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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话 出来的猝不及防


“所以你要忏悔什么呢,我的孩子。”齐牧师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透过细小的通风口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顾星的脸上挂着森然的笑意,倚靠在木板上,锐利的目光似乎正穿透隔着双方的板子钉在吸血鬼的身上。

        她顺着对方的话头,却没有立刻进行终章的“忏悔”,反而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之前听过一首歌,里面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神能决定谁对,谁又该要沉睡,可为什么这里的血族却拥有了跟神一般的权利?”

        齐牧师沉默了一会,好像真的在思考顾星的话,过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神是唯一可以裁决你是否有罪的存在,但他不能帮我们决定是否选择忏悔,这个选择权在你,而不在神,若是被要求的忏悔,那便不是忏悔。”

        这个回答不仅巧妙地避开了顾星的问题,还试图将问题上升到哲学高度,意图蒙混过关,顾星不由得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地问道:“那我换一种问法吧,为什么没做错任何事情的我们,会被别人轻易地践踏尊严和生命,不仅成为了所谓的血罐,甚至连一场公平的审判都得不到呢?神的光辉,似乎从未照耀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呢。”

        如此切中要害的直球,让隔壁的齐牧师彻底没了狡辩的角度,它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道:“何必呢,我们好歹打过交道,看在我还让人给你送去过帮助的份上,逼问我可不是什么能耐。”

        顾星最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对话方式,她虽然是常年行走于黑暗中的演员,内心还是希望生活可以能多简单就多简单,于是也不再借着宗教打击报复牧师了,语气里终于隐去了戾气,转而带上了隐约的笑意:“我就是跟您打声招呼,怕您把我给忘了。”

        齐牧师伸手拉开隔着两人之间的木板,那双红的并不那么彻底的眼睛时隔三天,再次出现在顾星面前,里面带着一丝窘迫,似乎还沉浸在不知如何回答顾星问题的负面情绪中,但顾星却没给它时间浪费,哪怕同她拉拉家常都不行,因为自己也快没时间了。

        她在整个对话的过程中一直默默地在心里计算,以杜若溪的脚程,往返于两地之间的距离和所需的时间,加上破晓那个导出打洞的奇特属性,可供她使用的时间所剩无几,顾星直视齐牧师的双眼,压低声音问道:“毛医生没来得及把亚当用在谢力冉身上,它是不是快要完蛋了。”

        吸血鬼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它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看面相过于年轻的人类女性,嘴唇抖动了良久,才勉强压住心里的波涛汹涌,强忍着不伸手掐死知情人的冲动,它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顾星在心里默默说了句猜的,说出来你也不信不是,“我就问你,谢力冉还剩多少时间。”

        齐牧师的手指死死抠着木板,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它太心急了,在完成最后一步之前就贸然出手杀人灭口,原本它算是这么多年里毛黎平最得意的作品,离完美就差那么一滴血,可惜棋差一着,没有亚当的血作为稳定剂,它顶多撑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呢?”顾星摸了摸口袋里的试管,挑了挑眉梢。

        齐牧师眯着眼,里面流转的满是幸灾乐祸,仿佛透过时空已经看到了谢力冉悲惨的下场:“变成异人都算是好的,若是身体素质弱,那估计会变成四不像的怪物吧。”

        挺好的,顾星闻言露出了同款的冷笑,外面此时传来一阵骚动,她起身推开门,在齐牧师疑惑的目光中转过头,微微地笑了一下:“牧师,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给您惹麻烦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给修道院买保险呢?”

        保险?那倒是有买,毕竟修道院是有年头的老建筑了,角角落落到处都需要修缮维护,还有一大堆的牧师、修女及工作人员要养,光靠信徒们的奉献精神不是什么持续性发展,所以管理层很早就开始利用原本的资产进行投资和

        等一下,什么麻烦?

        教堂外忽地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人群惊慌失措的惊叫声,巨大的震动让整座修道院仿佛都在摇晃,玻璃窗摇摇欲坠,墙上的老旧管风琴被震得叮当作响,黑色的链子更是被吹得掀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脸迷茫。

        掩着的大门被外力猛地撞开,无数的身影涌了进来,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直冲着神像缩在的地方而去,顾星悄无声息地退回了缩在墙角的人群中,缓缓地蹲下并与其他人融为一体,脸上是惊慌失措,身体是瑟瑟发抖。

        以常前锦为首的破晓成员鱼跃而入,迅速分为好几个分队,一部分人控制到处乱窜的人群,另一部分则穿越慌乱的信徒,常前锦几步便跑到了高耸的神像面前,毫无敬畏之心地指了指法相庄严的雕像,破晓的成员立刻搭成人梯,探向神像的手部。

        “你们在干什么!”齐牧师暴怒的声音响起,在教堂内回荡,但没有人回应它的怒吼,选择性忽略了这名看着挺和善的血族。

        见无人搭理自己,而处于人梯最上端的人类已经将手放在了“神”的象征上,这无疑于点燃了炸药包的引线,齐牧师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如滴血般的深红,身体同时不断膨胀,居然在须臾间便从一个还算文质彬彬的一米八壮汉变为了身长至少两米半的恐怖怪物。

        手指甲全都尖利如刀刃,原本只有两颗獠牙裸露在外,现在一嘴的尖牙利齿再不遮掩,统统展露人前,破晓的成员这下不淡定了,有些惊慌地朝常前锦叫了一句什么,他示意其他人继续,然后独自冲向了正朝神像奔来的齐牧师20。

        看似娇小的常前锦在瞬间变了形,像是充了气一般快速增高增大,当一人一鬼撞在一起时,他已经完全变了形,除了那张脸还能分辨出原来的样貌,其他地方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人类的痕迹了。

        望着与齐牧师缠斗在一起的“常前锦”,十几根触手不停地抽打吸血鬼的身体,将它死死地捆绑在原地不得存进,顾星默默地扯了扯好不容易来到自己身边的狍子,朝他使了个眼色,瞟了一眼敞开的大门,意思很明确,该闪了。

        而人梯最上方的成员此时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句拿到了,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顾星猛地起身冲向大门,端着武器守着人群的破晓们只看到两个人类的残影,等定睛一看,哪儿还有顾星他们的影子。

        不过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目标物了,取得物品的人小心翼翼地将其护在心口,其他人围成一团,将其护在中心转身便往外跑,一刻都不敢久留,然而血族从来不是吃素的,修道院里各处的吸血鬼们此刻也聚集了起来。

        外面虽然还是大太阳,并且修道院里的阳光相当充足,但对于它们而言,也不过是稍微减缓了一下驰援的效率而已,这群胆大包天的人类还没来得跑出教堂的大门,就被围拢过来的血族们堵了个正着,人类和血族顿时打成一团。

        护着持宝人的破晓成员越来越少,好在距离阳光充沛的院子不过几步之遥了,当最后一位肉盾被血族拽离身侧,持宝人脚下用力猛地往前一扑,脸上挂着任务成功的笑容,然而这笑容还没持续几秒,就觉得怀里忽地一轻。

        他整个人扑倒在院子里,那里早已等候着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类打工仔,他们的正前方站着几个包裹得严实的高大血族,它们穿的衣服似乎是特殊材质制成,能够抵御阳光对身体的侵害,目光灼灼地盯着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人类。

        他好像被摔懵了,下一秒却立刻转身开始摸自己,甚至不死心地脱掉了外套,仿佛希望能从身上掏出什么东西,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教堂内。

        混迹在“俘虏”内的顾星将东西塞入狍子的衣服内,好在东西体积不算大,勉强内放进他的外套内袋里,而狍子还没从两人这一顿折返跑的神奇操作里回过味儿来,就又被大佬给摁头蹲在了缩在墙角的信徒内,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

        这边常前锦在与牧师的一对一pk中逐渐走向劣势,他的变身似乎不能持续太久的时间,十几根触手越来越无力,齐牧师也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一手一根将它们一一拔除,常前锦发出闷哼,感觉受到了什么强伤害,朝后退了几步后慢慢恢复了人形。

        “犯神者,诛之!”

        齐牧师高高地举起爪子,正准备给常前锦来一套深度大保健,脚下却突然失去的平衡,一条巨大的裂缝忽地撕裂了教堂的地板,露出了底下隐藏的暗道,同样等待在里面的破晓成员向它投掷出了许多圆形物体,掉落在脚边后冒出了浓烟。

        教堂内滞留的破晓们抓紧时间冲入了浓雾,顾星同样抓准时机,拽上狍子跟上了他们,而齐牧师不住地在浓烟中打转,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深知这群人大概率将要逃脱了,它最终只能将一腔怒火换做一声恐怖的吼声。

        在它提供的背景音乐下,顾星等人在地底四通八达的暗道内流窜,虽然说不出来不太好听,但是真的很像阴沟里的老鼠,也有奇怪于怎么多出两个生面孔的人在,但都被顾星那双充满坦然的眼睛给糊弄了过去,心想大概是新加入的成员吧。

        未免在暗道里迷路,顾星跟紧了前面被人搀扶的常前锦,哪怕人分散成了好几拨,隐入各个岔道中,她也没有离开这位“五哥”的意思,最终一行人总算安全地返回了熟悉的基地大厅,早已等在那里的杜若溪光看到常前锦的惨状就红了眼眶,压根没把心思放在跟着回来的顾星身上。

        没人看见顾星对原本的持宝人做出的事情,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持宝人已经带着好不容易拿到的东西汇入了熙攘的街道人群,完全不清楚东西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见没人在意自己,顾星便领着狍子穿过混乱的人群朝饭堂走去,无论事大事小,吃饭都是不可以被耽误的正经事,看时间点他们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剩饭可以果腹,如果没有,只能等晚饭才有的吃了。

        好在破晓成员似乎经常会错过饭点,所以厨子们留了些剩饭剩菜在灶台上,顾星两人这次没有伤害他们的感情,很克制的要了两人份,坐到角落里开始吃饭,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完全没有刚从战场上逃脱的残留紧迫感。

        “大佬,那东西硌得慌。”狍子往嘴里刨了一口米饭,模模糊糊地说道。

        “要是觉得硌得慌,你就拿出来放在桌上。”顾星白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这话让狍子差点噎到,放出来,在这里?

        有点太嚣张了吧。

        “放心,这里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估计连送货的自己都没记住是什么模样,但你要是像个小偷处理赃物,那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狍子见她这么说便彻底放下了心,毕竟天塌了有个高儿的顶着,他怕个屁啊,于是就把东西从怀里掏出来摆在了桌面上。

        小巧的瓷器只有巴掌大小,造型是一个人托着重物的模样,从它活灵活现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托着的东西分量绝对不轻,不然不会面部表情这么狰狞。

        顾星伸手取过瓷器,拿在手里还真有些重量,她拧开明显是盖子的小木塞,从里面倒出了许多细沙。

        工艺造诣这么高的瓷器,里面居然装着沙子?顾星轻轻地用手指捻了捻那些细沙,质地和普通的海沙没有两样,放在鼻子旁还能闻见隐约的海腥气,她有点不死心地晃了晃器身,希望能听见遗留物撞击器身的动静,可里面确实空空如也,真的就只装了这点沙子。

        厉牢头那么大个boss,它的秘密就是一瓶沙子?

        顾星皱着眉沉思,同时还不忘往嘴里送两口饭,突然她手中的筷子一顿,眼睛慢慢地凝视在了桌子上那堆莫名其妙的沙子上,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大佬,怎么了?”狍子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嘴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你中途,有感觉到重量的变化吗?”顾星放下筷子,重新将瓷器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指尖在器身上一寸一寸仔细地摸索,当摸到一个几不可查的小孔时,彻底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狍子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大佬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便蹙眉细细思索,好一会才不太确定地回道:“好像是有变轻一点点,嘶好像又没有,感觉不太出来。”

        当然不能让你感觉出来,她再次用指尖捻起几粒放在鼻子旁,血腥味是会变质的,放在一处久了,哪怕通风情况并不好,气味也很有可能会变得奇怪,比如闻着更像海腥气。

        至于为什么一个藏得这么隐秘的瓶子里会装着变了质的掺了血的沙子,顾星只觉得脑壳疼,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直发麻。

        她这个表现落在狍子眼中无异于世界末日快要来临,连淡定如大佬的人物都感觉难搞,那情况得多要命啊,他顿时有些着急,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反应,顾星用眼神制止他坐立难安引人注目的行为,没看到有几个同样错过饭点的破晓成员已经注意到你了么。

        “别慌,一会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尽量放松别挣扎。”

        顾星的话让狍子的神经绷得更紧了,每一个字听着都挺明白,但放在一起怎么那么让人心慌呢,他正兀自想着,就听远处隐约传来了几声模糊的声音,距离太远听不太清楚,只觉得脚下似乎跟着震动了一下。

        来了,速度真够快的。

        下一秒头顶上的天花板开始出现裂痕,细碎的小石块和灰尘从偶尔掉落迅速变为持续性落下,砸在每个人的脚边,所有人都静止了,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随着一声贯穿了整个基地的巨响,无数纷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沉重而恐怖,不断地朝基地内的破晓成员传递恐惧的信号。

        “大大佬”狍子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却紧张得嘴巴发干。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了食堂,在看见顾星两人的身影后微微一顿,然后径直朝着他们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狍子的心上。

        威风凛凛的血族站在顾星的面前,她早已站直了身体,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将手高高地举在空中,捧着那个瓷器,低头顺目地问道:

        “典狱长,您看我这么乖,还需要戴手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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