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入侵禁地
身穿十字军服的owa队员严阵以待，一直护送着连弧和希律等人从接待室一直到一栋u型楼前。
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立在门前，从各个角度看都是反光的玻璃板，只有站在门口中心的那个点，才能看清上面交织的线路、大小不一的数字和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点。
花了三十秒打量了一遍，希律问：“这是禁地的防守线路图？”
“小圣主好眼力。”
连弧意外地坦陈。皱着眉头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希律不解：“都说u型实验室是整个禁地安防等级最高的地方，可你们把最重要的防守图就怼在门口，不是直接告诉闯入者往哪方面逃吗？”
“小圣主大可一试。”
负手背在身后，约瓦萘有着足够强势的气场：“光感门警报系统直接由我掌控，但凡有任何违规生物出现在这，我保证，在半分钟内让他死无全尸。”
“呵、呵呵。”
这□□裸地警告。不想再和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多呆一秒，希律偏头：“带路吧，连弧教授。”
厚重的白色防弹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扑面而来的生冷气息直让人感到犹如身处太平间。暗沉沉的灯，过于厚重的墙壁，狭窄又深邃的走廊，就连弧在前面趿拉着带有回响的脚步声，也一下下格外渗人。
注意到墙壁之间似乎有缝隙，希律敲了敲，果不其然听到内里中空的声音。
前头的老教授还在走着，也没回头，只用着怪异的语调说了句：“别看了，到时候你有机会进去的。”
“您这是要带着我们去哪？”
“不是你们要看实验吗？”
一双干枯的手指着前头，连弧咳嗽了一声，就听黑暗里传来一句“主人，您回来了。”
啪的一声，四周的射灯瞬间亮起，刺眼的光晃得希律猛地眨了两下眼，适应过后他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三百平有余的大厅被不透明的玻璃隔板分成了数不清的隔间，留下中间一条狭长的过道，除了尽头操纵安防的程序屏，便是堆叠的医疗器械、废弃的零件和泛着幽光的手术台。
在那之间，一个穿着十字军服的男子持枪而立，他似乎并不意外希律他们的到来，只是说了句：“先带他们去哪边？”
“不急。”
像是敲击着废铁的刺耳嗓音，连弧视希律一行人如无物，滋滋地说道：“先让他们安静下来吧，太吵了。”
？？？就你这破嗓子还好意思嫌我们吵呢。希律白眼都快翻上了天，正想着要不要高歌一曲，来展示自己曼妙的歌喉，却突然听到身边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定眼一看，占愚差点没呕出来——那个男子转过身，在他的脑后，有个拳头大小的洞，焊接的芯片嵌进暗黑色的血液，像是能直接伸手，从中挖出他的脑髓。
“这玩意……还是人吗？”
希律脸色发白倒退三步。刚想求救，就听身边接二连三的哐当声——好家伙，十二圣使就跟刚出土的大白萝卜般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都收拾了吧，放进下一批备用实验品中。”
破脑男应声，推开墙壁，吓得希律差点没背过气去——许多面目狰狞男子就在中空的墙壁里，就像是被丢弃的鬼娃娃。满身暗沉发旧的血痕，手指张开夸张的弧度，仿佛能挖穿墙壁冲出来。
而在墙壁中间，一个两米来高的透明柱形玻璃瓶装满了水一样的液体。四五个男子悬在里面，脸贴在壁缸上的，弧形玻璃将他们的脸泡得像个发面馒头。
幽幽血丝从被凿开一个洞的脑袋里飘出的，用个不太恰当的形容，就像挂馒头上的辣椒酱。
“你这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原本来势汹汹的圣使团只剩下希律，弱小可怜又无助。
连弧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你们不就是送上门的实验品吗？”
“这些……就是当年军团的那些人？”
连弧进一步，希律就退一步。连弧再进，希律再退。最后被逼贴到了装着浮尸的玻璃缸前，占愚不敢回头，更不敢动，只能闭着眼颤巍巍地开口：“敢对圣使下手……你、你会遭到神的惩罚的……”
挤出层层皱纹，“咯咯咯”诡异地笑了几声。指使破脑男从地上拖了个圣使上手术台，再将余下的十一个拎进墙柜里。转过身，连弧用一双混浊的眼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希律。
“那我倒是好奇，到底是神先来惩罚我，还是你们先去见神？”
“圣使团在禁地消失，埃里国的子民不会放过你的！”
将手指竖在起皮的嘴唇间，连弧“嘘”了一声：“生而短暂，我却能将生命塑造成永恒，我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操起一把手术刀往实验台走去，希律想要阻止，但那破脑男一拉一顶，两下就把希律撂倒在地，托着人就要往玻璃橱柜里塞去。
希律无力反抗，又看手术刀离台上那人脖子就三尺远了，气得他忍不住吼道：“大爷的你打算躺到什么时候！”
几乎同时，昏迷的白衣圣使突然睁眼。抓住眼前人的手腕反方向一崴，巧劲一推把刀刃刺在了连弧的颈动脉处。
见势不妙，松了希律，破脑男就要去救人。嘿嘿笑了声，圣使一掀白袍，竟从衣下抽了把网枪出来。“唰”的一声，带着钢钉的网爆发出巨大冲力，直接将破脑男当头罩住，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你可真能忍的。”
瞅着身边人，希律只觉得辣眼睛：“快把圣袍脱了——要是被我爹看到我这么糟蹋他的圣袍，他非得气昏过去不可。”
“得嘞，咱先把这糟老头子捆起来再说。”
将人交给希律·洛光。脱下宽大白袍，露出腰间一圈的军火武器，连弧才惊觉他根本不是那些理应手无缚鸡之力的埃里国圣使。
惶恐注视着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他结巴了：“你、你是什么人？”
“我呀，”
伸手将额前的门帘潇洒一拨，少年得意地滋了一声：“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蒂亚财政部长独子占愚！”
“蒂、蒂……你是蒂亚王国人？”
在连弧难以置信地目光注视下，占愚潇洒上前，敲了敲玻璃橱窗，喊了句：“出柜啦！兄弟们。”
然后就看那个重达两百斤，除了被改造的类人外，理应无人能开启的墙柜被里面的高个男人单手举起。
十一个“白衣圣使”慢悠悠出来，打的打哈欠，松的松筋骨，个个看上去休息得都不错。
“辛苦你啦占占。”
接二连三脱下白袍，除了伊尔散、斯乌柳两名圣使，laf全员，古堡三子，外加在风信子酒馆和顾弦竹抢拍“conquer”枪的黑衣人——或许该叫他言尔克加——也就是当年在禁地救下了曾义疏的，大名鼎鼎的ucq副队长。整整十个人，凶神恶煞，没一个善茬。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身老骨头瘫坐在地，连弧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药产生了怀疑：“你们分明把菜都吃完了……怎么可能还清醒着！”
“哟，您是说那烤鱼吧。”
砸吧嘴回味了一下，顾弦竹的语气是一等一的诚恳：“迷药味道不错，就是涩了点，改进一下我保准给五星好评！”
谁能想呢，百毒不侵的顾弦竹可是个能把□□当糖吃的家伙。上桌了梅染砚就直接把他当缉毒犬使，所有菜都让他先尝了个遍，发觉烤鱼不对劲，直接由他一个人单包了。
“行了！别耽搁时间，我们先把这儿的空禁系统解除，把飞机开过来再说！”
这边秦希远程操纵飞机，那边梅染砚早已盯上了过道尽头的安控程序屏。长串的数字不断跳动，占愚好奇想凑过去，却被梅染砚一把拦住。
“别动，这是最高级别的防入侵程序。光影、虹膜、指纹记录，一旦有一项与扫描到的信息记录不符，系统立马会自动报警。”
“妈耶……”
吓得立马收回手，占愚道：“那咱怎么办啊？”
“嗯……”
迟疑了一声，梅染砚喊道：“顾弦竹，麻烦你个事行不？”
“就咱这关系，梅少尽管开口。”
瞥了眼身边的实验台，梅染砚随手捡了把手术刀往身后一丢：“帮我把连教授的手指和眼珠子取了给我。”
“啥玩意儿？”
声调上扬，占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见接了刀的顾弦竹没半分犹豫，对着自觉看守连弧的约瓦图道了句“借过”，他瞄准了地上那个抖得跟筛糠样的老头。
“安分点，你抖得我都紧张了！”
拿刀在半空划了两道，顾弦竹像是拿不准从哪下手，非常严谨地问道：“梅少，眼睛是要一个还是两个？手指呢？要不我把两只手都剁了给你行不？”
“看你方便。”
指挥着曾义疏和秦希打起了墙柜里真人鬼娃娃的主意，梅染砚头也没回：“眼下材料都是现成的，缝缝补补组装个解锁程序的工具人毫无难度，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动手。”
“收到。”
将手术刀往上一抛，垂直的刀刃直插下落，顺势将刀斜侧着往地面一压，闪着寒光的刀刃正好卡住连弧的手腕，多用一分力就能破皮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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