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禾篇第一章 如果春天一直有花

晚风引诱江水去岸上游玩，等到那些傻小子们快到达时，再用轻快语气揶揄。

        来不及急刹车而扬起的水滴，大半湿在了岸石身上，少许落了回去。

        奈何不长记性，这样的游戏也就能玩很久。

        这样的游戏，乔禾也能看很久。

        学校离这里并不远，在天台就能够看到她身后那荡芦苇丛。

        但毕竟现在大家都习惯于在手机上寻找自己和地点定位，所以也并没有有人找过来。

        即使偶尔会有人路过这里，也不过是把它当做一个废弃的地方，并不会冒险穿过这茂密的芦苇丛来看这后面有什么。

        “secretgarden”。乔禾张开双臂，眼睛眯起来，长长的舒气。

        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应该是ta打电话过来了吧。

        接了电话，熟悉而慵懒的声音传来“所以，你今天要忏悔什么呢，我不知忏悔的信徒。”

        “什么嘛，我今天可是又把一个坏蛋打败了哦。”乔禾自然的盘腿坐在还残留着夕阳余温的草丛里。

        “实话。”不置可否她的撒娇，平静的声音，让她好像已经可以看到另一头ta深深注视着某一处的黑色眼瞳。

        为什么她非要觉得ta的眼瞳是黑色的呢，明明没见过，却在无数次的梦里加深这个想像。

        “不好玩了，所以那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撤走撒娇的样态，反而像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如果这时候给她一把扇子，她是能甩出那种行走的荷尔蒙的感觉的。

        “这次的乌鸦是谁呢”

        “嗯，一对天造地设的坏人假情侣，咳咳，”乔禾的声音徒然甜了八个度“呜呜，不过很可惜哦，那个坏姐姐看起来还是更加喜欢我呢。”

        “是嘛，你又干了什么坏事呢。”轻轻的笑声，。

        “哎呀，视频文件已经传送过去啦，你自己看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伸了一个懒腰，往学校那个方向看了看。

        “好，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是电视剧里的话，那这话就很正常，但对她来说，这就显得有些调侃了。

        “安全？哈哈哈哈，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真有人打她的主意的话，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小矮子，我的意思是，你运气好像不是很好，小心扑街之类的。”最后一句，用了粤语说，显得格外温柔和宠溺。

        但，乔禾在这边已经开始跳脚了“啊啊啊啊啊，不准叫我小矮子，我还在发育！！！”

        “那叫你小哭包？”对方似乎想起第一次通电话时，乔禾那像深夜里深山老林里受伤的小兽一样的哭声，笑的有些不压抑。

        “随便你。”她假装生气，牙齿磨的作响。

        “你的画画技术提高了吗，不会让我看一堆色素堆吧，或者，又是灵活多变的火柴人？”

        “咔哒”，乔禾熟悉，这是她自己做的小巧的全息投影仪被开启的声音。

        “昂，你戴着呢？”她有些洋洋得意，“可爱吧！”

        她把它设计成兔子抱着啃胡萝卜的发卡，因为猜不透对面那人用没用变声器或者伪音，听到的男声是很合她口味啦，但可爱的发卡，男女应该戴着都很可爱的吧。

        “我没戴，别在你寄过来的小猪猪公仔上面了。”大概是猜到她现在在想什么，“别想太多，就算戴也不会让你看见的。”

        “哦。”假装失望的乔禾故意用脚尖把小石子踢下水。‘噗咚，噗咚’的声音，虽然小但清晰的传到了另一边。

        “用的原声，不像某人，要不是用伪音，就是用变声器。”这种感觉，让乔禾想起爷爷说的小时候没把书背出来，被先生拿竹板轻轻打手心的事。

        “是啦是啦，不跟你说了，再——见——”故意把尾音拉得长长的。

        “嗯。”

        乔禾看了看通话页面，还是老样子，神父在等她把电话挂掉。

        抬头看了看已经把身子埋了一大半的落日，这样的温柔和映在水里的残影一样，真是让人想往里面投石头。

        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挂了。

        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或许说是一个反反复复做的梦。重复的次数那么多，搞的她都快把它当成真实发生过一样。

        “管他呢，快乐万岁！”双臂上扬，欢呼。

        没心没肺才是她正常的样子呀。

        她的手机前置摄像头很快的微微亮了一下红色的光。

        而另一边，一身红色运动服的人，趴在沙发上摆弄一只粉红色猪猪的前爪。

        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把它翻了过来，来撸它的肚皮。“真是，一个狡猾的笨蛋呀。”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仰倒在沙发上夸张的笑了起来。

        笑了个够一样，揉了揉眼睛。

        摸了摸猪猪耳朵上别的发夹。

        眼前纯白的墙面，瞬间被投影成一个文件页面。没等他点击，蹦出来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全息投影人像。

        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想去摸那个人的头。

        那个人歪了一下头，发出可爱的狡黠的笑声，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转身奔向墙面。

        然后是巨大的“彭”的一声，墙面盛放出巨大的烟花影像。

        “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说我的坏话才是呀，我亲爱的神父。”那种可爱的圆圆滑滑没有边角的字显示在墙面上。而后恢复成正常的文件页面。

        “好。”他知道这只是她耍的一个小把戏，但他还是愿意应和她，尽管也知道她不会听到。

        点击了确认播放。

        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并没有出现那种文字介绍。而是一段录音。

        声音出现的时候，他忍不住按了暂停。

        这是她的原声！

        也就是说，下一次，她就会用原声了吗。

        惊讶是有的，不过可惜要让她失望了，并不是她所期待的惊讶，因为他知道她的原声是什么样子的，他惊讶的是，她用原声背后的那终于对他交付了的信任。

        他真的有点好奇，当他们真的见面的时候，或者说她意识到他们见面的时候，这个爱捣乱的小猫咪会是什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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