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算账
“你去哪住？”沈归尘不再提及她的伤心事。
“那得看你收不收留我。”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不收留我的话，我现在回去和我妈硬碰硬，应该还来得及。”
“当然收留，我不收留你谁收留你。”沈归尘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鸦吟走了一段路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何迹怎么样了。
她怕何迹不说实话，专门给王素之打电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才放心。
鸦吟在沈归尘家里住到了国庆的最后一天，当天晚上就回去收拾书包什么的，张悦不在家，鸦吟估计她应该又出去和某个小男生贪欢了。
她理解，反正只住今天一晚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晚上睡得极其不踏实总觉得有事发生。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看了眼客厅，和昨天晚上没什么两样，她估计张悦应该没回来，毕竟自己睡得那么不踏实，她要是回来她肯定能听到。
她到教室的时候，教室早已人满为患了，交了作业过后她就趴在桌上，何迹还没有来，邱泽在后面收作业。
大部分同学都在讨论国庆去了哪里玩，夏别知和孙菲菲趁着空闲时间也过来讲述自己的出游经历。
鸦吟偶尔回个“嗯”，“哦”来表示自己听到了，没有睡着，两个人突然话锋一转，一脸“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跟何迹国庆去哪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和他出去了，我明明谁都没说啊。“
“那你就是承认了。”
“行行行，我承认行了吧，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一起出去了？”
夏别知趁着还没上课，悄悄地拿出手机找到那条朋友圈给她看，“他都发了朋友圈了，你没看到吗？”
鸦吟也拿出手机翻找，还怕动态太多了找不到，专门找到联系人，然后查看朋友圈，也没有，不错，何迹把她屏蔽了。
夏别知和孙菲菲意识到情况不妙，悄咪咪地回到座位。
何迹是快要打上课铃的时候才进来的，鸦吟开玩笑道：“做贼去了，黑眼圈那么重？”
何迹并没有搭理她，也像鸦吟一样趴着睡觉，第一节课是老杨，她瞅了眼鸦吟的座位，鸦吟倒是醒着，何迹睡得不要太香。
虽然感到奇怪，但终究没说什么，毕竟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
一节课上，鸦吟看了何迹十次，平均下来四分钟看一次，这转头速度着实是太频繁了，就连老杨也偷偷地暗示了好几次。
何迹头都没抬，鸦吟只得道一声无趣，下午老杨唉声叹气地拿着张单子，走进来，干咳两声，“下周五出去秋游。”
“也不知道校领导怎么想的，关键时刻了还出去玩，这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这不是把学生往火坑里推吗！”老杨一个人嘀嘀咕咕，班级里的人哪管得了那么多，热闹得都要被教室的屋顶掀起来。
“你说咱们学校这次去哪玩？之前春游，秋游去的都是那种公园遗址或者科技馆，不知道这次会去哪！”
“还用说嘛，肯定又是那些老掉牙的地方，不过总比待在学校里上课强！”
“要不找个人去问问？”邱泽突然出声，大家都觉得是个好主意，但是不知道找谁去问。
思索已久，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鸦吟，鸦吟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众人让萧幼宁去跟鸦吟说说。
萧幼宁看了眼身后，大家都用加油，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她又回头，对上了鸦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终于，她不负大家所望，走到鸦吟面前，低着头鼓起勇气地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去办公室问问老杨秋游去哪里。”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鸦吟听到了，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白呢，而且被表白的那一方还没给出回应。
“为什么让我去，你们怎么不去？”鸦吟知道原因，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就是我也不想去，现在老杨在发火，枪打出头鸟，她可不想上赶着讨骂，她也不想当那只出头鸟。
“你不是老杨的宝贝吗，你去问她肯定不生气。”萧幼宁随便编了个解释糊弄她，她自己都不信，她都准备改口了，鸦吟却答应了。
“都让你过来求我了，我怎么能不去呢，你说对吧，宁宁？”最后两个字的称呼她故意凑到她的耳边说。
搞得萧幼宁心里小鹿乱撞，心跳加速，脸瞬间就红了，鸦吟却还不肯放过她，“你的耳朵好像也红了。”
“鸦吟，适可而止。”何迹猛然睁眼。
“怎么，你吃醋了？”鸦吟顿时玩心大发，“吃醋了，就明说，我不跟你抢女人。”
萧幼宁趁着两个人斗嘴，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鸦吟对上了一群人的目光，轻笑一声就出了教室。
她敲了敲门，老杨正巧在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聊天，看样子心情不错，鸦吟轻轻喊了声：“杨老师。”
语气温软，和平时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搭边，判若两人。
鸦吟那么恭顺有礼，老杨也温柔回应，“怎么了？”
“杨老师，秋游去哪里啊？”
“不行，说了你们就不好好学习了，净想着秋游。”老杨该严格的时候还是得严格，“我说你刚刚怎么那么乖。”
“可是您不说，我们心里都在猜，心思也不在学习上，还不如告诉我们去哪里，我们这样就能定下心了啊。”鸦吟直接忽视了后面那句话。
鸦吟说完还附赠一个甜美的笑容，老杨心一软，全都告诉她了，“去欢乐谷行了吧，一人一百，你都知道了，就去把钱收一下吧。”
“不是，这活不应该班长来干吗？”鸦吟最讨厌收费了，一收费就要算钱，一对不上就要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之前她只是个核查的，现在倒好，整套流程都要自己亲自来走一遍。
“问了就要干活，你去黑板上写一下，你先提前问一下，要是有人不去的话就做个记号，明天不收他的钱了。”老杨说完就把鸦吟赶出了办公室，不给鸦吟留一份情面，哪怕她是年一。
鸦吟尴尬地冲门口来问作业的学生笑了笑，然后踱步回到了教室，她刚进教室门，一大群人都哄上来。
“鸦吟，老杨有没有说去哪里玩？”
“不会还是那些老掉牙的地方吧，要是是的话，你就别说了。”有人说到这，一大群人散了一大半。
“下周五去欢乐谷秋游，一人一百块，明天收钱。”
鸦吟说到前半部分一大群人兴奋了起来，尖叫声层次不穷，都盖过了后面鸦吟的那句要收费。
没办法，她只能在黑板上写下来。
等众人安静下来，鸦吟才拿着一个本子去询问，大家难得去欢乐谷，怎么可能说不去，走到石欣然面前，她犹豫了好久。
鸦吟或许看出了她的难处，小声对她说：“明天才收费呢，你别急。”
石欣然一脸窘迫地点了点头，大家都沉浸在出去玩的喜悦当中，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鸦吟拿本子一算，不算石欣然的话应该是3700元，只要老杨不把她卖到别的班去算账，这么点钱她应该能收好。
第二天一到班级，她桌上就摆着钱，都是红彤彤的一大片，就算鸦吟不是个财迷，但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她赶紧交完作业，在桌上数钱，除去班级里没来的十个人，加上自己的那份，却只有2700元，不怕少很多，就怕少一个人。
鸦吟冲到讲台上大喊一句，“大家都交钱了吗？”
大家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交了，鸦吟也不好明说少了一个人，免得大家互相猜忌。
鸦吟看了看钱上面，有些钱上面写了名字和学号，鸦吟不理解，就不能大家都写吗，排除掉有名字的15个人，还剩13个人。
这就是鸦吟讨厌收钱的原因，一不小心别人还会说她一个人私吞。
鸦吟突然想到石欣然，不知道她去不去，她赶紧走过去，“对了，你秋游去吗？”
“去。”
“你把钱放我桌上了？”
“嗯。”
石欣然说到这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不用想，肯定没交钱，鸦吟也没有证据，也不能贸然做出什么举动。
鸦吟头疼，但是鸦吟知道求助于人啊，等何迹来了，她沾了两滴水抹到眼尾，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却又什么都不说。
何迹被盯得发毛了，一脸嫌弃地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事求我赶紧说。”
“我知道我和你抢女人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能语气那么冲啊。”
“别发神经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鸦吟把大致的情况跟他讲了一遍，看看他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何迹最后吐出一个不得已的方法，“告诉老杨查监控吧。”
“我又不是没想过，这么点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而且，我怀疑过一个人。”鸦吟不想因为这么个方法破坏同学之间的感情。
“谁啊？”
“我觉得可能是石欣然。”鸦吟只是说出自己的怀疑，但又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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