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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姐,你手里有多少钱?”
  “我手里没多少钱,看病钱你先拿着,以后的医药费我出一半。”
  “可是,你老弟现在就没有钱了,他还要上班,不上班哪行呢?不然这样,你在这照顾妈,让你老弟回去上班。”
  “那你呢?”
  “照顾妈应该是儿子姑娘的事,我是儿媳妇,没有义务在这啊!”
  “妈你说呢?”肖程问张玉勤。
  肖程并不指望张玉勤说出什么公正一些的话。
  张玉勤说:“那肖言回去上班,你在这照顾我。”果然呢。
  李嘉琳笑了:“妈,那我和肖言一会儿就回去了啊!你在这慢慢养病,别着急。”
  “肖言也是这样想的吗?”肖程看着肖言。
  “大姐你这话说的,我们手里都没钱了,不挣钱用啥给妈看病啊?不挣钱吃啥喝啥呀?他是你老弟,你都不为他着想吗?”
  “你回去挣钱了,你想过我了吗?”
  “你老公不是没耽误吗?他不是还在上班挣钱吗?你们家不是啥事都没耽误吗?姐,你也是妈生的,你照顾妈不是应该的吗?你不想管你妈了?你妈是死是活你都不想管了吗?”李嘉琳变了脸,肖言一声不吱。
  “肖言,你要赚钱养家,我也要赚钱养家,妈在这里,要守就一起守着,要走就一起走。”
  “姐,你也不怕别人笑话?”李嘉琳大声质问肖程。
  “我没做出让人笑话的事!”
  “你凭什么不管?”李嘉琳怒气冲冲。
  “我管,我管属于我的那部分。”肖程看着肖言,“一人分担一半。”肖程冷冷地说。
  李嘉琳对张玉勤说:“妈,你姑娘不同意在这里守着你,她不想管你了,你说咋办?”
  张玉勤冷漠的看着肖程,不吭声。
  肖程看向张玉勤:“妈。我说过了,要在医院守着,俩人一起照顾,再说我一个人也照顾不了,吃喝拉撒出去买日常用品买饭还有一堆临时出现的事情,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那你说咋办?”李嘉琳态度——恶劣?
  “这事别问我,你们家的事我说的不算,我能做的就是我承担一半,其他的,我不干涉。”
  “姐,既然你不管,那我管。”李嘉琳是真厉害,把肖言调教的真听话。
  “妈,肖程说不管你,我管,今天我们就办出院,回家!”李嘉琳笑呵呵的对张玉勤说。
  张玉勤看着李嘉琳,笑了。她对这个儿媳妇是真满意。
  肖程真是烦透了,这还在跟前呢,就开始颠倒黑白了,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人吗?
  “李嘉琳既然说我不管,那我就真的不管了,你们办出院吧,我也回家了。”肖程看着他们这儿孝母慈的嘴脸,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
  这十多天没洗澡没洗头,谁说过一句:你出去洗个澡?
  “那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妈咋整?肖言也照顾不了妈,你得留下来一起照顾。”
  “刚才谁说的我不管的?”
  “没人说你不管,你多厉害呀,没你不行!”李嘉琳笑呵呵的。
  肖程觉得她说一个字都多余,就像张玉勤不想和她说话一样。
  肖言两口子忙活着出院,肖程在门外等着雇佣一辆120车送张玉勤回家。
  等几个人回到家,把张玉勤安顿好,天也黑下来。
  回来之前,医生也说了,这病就是养着,像张玉勤这样快七十岁的人得这病,恢复得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差也差不到哪去。
  一句话就是:一直这样不能自理了,想要和好的时候那样在外面随便溜达,那是不可能的了。
  晚上,肖程守着张玉勤。
  自从张玉勤的倒下之后,她变得尿频了。一两个小时就要肖程给接尿,没有几滴尿那也得接。
  让她往尿片上尿?张玉勤没好气地:“你在那闲着呢,不接尿呆着干啥!”
  肖程:......
  张玉勤每晚要接五次七次的,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睡上一觉,晚上精神着呢!
  肖程的精神却越来越萎靡,她的脸色更白,两腮已经塌陷下来,眼睛更大了,身体更瘦了。
  肖言两口子有时候白天过来看看张玉勤,说几句话就走了,晚上更不会过来照顾。
  张玉勤:让肖言照顾?那肖程呆着干啥?
  总之张玉勤这屋的事,就是肖程的事。
  擦脸、擦身、做饭、喂饭、洗头、接粑粑、接尿,都是肖程的事。
  人家肖言两口子自己做饭自己吃。肖言上班了,李嘉琳出去玩麻将;这日子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轻松自在。
  嫁到肖家的好处就是:老婆婆的工资卡在她手里,而且老婆婆听她话,她说咋的就咋的;肖言好拿捏,他挣的钱全给她。
  在肖家,她说了算!
  让她在家照顾张玉勤?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张玉勤生的,关她什么事!不是有肖程吗。
  肖程出来三个多月了。
  张玉勤像两岁的孩子一样,她就找肖程,肖程不在眼前她就喊肖程,上个厕所时间长了,也喊个没完没了,直到肖程回到她眼前她才会停下喊叫声,底气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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