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狂宴祭
楚泠墨立在这个空间里。
“这就是那个古神的意念空间吗？”
一阵风吹起，卷起地上的残枝败叶。
“好静啊。”
她静观起眼前的世界：似乎与他们那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高楼建筑少了些，日用工具相对显得拙劣和低级。
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没有神明栖息的禁区?”
“也没有只展示给古神看的神秘符文?”
她又抬头望向天空，怔怔地指着太阳，被炫目光芒刺得有些伤眼。
“可“古神”就在那里!”
“但又不全是。”
在他们的世界里，是从阴森森的浓密乌云间透下霞红色的光芒，据说是“暴昼之序”隐藏此间，为世人带来光。
可是为何，和这般明媚的光芒完全不一样?
楚泠墨感到困惑了。
“也许是那位古神幼体的时候吧。”
“这真的是从前的世界吗？”
服装店的大门敞开，不管是在哪里，楚泠墨当然是先走去换了一身衣服。
过去人穿着不仅没有保守，反而更加开发，仿佛更注重“人”的主体概念，设计理念更加精致，竭力展示出“人”的优秀特征。
楚泠墨在镜子前美滋滋地转了一个圈。在感到拘谨的同时，又对这件装饰心满意足。
街道两旁有敞开的书店，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楚泠墨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霸道王爷?路边撞了一下某女男人就赖上她非要她身赔不然不走了?这是性骚扰吧！”
“而且这男人号称“身边红颜无数”对女人莫得感情?”
“切，这什么狗血小说，什么混乱逻辑。那个时代的人就无聊到好这一口吗？”
楚泠墨悻悻地合上书，走了几步。
又立住脚步。
“再看一眼，就随便看看。”
......
大半天过去后。
楚泠墨在书架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
“明明写得那么烂居然还能让我挪不开脚步，唔，可恶，是幻术吗？”
不过话说回来－
她开始静静思考自己所看到的内容。
感到一种生僻，而又新颖的奇怪错觉。
在这个世界里的文化主体剥去了属于“古神”的一部分。
人类没有供奉，祂们也并没有贯穿到人类的生活之中。
不过少了那种数万倍天然强于自身的东西，没有一双双眼睛总是从不可窥探的方向凝视，随时可以主宰一个人类的生死。
好像在小说里描绘的场景，体制下的人类，好像有种空前的释然。
没有“礼奉”古神的思想，就如同不用考虑法律的管束，是这个时代的人无论怎么也不敢去想的。
楚泠墨感到一丝奇怪，又有蹊跷。
她摸索好半天，进入到意念空间的电脑搜索当中。
越看，楚泠墨面色越煞白。
啪。
鼠标重重一跺，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人类的历史长河之中，没有古神?”
“这......为什么？”
“那么大地、山河，那些隐藏在自然界高深莫测的力量，从哪里来?”
楚泠墨脑海中一片迷茫。
这和她熟知的历史不相符。
不是古神创造出的人类文明吗？
“难道是那家伙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世界?”
“不对劲!”
“我要问清楚!”
她猛地一拍桌面。
“那个家伙，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要找到他!”
冲出书店，楚泠墨脸色不由地又变了。
山崩海啸，黑云沉沉，街道上狂风骤起，似乎一切都在走向破灭和沉沦。
她不由退了两步，喃喃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
风起瑟瑟的海边，夜旭感到虚无，空荡。
“伴随着我的意志消沉，原来这整个空间也会出现波折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这，一开始，就是我欺骗自己的一个谎言啊。”
“我是放弃吗？”
“等待自我瓦解?”
“这本来就是别人的世界，我无权参与其中。”
“是啊，就像这样。”
他敞开了身子，在海风中任由吹过。
“我本该不复存在。”
“我自身并不遗憾，只可惜，这个世界，居然都是假象......”
天地间，乌云密布，世界网格开始出现一块块的偏差，沉沉欲坠
“原来我，即是空间。”
“真留念啊，最后的时间，再看看吧。”
夜旭举起了相机，对着大海拍照。
不经意间看到相机里的照片，他神情微然一蹙。
－那里有母亲，孩子，一张张地翻过，人们在属于他们的蓝天下，自由生息。
在那里，人类才是这颗星球上的主宰。
夜旭怔怔地望着相机，心里百味杂陈。
“如果我是来自人类的执念。”
“那么我究竟为何会被促进诞生?”
“这样的世界，真的不应该被允许吗？”
“人类，只得侍奉于古神之下吗？”
他收起了相机。
不忍这样的希望破灭沉沦，不忍这样的世界就此消失。
想要孩子，继续欢呼的蓝天呵......就像他记忆中的一样。
“对了，救她的时候，好像将她带进来了。”
“还是先问问吧。”
“我要找到那个女孩，她能解答我很多的疑惑。”
动荡的世界止住了。
一切朦朦胧胧地顿在破裂与愈合之间。
夜旭屏住呼吸，觉醒之后，他仿佛与这个空间融为一体，随时可以感觉到其它存在的方位。
。
【本次噩梦空间开启。】
【姓名：楚泠墨】
【身份：洞悉者】
【角色评级：C＋】
【天赋判定：枪械机类】
【职阶绑定：血色无垢】
【图谱：以逸待劳万中取敌弑杀无形刀剑悬于顶之威，弹如鹰眼附形，如走龙蛇。】
【基础属性：】
【耐力：4/3（＋0），敏捷：6/3（＋0）】
【力量：3/3（＋0），速度：5/3（＋0）】
【枪射：6/3（＋0），匕首：5/3（＋0）】
【血量：3/3（＋0），视听：4/3（＋0）】
【暂无特殊技能】
“这是?”
伴随着被淡蓝色的火焰裹起，楚泠墨的意识仿佛陷入混沌。
当她在梦境中再度“睁开眼”时，从苍翠白绿的世界转化到一个黑蓝色的空间里。
“我又回来了!”
定了定息，观察起周遭的景象，楚泠墨心生狂喜：
“我真的还活着!那不是天堂!我又回来了!”
“这里好像是在......三级城区?”
【新手导引】
【噩梦点卷＋500】
【请选择：】
【战前蓄力（B）：非战斗状态下可以储存一次性伤害，首击子弹命中目标时释放】
【窥探（B＋，被动，职阶基础技能，推荐必选）：能穿透黑暗、雾霾观测并听取到猎物动向，利于瞄准。】
【精准锁定（A）：燃魂子弹，命中目标时会产生印记，接下来所有射击在距离印记一定范围内自动矫正，锁定印记。】
【以上，请选择。】
【属性值＋3，根据天赋判定，视听范围＋1，血量＋1，枪击精准＋1。】
“什么玩意......”
楚泠墨错愕。
【玩家选择超时。】
【已分析选定：窥探lv1】
【空间主体已使用“自由模式”卡片，此次梦境为自由探索模式，不发布任务。】
【免战状态下，任意时刻可退出。】
【请尽快狩猎梦境猎物或拿取梦境物资提高等级及装备。】
“难道说，是因为进入那个世界带来的影响?”
楚泠墨再一低头，看着泛下的火焰渐渐凝实为自己双脚的模样。
“啊，我怎么也成了“君主之焰”?”
“难道说我被那家伙吸收了?”
“绝不!我还保留着自我意识，才不要和恶念古神融为一体!”
焦急地握住十指。
“可恶!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回到警备部?”
坐在路边长椅上，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算了，等遇见那个外表堂堂的家伙再说吧。”
“他毕竟救了我一命，应该不会害我的，也许能给我带来解决的办法。”
“不过现在，又该去哪？”
“对了!”
她突然一拍纤腿站起来。
“我傻吗？干嘛要回去!平时任务紧急得不行，我想出“环”看一眼都不行。难得今儿没人管，不正好是回孤儿院探望的大好时机吗？”
“只是......今天是“狂宴祭”，那些“式物”要出来了，古神也有可能莅临。”
“不过祂们深知利害，并不会影响善良之辈，但是不要打扰到它们的活动，注意避开些好了。”
楚泠墨朝着记忆中深知的地点迈去。
这里想对显得废旧和破败。混黑的阙影，色彩破败无人重整的墙画，还有半残的机械人，发出咿咿的声音头脑故障般地不时垂上垂下。
这里夜路的安全程度可不比二级城区，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姿容姣好的女性。
楚泠墨随手在地上操起一根破钢管。
嘎吱嘎吱。
大街两旁的店门，都用厚重木板堵了起来。凉凉夜风掠过，发出沉重的声响。
老妇人瑟瑟地从楼上窗户探出头来，又捂紧了窗帘，光上灯电，浑身发抖地背倚在墙壁上。
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母亲捂紧了孩子的嘴，躲在裂缝下的下水道里，不让他们发出一点声音。死死攥住手表度秒如年。
室外空无一人，就连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见踪影。
只剩，乌鸦们已经成群栖息在了墙垣上，盼望不已中等来每年这时，腐肉是它们的最爱。
“今晚真的好静啊。”
“三级城区，虽然破落些，但这也不是常态......虽说是“狂宴祭”，但他们也太反常了。”
轱辘，轱辘。
巨大的影子在夜灯下从墙垣旁划过，楚泠墨连忙捂住了声，从小巷间低头避开，偷溜而过。
以她的身手，避开它们并不困难。
楚泠墨知道，这是因为“式物”出动了。
当然，以她的身份，是并不需要担心的，它们不会伤害自己。
但是，放在那种庞然大物面前，谁都会油然畏惧。她只想早点去到孤儿院。
低瓦式的日式神社建筑就在前边，楚泠墨一喜，加快了脚步跑过前庭。
啪嗒一响，门被推开。露出了老修女的身影。
见到是陪伴自己整个儿童时期亲如父母的嬷嬷，楚泠墨顿时感到一股子的亲切，提步迈上台阶。
“嬷嬷，是看到我了出来欢迎吗？”
可她还没走到，只见老修女满眼惊恐，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楚泠墨奇怪，“怎么......”
话还没问出口。
飒!
一道热气腾腾的血液从嬷嬷身上溅了出来，扑红了她的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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