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今天一大早，村里为数不多识字的人张德勇，张大哥敲响了语汐家的门，语汐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喊道：“哪位？”

        “语汐丫头，是我，张德勇。”

        “是，张大哥呀，来了来了。”语汐开了门之后，看到张大哥拿了一个竹篮，篮子里面还有一个碗。

        张大哥说道：“语汐，今天我侄子狗蛋举行成年礼，我是来要糯米的，一碗就行。”

        “好的咧，那就先恭喜狗蛋今天要成年了，张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盛。”语汐说着拿过张大哥递过来的碗，去到厨房舀了一碗糯米出来，放进了张大哥的篮子里。

        张大哥道了谢，便往下一家继续筹集糯米，张大哥刚走，赵喻之就出来了，问道：“他要糯米干什么？”

        “张大哥要糯米，是因为他侄子今天举行成人礼。”语汐突然想到赵大哥还没有看过这里的成年礼呢，于是拉着赵喻之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赵大哥，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月亮山是如何举行成年礼的吧！”

        语汐和喻之一路跟着张大哥，张大哥陆续敲了几家人的门之后，筹集给了糯米，就要带狗蛋去他的生命树。

        狗蛋来到自己的生命树，抚摸着生命树说道：“树啊，我今天就要成年了，感谢着十五年来的陪伴。”说完之后就对着树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语汐解释道：“出生的时候，我们都会种下一棵生命树，没有举行成年礼之前，每逢过年过节都会过来祭拜自己的生命树，举行过成年礼之后就不用来祭拜了，树已经把孩子带成人了。同时，父母还会给孩子指定一棵树为消灾树，保佑孩子身体健康。人死后不立碑不立坟，砍下自己生命树做成棺木，进行树葬，在树葬的地方还会种下一棵常青树，代表着死者的生命还在世间延续。”

        喻之认真听着语汐讲着，点了点头，拜过树之后，狗蛋和叔叔来到了田间捕鱼，一群人在田间欢快的嬉闹着。狗蛋抓到了一条大鱼，举过头顶说道：“我抓了一条大鱼！”

        大家都为狗蛋喝彩，语汐解释道：“成人礼上抓到的鱼越多，以后生活就会越顺遂，所以乡亲们都在为狗蛋高兴呢！”语汐说完也跟着乡亲们一起喝彩，不知不觉喻之也加入了其中，给狗蛋喝彩。

        抓完鱼之后，张大哥和狗蛋的父亲一起来到了做枪的师傅家取枪，师傅给张大哥递过枪，说道：“来，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张大哥接过枪，从枪眼摸到枪把，拿着枪闭着一只眼，瞄了瞄枪，还试了试手感，转动了各个扣，自己试过之后，再给狗蛋的父亲。

        “赵大哥，在我们月亮上，男人没有枪是不全的。”

        取完枪之后，狗蛋在家里已经穿上了妈妈新做的青布衣，代表着美丽的树皮，好友们也赶来为狗蛋庆祝。语汐的爷爷作为村里面的大长老，要给举行成年礼的孩子们进行剃头仪式。

        爷爷拿着自己用习惯了的镰刀，将镰刀在磨刀石上磨得锋利，用手试试了，觉得可以了，用水淋湿了狗蛋头上的头发，开始用镰刀给狗蛋除了中间的头发剃头。

        语汐说道：“我们月亮山崇拜树，认为头顶上的着一束发髻象征着一棵大树，把根深深扎在月亮山的汉子身上，为了让这棵树长得更加茂盛，所以除掉树四周围的杂草，往后这个孩子也能像这棵树一样顶天立地，健健康康成长。”

        狗蛋剃完头之后，张大哥给狗蛋授枪，狗蛋向着天空放了一枪之后，大家都在为狗蛋喝彩，庆祝狗蛋成人了，以后就要肩负起一个成人该有的责任和担当，同时，也可以参加村里面一切的成年人活动。

        狗蛋鸣了一枪之后，张大哥和村里面的几个男子和狗蛋站成一排，大家一起向天空鸣枪，枪声响彻了整个月亮山。语汐说道：“这是在告诉祖先们，我们月亮山今天又多了一个子孙成年了。”

        今天，喻之感受到了月亮山村民们供树为神的震撼，以及成人礼对子辈的厚望和对先辈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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