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朱柳失踪
数日之后。
“嗡——！！”
空间碎裂，一道有若实质的青色剑影带着刺耳的音爆声从红面道士的手中射出！
“哧——”
轻声响过，一道黑痕划过，青色的无垠天幕竟被这一剑分成了两半！
“轰！”
剑光落处，老者罗摩的身体被一击斩碎！
“好！”
看着自家师弟这声势惊人的一击，清瘦道人拍手叫好：
“啧啧，师弟；”
清瘦道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之意：
“你这‘裂天击’的火候；可是已经颇有几分传说之中‘裂天如裂帛’的意思了。”
“师兄过誉了。”
听着师兄的盛赞，红面道士收剑而立，微微摇头：
“此中真意，我也只不过领悟了些许皮毛而已。”
“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师兄弟间的交谈；远处的空间一阵波动，罗摩狼狈不堪的身形再度显现了出来。
“诶？”
踏前一步，清瘦道人用微带嘲弄的目光打量着正低头咳嗽的老者：
“我说罗老魔；你这命倒是还挺硬的吗！”
左手暗暗掐着诀蓄势待发，清瘦道人嘴上仍不饶人：
“我记得你不是还有点子压箱底的玩意儿嘛？怎么？还不舍得用出来吗？”
“呵——”
面对清瘦道人的挑衅，咧了咧嘴，伤势沉重的老者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阿弥陀佛。”
手拄宝杖，一旁僧人同样踏前一步，一声佛号响起，虚空中绽出了朵朵金莲：
“罗摩施主，现在回头还为时未晚。”
“哦？怎么？”
刚刚喘匀了呼吸，听到和尚的最后通碟，老者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变幻：
“若是交出那小丫头，你们还能放老夫离去不成？”
“罗摩；事到如今，我也不用什么谎言欺你；”
听到老者这似乎有所松动的回答，清瘦道人不失时机地接过了话来：
“罗老魔，凭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放你走原本是休想；不过……”
清瘦道人脸色一肃：
“此次情形特殊；我等可以做主：只要你完好地交出那朱雀小丫头，并立誓不再踏入我勾陈境内一步，我等此次定不会再与你为难！”
顿了一顿，清瘦道人补充道：
“我等可以用道心起誓。”
“哦？”
听到清瘦道人开出的条件，老者的浓眉有些不可置信地掀了掀：
“大和尚；”
转过了头，老者斜睨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高瘦僧人：
“马道长说他们两位愿意用道心发誓；那…你这颗佛心呢？”
“阿弥陀佛。”
诵了一声佛号，宝相庄严的僧人微微垂首：
“小僧自然也不例外。”
半晌之后。
脸色数次变幻，罗摩最终长叹一声：
“也罢！”
一伸手，老者在腰间掏出了一个散发着浓郁空间波动的紫色葫芦：
“你等…先立誓吧。”
“师兄且慢！”
眼见罗摩居然如此合作，红面道士眉头一皱：
“罗摩；”
直视着罗摩脸色灰败的苍老面庞，红面道士踏前一步，稍稍握紧了手中的古铜剑：
“那小姑娘在不在这里面……你总要先让我等看看吧？”
“唔。”
微微沉吟了一下，老者爽快地伸手拔开了葫芦的塞子：
“几位，自己看吧。”
“咳。”
用神识查看了一番，看着朱柳衣衫不整、甚至一只袖子都不翼而飞的凄惨模样，马姓道士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不过就这点儿辰光…想必这老魔也没能来得及做什么。
确认过了朱柳的身份，清瘦道人脸色一肃，掐诀立誓道：
“四御在上；勾陈上宫天皇大帝门下弟子马裕，今以道心立誓；
如若罗摩能不伤此朱雀，如约将其交与弟子等；并以魔心立誓，今后再不踏入勾陈一步；弟子必任其离去，不加阻拦……”
“……如违此誓，天降九霄神雷，使吾道心立成齑粉！”
在老者的注视下，继马裕之后，红面道人与高瘦僧人也相继发下了大誓。
“罗老魔；”
眼见僧人也发下了誓言，马裕转眼看向了老者：
“现在你总可以交人了吧？”
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罗摩伸手拿起了装着朱柳的葫芦，暗暗地将一道魔气印记打在了朱柳的身上：
“唔，那是自然，老夫也是个信人了。”
抬头看着暗暗提起了戒备的三人，老者上前几步，伸手将葫芦向三人中为首的马裕递去。
“嘿嘿！”
就在马裕伸手欲接之时，老者忽然一声怪笑：
“爆！”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躯忽然绽放出了阵阵黑光！
“轰！！！！！”
毁灭性的冲击波以极速扫过大地，方圆数千里之内，地表上的一切物事几乎在瞬间被摧毁；巨大的烟尘瞬间腾起，化作了一道漆黑的蘑菇云将天光遮蔽！
许久之后，烟尘散尽。
在原来老者所站立之处，一个庞大的空间黑洞正缓缓散发着引力。
“咳咳。”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名叫马裕的清瘦道士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师兄？”
蓦地，红脸道士担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这…？”
“无妨。”
灵力涌动，一只新的手臂瞬间在马裕的右肩处成型：
“不是道伤。”
视线向身后望去，马裕四处搜寻着僧人的身影：
“玄师？”
“阿弥陀佛。”
佛号响起，宝相不再庄严的大和尚满面尘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僧并无大碍。”
转头看着自己身后形容凄惨的师弟，想起自己三人的惨状，道士马裕不禁苦笑了起来：
朱雀小丫头是早就不知落到哪一道空间乱流中去了——面对老者突然的自爆，全力抵御中的三人根本无暇分心他顾；
至于罗摩本人……
“怕是不会就这样陨落…”
眉头皱起，马裕的眼神有些凝重。
“师兄，”
听到师兄的喃喃自语，红面道士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是说…这老魔还没死不成？”
“只怕是这样了。”
用神识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马裕的神情十分严肃：
“如果是自爆的话，应当会神魂俱灭；可是你们二位在此可有发现过哪怕一丝散逸的神魂吗？”
“咝——还真没有。”
“阿弥陀佛，小僧也未曾发现。”
对视了一眼，三人心中都浮起了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
第二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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