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折磨苏辞，萧无骞会开心
其实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
靠山王所建议的虿盆之刑，还是其中算得上轻的惩罚了。
若是萧无骞不答应，靠山王还有的是其余的方案，迫使萧无骞不得不应下。
只会比这虿盆之刑更为毒辣。
但这已是令所有人满意的结果。
苏辞得到了惩罚，百姓的怨声才会消减下去。
而保住苏辞的性命，宋细细的脸才能够保持如今的模样不变。
慕少艾听到这个消息时，只冷笑了一声，对着唐回说道：“跟你家主子说，要是人有个三长两短，别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唐回不解，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按说慕少艾以前总是喜欢四处游荡的。
哪里都敢去，哪里都愿去，就是不愿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
唐回与他相识已久，但一年里见过的面，也是屈指可数。
但近期，慕少艾却罕见地停驻在萧无骞的身边许久。
唐回简直如同看到了大江断流一般的讶异。
慕少艾给了他一个爆栗，骂道：“你就这么喜欢我离开？”
唐回没躲，也不疼，说：“主子看起来不需要你了，你待在这里也不开心，为什么不走？”
“谁说的我不开心？”慕少艾愣了一下。
不等唐回回答，生怕他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来，慕少艾已抢先把自己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他说：“我不走，当然是为了看苏辞的下场有多凄惨啊。”
“你看到我不开心，那是因为苏辞没有为她所做付出代价，我愁啊，所以不开心。”
理由说得天衣无缝。
唐回多少听说了蓁蓁的事情。
虽然他并无缘得见这个姑娘。
但也从慕少艾的口中听得出来，那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但是——
唐回仍然神色纠结，问他：“你真的觉得，人会是苏辞杀的吗？”
慕少艾怔了一瞬。
很快，他就笑道：“她自己都承认了，谁管呢。”
见唐回又要多说些什么，慕少艾赶紧地给他打住了，说：“别想太多了，反正你要是想讨好萧无骞，就尽管折磨苏辞。”
“这样，你主子会开心很多的。”
说罢，人拔腿迅速地离开了。
独留下唐回在原地，喃喃地说：“折磨苏辞，没人会开心。”
包括萧无骞和慕少艾。
虽然慕少艾口口声声说自己留下来是为了一看苏辞究竟会受到些什么惩罚。
但是看着苏辞日日给宋细细献血，几乎一整日里都没什么特别清醒的时候，慕少艾眉宇间却越来越复杂。
丝毫不见喜色。
连唐回都看不懂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至于萧无骞……
大抵也只有他才知道，他心底是高兴抑或是……难过。
唐回不再细想，只带着人，朝着关押苏辞的所在行去。
自流言起来之后，为防民怨过重，苏辞便被关押了起来。
不是天牢。
但屋子很小很暗，基本看不到任何的光透进来。
有光就有暖意。
至少心底还会有一丝慰藉。
但他们连光都不愿施舍给她。
故而寒毒发作起来的时候，苏辞几乎痛不欲生。
只是想死都不能。
四肢被牢牢捆缚住了，动弹不得，便连嘴里都被人给塞上了东西，防止了她咬舌自尽的可能性。
当人弱势到了一定的程度，真是连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吱呀——
一声沉仄的闷声响起，终于有人将门自外面推开。
有一缕冰凉微弱的光线趁机倾洒进来。
落在苏辞的身上。
疼得厉害了，苏辞有时会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但这种时候，哪里还能睡得着？
不过自欺欺人。
但也有疼晕过去的时候。
偶尔晕厥了过去，身体还在承受着剧痛的折磨，便很快又会疼醒过来。
周而复始，让人疑觉已经到达了地狱，正在经历着那些惨无人道的刀山火海。
唐回见到苏辞奄奄一息的模样，眸中一惊。
连忙上前去，想要将苏辞嘴里的抹布给扯下，却被人给拦住了。
“大统领，若是取下了，只怕犯人会咬舌自尽。”那人提醒着他。
唐回这才缓缓收回了手，颔首。
而后吩咐道：“将人给带走！”
苏辞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唐回欲言又止的脸。
她笑了一下。
奈何被人押着，肢体根本不由得自己支配，只能勉力回以一笑，示意自己没多大的事。
她不是在逞强。
唐回眼里有对她的深切关心，她看得出来。
苏辞颇有些能安慰自己，觉得以前比现在更差的时候不是没有。
例如曾经她装疯卖傻的时候。
她明明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戏弄她。
但彼时苏辞是个“疯子”，不能做出常人所能做的事情。
也就只能顺他们的意，多受些皮肉苦。
例如冬天里被骗去池塘里找簪子，险些淹死在里面。
又好比大夏天的被哄去花丛里，被他们一早准备好的蜜蜂蛰了个满脸红包，回来后又被他们故意关在门外。
太阳大她就晒着。
落雨时她就只能蹲在门外淋着雨。
偶尔还会打雷。
电闪雷鸣的时候，他们就把她绑在树底下，骗她说这样就能见到她的阿父了。
苏辞知道他们就是想欺负自己而已。
可她什么也不做——也许试图反抗过，但是无果。
身上挨打的痕迹，还有那些记忆尤深的饥肠辘辘的感觉，忆起他们威胁她说要教训萧景焕时的神态……
都在一一告诉着苏辞，过往她是怎样妥协下来的。
反正苏辞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了。
她只记得，他们欺负她久了，也就自觉没什么意思，就再也不来了。
苏辞才会得以安生几天功夫。
所以在她看来，眼下也许其实不算最差。
也就是还好。
她还能受得住。
不会比从前更差，也许，往后比现在还要差得多。
只要她还活着，差的日子还多了去了，谁能对比得出来哪段日子更差一些呢？
唐回只觉得心里头百般滋味，宛若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该如何形容。
最终，也就只有一句话。
“走吧！”
因为这个惩罚是靠山王所提出，是以在首次执行的时候，靠山王特意让他最为宠爱的孙女慕容雨前来。
慕容雨瞧着苏辞的狼狈样，眸子一闪，随即却是爆发一声冷呵。
“活该！”贴近了苏辞的周身，她又说，“苏辞，你坏事做尽，一定没有料到还有今日吧？”
“小雨……”苏辞喉头一哽，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问为何当初那个良善单纯的女孩子不复。
可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慕容雨变成今日这副模样，她不是一点儿责任没有的。
见苏辞如此，慕容雨眼中有那么一丝不忍闪过。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慕容雨背过身去，脊背挺得笔直，朗声吩咐着，道：“给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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