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苏辞她真的是你的妻子
更何况——
苏辞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所以慕少艾清楚，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功带走苏辞。
即便是他出手相救，将人给带走了。
那也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空躯壳罢了。
但是——
他不能与苏辞在一起。
萧无骞又何尝可以？
那些因为苏成峥死去之人，不乏为他出生入死者，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卖命的……
并且，苏成峥的性命就是他亲手取的。
慕少艾不可能与苏辞在一起。
萧无骞就更不可能。
这世间，最不可能者，就是萧无骞此人。
遑论他还将苏辞给忘了。
说什么情深清浅，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
慕少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他冲萧无骞笑了笑，笑容里盛满了苦涩，但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的不甘。
他说道：“萧无骞，我知道苏辞不愿意你想起来，但我想，你该知道的得要知道。”
“苏辞她，真的是你的妻子！”
萧无骞双眸瞠圆了。
慕少艾便继续说道：“但是那个孩子……我不知道，也许是萧明彦的，也许是旁人的，全凭你信不信她。”
他不知道的真相很多。
能告诉萧无骞的也少之又少。
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苏辞。
喜欢到，明明已经走得很远了，却在途中瞧见小姑娘笑得没心没肺，突然间就想起了苏辞。
毫无预兆地开始想起那般类似的笑容来。
然后就是想起了她。
想起她也曾那么没心没肺地笑过。
在她痴傻药发病的时候。
那时候那时候……也许那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够正常了。
草！
早知道自己那时候就拒绝了萧无骞的请求，就不会有今日了。
真他么地自找麻烦！
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罢了，他险些把自己逼成了个疯子——比之苏辞此前发疯时还要疯狂的样子。
慕少艾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
也不等萧无骞追问下去，自己很快地离开了。
其实他方才也在为自己找借口的罢？
他是真的不能再救苏辞，不能再让自己的心动摇下去了。
可还有一个限制他出手的原因。
苏辞这一次的发病……
他查探过，与从前都很是不一样。
他有些怕。
他怕他自己出手了，也救不回她。
也不能再让她醒过来，用那种残忍却又坚决的语气告诉他，她爱了一个人十年……
所以他宁愿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出手。
只要苏辞不是死在他的手上，或许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是苏辞自己的命。
反正他救不救她，苏辞也看不到他，不是吗？
萧无骞也并没有去追的打算。
慕少艾走后，萧无骞便过去，很是小心地将苏辞的衣襟微微地拉开——
她的胸前，除却他才刚留下的刀痕，并没有慕少艾所谓的心头肉被剜留下的痕迹。
若是心头肉真的被剜了下来，又怎么可能是这副光滑样子？
可是萧无骞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相信慕少艾。
慕少艾没理由骗他的。
就算是——慕少艾喜欢苏辞，可他这样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所以，苏辞真的是他的妻子。
苏辞没骗他。
——你让我去，我就去。
——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萧无骞，我会让你恢复。
——与我成亲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萧无骞。
只有一个萧无骞啊……
室内烛火微微地晃动，随后又燃得更加热烈，发出噼啪一声巨响，把室内照得明亮。
烛火跳跃在苏辞惨白的面色上。
“啊——！”
痛苦的哀嚎传出，带着嫉妒的悲凉与绝望。
萧无骞痛苦地抱头，脑海之中似乎有些什么疯狂闪现，但容不得他去捕捉。
只是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起一道轻柔的呼唤。
阿骞阿骞阿骞……
有人在叫他。
可是谁？
他看不到那人的脸。
等到陈昌带着人进来的时候，萧无骞与苏辞都倒在地上。
前者大汗淋漓，浑身力气都被抽尽了似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目光放得空远。
后者却几乎没了多少生息。
苏辞就被萧无骞抱在怀里，动也不动，状似一个死物。
陈昌大惊。
他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唤了萧无骞一句。
所幸萧无骞已经自方才的状况之中走出，闻声，只扭转过头，看向他，吩咐道：“去请药神过来。”
药神自上次苏辞痴傻症一事后，便已经留在了宫里。
是以萧无骞不在意慕少艾的来去。
苏辞也不是非得要他出手啊。
陈昌遥遥望着两人，只觉得心底浮起一种深深的无奈，无法言说。
最终还是只有退下。
药神来瞧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
他拿眼睛将苏辞包扎住了却还是不断往外流血的胸前一看。
萧无骞下手不轻。
只留着苏辞一口气的程度。
但是，距离心脏那么近的距离，即便是不死，也会痛不欲生的罢？
他倒也还真的狠得下心来！
萧无骞原本松懈下去的心骤然又紧紧提了起来。
“只是如何？”想了想，他还是问道，“她体内的寒毒严重吗？”
若是苏辞真的患有寒毒。
如慕少艾所言，她心头肉被剜，心脏血脉流转不畅，寒气疏通不了，会很快……死的！
药神没料想他会自己提及苏辞体内寒毒之事。
他想起慕少艾曾经让自己对萧无骞隐瞒。
现如今萧无骞自己问了起来……
药神的心思转了又转，片刻后，才答道：“只是她的身体已经很是虚弱了，右手也已经彻底废了，留着，只会增加她身体的负担。”
而现在的苏辞，身体明显负荷不了。
“至于寒毒——”药神犹豫了一下，才说，“寒毒已经在她体内扎根了，看起来，应该有好多年的样子了。”
说完，看向了萧无骞。
萧无骞脸色遽然一变。
“有什么办法吗？”他听见自己声音艰涩地问道。
药神含笑看着他，只道：“寒毒，无药可解。”
他倒也真的不想参与苏辞与萧无骞之间的事情来。
所以说的也就完全是实话。
至于能不能接受，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药神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萧无骞，良久后才说道：“皇上不如先将寒毒之事暂且搁下，如今要想让她继续活下去，就得把她的右手给斩断。”
苏辞的右手已经彻底废了。
对她的身体而言，她的右手只会是负担。
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唯有将她的右手斩断，才能够勉强让她苏醒过来，而不受身体衰败的影响。
萧无骞怔一怔，旋即颔首：“朕知道了。”
药神没再说什么。
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他留下来，并不是真的为了苏辞的痴傻症，也不可能会对苏辞的病情太过关心的。
他已经在想方设法，找到一个不必需要苏辞，也能让他的华容恢复的法子。
只是在此期间，他需要一个很好的身份，来名正言顺地获得苏辞的鲜血。
药神这个身份就很好。
他走了出去。
尚未走多远，陈昌就来告诉他，说：“药神留步！若妃娘娘正想请药神过去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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