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护不了
夜伏定了定神，“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誓死也要护她，可是若护不了呢，夜伏不由得抿唇轻笑，“我若说是她自己要害她自己你能信吗？”
羽沐再次拿起手中的剑，月光正好对上剑上的寒光，这午夜时候颇有些刺眼。
“给你个痛快！”
剑瞬间已架在了夜伏的脖子上，中间只离了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在这生死关头，夜伏终是害怕了，声音也凌乱了几分，“是邪神让我收集她身上的元气。”
羽沐移开手中的剑，眉头微皱，深邃黝黑的双眸看向夜伏，终未发一言。
夜伏却低下头去，接着道：“这么些年邪神靠着一缕神识，吸取元气，终于在她服下朝夕果时有了意识。”
听到此，羽沐已然觉得事情不简单了，难怪这些天落染有些反常。
“后来她被苍禹压在山下，千金一发之际，邪神已然苏醒。只是，她与她本为一体，可不知为何，苏落染竟然有自己的元神。”夜伏将知道的和盘托出。
羽沐脸上毫无表情，其实内心波澜壮阔，事情竟然到了如此这般境地。
羽沐抬眸，“那你收集元气做什么？”
“邪神想借她的复活，其他的一概不知。”
想来他也是不知道的吧！羽沐再次举起剑。
“你若杀了我，你如何向她解释？她若起疑了怎么办？”情急之下，夜伏搬出落染来，因为他知道，关于落染的一切，羽沐都是小心翼翼的。
果然羽沐愣住了。
这时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了，在月光下，这身影显得格外娇小。
羽沐看过去，不知何时，落染竟出现在这里，她只着了里衣，此时手和脸都冻得通红，身上还有酒气。
落染抬眸，眼神瞬间发出亮光，惊喜地喊道：“羽沐，真的是你吗？”
不等羽沐开口，落染便朝羽沐奔过来，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落染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果然喝醉了就能见到你了，羽沐。”
羽沐也紧紧将落染搂着，此刻她浑身瑟瑟发抖，应该很冷吧！“染儿。”
夜伏趁机逃走。
落染嘤嘤哭泣，不知是说的梦话还是酒话，“羽沐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声音落寞，楚楚可怜。
羽沐轻抚落染的头，“染儿，我在，羽沐在。”
许久没有这样抱着她了，羽沐此刻也是无比满足，就这样一刻便好。
羽沐将长衫脱下披在落染身上，“染儿，我们回素苑，外面冷。”说着便将落染打横抱起朝素苑走去。
好在一个人都没有遇见，羽沐将落染放到床上，本以为落染已经睡着了，可她猛然睁眼看着羽沐，“羽沐，不要走。”
双手瞬间攀上羽沐的脖子，嘴唇便递了上去。
羽沐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住，可她这样的诱惑，他哪里受得住？于是变被动为主动，将落染压在身下。
一夜缠绵，天亮时羽沐起身将落染的记忆抹去，自己依旧变作仙鹤，栖在她床前。
落染醒来，头痛欲裂，眼睛好似睁不开一样，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些记忆，她梦到羽沐了……
落染轻抚一下自己的双唇，她梦到羽沐亲了她，还……脑海中有一些零散的记忆。想到此急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可是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
半响落染轻声呢喃，“不过是梦罢了，羽沐他……怎会来此？”平和的语气中有些失落。
“碧琼！”
碧琼应声端着水进来，“君上，你昨日饮了酒当多休息一下的，现在天色尚早。”
“无碍，还有许多事呢，赏花节快到了，你快替我梳洗。”
落染刚梳洗完毕，准备出门，越炀来了，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粥。
一直觉得他虽风趣，可是有时也不着调，今日才发现他心细如此，落染竟看得有些呆滞，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是否该保持距离了？
越炀将粥放到桌上，手指红红的，应该是被粥烫了。
落染眼神紧盯着那碗粥，脸上的表情竟有些凝重，“越炀君……”
可话却被越炀打断了，“冥界一直都有早晨喝粥的习惯，所以今晨便熬了些，我已用过了，刚好剩下这一碗。”语气是他一向的洒脱随性。
听到越炀这样一说，落染长舒一口气，自嘲地笑笑，刚才她确实想多了呢！
可是落染不知，越炀半夜便起来熬粥了，只想着她喝了许多酒，怕她难受。
喝下这碗粥，全身都暖和了，深夜的酒暖心，清晨的粥暖胃，而暖心和暖胃的都是他。
“谢谢你，越炀！”这句话脱口而出，落染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
落染并未发觉仙鹤一早便出去了，自是去寻了夜伏，可学堂处并不见夜伏。
羽沐直接去到红咀族。
红咀族长见到羽沐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他。
于是急忙跪下行礼，“羽……羽沐神君！”
心里却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额头上的汗珠出了一通又一通。
“本君路过，顺便来看看。”羽沐语气随和，并未露出任何情绪，“对了，曾与夜伏公子相识，不知公子现在何处？”
红咀这才松了一口气，“承蒙神君挂念，小儿去梦界学习了，并未在家中。”
羽沐眉头微皱，这样看来他并未回来，那他会到哪里去了呢？
也不知邪神会有什么动作，若是等她成了气候，那落染必定会危险万分，如何保护落染，这是羽沐如今最大的困惑。
回到梦界，梦界忙碌不堪，都在准备着赏花节的事，工匠在修建枝丫，满地都是落花。
落染披着绒毛披风出来，看到这满地落花，心情不自主地便好了起来，“碧琼，去拿篮子来。”
许久未曾酿酒了，许多来赏花节的人都是奔着梦界的樱花酿而来，该多备一些才是。
羽沐通过仙鹤的眼望去，那单薄的背影坚强得让人心疼，
“染儿，再等等，羽沐一定护你周全。”等解决了邪神的事，他一定日日陪着她，再也不要让她一个人了。
羽沐日日守着她，夜伏不见了，邪神定然还有其他的方法，所以羽沐静静在床上侯着，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果然等落染熟睡后，一缕红气从她头顶散发出来，朝门外飞去了，羽沐急忙跟上。
那红气想必就是邪神的神识了。
果然到了外面，红气在一颗树上停顿。
羽沐毅然停下，他竟从未发觉这红气会在落染熟睡后自由出入。
“羽沐，你想护她，可是你护不了？”
这声音熟悉到骨子里，可是语气却是彻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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