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身世

穆念倾不再去想，唤来了璃染进屋伺候。

        璃染半蹲在一旁为小姐扒橘子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穆念倾听后“扑哧”一声笑道：“怎么了？还生气了？你这不是伤了腿还没好嘛，改日我出去一定带着你。”

        “奴婢的腿早好了，小姐惯会糊弄奴婢，奴婢现在都可以蹲着了。”璃染气鼓鼓地指了指自己的腿说道。

        穆念倾听后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说道：“让你坐着扒橘子，你偏不，怪谁？”

        璃染不知该说什么了急的说道：“那小姐你让璃年出府陪着你，奴婢也可以啊。”

        穆念倾放下书本“啊—”张开嘴巴等着璃染投喂，璃染将橘子喂给小姐，穆念倾口齿不清地说道：“璃年陪我去考试，改日带你可好？”

        璃染小嘴一撇：“又改日。”

        “等你腿好了，自然带着你。”

        璃染扒完橘子起身拿来一些宝石首饰道：“小姐，你看，这是今早夫人命人送到屋中的，小姐快看看。”

        穆念倾将目光放在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上，一脸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放在一边。”

        璃染见小姐心情不好，忙将首饰放在一旁，不再提起。

        穆念倾倒回榻上，躺着翻看闲书。不一会儿，南宫柚茜来到穆念倾的院落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见女儿正躺着看书笑道：“这么看书，不怕把眼睛看坏了？”

        穆念倾起身见到母亲笑道：“娘亲来了，下次不会啦。”

        南宫柚茜捏着女儿的脸蛋笑道：“乖宝儿，今日小考如何？”

        “还行。”穆念倾嫣然一笑道。

        南宫柚茜看到放置一旁的宝石首饰，问道：“乖宝儿，这些首饰不喜欢吗？”

        穆念倾一怔，随即笑道：“怎会？娘亲送来的首饰，女儿还未来得及看呢。”

        穆念倾目光一瞟身旁的璃染，璃染会意，跪下说道：“夫人恕罪，今早送来的首饰，奴婢因顾念着小姐小考，忘了此事。”

        “无事，起来吧。”

        南宫柚茜笑道：“乖宝儿，现在看看喜欢哪个？”

        “都很喜欢。”穆念倾微微一笑说道。

        南宫柚茜温柔的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走，今日出府去玩，娘亲听闻近日脂粉铺新上了好多新品。”

        穆念倾看着自己娘亲，拿起木钗问道：“娘亲，母亲留给女儿这只木钗的时候有没有说这木钗的来由？”

        南宫柚茜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满是心疼的看着女儿问道：“怎么了，乖宝儿，想母亲了？”

        穆念倾摇摇头说道：“只是觉得这木钗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想问问来由。”

        南宫柚茜屏退婢女，穆念倾说道：“娘亲如果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南宫柚茜一脸严肃地说道：“乖宝儿，这些年我和穆屺君想一直瞒着你，等你再大一些告诉你，现在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没什么顾忌了。”

        南宫柚茜眼眶微红缓缓说道：“十几年前，先帝驾崩，朝局不稳，太后扶持幼帝登基，你爹爹作为穆屺君的军师和穆屺君拼出一条血路，护着太后，那一仗打的昏天地暗，血流成河，终于将反对太后执政的大臣铲除，世事难料，你爹爹全家在那一晚被杀害，你娘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你爹爹从皇宫护驾回来，将还在襁褓之中的你交给你爹爹，你爹爹悲痛欲绝也随你娘去了，穆屺君回来之后便带回来了你，我抱着刚出生的你的时候，发现你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只木钗，那是你母亲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

        南宫柚茜说完后，穆念倾久久不能回神，喃喃道：“全家被杀，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

        南宫柚茜抱着女儿安抚道：“好了乖宝儿，都过去了，你现在还有爹爹娘亲护着你，当年的事穆屺君还在查，定能找到真凶。”

        说到底，还是记恨穆屺君的兵权和实力，才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穆念倾强忍着泪水问道：“娘亲，我原名是什么？”

        南宫柚茜一怔，半响才恶狠狠地说道：“你娘刚刚将你生下来，还没来的取名字，那伙贼人便已经动了手。”

        穆念倾双手紧紧握住木钗，泪水从眼眶夺目而出，南宫柚茜命礼淑拿来一个破旧的匣子说道：“乖宝儿，这匣子有你想知道的，你好好看看，娘亲先回屋了。”

        穆念倾眼底一片悲凉，低声道：“娘亲慢走。”

        南宫柚茜回屋后有气无力地吩咐礼淑泡一盏茶。礼淑试探地问道：“夫人，大小姐看着有些……。”

        “无妨，让乖宝儿好好自己待一会儿。”南宫柚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穆念倾失神地抱着匣子，璃年和璃染连忙走了过来，焦急地询问着，穆念倾摇摇头，说道：“备一些烛火过来。”

        年糕和璃染小心翼翼地扶自己小姐进屋便去取烛火了，穆念倾抱着匣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压抑着一片孤寂。过了一会儿，她打开匣子发现只有一些书信，她看都不看一把火都烧了，烛火照着穆念倾的脸庞，悲伤已从心底悄然蔓延开来。璃年和璃染站在一旁无措的看着，穆念倾慢慢看着纸张已燃烧成灰烬，她的目光深沉又难以捉摸，指甲用力嵌入手心微微颤抖着。

        南宫柚茜的暗卫楚隐现身，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南宫柚茜松了一口气，穆念倾这一烧，便没人知道那匣子里装着的其实是一堆白纸……

        太后躺在软榻上，楚姒心在偏殿终于绣完了百张手帕，熬的她的眼睛红肿一片，太后慢慢地一张一张的看说道：“绣了这么些年，绣工还是没有长进。”

        “皇祖母息怒，姒心辜负了您的期望。”楚姒心立刻跪下，态度诚恳道：“母亲将姒心养大，姒心连母亲半点绣工都没有传承，姒心实在是该死。”

        “好了。”太后不耐烦地说道：“说这些做什么，起来。”

        “谢皇祖母。”

        楚姒心走到太后身后笑道：“皇祖母，姒心给您按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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