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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只愿守护却难全


“当肉身长大之后,灵蛊可离体,潜入水中、食物甚至空气里。灵蛊可分离,只要进入需要它传播的地方,便会自行扩散,潜入所在区域的所有生命体内等待主人的指令。一旦蛊虫收到指令,中蛊之人便不能使用灵力,使用的越多,蛊虫孵化越快,也就会死得越快,但若不使用灵力,就等于不反抗,也是等死。因为蛊虫孵化之后会啃食肉身,是非常痛苦的。”

“不过这个蛊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传说怀孕的母体会在灵蛊出生的时候死去。而养成灵蛊的孩子是一直长不了肉的,只有骨头没有肉身。等于一个没有肉的骨头架子不停地长肉出来喂给这些充当肉身的蛊虫。因为他们的‘血肉’就是灵蛊,必须用自己的肉身侍养。”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蛊术啊!”杨帆忍不住吐槽,光是听着就觉得匪夷所思。

寒令看了杨帆一眼,对他打断苟娇说话的行为很是不满。

迟玺也抱歉的点点头,示意苟娇继续。

“每用一次灵蛊,肉身就得长出肉来给灵蛊啃食,这样才能补充肉身的‘皮肉’,以保证自身的强大。相传那些养成灵蛊的人最后都受不了痛处自杀了。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养灵蛊是传说,不会真的存在,直到蛊兽攻上幽都,我才开始研习养灵蛊的破解之术。”

“如果真的有人养成了‘养灵蛊’,根据你们的描述,迟家、方家和禅云门应该都是死在这种蛊虫之下的,这也的确是无据可查。而且看你们来时的反应,这个蛊似乎已经遍布各地了。那为什么幕后操控者没有直接实施背后的阴谋,而要等到六年之后灭了方家,然后才灭禅云门?”

“璃山自从迟家出事就封山了,没人上得去!会不会当初之人只想要璃山,所以没有对其他地方动手。只是他们没想到璃山会封山。他们上不去,占领璃山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所以沉静下来慢慢策划。之后方家可能发现了什么,才被灭门的。这样想来,方家应该有什么线索才对。”迟玺道。

“并未~”寒令已经猜到了方家被灭门的原因。

方家灭门很可能是为了引出当年救迟玺之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迟玺。

如果迟玺没有那股被封印的力量,禅云门真的可以藏他一辈子,或者迟玺也可以躲一辈子,让人无迹可寻。

但那个当初救了迟玺或者是自己藏起来的迟玺,对坛山方家的灭门一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留下一个孩子,只要被救,迟玺就会浮出水面。

操纵之人只要静静等待便好。

毕竟,灭迟家时就放跑了迟玺,现在灭方家,怎么可能犯同样的错误。而且那个孩子身上还带着灵蛊,给禅云门带来了灭顶之灾。

如果让迟玺知道了这其中的缘故,他又要悲痛自责了。现在迟玺心性不稳,受刺激后容易冲动失控,所以还是先别让他知道了。但又不能让他往错误的方向去调查,所以寒令才说‘并未’。

“对,我听我爹说过,方家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死的人蹊跷。现在看来,是死在养灵蛊上,也没什么蹊跷的了。”杨帆补充道。

“这个养灵蛊怎么治?我们以后还有没有中蛊的可能呢?”迟玺道。

“杀了养灵蛊肉身,灵蛊就全灭了。防治之法我需要再确认一下,你们暂且住下,等我几日。顺便养伤吧”苟娇道。

所谓药到病除,有了苟娇这个蛊师,几人算是无碍了。

要彻底清除青宇的养灵蛊,就要找到养灵蛊的肉身正主,这个人是谁,在哪都还有待查探。接下来的路,可谓是漫漫长路了。

不过有了线索,总比无头苍蝇好。

“星辰剑还有反应吗?”寒令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星辰剑会把他们带来此处?

星辰剑虽是顶级灵器,但它对人的感应是不可能这么精准的,它不可能知道这些才是真正的罗兰人,而幽都已经是个危机四伏的城池了。

灵器感应,要么针对主人的召唤,要么是灵器与灵器之间的呼应,再或者是极强的危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危机是不存在的,只剩灵器了。

罗兰人把什么灵器带在身边?为什么星辰剑能感受到?

不管这个灵器是什么,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她们宁愿十年不出山,也不愿意让灵器有任何被抢走的风险。那星辰剑与它又有什么联系呢?

“有的,不过异动更小了。”迟玺道。

“仔细探一探,星辰带我们来定有原因。”寒令道。

“嗯!你怎么样了?”迟玺点点头。

寒令:“还有些外伤,无大碍。”

迟玺凑到寒令胸前,扯了一下寒令的衣服道:“我看看。”

寒令吓得赶紧转身,严肃道:“注意分寸。”

迟玺却道:“你是我哥,我们之间要什么分寸?”自从迟玺恢复记忆以来,对寒令先是怨恨,后是死犟,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直到看到寒令倒下,才终于抛下了心底的倔强,放下了与他的芥蒂。也再次承认了这个他曾叫了六年的令哥哥。

只是如今的哥哥已不同往日情分。

寒令无言,望着弥漫的大雾,沉思了片刻,随后垂了眸子,低声道:“任何身份,都要注意分寸。”

迟玺看寒令背过身,也没再有动作。只是不满的吐槽道:“那娇姑娘还给你伤口上了药呢。”

寒令严厉正声道:“医者眼中,岂可相提并论。”

迟玺被寒令的语气镇住,想着苟娇给寒令上药时,的确是让所有人都回避了的,自己用这件事来说,的确不妥。便没了气焰,妥协道:“知道了。”

迟玺看着寒令站得笔直的身影,说话也已有力道,想来他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他是青宇第一的令公子,比迟玺可强上太多。迟玺便没再纠结寒令的伤。

接下来的几天,寒令静心休养,伤势恢复得很好。迟玺在寒令的指导下,又熟悉了不少星辰剑法,每天精心练习。

这天,迟玺看寒令不再,巡了一圈不见踪影,只有杨帆在洞口百无聊赖,迟玺坐到杨帆身边,问道:“令在外面的真的是不可靠近的吗?”

杨帆无语道:“他怎么对我的,你没看见吗?”

迟玺道:“你给我说说,他在外面是什么样的?”

杨帆看迟玺认真的模样,也认真道:“禅云门的冷面公子寒令,光明磊落,谦逊有礼,深不可测,重视规则,做事也只讲原则,不讲情分。宛若云中白鹤,可望而不可及。”

迟玺疑惑道:“他真的每次都是一个人出山吗?”

杨帆:“据我所知,正是如此。诶,这么说来,我也算是荣幸了。”

迟玺:“从来没人靠近过他?”

杨帆:“这我可不知道,反正我以前没看见过,也没听说过。”

迟玺:“那现在呢?”

杨帆指着迟玺道:“现在我既看过,也听过了。”

迟玺明了杨帆的意思,喃喃道:“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他的什么震慑,是什么感觉啊?”

杨帆无语:“你别得意忘形啊,令是在护着你,不然你以为你能在他面前嚣张?”

迟玺抓了抓后脑勺,不解道:“你说他干嘛要护着我呢?”

杨帆给了迟玺一个白眼,郁闷道:“你那时候才十一二岁,他能对你凶吗?”

迟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如今自己都十七了,他还是没凶过自己啊。迟玺站起身,又去寻寒令了。

寒令正在林中石头上凝神练气。大雾弥漫,迟玺走近了才看到他。寒令察觉迟玺到来,并未动,眼都没睁。迟玺一身青衣,划开薄雾,缓缓来到寒令身边坐下,真诚道:“令,谢谢你。”

有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越来越明白江湖的险恶和戾气,这些不是那时候的自己能够承受的。而且世人口中的令公子跟自己认识的寒令是完全不一样的,迟玺真的很感激他对自己的迁就。

寒令一直闭着眼,红色衣带随风飞扬。淡淡回道:“不必!”‘我救你,从来就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而是我为了感激你。’毕竟那时候的寒令拿了迟玺的钱袋不也没有说过一声谢谢吗?

‘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迟玺补充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迟玺最好的兄弟。”

寒令依旧回答得淡漠:“好。”

迟玺扯了扯寒令的肩带,问道:“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外出啊?是因为没人陪你吗?”迟玺是从小到大都有人陪着护着的人,让他一个人出门,他可是不愿意的。

寒令:“道不同不相为谋。”

迟玺:“你是令公子,怎么会一个同道中人都没有呢?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照应吗?”

寒令:“不需要。”

迟玺嘟囔道:“也是哦,你是青宇第一,谁跟你在一起都是在拖你后腿吧。”就如他迟玺,跟寒令在一起也是处处要寒令照顾。一点忙也帮不上。

寒令听出迟玺口中的落寞,语气温和的回道:“你不是。”

迟玺小声道:“我比他们更不如吧。”

寒令:“这次,是你救了我。”

迟玺弱弱的继续道:“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寒令睁开眼,看着迟玺,认真回道:“该来的,总会来,并非个人原因。”

迟玺也看向寒令,问道:“是吗?”

寒令:“是。”

迟玺:“你不怪我吗?”

寒令:“不怪。”

迟玺转过身,背对着寒令,轻轻靠上了寒令的背,看寒令没躲,迟玺抬起头,把头也靠到了寒令肩上,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再次感叹道:“不怕此路无归期~能逢知己也潇洒!”

如今迟玺和寒令,都是穷途末路,迟玺失了家族,寒令失了宗门。他们两个,好像只剩彼此了。但也正是这穷途末路,让迟玺懂得了寒令这个知己,有多难得。

寒令没有回话,也没有动作,任他靠着,再次闭上了眼。

一青一红两个身影隐于薄雾中,风姿翩翩,恰似一幅不忍惊扰的如画美景。

言至于此,其实两个人都懂。他们之间不必言谢,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语言。你在,我亦尤是。

苟娇站在浓雾之外,迟玺和寒令看不见她,但她的罗兰之瞳却能隔着浓雾,清晰地看到这两个身影。‘他们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娇妹,还有什么要搬的吗?”要说迟玺和寒令沉静了下来,那么杨帆就是马不停蹄地动了起来。趁着苟娇研习蛊术,杨帆一直在她身边打下手,帮她运药材,搬石桌。

苟娇也已经腼腆地叫他‘帆哥’。每次看到杨帆围着苟娇打转,迟玺都忍不住翻白眼。简直是不要脸啊!!

“你知道吗?想要得到罗兰家族的女子,就要放弃自己的姓氏,入赘罗兰一族!”这天,杨帆又在献殷勤,迟玺实在受不了,决定打击打击他。这些习俗,是迟玺在族谱典故里看到的。

“这有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要陪着。反正我也不是杨家家主候选人,杨家交给大哥就好了,我可没什么远大理想,就想建个小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出门有人挂念,回家有人等候。陪着老婆,哄着孩子,享受这世间的天伦之乐......”杨帆侃侃而谈,丝毫不为姓什么,住哪里而有顾虑。

从小到大,他的追求一直都很简单。小时候有鱼可摸,有野果可摘便是快乐。长大了,有人可以爱,就是知足。

迟玺本想调侃杨帆的,却反而被杨帆的话牵动了情绪。若是曾经,迟玺也会如杨帆这般看淡,什么都不去管。可如今,却是不得不管了。迟玺眼底,有了几分沉重。

‘曾经的吃席也跟我一样没有‘追求’的。’杨帆看到了吃席眼底的失落,意识到迟玺现在已经肩负重任,再也不能做只想着吃喝的吃席了。

一句话,扰得两个人相对无言,各自思绪万千。

“明日我上幽都一探!”寒令把他俩的对话和情绪都看在眼里,及时出言打破那一言难尽的气氛。

“你恢复了?”迟玺关切道。

“差不多了!”寒令道。

“那我陪你!”迟玺脱口而出。心想‘差不多了,就是还没完全恢复。要是遇到什么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什么?”寒令瞪大了眼,手里的‘霜满’都握得更紧了。刚才杨帆的那句‘喜欢一个人,就是要陪着’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有个照应嘛!”迟玺道。

“不必。”寒令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握着霜满的手腕,让自己静心。料想迟玺也是无心之语,不可多想。

迟玺看寒令拒绝,乞求道:“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拖累嘛?”

寒令:“情况不明,一个人好隐匿。”

迟玺立马不满道:“就是嫌我拖后腿。”

寒令无语,没再搭话。迟玺的性情,冲动易怒他最是了解,若是有什么变动,很难沉住气。所以寒令才不愿带他,更何况此次进幽都的确是危机不明,寒令怎敢让迟玺去冒险。

苟娇及时出言道:“驱灵蛊药已有所成,先防身。”

寒令闻言,踏进山洞中,迟玺也跟了进去。

杨帆也凑到迟玺旁边说:“大家一起吧,以绝后患。”

苟娇点点头,进了洞穴深处,不一会拿出三颗药丸,给迟玺、寒令、杨帆各一颗,并催化一碗水给三人服下。

迟玺示意寒令看洞穴深处,寒令看了一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迟玺此刻不要乱说。迟玺了然闭嘴,专心吃了药丸。

夕阳斜下,迟玺又练起了剑,寒令来到迟玺身边,问道:“何异?”

迟玺道:“不知道,星辰剑指引的方向就在洞穴深处,但娇姑娘不准任何人靠近。”

寒令:“那便不要冒犯。”

迟玺:“我知道。”

想起禅云门的变故还不清楚,这几天寒令一直忧心忡忡,迟玺也不敢开口,如今寒令伤情稳定,迟玺才问道:“禅云门怎么样了?”

寒令垂着眸子,沉重回道:“覆灭了,当时师门中蛊,加上....”

迟玺:“加上什么?”

寒令:“三大家族联手征讨!”

迟玺震惊了:“他们征讨什么?”

寒令:“迟家和方家的灭门之罪。”

迟玺听了,气得发抖。恨不得把几大家主揪出来痛殴一顿,红着眼眶问道:“他们凭什么?”

寒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迟玺咬着牙,狠狠道:“我一定会给禅云门讨回公道的。被他们夺取的,一定要他们加倍奉还。”

寒令:“杨家,也在其中。”

迟玺看了看远处毫无察觉的杨帆道:“恩是恩,怨是怨!”

寒令:“他终究是杨家人。”

迟玺:“我的兄弟,绝对不会算计我。他若知情,不会不说。”

寒令看迟玺如此信任杨帆,语气软了一些:“杨家三公子的家族地位的确不高,应该是毫不知情,否则不会同你回去找我。那日他满身杀气回到客栈,应该是他爹阻他与我们同行,定是一番争吵才脱身。”

迟玺看寒令也愿意信杨帆,道:“有道理,不论如何等回去再说,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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