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二
程玲按照原先定好的，在四月初探班。
那个时候是下午，石安正好在拍床戏。
群里发了新一周的拍摄安排，宋季看到床戏之后，别扭了好几天。
当初为了电影石安做了很多功课，看电影查资料看动漫，早就把一些私密的事研究了一番。
床戏她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拍，心里也紧张焦虑。但是她又不敢找宋季对戏，她怕宋季上头直接把她给办了。
按照宋季接吻的能力，她很难不怀疑这人私下研究过。
这就导致正式开拍那一天宋季脸都是臭的，关键她还看不了现场，导演一声令下清了场，她们这些工作人员全得在棚外等着。
程玲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哇哦，你好适合当模特！”那女人一上来就先夸宋季，眼睛盯着她一闪一闪的。
程玲对宋季无奈一笑，“介绍一下，这是dahlia，马加鲁女装的总经理。”
宋季扯了扯嘴角，实在是没有心情笑出来，冲这位总经理礼貌的点了点头，“我是石安的私人助理，宋季。”
“玲，石安呢，我还没有见过她呢。”dahlia搂住程玲的肩，看起来甚是亲密。
“在棚里拍戏，可能要再等等。”宋季指了一下后边棚内搭起来的景，有些焦躁，床戏已经拍了有三个多小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拍那么久。
程玲敏锐的觉察到了宋季的情绪，默默揣测了一番猜测宋季这样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看她的黑眼圈，比进组前严重了不少。
“我一会儿准备订甜点，宋季你知道剧组人数吗？”程玲没有跟组，组内的琐事都是宋季在管，看样子照顾的还不错。
“小杨，来。”宋季招手示意小杨过来，“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工作人员吗？”
“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剧组分为ab两组，一般不在同一时间或者同一场景拍戏。
“那我订两百份。”程玲说着开始打电话订甜品。
dahlia找了马扎坐下和石安闲聊。
“玲说，石安的很多照片都是你拍的。”
“对。”宋季点头，从她成为助理之后，除了杂志和石安的自拍，其他照片都是她拍的，不管是日常照、文艺照、街拍、红毯还是代言合作返图。
“我就是因为你拍的那张骑士服才选的石安。”
dahlia看到石安做的王子礼之后立刻就能想象出对方穿上自家西装的模样。
“谢谢。”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我总是觉得石安的气质很独特，很吸引女孩子。”dahlia俏皮的冲宋季眨了眨眼，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宋季有些心虚，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程玲，难道石安告诉程姐了？
“你也很吸引女孩子。”dahlia打量了一圈宋季，总觉得面前的女生和她是一类人，姬达开始狂响。
“呃……你想说什么？”宋季迷惑，难道是在试探？
“你有对象了吗？我认识有很不错的女孩。”dahlia顿了一下，看见程玲过来了又找补了一句，“当然，也有很不错的男孩，都是模特出身，身材贼棒。”
“你们聊什么呢？什么模特身材？”程玲订完甜品过来，手自然的落在了dahlia的肩膀上，dahlia仰头冲她一笑，手覆上程玲的手。
宋季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若有所思。
看来前一段时间传的程玲和dahlia的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有所出入，看样子程姐和这位马加鲁的总经理是情侣关系。
程玲和宋季目光对视到，看见她眼中的探寻轻轻点头，抽回了手。
“还挺巧。”宋季低声呢喃了一句，接着就听见了郑建斌的大笑声，她立刻起身扭过头去看。
郑建斌这老头子正和披着棉袄的李文英一起出来，后边跟着的是穿着戏服的石安。
程玲脚还没动，身边的宋季就已经冲了过去，看着对方的身影，她这才后知后觉地跟过去。
“怎么不穿棉袄。”宋季从石安怀里拿过她的棉袄替她披上，带着担心和怒气。
石安头抵在宋季胸口任由她帮自己披衣服，拍个床戏快累死她了。
弄上防护贴等一些防走光的用品，完了还要根据镜头一遍遍调整动作角度，就连解扣子都要卡着时间，还要用身体角度去遮掩。
关键要拍的还不是很温和的戏，是主角二人互相的一种对抗，同时也是小爱与大爱的取舍。郑建斌要求她们把思想上的抗争体现在肢体动作上。
石安演的宋婉秋一开始是被动承受方，情动和妥协时刻变成了主动方，她没经历过，但也算见过猪跑。
最无奈的是郑建斌为了美感，要求的有些动作很反常，石安都是别着腰，来来回回累的腰疼。
一开始还在担心会不会有反应，可真的开始了之后，她就剩紧张了，生怕没把握好冒犯了李文英，怕动作没有按照郑建斌要求的来。
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让她筋疲力尽。
宋季扶正石安，没让她再靠着，“程姐来了。”
话音刚落，程玲就从后绕出来抱住了石安，“安安宝贝，辛苦喽辛苦喽。”
石安回抱程玲，她都忘了程玲要来探班的事。
“嗨！石安，我是dahlia。”待好久不见的两人分开后，dahlia上前冲石安一笑，伸出手来打招呼。
“你好你好。”石安双手伸去握了握，名字她听过，人还是第一次见，比想象中的气场更强一点。
世界知名西装品牌旗下子公司的老总来探她班，属实让她受宠若惊。要知道她只是二线演员，虽然是马加鲁女装未正式上线时的全球首穿。
“一会儿还有戏吗？”
“我的没有了，本来安排一直拍到晚上，因为拍的很顺利，可以提前下班。”
郑建斌怕石安没有经验安排拍床戏的战线很长，出乎意料的是石安学得很快，基本上说过的点就不会再犯。加上李文英时不时的指导，床戏竟然比预想的提前了两个小时。
他一高兴，便放了石安和李文英回去休息，剧组拍配角的戏份。
“行，那你先去卸妆，我去和导演打个招呼。”程玲订的还有甜点，礼貌上她要先去和导演聊两句。
一是为了拉进关系，二是为了了解拍摄情况。
dahlia被安排跟着宋季，两人收拾东西等人的时候聊起了摄影。dahlia钦佩宋季的摄影能力，宋季喜欢dahlia的摄影理念，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小杨跟着石安能提前结束工作，考虑到是有些私人的饭局，宋季找她说明了一下不能送她回酒店了，要她自己安排。
石安卸妆换好衣服程玲也和导演聊完，一行四人坐上车准备找家店吃火锅。
“程姐，你之前打电话说有两个消息，是什么？”石安窝在椅子里，神情有些倦怠，打了个哈欠后揉了一把眼睛。
程玲看了一眼dahlia，对方挑眉暗示她，浓眉因为动作剧烈看着就要飞起来了。
“有个好消息，水墨视频找我们了。”
“干嘛的？”
石安情绪平平，宋季却手上一紧，她一直没有告诉过石安，水墨是她哥哥开的公司。
一是没必要，毕竟她哥开的公司不是她的。二是她之前因为水墨对石安撒过谎，她还摸不清石安的态度。
“水墨视频有一个项目，星光剧场，自己制作出品短剧集，去年的送你本故事书，就是水墨视频出品的。现在有一个悬疑剧的本子，要商讨拍摄。”
“真的？”一听这个石安来了精神，《送你本故事书》她知道，轻喜剧，演员连三线都不是，虽然没有爆火，但是看得人也不少，评分84
程玲点头，拿出小平板，把剧本调了出来给石安看，“不用试镜，前半部剧本已经发过来了，只要咱们愿意，女主就是你的。”
“不试镜吗？”听程玲这么说石安的热情渐渐熄灭。
所有影视剧她都没听说过主演不试镜的，资方塞人也多少会走走流程，这剧连流程都不走，那她能全胳膊全腿进组可不一定能全身而出。
她坚信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不试，因为剧本是专门为你新写的。”石安考虑过的事程玲自然早就想过，她也问了，水墨视频那边透了个底说上边有人想捧石安，所以直接要求编剧团队以石安为女主写新的剧本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半部剧本。”
石安一听这话，直接摇头拒绝，“这是要潜规则我啊，不接不接！”
“想什么呢！”程玲被逗笑了，拍了一把石安的胳膊解释道：“是看重你的未来价值要捧你。”
“捧我？我何德何能？”石安不信，她什么水平自己清楚，今天拍戏还被郑导批评了几句呢。
dahlia本来是眼观鼻鼻观心，听石安这么妄自菲薄忍不住插了一句。
“no，安安你的能量很大，站在资本的角度来看，你其实比一些一线更有投资的优势。水墨肯定是要和你谈什么合同，要不然不会这么给你剧本。”
程玲点头，dahlia说的没错，水墨视频的确还提了其它的。
“程姐？”石安不明白，水墨视频想和她签什么？
“合同，两年内只能接水墨视频的剧本，不管主角配角，只要找你你就不能拒。”
“what？”石安直接炸毛，这和卖身契有什么区别吗？
就连开车的宋季都有些疑惑，水墨视频搞这个什么意思？她哥安排的吗？
“别急，我没说完。”程玲按住石安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对方现在待启动项目有十几个，我都看了，有五六个的确是很不错的项目。并且对方也保证，一年不少于三个剧组开机，最低让你演女三。”
“那我也是被绑住了，要是有其他好的剧我想接怎么办？”石安还是不想被限制自由，没有成立工作室之前，公司给她接过她不喜欢的角色，还弄的有一些人设。好在不是特别离谱，没对她整体造成什么影响。
程玲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记得吴珠吗？”
“谁啊？”
“就是之前在正旗颁奖典礼时找你的制作人。”程玲看石安一脸懵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没放在心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带着一部剧找的我，很不错的剧。”
“和水墨视频有关？”
“不是，水墨视频告诉我说我们可以自荐项目，我就把那个剧推荐了，然后项目就被投资了，现在是水墨视频的项目。”
石安被这操作给惊到了，“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所以，我觉得你签约星光剧场还是好处大于坏处的，他们项目都不错，起码能保证你一年三部剧以上的产出，其次有喜欢的剧咱们可以推荐给水墨视频评估，他们看上的剧质量肯定不差，哪怕是联合出品，咱们也可以去试角色。”
“这可比自己搜罗强多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哪怕大树有些招风，但总体来说好处还是很多的。
“那的确是有点意思，程姐你了解到星光剧场现在有什么导演编剧和演员吗？”
程玲摇头，“这些得细谈，人家也不可能在咱们意愿不明的时候把底给透了。但是诚意是有的，这不，一上来直接给量身定制剧本。”
石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么看的话还是蛮不错的。水墨视频是五大主流综合视频内容平台之一，背靠水墨科技，整体都不错。
“这件事再想想，那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正好到了，边吃边说。”
正说着宋季把车拐到了路边的停车位，石安找到帽子戴上，四个人一起直往火锅店里冲。
为了不被剧组附近徘徊的狗仔看到，她们还专门找了离剧组拍摄地反方向的火锅自助店。
程玲去和服务员交涉，石安跟在宋季身后，头微低缩在棉袄领子里。虽然被发现也没什么，但是剧组还是在保密拍摄，万一有心的人进行蹲守排查总会找得到。
“有角落的位置。”
几人一起到了最角里的地方，石安背对着门口方向坐着，只要不往这边刻意看，没人能认出来石安。
“酱料老样子？还是加点其他的？”宋季脱下外套顺手帮石安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老样子。”石安冲宋季噘了噘嘴，挑逗意味明显。
宋季面无表情地看了石安一眼，示意她收敛收敛，却又得来了石安的媚眼，她有些郁闷的转身就走。
石安现在越发猖狂了，她管都管不住。
“现在可以说另一个消息了吧？”等东西都拿的差不多了，石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另一条消息。
程玲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dahlia，见她鼓舞的眼神后先干了两口啤酒这才开口。
“呃，我和dahlia在一起了。”
“咳咳……咳咳”石安被麻辣的火锅底料呛得直咳嗽。
宋季赶忙递了手边的温水过去，顺带轻拍石安的背助她缓解。
程玲被石安这反应吓了一跳，看她咳得小脸通红，赶忙找纸巾给她。
dahlia倒是观察到了宋季不同于她清疏外表下的反应，或者说她只对石安有反应。
“没事没事，好久没吃辣的，呛了一下。”石安缓过来后擦了擦眼泪，空杯子被宋季自然的接过倒了新的水。
“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程玲有些紧张，对于她来说，石安不仅是合作关系，也是她很好的朋友，当然她是把石安当半个女儿看的。
石安摆手，为自己夹了一筷子羊肉，“只要不是网上说的她逼你的，我觉得都ok。”
“我没有逼她，实话讲，追了好久。”dahlia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两句，她追求了那么久，程玲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喜欢她过，搞得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有魅力。
“安安，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因为我觉得不管是作为你的经纪人还是合作伙伴，亦或是朋友，你都有权利知道。”
以前程玲也谈过恋爱，那个男生是经相亲认识的，对方不知道她是经纪人，后来知道之后就老是想打探娱乐圈里的事。
有一次石安和程玲一起度假旅游时遇到了私生饭，可私人行程就只有她男朋友知道，当时气得程玲二话不说直接分手。
拿石安的行程卖钱这种侵犯隐私的事也能干的下去，属实是让程玲开了眼，自此对身边的朋友和工作人员都留了个心。
这也是宋季几次帮了石安她还存疑的原因，更是不敢轻易答应dahlia的原因。
“那我恋爱了是不是也要说？”石安说罢看了一眼宋季，见她下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那肯定得说啊，工作室得做好应对方案啊，万一哪天被爆出来了呢。”程玲看石安接受良好松了口气。
石安没谈过恋爱，又因为林贤景和他男朋友的破事受了无妄之灾，她怕石安对同性恋有排斥心理。
现在来看，她家的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关于那件事只是默默消受，没有怪过任何人。
“那我说了。”石安放下筷子，桌下的手摸到宋季的手，想与她十指相扣。
宋季握着拳想避开，石安使劲掰她的手，她又不敢反抗太过，一个不察就被石安得逞了。
“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你恋爱了！”程玲声音猛地拔高，想起是在外边又猛地收声。
dahlia笑眯眯的看着宋季和石安的小动作，为自己的姬达点赞，就是说嘛，她怎么可能看走眼。
石安笑着扯出宋季的手，十指相扣就这么杵到了程玲眼前。
宋季放弃抵抗，冲程玲一笑，带着些讨好。
“不是，你，你们？”程玲一整个惊到了，嘴张的老大，视线从石安绕到宋季再绕到两人紧握的手上。
“你那个先放下来，先放。”程玲深吸一口气，示意俩人把手放下，又闷了杯啤酒。
宋季挣开手给石安夹菜，这下好了，不用藏着掖着，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给石安夹菜了。
“什么时候的事？”
“嗯，是喜欢上她还是确认关系？”石安抬眼想了想，“喜欢可能有好久了吧，记不清了……”
“我说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呃，是……”
“你闭嘴，宋季你说。”
宋季下意识挺了挺背，这下直接叫全名了，莫名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3月26晚上。”
石安想开口补一句，程玲一个眼神过来，她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低头吃自己的。
“也就是说才十一二天。”
宋季点头，余光看了一眼石安，才十几天，她都已经进入角色了。整天黏她，在外边还时不时的递小话，要不是自己理智尚存，估计恋情这事全网都知道了。
“你不是妈粉吗？”程玲属实没想明白，当初同意石安招宋季做私人助理她问过，宋季明明就是妈粉加事业粉啊，这一年也没见她表现过那种喜欢。
宋季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一笑，“后来改女友粉了。”
石安边吃边竖大拇指，表示宋季改属性改得不错。
“你别瞎掺和了，吃你的。”程玲上手就是一巴掌拍到石安的手上，面色复杂的看着宋季。
怎么说，她千算万算没想到石安是被身边的人给俘获了，更没想到石安不谈俩爱则已，一谈恋爱就直接找个女的。
虽然现在大家接受度高了，但那几个出柜的艺人资源属实没有出柜前好。
哪怕上边有牵头要拍百合电影。
“唉，我还能怎么说，我自己都找了个女朋友，你们我自然是不可能阻拦的。”程玲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女孩子亲密一些也不会被怀疑。”
“是吧！你看，程姐都说了。”石安听程玲这么说得意地冲宋季挑眉。
每次出门要牵手，要搂胳膊要抱抱什么的宋季都会拒绝，要不是知道独处时她接吻的急切，她都怀疑宋季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肢体接触的病。
“还是小心点好。”宋季无奈。
没恋爱的时候两人社交距离保持的还蛮好的，这一恋爱石安恨不得时刻黏着她。
“也没说让你过度，正常相处。”程玲一看两人这架势就知道石安在感情里是主导的一方，心里放心了不少。
dahlia也不说话，笑眯眯的边吃边嗑糖。
演员和助理，还都是高颜值，这cp谁不爱。小年轻谈恋爱，太好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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