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宋细细的脸烂掉了
礼服在水中蜿蜒开来，两张极度相似的脸一同堕入水中。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还来不及反应太多，两道身影俱是沉没了下去。
岸上之人慌忙尖叫道：“快救娘娘，娘娘落水了，快救娘娘……”
开始手忙脚乱救人。
哑女见状，悄无声息全身而退，在经过转角时，余光瞥见一道熟悉身影，不由张了张嘴。
无奈言语能力早已经被剥夺，她根本喊不出丝毫声音出来。
待得哑女反应过来，那道银色身影已然离开，不见踪影。
不过从她的口型之中，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方才喊出的那两个字是什么——侯爷！
哑女没有思想太多。
反正方才之事，都是卢湛告诉她的，她照办而已，不至于怎么。
水中。
冰冷的水漫过了口鼻，窒息感缓慢袭来，苏辞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扑通——”声响没能逃过她的耳朵。
苏辞勉力想要看清楚跳下来的是谁。
依稀间，便只见那道明黄颜色毫无预兆地撞入了眼中。
且靠得越来越近。
苏辞的心一紧。
随即便释然了起来。
因为那道身影径直越过了她，一把将距离她不远处的宋细细揽在了怀中，直接便带上了岸。
苏辞索性闭上了眼，任由身躯沉浮下去。
腰上骤然一紧，有人带着她往上游去。
苏辞双腿抽筋得厉害，加之凉水对身体的压迫，已然不想要去追究是何人也跟着跳下来将她救起。
她只知道，在上岸后，就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住了她。
苏辞歪头吐出一口水，剧烈地咳嗽，终于算是恢复了些许清明。
意识渐次回拢，苏辞见着同样湿了衣裳的萧无骞与唐回两人，对着唐回道：“多谢。”
唐回抹了一把脸后，站在萧无骞身后，似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并未作答。
苏辞倒也不强求，挣扎着便欲站起来。
可宋细细哪里能让她得逞？
还不等苏辞缓过神来，宋细细嘤嘤啜泣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
“皇上，救臣妾，她要害臣妾……”宋细细没指明是谁。
但意思已很是明显了。
她与苏辞一同落入水中，苏辞还打扮做她的模样。
且不论苏辞到底有没有谋害她的心思，只以下犯上一事，都足以严惩。
更遑论，宋细细一口咬定是苏辞将她推下水的呢？
萧无骞看向苏辞的眸光骤然变得蜇人非常。
苏辞原还算得上镇定的脸上有几分松动，唇角扯了扯，却没为自己说一句话。
“若妃所说，可是当真吗？”他问，语气逼人。
宋细细还想要多说些什么。
但脸上倏地出现异样，让她眉目紧张起来，只得闭上眼睛，晕厥过去。
萧无骞见此心上一紧。
已是管顾不得苏辞，只吩咐唐回将人带去苍梧宫外等候发落，自己则是抱着宋细细便往回赶。
一面又吩咐人去传唤太医过来。
唐回看了苏辞的双腿一眼，只问道：“姑娘还能走吗？”
苏辞回过神，有些呆滞地颔首，而后强撑着站了起来。
跟着唐回一步一步走到苍梧宫去。
她的腿脚被烧得旺盛的木头砸中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完全痊愈，现下又受了寒，走起路来更是艰难。
一路上走得很是缓慢。
待得两人走到苍梧宫的宫门口，太医也刚好赶到。
甫见了苏辞的模样，又想起伏冬来请自己时的着急样子，太医顿时也是糊涂起来，对着苏辞便行了个大礼。
“微臣见过娘娘……”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看清楚！”伏冬脸色乍然一变，指着苏辞阴阳怪气道，“一个冒牌货，你也敢胡乱称呼？”
又看住了苏辞。
若非是当着太多人的面，苏辞坚信，伏冬的巴掌会直接落在自己脸上。
伏冬没有说太多，只咬牙切齿地带着太医走了进去。
经过苏辞身旁时，伏冬的膝盖顶在了苏辞的伤腿处。
苏辞本就不支，如此一来，直接便半跪在了地上。
伏冬趁机转过身，一下将苏辞也给按倒，令她完全跪在了地面上。
伏冬冷笑着道：“既然要跪着恕罪，那我们也不能勉强，你就跪着等到皇上为娘娘出了这口恶气罢。”
一旁的唐回走了上前，话未说出，已被苏辞拉住了。
“算了。”苏辞面上没甚么神情变化，只说，“唐回，不值当。”
宋细细与伏冬两人，几乎是把握了整个儿北夏后宫。
纵然唐回是萧无骞身边的人，可到底，苏辞不愿意再有人因为她而受牵连了。
唐回性子一向都是极能克制自己的情绪的。
可也不知为何，见到苏辞这般模样，心里只觉得那股子气越发大了起来。
苏辞没有再在此事上纠缠。
她跪着，伤腿被压住了，时时有刻骨的痛传来，让她再无暇去顾及其他。
满头的大汗不住流淌下来。
蓦地，也不晓得苍梧宫内是发生了些什么，忽而便传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苏辞便见到有人自殿中跑了出来，神色惊惶不已。
苏辞与唐回互视了一眼。
两人俱是困惑不解。
片刻后，伏冬亦自里面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命令道：“快将这个妖女带进去！”
唐回满是不解，难得地，出声问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究竟碍于唐回的身份，伏冬还是咬牙恨声道：“这就要问问这个妖女毒妇都对娘娘做了些什么了。”
苏辞被人连拖带拽地强行拖了进去。
唐回亦紧跟其后。
可熟料，伏冬直接便将他拦阻在了外头，“大统领，男女有别。”
唐回不得已，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绪，站在外面等候着。
里间，气氛冷凝到了冰点，人人自危。
萧无骞脸上不好看，周身尽是寒意，波及之处，都令人情不自禁抖上三抖。
不过他说出的话语倒十分温柔。
他极力安抚着宋细细的情绪，“莫怕，细细，有朕在。”
宋细细被禁锢在他的怀中，双眸空洞，死人一般悄无声息。
却在见到苏辞之时，眼中慢慢地浮起不甘与嫉恨……
苏辞放眼望去，宋细细竟有大半张脸是烂掉的，只见那皮肉中竟涌动着大片白花花的蛆虫，各个肥硕恶心。
已将她的肉吃尽了。
只剩下一层薄皮，勉强支撑在骨头外面，维持住她的面容。
她在萧无骞怀里，委曲得不行。
像是想要哭，但脸上传来的痛苦，令她动弹不得。
萧无骞知道她如今心里害怕极了，不肯让任何人接近，便自己亲手将她脸上的蛆虫一一捡掉……
宋细细浑身颤栗不止。
伏冬见状，只上前道：“皇上，一定是这个肚腹所为，如若不是她做的，娘娘怎会这样？”
跪倒在地的太医亦求着绕，说：“皇上，微臣也不知这到底是何妖术，求皇上饶命啊。”
他不过就是来给宋细细看诊。
想着人跌进水池当中，至多不过就是受寒，身体再弱，也不会有什么大意外出现。
可没想到，他不过才靠近宋细细，宋细细脸上竟就开始溃烂起来。
里面甚至有蛆虫蠕动出来。
甚是恶心人。
“你也未必就无辜。”伏冬厉色道，“方才你在门口和这毒妇还有接触，必然是你们串通起来，先后来陷害若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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