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立海大（3）
自从年初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因病住院后，网球部的所有事宜便都交给了立海副部长真田弦一郎以及军师柳莲二负责。
这些事情观月初都是知晓的。不过见到丸井文太正替自己热情介绍着，她便也不作打扰，只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他讲述有关于立海大网球部的基本情况。
“从幸村住院以后，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交给了真田处理。虽然外人一直将他称作是我们立海大的皇帝，但我知道他肩上其实承担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听到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述说着立海大网球部的艰辛时，观月初低眉不语。
“我理解。”默了片晌，她说：“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立海大成就太过辉煌，虽是荣耀，却也沉重。所谓甘井近竭，招木近伐，不外乎此。外人只道立海大王者头衔光鲜璀璨，然‘王者’二字，字如千钧，又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丸井文太不觉讶异地望向了身旁这个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黑发少年。
他盯着眼前人平静恬淡的脸看了好久，才又爽朗一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不过，虽说我们在私底下经常会吐槽真田这个黑面神，但其实我们内心都特别感谢他，要不是他在幸村住院期间撑起了网球部的重担，没有主心骨的我们现在恐怕还散作一团。喏——”
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球场里那个戴着黑色棒球帽，正在教部员做对抗赛的少年，“就是他。”
真田弦一郎老早就看到他们一行人从远处走来，只是没想到这段不足百米的距离，他们足足走了有近十分钟！
实在是太松懈了！
他脸色顷刻间阴云密布，当场便朝外面众人大声呵斥道：“赤也！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进来训练！”
被点到名的切原赤也当即一个哆嗦，连忙向观月初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向场内先行奔去。
观月初顿时哑然失笑。
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她想。分明刚才还在与自己置气，这会便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同自己挥手作别。
“那……我们也进去了。”丸井文太笑容明朗，侧头朝她甩了个wink，“待会再见！”
观月初向几人微微屈身还礼。不想待她再起身时，就见从她身前经过的柳莲二忽然停了停步子，望着她说道：“我们部里不允许外校人进入球场，所以还请观月君在场外稍后须时。”
“我明白。”
听着球场内大门关上的声音，观月初微舒口气，接着便寻了片阴凉的位置坐下。约莫过了半小时，见他们终于做完基础训练，准备开始打练习赛的时候，她才再次站起了身。
比赛规则很简单，就是立海大全体正选与副部长真田弦一郎打车轮战，能在七分制中从他手里拿下三分的便算过关。
这本是场很常规的练习赛，然而观月初神情却尤为认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立海大网球部外，观察着他们全体部员的比赛情况。
缓步来到球场外，她推了推眼镜，凝眸专注的看着场内的一切动向。
未想首轮出战的就是丸井文太，只见他朝自己嘴里扔了颗泡泡糖，而后高高兴兴的向众人比了个“v”，满脸阳光的笑容看得立海其他人都不禁咂舌。
……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他还能在跟真田打练习赛的时候笑得这么灿烂了吧……
可惜比赛开始不久，他便在真田弦一郎迅猛的攻势下连丢两分。
不过他倒是没显出什么丧气或者失落的情绪，依然吹着他的泡泡糖，表情一派轻松随意。
到第三局开始，丸井文太发球局。就见他首先打出个上旋球，待到真田弦一郎反手回击后，他扬眉一笑，旋即上前几步，压拍打回一个削球。
黄绿色的小球方一触网，便直直落到球网之上，顺着网前慢慢滚过一段距离，少时，才弹落回地。
“走钢丝……”观月初望着这颗球，想起回忆中看过的立海大部员资料，喃喃道。
丸井文太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随心惬意，并没有因为自己拿下一分而显得有什么特别变化。因为接下来，他就在真田更为强劲霸道的回击下，遗憾的败下阵来。
“这是……能化解一切旋转的强力削球，真田弦一郎拿手绝技，风林火山之……其徐如林么……”观月初扶着眼镜，暗忖道。
听到裁判椅上的柳生比吕士播报着“7-1”的分数，丸井文太依旧脸色淡定的吹着泡泡糖，伸手将球拍背在了脑后，转身走下了比赛场。
观月初望着他随性洒脱的背影，唇边不由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来时不喜，去时不悲，自在开朗，宠辱不惊，大抵就是这孩子最真实的性格了吧。
真好。
而接下来的练习赛，无论是仁王雅治的欺诈术，还是胡狼桑原的截击球，又或是柳生比吕士的镭射光线，都没办法从真田弦一郎手里顺利拿下三分。
他的风林火山，便似这一方空间里最坚硬的铜墙铁壁，无人可撼。
“最后一个，赤也！”真田弦一郎看着场边那个耷着脸的海带头少年，喝道：“过来！”
“……哦。”切原赤也闷闷的应了声，同时在心里不住地嘀咕，“……真是的，输了又借口让我们加训，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知道我们赢不过你。”
但嘀咕归嘀咕，他终归是没敢把这些话当众说出口。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的脑袋和他们副部长的拳头比起来，到底哪个更硬些。
然而就在他刚刚拿好球拍准备上场时，却听见几步远的地方外忽然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切原君。”
众人被这声呼唤拉去了目光，就见那个黑发少年正于球场外，朝切原赤也微笑着招了招手。
真田弦一郎半遮在帽檐下的眉眼微沉，转头望向了后方站着的柳莲二。
柳莲二走上前来，解释道：“他是赤也的朋友，被赤也拉来参观的。”
真田弦一郎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立海的副部长，所以即使他十分不喜欢在训练的时候被人打扰，也始终不能将人就这么赶出去。
于是众人便见那少年与切原赤也附耳说了几句话后，笑道：“去吧。”
切原赤也瞪着眼睛惊奇的望着她，半晌，点了点头。
拿着球拍来到场上，他深呼一口气，然后凝望着对面的少年，沉声道：“来吧！”
丸井文太笑说：“这家伙状态不错嘛，也不知道观月君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众人便在两人的比赛中发现了不对劲。
柳生比吕士推着眼镜，看向那个海带头少年，蹙眉道：“他这都是什么打法？简直是……”
“毫无章法。”柳莲二走过来，接话道。
不错。在这场比赛上，切原赤也没有用他平时擅长的招式，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回球规律。他现在便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回球机器，只将真田弦一郎打过来的球用力打回去。再打来，再回去。
“那小子在干什么啊？”胡狼桑原疑惑道：“好歹是立海大的正选部员，怎么打得跟初学网球的新生一样？”
柳莲二抬眼，看着场外安静站着的黑发少年，眉间一沉。
……
“0-4，真田副部长胜。”
场内立海大众人无不担忧的看着这个海带头少年。
七局五胜，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切原赤也喘了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才微微移过眸光向球场外的少年看去。
在见到那个少年浅笑着向自己轻轻点头的时候，他遂闭上了眼，片刻复又张开，终于决定将自己一直悬空的心彻底放下来！
也罢！
不就是输球吗！
又不是没有输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握紧球拍再次做好预备式，他扬声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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