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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掀开盖头


在刘家一间偏僻破败的小院内。

        “少爷,针线房把喜服送来了。”

        刘殊一边写字一边淡淡地对成喜说到:“放那儿吧。”

        “少爷不试试么?大了小了还来得及改。”

        “没必要。”

        成喜是刘殊院里唯一的下人,矮矮瘦瘦的,长相并不好看,不讨上头主子们喜欢,所以才会被刘殊捡了漏。不过他脑瓜子活泛,腿脚也算麻溜,刘殊用着还算顺手。

        其他人常常笑话成喜跟了个没用主子,前途昏暗,但只有成喜清楚,自己主子是个十足有成算有野心的,恐怕府里的人都错看了。

        待成喜离去,小院恢复宁静,刘殊放下手中的书思索他这些日子的神奇经历。

        首辅廖子梅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下一任首辅人选从资历、君心、手腕等各方面来说,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他已经探听到消息,相关的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首辅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天晚上,他原本像平常一样在处理公务,觉得有些困顿,便点了普济寺老和尚送给他的檀香,准备小憩一阵,一睁眼,饶是刘殊一向镇定,也不由心底惊骇——他竟然回溯时光变回了十六岁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正在被马氏他们逼迫代替刘敬履行那可笑的婚约。

        刘殊花了很久才确认,这并不是黄粱一梦,他是真的回来了。

        回来后要决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门婚事。

        上辈子的他这时候还不够稳重,拼死不从,被狠狠用了家法,又拿捏着不让他科考的命门,最终还是不得不低了头,忍辱娶了那路氏。不过现在的他回过头看,相比他后边经历的朝堂险恶,这场婚事实在算不上什么。

        只要他愿意,他现在有很多手段能让这桩婚事吹了,甚至让这路氏从世界上消失,不过刘殊最后还是决定不节外生枝了——

        反正他已经知道不过两年这路氏便会病逝,就让她舒舒服服过完吧,便……当做回报她那一饭之恩了。

        况且上辈子也是以这次婚事为契机,他才能顺利地被记入族谱,有堂堂正正的身份行走官场。

        刘殊写字有些累了,他站起身踱步走到小院,这院子很小,又没什么景致,整间院子都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突然觉得有些迷茫,他不明白老天爷让他回到此时有何深意。

        他虽然少时艰难,但不过而立就手握大权已再无人敢小觑,财富美人也是伸手可得,正是他刘殊势不可挡之时,为何老天突然送他回来呢,难道只是为了从头再走一遍人生路?让他更顺利更完美一些?

        ……

        很快就到了婚礼这天。

        路俭兰大清早就被从床上挖了起来,一番折腾后盖了盖头塞进了轿子。

        婚礼并不是在刘家主宅办,而是在新分给刘殊的一间小宅子,几天前,刘殊正式从大宅搬了出来开府另住,其实就相当于分家了。

        毕竟不过是个默默无闻不受宠的庶子,大家也知道这门婚事的名堂,来的人并不多,好在刘建露面喝了杯酒,不算太磕碜。

        “一拜高堂——”

        “二百天地——”

        “夫妻对拜——”

        在礼赞声中,二人一般一板一眼地行礼。刘殊面色淡然,仅嘴角微微翘起,既表现了婚礼应该有的恰到好处的欢喜又不显得轻浮,他长得好看,围观的人只意外觉得刘家这个庶长子看起来还挺出挑。

        刘殊生父生母早亡,端坐上首的只有马氏。

        就在前几日,一直被她阻挡的刘殊终于被写进了族谱,这让她扎心无比,但想到他能帮自己解决的麻烦,马氏劝自己忍了。

        从她坐的位置,可以很清晰地欣赏到刘殊在红色衬托下添加了三分艳丽的俊美面庞,还有那修长结实的身板,硬生生把旁边观礼的刘敬给压了下去——马氏的胸口又有些发堵了。

        她干巴巴说了两句:“你要和新媳妇互敬互爱,相互扶持。”

        刘殊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那时候他被打的伤还没好全,满怀着无处发泄的郁愤被人强逼着完成了婚礼,伤口渗出来的血浸透了红色的喜袍无人察觉,他昏昏沉沉根本无心看周围众人,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不知道谁发出的一声嗤笑,“真可怜”。

        现在想想,当时还是太缺少历练啊,竟然为这点事情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这些人,日后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夜色渐深,喜宴上的酒鬼还在喝得欢畅,成喜搀着颤颤巍巍的刘殊往后院去。

        刚拐过墙角,刘殊就松开了成喜,目光也恢复了清明,他淡淡说:“走吧,去看看。”

        上一世他没见过这路氏的模样,这次便见见好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像上辈子一样委屈自己寄居在书院了,那里冬冷夏热住着实在折磨人,在一个院子里迟早会碰面,还不如先看看。

        他把这归于自己闲来无事之下的好奇心。

        刘殊一边往正院走一边想其实他大概能勾勒出路氏的样子。

        穷苦是肯定的,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人来投奔,与之相对应的,大概还不通文墨手脚粗笨。而且听说脑子受伤了不太好用,什么也记不住,整个人呆呆傻傻的。

        对了,还贤良淑德到迂腐。

        上一世过年的时候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书院,不巧得了重病,书院又规定不准带仆役,他只能用些冷水和干粮勉强果腹,汤药也是没有的,不过胡乱寻了些药丸子对付,渐渐他有些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后来守门人给他送来了热乎饭菜和汤药,他一问才知道原来守门人看他的样子不放心,便私自做主寻到了路俭兰那里,这些也都是路俭兰准备的。之后小半个月,一日三顿,路俭兰总会送过来,但她本人并不会出现。知道刘殊病好了后,她便不再送了,又再次沉寂下去,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殊想到这里心情更糟糕了,他并不欣赏所谓无怨无悔默默奉献的女人,认为不过是一些没有其它长处的蠢妇自我标榜罢了,也并不认为自己那次没有路俭兰就会死了——

        可他的确被动地承了她一个人情。

        突然间,刘殊就有些不太想看到这位路氏了,想想这样一个女子要在接下来几年顶着他妻子的名头,实在令人不太愉悦。

        正欲调头,门口的喜娘已经眼尖地发现了他。

        她喜气洋洋的声音穿透了整个院子,“新郎官来啦——”

        刘殊微顿,面无表情走了进去。

        路俭兰从盖头的缝隙中看见有一双黑色的靴子越走越近,直到她面前停下。

        这就是刘家大公子,她的……夫君?

        路俭兰此刻终于有了些微新嫁娘的自觉,呼吸控制不住变得急促了一些。

        千万不要是个大胖子,也不要是个秃头,最好俊俏些,嗯,再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刘公子,请揭盖头吧。”喜娘说,“揭百年好合,揭子孙万年——”

        “好。”

        路俭兰顶着盖头看不见外头,只觉得这声音挺好听的,颇有些抓心挠肺。

        盖头落下,在一片艳丽的红色退去后,她呆呆地于万花丛中看到了那最不可攀折却又最诱人的那一朵。

        这人给她的感觉怎如此亲切?倒像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面如白玉,眉眼如峰……

        喜娘乐呵呵地打趣:“呦!新娘子看呆了!”

        路俭兰闻言,脸上立刻飞起一片绯红,但她没有躲,依旧灼灼地盯着刘殊,“夫君,你真好看!”

        这毫不矫情掩饰的直白夸赞叫刘殊的手微微一僵。

        这样的路俭兰有些出乎刘殊的预料,或者说当盖头落下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与他的设想发生了偏差,隐隐叫他生出一种担忧来。

        这位路氏,不仅不丑,甚至可以说得上极美,上一世的他位极人臣,天下美人不知见了有多少。

        但这位路氏,与前世那些美人一比也是不差的,虽说皮肉风情上差了点,但气韵却是不俗,尤其那眉眼,在螺黛的细致装点下,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刘殊见识过的美人何其之多,几乎立刻清醒过来,刚才那一瞬的悸动也仅仅留下一道浅浅的涟漪罢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适当地改变一下计划,先享用一个欢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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