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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禅云门变愁云聚


“反正我先住下了,你俩看着办吧,谁要和我睡,我都无所谓。”杨帆实在不想再纠结这事,他的腿可是累得很,只想躺下。

走到楼梯中段,杨帆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地抛出一句:“不来~也...无所谓。”

他也不知道他在结巴什么,反正就是结巴了。

“...........”

这下只剩下寒令和迟玺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默默把眼神移开。

“我出去一趟。”寒令抛下这样一句话,走出了客栈。

看着寒令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迟玺突然一阵放松。‘他这么厉害,肯定会找到睡觉的地方的’

于是迟玺心安理得的进房休息了。

................

“你一直在屋顶啊!”第二天天还未亮,杨帆满怀好奇的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住的,于是偷偷摸摸上了屋顶。

结果一上来,就看到寒令躺在屋顶,虽然吓了他一跳,但他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寒令懒得理他,翻身来到街上,该补备点干粮了。

杨帆看着他的背影,嗤了一下鼻。

待吃过早餐,收拾行囊,几人继续上路~

“山门有难,勿回~”走着走着,寒令的脑海里突然传来师傅的魂令。听上去格外急切。

一般山门有事都是‘速回’,这次怎么会是‘勿回’呢?

对任何人来说,家族或山门都是最安全的地方,有困难和危险都会回去求助,如果山门都回不得,那岂不是山门覆灭了?

寒令越想越心惊,脚步也慢了下来。

“怎么了?”还是迟玺回头发现寒令像是被定住一般,隔了好远都没跟过来,这才折回去询问。

“师门有变。”寒令严肃道。

“你去吧。”迟玺道。

寒令看着迟玺,眼底满是担忧。

“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先不走。”迟玺看出他眼底的急切,知道事情不简单。

不再多言,寒令把身上的钱财全都交给了迟玺,这些,都是迟玺出山前交给寒令的,一路走来的所有花销,也都是寒令在计划和负责。‘如果我不能及时回来,或者回不来...你要保重....’

迟玺下意识接过东西,看着寒令过分沉重的眼眸,担心道:“你,会回来的吧!?”

寒令收了眼底的凝重,故作轻松地回道:“去去就来。”

迟玺还是担心,看着寒令。

寒令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杨帆一眼。杨帆立马站得笔直,坚定道:“我一定会看顾好吃席的。”

寒令回望迟玺,叮嘱道:“万事不可再莽撞。”迟玺点了点头,寒令这才闪身离去。

看着寒令离去的身影,迟玺心底莫名担忧。折回客栈,把刚刚退了的三个房间又定了下来。

..................

“禅云门会有什么事啊?”迟玺一边喝茶一边思索。寒令临走前的眼神让他不安,可又想不出什么头绪,这才问杨帆。

“他说‘师门有变’,肯定是有什么变故呗。反正宗派之事素来与家族无关,想那么多干什么?”杨帆磕着瓜子,喝着小茶,正享受着这份清闲。

“我要去看看!”迟玺突然想到,下坛山那天,自己曾和一人过招,寒令情急出手,那人好像认出了寒令是禅云门的人。

宗派向来不参与家族纷争,可寒令参与了,还过招了。如果因此给禅云门带去什么麻烦,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的。

作为当事人之一,不可能不顾。何况寒令是为了自己才惹上的这事,迟玺做不到不管。

“我陪你去。”杨帆回道,就算没有寒令临行前的托付,他也会毫不犹豫帮着迟玺。

“彤彤在此等候,若我们三日未归,你就回乌山。”迟玺叮嘱道。

杨彤彤也不废话,点了点头,听从他们的安排。

迟玺御着星辰剑,直往禅云门追去。

寒令回禅云门只需要几个瞬息,因为他是魂术修习者,御魂而行,是青宇最快的身法。迟玺却只能御剑,虽是星辰剑,可功法还不通透,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需要两三个时辰。

................

两个时辰前

禅云门  后山

自从寒令把方家的这个孩子带回来,三长老就一直在为他疗伤。这孩子只有六七岁,看上去并无大碍,实际却神魂俱损。

伤了神魂的人,会智力低下,不记前事。

他只是一个孩子,本来也不记什么事,怎么会被伤了神魂?既然伤得了神魂,那杀了他不是更容易吗?

除非......

除非这个孩子有不同寻常的经历不想被别人窥探,却又必须留他一命??

‘或者故意留他一命!’想到这,三长老一阵心惊。但不等他想明白,就发觉自己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

“蛊术?”顾不得缘由,三长老立马召集大家商议此事,但事实让他们更惊恐,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东西在动了。

不管是解魂还是探脉,都不能看清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恰在此时,三大家族杀上禅云门兴师问罪。

坛山之行,寒令暴露。

对家族来说,宗派的出现是一种侵犯。再加上陈家添油加醋的一番高谈阔论,迟家和方家的灭门之嫌‘坐实’在禅云门。

禅云门成了人面兽心、穷凶恶极之所。

于是打着‘讨伐’的旗号,要禅云门,给各大家族一个‘交待’。

禅云门做事,一向行得端,坐得正,曾几何时被人冠上过人面兽心的污名。自然不会给几大家族好脸色看,再加上整个山门疑似中蛊,难免心浮气躁。

可三大家族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大家也都在僵持。

“这是什么?”几个起落之间,陈启来到众家面前,把一个孩子放到地上。

三长老心知不好,情急之下竟然忽略了后山的结界。让陈启有机可乘,抓了把柄。

原本双方就是剑拔弩张之势。有了这个孩子,的确是百口莫辩。

禅云门虽是一方宗门,但也经不起三大家族的讨伐。现又有方家重伤的孩子为证据。禅云门被套实了灭迟家和方家凶手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人要找你麻烦,你是解释不清楚的。解释就是欲盖弥彰,沉默就是认罪服法。

一言不合,开打。

此时的禅云门人人中蛊,平日里没什么异样,可一动起手来,蛊虫就开始作乱,在人体内乱窜,影响魂力,加上三大家族联手,阵势不容小觑,禅云门节节败退。

三长老心知此事有异,所以下魂令通知寒令,原本说的是‘山门有难,勿回,山中有蛊,小心探查!’想让寒令暗中调查还禅云门一个清白,但后面那几个字的魂诀还未念出,就被逼得无暇分心,只得匆匆发出‘三门有难,勿回’几字。

寒令是青宇数一数二的高手,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无可厚非,但魂令没发完,他对山门的变故又一无所知,以他的行事作风,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虽然寒令来得快,但赶到之时禅云门也已经一片凄凉。他隐于暗处,深知自己不能妄动,他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必须暗自追寻来龙去脉。

为什么山门覆灭如此之快?这是寒令最不解的地方。就算是三大家族联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灭门啊。

隐蔽处的寒令暗自思考,耳中尽是虫鸣鸟叫。以前自己出门,身上都带着气场威压,所过之处虫鸟皆静,今天隐藏了气息,耳中声音不绝,让他听得异常真切。

‘要是不救迟玺,他就不会救方家那个孩子,也不会有坛山之行,更不会有山门覆灭。当初的一时善念,终是害了满门。’

‘自己果然是一个罪人......’

‘而如今无辜的人都死了,自己这个罪人却还活着,活着干什么?’

寒令越想越多,铁拳紧握,周围虫鸣鸟叫之声逐渐平息。

!!!!!

寒令突然惊醒:‘刚才自己怎么了??竟然想自杀!!!’

惊觉自己差点释放气场暴露踪迹,还差点把自己拍死,寒令知道此事不简单,急忙再次隐去气息,并往山上退去。

鸟叫虫鸣之声再次崛起,寒令又开始浮想联翩。

‘这声音有异!!’想到此,寒令堵了自己的耳朵,没了这叽叽喳喳的鸟叫虫鸣,果然心又静了下来。

今天这事太奇怪了。山门覆灭难道也和这些鸟叫虫鸣有关?加上迟玺曾说过迟家灭门时自己砍自己的经过,看来这事有些关联了。刚才寒令不也有想动手把自己拍死的想法吗。

更让寒令想不通和震惊的,是这青宇地界,多是山山水水,鸟虫遍地,倘若这鸟虫便是杀人之因,那整个青宇是否都在危险之中?未免也太可怕了。

...................

正在寒令深思之时,一股杀气袭来。想必是刚才暴露了气息。

寒令挥扇格挡,顿觉自己气息紊乱,很是力不从心,看来这鸟叫虫鸣并非只有乱人心性之功。

‘陈启!’寒令抬头一看,正是陈家的得力大将陈启。

陈启一言不发,提剑猛攻,森森剑气直逼寒令。陈家的招式又猛又狠,金色的剑光格外耀眼。

寒令催动魂诀,双手与折扇浸出一片红光,挥袖间,红光挥出,陈启不得不退,这一招如果硬解,陈启不会好过。

几个回合下来,陈启略占上风。

“你为何助纣为虐?”寒令是第一次正式和陈启过招。以前只听说他冷血残酷,所过之处闻风丧胆。但今日一见,感觉他并不简单。剑术和法术修为都很高,寒令感觉他满怀大义,应是一方豪杰才对,不明白他怎么会为虎作伥。

“各为其主罢了。你不也为了迟玺在战斗吗?宗门弟子竟敢来管家族中事,你的原则呢?”陈启的经历旁人并不知道,他那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沦落街头,连狗都能欺负他。

他本就是一个流浪之人,正义从未光顾过他,他又何必在意这‘义’到底‘正’不‘正’。

“至少我问心无愧!”寒令回复道。

这句话让陈启有些愣神,他守护的恩情也是问心无愧的,只是每次杀人他都略有神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陈启分心之际,寒令一记猛击,闪身便退,御魂而行,顷刻已在数里之外。

陈启心知不好,但寒令一旦脱身,就不可能追得上了。所以刚才他才打得那样猛,想速战速决的。看来今天回去,又有罚了.......

退出安全距离,寒令不得不停下来探查自己的情况,他感觉自己的念力越来越弱了。

刺破指尖,逼出一滴污血,血液里竟闪着微光,仔细一探,竟满是游动的蛊虫卵。想必鸟叫虫鸣之声便是催化这蛊虫的引子了。

寒令不敢再全速御魂,因为一提力,这些虫子便会躁动,只能压制灵力前行,速度也大打折扣。他怕自己回不去迟玺会赶来,更怕自己身损后,迟玺身后无人。

我必须活着,为山门平冤,也要为迟玺护航。剩下的路,寒令全靠那强大的意志力在前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了多远,只是凭着感觉,奔赴向迟玺的方向。

“令~”正在赶来的迟玺和杨帆终于遇上了寒令,迟玺一声惊呼,迎上前去。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狼狈的寒令,乱了头发,一身红衣被血浸透,禅云门的红袍在身,看不出浑身是血的恐怖,但迟玺伸手扶他时,青衣立马被染红,这一接触,迟玺吓得什么都忘了。

身上的伤,加上蛊虫噬体,寒令看上去,似乎危在旦夕。

那个一直以来,掌控一切,不染凡尘,稳稳当当,只要一出现就能让迟玺安心到可以原地睡着的令哥哥,怎么突然就垮了。

前几天才在担心他会不会不在,此刻,就突然要面对他真的有可能不在的境地。

迟玺傻愣愣的扶着寒令,不知所措。

寒令看到迟玺,放了心,用微弱的力气提醒道:“的确与幽都有关,我已中蛊,你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听鸟叫虫鸣之声。”说完,寒令看了一眼杨帆,眼底有一丝愤怒,杨帆是杨家人,而杨家是三大家族之一。

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寒令收心,自封心脉,减少蛊虫攻心的速度,心脉被封后再用不上半分力气,只能靠着迟玺,有气无力道:“去幽都。”

“你不会死吧!”迟玺颤抖着声音,第一次体验到了心慌的感觉,他根本没听寒令在说什么,他只剩害怕。

虽然迟玺快十七了,算是成年人。但自从十一岁被寒令带回禅云门后他就一直不谙世事,心性也没有成长多少,遇事难免慌乱不安。

当初在璃山对寒令抗拒,是初回记忆时的悲痛与愤怒支配着他。在入山阶梯处,寒令出现为他解围时他其实是开心的所以他没伤他,也没阻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迟玺知道寒令在帮自己,他对他的信赖早已满溢,寒令在他就莫名地安心,也觉得所有事情都会一步一步的解决,如今寒令突然垮了,一起垮的,还有他的安全感和强撑的倔强。

“死不了,我会在的,先去幽都。”寒令看穿了迟玺眼底的恐慌,竟有一丝欣慰。

迟玺被寒令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乱了阵脚,听寒令说‘死不了’他多少安了点心。忍住眼底的泪,告诉自己必须强大,必须冷静,必须解决眼前的困境,必须救寒令。

一把背过寒令,迟玺御剑而行,向着罗兰的方向,全速前进。

‘令哥哥,你要撑住。这一次,换我来护你周全。’

“你喝酒了吗?”趴在迟玺背后的寒令又感受到了心魂之力,这是迟玺抗拒他时无从感应的,自从上次酒醒后,他便再也没有感受到了,而此刻,却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比醉酒时更清晰。

“怎么可能!”虽然迟玺平时不太正经,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去喝酒啊。不明白寒令为何突然发问,迟玺追问道:“怎么了?”

得到了如意的答案,寒令会心一笑,嘴上却回道:“专心御剑。”

迟玺点点头,不再多言。他还以为是寒令怕他飞不稳呢。

背着寒令的背还有些稚嫩,但寒令已然心安。‘他终于没有怪我了’

迟玺怎么可能一直怪寒令呢,要不是寒令,迟玺可能已经死了。就算迟玺再不懂,没了最开始的冲动,仔细想一想,当初对寒令的恨全都不能成立。

真要怪,难道不应该是寒令怪迟玺吗?

要不是迟玺,禅云门怎么可能覆灭。

但,寒令会怪迟玺吗?

心安让寒令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之中,寒令梦到了小时候,他那时还叫寒凌,只有不到十岁,妈妈重病去世了,爸爸为了给妈妈看病欠了一身债被抓去做亡奴。

所谓亡奴,就是以命抵债,给别人引妖兽,探鬼洞的。

那些地方神秘又危险,人们为了搞清楚里面的情况,就会找亡奴去探索,皆是凡人,等于去送死,他们死亡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人搞清楚妖兽或者鬼洞夺命的方法和目的,然后好找到对应之策。一般做亡奴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有罪之人,像寒凌父亲那样的,是被人‘卖’了。

临走之前,父亲告诫寒凌,“人活一世,问心无愧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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