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NO9
“呃……”艾玺半夜被突然的胃痛痛到出声，像煮熟的虾蜷缩着身子捂着胃的地方。
想了想原因可能是今天一整天吃饭都不准点，晚上还吃的太晚了。
宿舍安静得她不敢乱动，一动声音在环境下格外炸耳。
以前都是疼一阵子就过去了，这次却一反常态，疼意如潮水一阵接过一阵，疼的她手脚发软，后背直冒冷汗，连叫人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了？”郝谷柯的脑袋突然从床边探出来。
艾玺面朝外面，看到是她摇摇头，忍痛说着，“没事，睡不着而已。”
郝谷柯脑袋又往前探，“没事你怎么说话声音这么虚，又胃痛了。”
她看到艾玺的姿势还有手捂着的地方了。
“没……”
艾玺刚开口，新的一阵痛感又袭来，只能咬紧牙关中断要说的话。
郝谷柯脑袋消失在床沿。
没多时传来了窸窣的声音还有稀拉的水声。
“给你。”郝谷柯搬了张凳子站着，递进来一杯水，另一只手摊开着。
艾玺不做声。
“怎么了？”郝谷柯手都伸得有点僵了，这天气水又凉的快，“太痛了动不了？”
艾玺小小点了下头。
郝谷柯想了想，“那我上去喂你？”
艾玺抬头，趁着下一阵痛还没来，扶着墙把身子往上抬了抬，在郝谷柯摊开的手上拿药，却因为没力气几颗小小的药都拿不全。
郝谷柯无奈只好把药放她手上，“水，你今晚是不是很晚才吃饭。”
以前没见她疼的这么厉害过。
艾玺没接过，也没吃药的动作，盯着她的杯子。
“杯子……”
“杯子怎么了？”郝谷柯看着杯子，想起来她用的她自己的杯子。
看来是被她嫌弃了。
艾玺感觉到郝谷柯的视线从杯子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有她的细边镜框反射着身后小夜灯的亮光。
“我去换。”郝谷柯妥协，去换杯子。
“谢谢。”艾玺把杯子递给她。
郝谷柯接过，并没有走，还是看着她。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有你胃痛的药吗？”
“不想。”艾玺冷冷地说着，这一问艾玺感觉胃痛没缓解，反而更痛了。
无非就是之前她胃痛她备着的药，之后没扔掉罢了。
郝谷柯抓着床的栏杆，抓得指关节发白。
“我要躺下了。”艾玺说着，“今晚谢谢你。”
“晚安。”郝谷柯还是待了会才离开。
冷空气在夜里悄无声息袭来，肆虐着每个角落。
艾玺把被子卷在身上，包得跟个球一样，如果不是闹钟响了她都不想起来，无奈早上还有课。
章沉媚昨晚看起来也很晚睡，半夜三点多还给她发家教的钱，还比平时多了些，想来是因为私事害她大晚上才回心里过意不去。
也不知道薇薇跟她妈妈沟通完怎么样了。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会傻傻的直接去问人家。
水冷的她瞌睡劲一下子就没了，洗完脸会房间才看到桌子有碗粥。
一看就是食堂打包的。
摸了摸还很烫。
艾玺看了下门口的鞋子，可以肯定是郝谷柯给她的了，另外两个还在睡觉。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早出去是做什么，上课时间还早。
早上实在是冷，艾玺没有厚衣服，只能缩在角落，脚踩着桌子下面的横杆，弓着身子缩成一团。
待会还要去找主任，争晚的事情还没跟学校说，盘算着下午去说比较好，这事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刚好她下午没课。
想着想着突然就拿起手机，点开猫猫头头像。
“姐姐今天好冷哝，你有没有多穿点啊。”
消息发出去了，但是没回，时间还没到她闹钟响的时候。
原本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艾玺不喜欢有人在她身边坐着，上课都尽量挑没人的地方坐，除了看黑板有点反光外，其他的她都很满意。
“给你。”郝谷柯又无声无息地坐了过来。
艾玺头偏着右边，在看斜前方的同学吃红薯，左边就突然响起了声音，吓得差点要当场跳起来。
前面几个都转过头看她，艾玺觉得那个同学的红薯都不香了。
郝谷柯也看到了红薯，眨了几下眼睛，把毛茸茸的热水袋塞到艾玺怀里，又猫着身离开教室。
艾玺看着手里的热水袋，虽然它确实很毛茸茸暖烘烘，但是因为是郝谷柯给她的，只好念念不舍地把它放到旁边桌子上。
没一会郝谷柯又猫着身子回来，又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艾玺。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艾玺把她的红薯推回去。
郝谷柯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可惜并不是事事都看得出来。
“真的吗？”郝谷柯手还在半空，神色有些飞扬，似乎还在幻想着艾玺会跟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接过。
“嗯。”艾玺点点头，转而看向黑板。
郝谷柯的神色马上暗淡了下来，像失去了光泽的琥珀。
“早上起来胃还痛吗？粥有没有吃？”郝谷柯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语气重惹得艾玺不高兴。
“不痛了，谢谢你，粥也吃了，待会就把钱转给你。”艾玺说着，盯着黑板认真听课的样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完全听不进去讲的内容。
“不是，我不是跟你要钱的。”郝谷柯连忙澄清，“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艾玺不想一直那么咄咄逼人，这回语气温和了很多。
察觉到态度的变化郝谷柯又得寸进尺起来。
“热水袋你拿去用吧，昨晚还胃痛，今天一不注意还会容易痛起来，你用热水袋捂着也好啊。”
郝谷柯把热水袋放艾玺腿上。
艾玺腿架着，热水袋正好贴着胸下的地方。
“刚刚好。”郝谷柯看着很满意的样子。
艾玺不想理她了，就这样默认了这个事。
刚下课艾玺就把东西还给她，迫不及待地去校领导办公室，郝谷柯还没来得及说话艾玺人就不见了。
领导的反应没有艾玺想的那么大，只是平淡的跟她交代了会处理的，艾玺追问怎么处理却被对方以有事为理由赶了出去。
看到对方的反应艾玺心里没了底，这事说小也不小，要是说出去了对学校的影响也不好，可是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她拿出照片给他看时，甚至一点都不惊讶。
艾玺拒绝了教务主任要争晚联系方式的要求，跟对方说跟她联系就可以了。
私心她不想争晚被人打扰，更何况她最近工作还很忙，更不能让她分心。
闹钟第二次响争晚才醒，眼皮沉的抬不起来，昨天虽然已经睡了很久，但还是没睡饱，昨晚她还有点失眠。
看着艾玺睡的地方发呆，时不时又把艾玺给的手链拿起来看看摸摸。
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能想到的只有白天睡太多了，但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她现在情绪会这么兴奋。
昨晚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发炸的跟金毛狮王似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洗个头，天气冷她不想因为头发扎起来。
柯井叫她帮忙带早饭，掏出手机付钱是才看到艾玺发给她的信息。
看她说的话争晚理解为了她被冻的瑟瑟发抖还不忘提醒她要多穿点。
立马原地打字。
“你没厚衣服吗？没衣服可以跟室友借，我拿给你也可以，可别要风度就不要温度了，多喝点热水，别冻感冒了。别因为冷就不去上课知道吗。”
争晚以前也有过一次嫌天气太冷，又在室友的怂恿下索性不去上课，好巧不巧那一天老师点名。
那次后不管多冷的天她都会去上课。
就算争晚一路把早餐捂着，带到公司也还是已经有点凉了，今天她就买了两个卷饼，一杯豆浆和一杯椰汁西米露。
柯井早早的就到了公司。
“早餐有点冷了我热一下先。”
争晚把东西丢进微波炉加热，两分钟的时候听到了不下五次柯井吸鼻子的声音。
“感冒了吗？”争晚把卷饼和豆浆拿给她。
“可能是吧。”柯井声音闷闷的，抬头看争晚，眼神有些茫然不似之前那般清亮，“坐吧，别去外面吃了。”
“今晚我要去谈个单，你跟我一起吧。”
“不叫敏哥吗？”争晚有点惊讶，柯井有个固定的男同事陪她去，有时候会有酒局，男同胞在可以控场。
“他这两天家里有事调休了。”
“我不会喝酒。”争晚担忧地说着。
听敏哥说有时候不喝酒客户不高兴单子会谈不下来。
“你不用怕，还不知道用不用喝酒，用的话我喝就可以了，完事你陪我回家就可以了。”柯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好。”争晚小口咬着饼，回得有点没底气。
柯井自己在外面租房，争晚去过几次，大致能知道在哪里。
今天的活也很多，争晚吃完收拾好桌子就跑回了自己的工位。
艾玺回到宿舍，就收到了争晚的回复，原本只是提醒她要记得多穿点衣服，没想到对方误以为她冷了。
虽然是误解但是对方的关心还是让她觉得很开心，迫不及待地告诉她那天的事情已经反馈给校领导了。
艾玺还拍到了他们拿刀的照片，这个影响力可厉害多了，要是曝光了学校的名声可是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陶若莺已经起来了，苏乐娴还在睡。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又错开。
陶若莺去了外面，艾玺继续看手机。
她发出去的信息没一会艾玺就回复了，除了感谢外她还提醒了一遍要好好上课别再不及格扣分了。
艾玺心心念念着昨天欠争晚的一顿饭，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结果争晚应该是上班了，等了十分钟都还没回复。
陶若莺自己洗漱好又跑去叫苏乐娴醒。
苏乐娴属于赖床严重，陶若莺好声好气哄起来就差上床把她抱起了。
苏乐娴在洗漱，陶若莺穿好衣服打算去买吃的回来，看到艾玺不忘问一句。
“艾玺你吃了吗？用不用帮你一起买。”
“不用了谢谢，我早上吃了。”艾玺正反复看着争晚回复的消息，越看心情越雀跃，恨不得马上放假可以缠在她身边。
苏乐娴洗漱好没看到陶若莺，只好问艾玺。
“玺你有看到陶陶吗？”
艾玺挑了下眉，脸色有些诧异，“刚才她不是跟你说她去给你买早饭了。”
苏乐娴一拍脑门，“是哦我忘了，还以为她丢下我了呢。”
“她丢下你也是因为你拖拉吧。”艾玺不留情面地戳穿她。
“那也不能丢下我。”苏乐娴愤愤地说着，好像陶若莺真的丢下她了。
“为什么不可以？”
“我会难过的。”苏乐娴突然变得失落。
“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不可能一直围在你身边打转。”
艾玺说完苏乐娴安静了下来，艾玺不再理她，继续做着手头的题。
苏乐娴的线条是真的很大，也有点难为陶若莺了，她心思过于细腻又多愁善感，苏乐娴无心的话不知不觉总是能戳到她的心。
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艾玺这一提，把苏乐娴从美梦中挑起来。
陶若莺也会交男朋友，毕业，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她们不可能一直腻在一起，陶若莺的世界不该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又舍不得陶若莺离开，她从未遇到过一个与她这么契合的人，就跟亲生姐妹一样知她懂她。
“我回来了。”陶若莺进门把外头的寒气也带了进来。
苏乐娴打了个冷战，上前关门，陶若莺周身的寒气又让她打了个冷战。
“啊冷到你了吗，我这就把衣服脱下来。”陶若莺观察到苏乐娴抖了几下，心下马上明了，动作利落地把外套脱掉，里面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你傻啊。”苏乐娴又把她衣服套上，“待会冷死你。”
陶若莺抿抿嘴，把早餐递给她。
“吃吧，还热的呢。”
“你呢？已经吃了？”
“在这边。”陶若莺举起另一只手，走到桌边把东西放下，“你先吃，我去下厕所。”
苏乐娴看到了陶若莺买的葱饼，却没有买喝的，灵机一动，跑去冲了杯速溶的豆浆给她。
出来时陶若莺已经把衣服换成了睡觉穿的。
“怎么换衣服，待会不是还要上课吗？”
陶若莺扯了扯衣服有点不自在，“待会再换嘛，我穿着不太舒服。”
苏乐娴不疑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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