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徒弟背刺的谪仙
10“嘘……快进来快进来，趁着没人看着。”
开门的男人朝门外左探头右探头，确认没人看见才无声的把门打开，把两人迎了进去。
进去以后主人家点了油灯，昏暗的黄色灯光也没能照清漆黑的屋里头，男人随意捡了两个板凳给方辰，嘴上低声歉意说话：“真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了，家里还是老样子。”
方辰也没在意，自己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又给谢木擦了擦凳子：“白衣服不耐洗，擦了擦再坐。”
谢木有点困惑——方辰还需要洗衣服吗？
他不是直接一个法术扔下去，衣服就干净了吗？
但不理解他也没问话，而是乖乖坐了下来，好奇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屋子内间一个女人轻轻推开门，小声问道：“当家的，咋了？”
等看到方辰才恍然大悟，给他上了杯茶就又回去了。
“说起来真是好几十年没见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见变化。”
方辰懒洋洋道：“露清城那地儿养人，你也知道，长期住着不易老。”
男人点点头：“也是，这位兄弟是……”
方辰：“我爱人。”
男人茫然的点头：“哦哦哦。”
方辰：“老廖啊，最近这是咋了，全城戒严？”
老廖苦着脸：“那可不是，你是从露清赶来的，消息可能还没到你那就不清楚，最近外头有很多外域的仙人来我们这杀人，那可不得全城戒严。”
方辰疑惑：“外域人？”
老廖低头严肃道：“这事儿你可别掺和，外头说的好听，是有外域人烧杀抢掠，所以要举荐。但你知道不，那些所谓的外域人，可都是仙人啊！”
方辰：“嗯？”
老廖：“真别掺和，现在不清楚的还真以为那些仙人都是什么坏组织搞出来的事。但我有门路，你不知道——那些外域人都被我们伏仙山上，现在的那位，杀尽了全族！”
“现在那些人，据说都是漏网之鱼，但没有一个不强的，人家是来报仇的。仙人之间的厮杀咱普通人真别掺和。”
方辰：“那位怎么杀得了人家全族呢？”
老廖唠唠道：“这我哪知道哇？有那本事我还在乐城推磨呢？不早去别的地方了？”
“反正你们这些陌生面孔，小心点，别回头给举荐了，这要是举荐了，哪怕你不是外域人，没个孝敬说不得也得在牢里吃点苦头，要是一直不识相，回头给你当外域人弄死了，咱普通人也没处说理去。”
晚上的时候老廖把熟睡中的孩子抱回了自己房间，让他们两个将就着睡一睡。
但方辰不打算将就，也不准备睡人家小孩的床，自己把床从储物环里取出来还自带被子，施法给了个清洁术后两人就睡下了。
谢木：“他们说的那个外域人……指的是我们吗？”
方辰：“是吧，但又不是。”
“说的应该是那个被灭掉的小世界原居民。”
谢木一个激灵：“真的被灭掉了？”
方辰：“真的。”他摸了下谢木的长发，“你放心，咱们没事。”
谢木：“谁杀的？他真的有那个能力灭掉一个小世界全民吗？”
方辰没有回答是谁杀的，但后一个问题答了：“没有。他没有那个实力，但小世界天裂融入大世界以后，他可以借着天裂一次性杀死不少强者，天裂对于被融的小世界，这个时候对小世界的压制是最厉害的。”
他沉思了一下，道：“比如实力十不存一。”
谢木对这方面没有概念，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生气：“这是什么人啊？一个小世界的生灵，一次性全杀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方辰心下暗道，谁？当然是你那个好徒弟了。
“好处当然有，他入的修罗道，杀的人越多越强。小世界原住民这种会跟原世界抢地盘和修炼生存资源，又和主世界没有交情往来的存在，他便是杀尽了，底下百姓不知，上头仙家当不知道。这种损人利己的好事，他为什么不干呢？再说了杀完人后，还有一大笔白捡的财富入账呢。”
谢木沉默了：“没人管吗？”
方辰：“没人管。”
第二天醒来后，方辰就去拜访老友，没几天大家就知道原来的老方带着他爱人过来了。
“你回来干啥？现在这儿可不安定。”隔壁张记说，顺带着还道，“不过你回来也没事，这里这么多人都能保证，你就是我们原世界的人。绝不会把你当外域人抓起来的！”
他们抓外域人，抓的最多的就是从前从未见过，还不会说家里话和官话的陌生人。
像方辰这种会说方言和官话，早几十年还来过多了老熟人，当然不会有人把他当外域人来看。
绝大多数普通人，包括官府，可能还是第一次知道有外域人这个概念，没有多少人清楚还能有强者破壁的，即便是有，也不会觉得这里现在还会有这样的存在。
方辰在乐城住了几天，这几天呢他很快把周围发生的事情打探清楚，期间还碰到过很多排查外族人的官兵。
这里的官兵都是本地人，还有城主请来的仙人坐镇，因此并不算特别畏惧外域的仙人，这期间还查过房方辰和谢木好多遍。
最后发现都是普通人才放了他们一码。
……毕竟普通人，即便是外域人，其实也不打紧，他们是这么想的。
官兵倒是对方辰说的爱人提出了疑问：“这是你爱人？”方辰身边人，咋看也像个男人啊。
而且他目光还从谢木身上扫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好看……像什么话？不过看着看着心里的怀疑倒是少了很多——这么好看的人，会有男人喜欢——好像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方辰倒是坦坦荡荡的：“是啊。”
谢木听到方辰这么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脸上已经起了红晕。
官兵默默看着这漂亮少年动心的情态，心里最后一丝奇怪也消散了，想到之前老熟人从中再三跟他保证，方辰一定是本域人后，官兵才默默放他们离开了。
等戒备放松了些后，方辰还多观察了好几周，才确认确实是管松了。
这才悄悄带着谢木回去了定城。
……
伏仙山，天殿。
这里曾经是伏荒仙君的住府，如今却已经被祝舟曲搬进来了，顺便还把天殿的风格给改了。
渚清是伏荒给他取的道号，但其实祝舟曲最讨厌这个道号了。
他更喜欢霸气一点的道号，道号一亮出来，就没有不臣服恐惧的。
就像伏荒这个道号，在整个九天十地的震慑力一样。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已经把压在上头那位干掉了，也明明已经可以随意为自己更改道号，但他偏偏的——突然又没有那么想改了。
可能……是用习惯了吧这个道号。
“仙家真是比前头那位宽容得多，有您在，我们日子都舒服多了……”
“仙家是不知道，前头那位太不近人情了，我之前只是想去库房拿点药材给孩子治病，我为天殿工作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一个救命的药材，宁可放在库房烂掉也不愿意给我。”
听完这位天殿小主事的叨叨嘘嘘，祝舟曲面带微笑。
愣是等这人唠完了，才笑着让这人先走。
小主事还感激不已，连忙兴高采烈的走了。
等那人走后，祝舟曲才微微挑眉。
……虽然说他确实不爱他那位师尊。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师尊真的是个再仁慈，再好不过的掌权者，简直是检验人品的机器，除了他祝舟曲之外，其他被他讨厌的一定多多少少人品有大问题。
祝舟曲笑得意味深长，嗯……很快这些人就会发现，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像这种偷库房财宝，还来新主面前扭曲事实这种行为，虽然是他自己玩剩下的，但不代表他就喜欢这种人了。
他只喜欢自己这样，可不喜欢别人跟他一样。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像他那位好师尊一样的好人，好人好哇，好人好管，好人还好威胁，还耳根子软，对他这种阴谋诡计诡计多端的人来说，最喜欢这种好人了。
嗯……也最讨厌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了。
祝舟曲在心里漠然的算了一下那位小主事的能力，很快就评估出这人完全可以辞了再养个新的。
他笑得很好看……等他什么时候找到新人了，就把这主事干掉吧……哦不，死之前可以先告诉他给他升职加薪，这样他才会好好带新人，这也算物尽其用吧。
祝舟曲这么想着，就翻开自己本子里密密麻麻的名字下，在刚刚那主事的名字底下打了个红勾。
一眼观过去，除了一些跟师尊一样的好人，其他跟祝舟曲有一定接触的，其他的上头都打了个红勾勾
这份名单，恐怕足以颠覆不少认为仙家宽和的人。当然，有些清醒的，从一开始就没认为这人宽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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