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灵密码（5月23日）

　　清晨，颜玉从西校区5号公寓走了出来，精神爽朗，身穿一件红色外衣。前一天的天气是阴，这一天依然是阴，气温稍微闷热一点点，颜玉的穿着可不一样，前一天上身就穿一件浅蓝色衬衫，这一天米黄色T恤外面多了一件轻薄的长袖外套。

　　她拿起了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这个人是昨晚认识的苗答，周庆的同班同学。

　　“苗答，周庆醒着吗？”

　　“醒着的。”苗答回答。

　　“叫他接电话。”

　　“周庆，颜玉给你打的电话。”苗答对周庆说。

　　周庆亲切地打招呼：“颜玉。”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颜玉直接说事：“今早，我时间紧迫，等下要去考试。你确定要参加今早的考试吗？”

　　周庆回答：“要参加。”

　　“那好，先挂了。”

　　颜玉向学校本部走去，刚进本部大门，她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是打算发给高老师的，周庆的班主任。快到考场的时候，短信已经编辑好但没有发出去。

　　临近考试的几分钟前，颜玉给高老师打了电话：“高老师，很是对不起，但是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们班的学生周庆，他现在……”

　　高老师打断了她的话：“慢点说，没事。”

　　“周庆，他现在在医院，想参加考试。”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他什么人？”

　　颜玉愣了一下说：“朋友。”

　　“昨天那个女生是不是你？”高老师的话问得很直接，没有一点委婉。颜玉一下子心慌了。

　　颜玉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高老师委婉地说话了：“没事，我只是确认一下。”

　　“呃，哪个女生啊？不知道，我不是。”她开始撒谎。

　　“好了，你就安心复习考试吧。”

　　颜玉看了看编辑好的短信，还是发了出去，把手机关机，等待考试的到来。

　　颜玉所在的教学楼旁边的林荫道上，一张黑色车开了过去，是法政学院院长的车。昨天周庆的自杀事件发生后，救护车走后，保安知道学校有学生出事了，立马把事情向学校领导进行了汇报。在颜玉出去买衣服的时间里，法政学院副院长已经到医院调查并找到了周庆。副院长先是安慰了周庆，和他进行了沟通，接触了周庆的焦虑和防备心理后，要求他与家人进行了电话联系。周庆的同学出现在周庆的病房，也许是受班主任之托。他们几个并没有告诉颜玉关于学校领导知道周庆自杀的事情，也许是为了避免颜玉担心。

　　法政学院院长黑色的车到达了市医院，他和高老师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医院领导办公室。

　　他们刚从办公室走出来，院长又给周庆家长打了电话。

　　在周庆的病房里，政法学院院长给周庆解释了关于他的安全问题，把一份关于生命安全责任自负的承诺书递给了周庆和他的父母。周庆的父亲签了名字按了手印，院长又递给了他一模一样的一份，他也签了名字按了手印。院长补充需要父母的两只手和孩子的两只手都按了手印，才允许他考试。另外，市医院院长也拿来了两份协议，他们一样签字按手印。荣华也在周庆的病房，他只是看着，没有说话。周庆的同学已离开这里，去准备考试了。

　　从教学楼走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了，走进教学楼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了，后来都渐渐少了，一辆救护车开到了A教学楼旁边。

　　医生和护士从救护车里把周庆的病床连同他抬了出来，又平稳地抬到走廊平滑的地面上，床的左边有两个扶床的，右边也有两个扶床的，前面有4个开路的，周庆的父母在后面跟着。这时，一辆红色的华晨宝马停在了教学楼旁边。

　　“你的考场在402。”一位监考老师在教室门口为一位同学解释着。这位老师在这里对每一个要进入这个教室的同学进行身份确认。原来因为周庆要考试，他的考场被调到这里。周庆的病床和手上输送针水的管子，他头上的氧气罩，还有搬着医疗用具的医护人员，都深深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和摄像头，法政学院院长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做这些事情，他也就任凭摄像头拍摄了。

　　高老师安慰着周庆：“周庆，简答题，你只要随便写点，写个大体框架就行了。你情况特殊，我们会让你通过考试的！”

　　周庆躺在病床上，病床床面微微倾斜但基本看不出来，他的脸基本面对天花板。他考试用的桌子是艺术架改装的，木板平面几乎与地面平行，试卷四周被大号透明胶布粘在木板上。

　　“周庆，太拽了！”似乎有人在说话。是的，这确实太出格了，救护车来了，学校领导也来了，考场换了，艺术架被改装了。

　　考试时间已经到了。荣华在走廊拐角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目光深沉。在他转身向停车的方向走回时，遇到了颜玉，颜玉从他的车旁走过来。

　　颜玉挥了挥手，过来问荣华：“你来干什么啊？”

　　“来看看，希望他好起来。”荣华平静地说。

　　“到其他地方说吧！”颜玉轻声地说着，向四周望了望。

　　他们去到了榕城中餐厅，这里方便停车。

　　离午餐时间固然还早，但他们还是点菜吃饭了。餐桌前的颜玉忽然像个小孩，目光深邃，看着荣华。

　　“荣华，你知道吗？”颜玉想跟荣华说点荣华不知道的事情，但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着荣华。

　　荣华喝着水，没有看她，他说：“我知道，我昨天知道了，你内心里面有我。似乎你感到自己有些矛盾，是吗？”

　　颜玉平静地说：“不是这个。”但她没有说是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爸妈会喜欢我吗？”

　　荣华愣住了，他深知周庆为了她选择自杀来了结痛苦，他不能随便回答这个问题。颜玉渴望地看着他，说：“告诉我。”

　　荣华觉得不做回答，心里过意不去，他回答了：“会的！我妈为人很好，我喜欢的朋友，她一般都会喜欢的。”荣华笑了笑，“你问这个干嘛？”

　　颜玉没有回答，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说的，不是一般的朋友，我是假设我是你女朋友，假设和你在一起。”荣华应该早知道颜玉说的是这个意思，但现在颜玉的表达已经很明确了，而且她的话目的性很强。

　　荣华想了一下，回答她：“她会喜欢的。”

　　荣华还没来得及考虑周庆和她的关系，还没来得及解释目前他和颜玉不能在一起，颜玉又问了：“那你爸呢？”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颜玉吩咐说：“先别上菜，等下我们自己叫。”服务员客气地端回了菜。

　　“那你爸呢？”颜玉又问。

　　“会喜欢的。”荣华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他为了转移颜玉对他的探索，他转移了话题：“你和周庆的事情，怎么办？他的肋骨断了，他父母会不会怪罪你啊？”

　　颜玉一阵沉默，但很快说话了：“先不说我和他，现在只说我和你。”她从荣华的对面走了过来，用手推了一下荣华，表示要和他坐在一起。荣华让了一下位置，颜玉坐下来握住了荣华的手。荣华顿时心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示，开始挣脱自己的手，可颜玉握得很紧。

　　颜玉深情地对他说：“荣华，我知道你是一个容易与他人相处的人，尤其是女生。”她说着向荣华挤了过去，荣华又向墙边移动了一下位置，颜玉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善良，不会去瞧不起他人，你有胸怀，不会随便计较与他人的利益关系，你有义气，为别人付出的时候比较舍得。你的舍得不是因为你富有，不是因为你有家底，而是你就是舍得付出的人。”荣华刚想说话，颜玉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嘴唇，表示荣华不要说话，颜玉接着说：“好多老板家的子女，都有些高傲，有些爱面子，爱摆架子，爱炫耀。一般的同学惹不得他们，他们盛气凌人，做事情很有气派，手段出格，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会让人难受。别说话！”她又用食指点住了荣华的嘴唇，接着说：“我很想跟你说话。我并没有受什么刺激，不用问我怎么了，你也不用谦虚，不用同意我的观点，我只需要你好好听着。”这下，荣华乖乖地听着他讲：“荣华，你和他们不一样。对不起，之前我误解你了。刚认识你那会儿，我就喜欢上了你。很多次，我看你花钱大手大脚的，对待同学的口气也有些大，帮助同学的方式有些出格，那时候我有些看不惯，觉得那些只是富二代的炫耀罢了！”

　　“我也想说话！”荣华忍不住说了这一句，看着颜玉，颜玉告诉他：“你说吧，等下我还有话跟你讲。”

　　“我不富有，我的车是我妈给我买的，我家的房是我爸建的，我还没有正式工作。”荣华解释着。

　　“可是你家底厚，富有的是你父母。”颜玉补充着。

　　荣华闭着嘴叹了一口气，他说：“他们也很穷！”

　　“那就好，那就好！”颜玉急忙说着，向荣华靠了过去，荣华很疑惑。颜玉觉得荣华的话有些不对劲，她很快说话了：“你说你们家穷，什么意思？”颜玉渴望得到回答。

　　荣华回答：“我爸穷的是幸福的生活，我妈穷的是完好的家庭，我没有什么成就自然也很穷。”

　　“怎么了？”颜玉看着荣华有些伤感，又小心地问了一下：“你爸妈闹离婚了吗？”

　　“没有。”荣华笑了笑，说：“他们怎么可能离婚！”

　　面对这样含蓄委婉的回答，颜玉觉得怪怪的，她开始接着自己想说的说：“对不起，之前我误解你了。我认识你之后，发现有好多女生跟你交往，我以为你很花心，就像别人说的花花公子和花心大萝卜那样，成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事。但后来，我发现你并不像电视剧里那那些明星和豪门子女那样整天嘻嘻哈哈的，不学无术。”

　　荣华被颜玉用手点住嘴唇时，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打断了颜玉的话，插了一句：“我补充一下，我不是富二代，我对别人的帮助不是炫耀。”他顺便对颜玉后来说的话进行说明：“我承认，我爱慕过很多女生，但我不像别的男生那样虐待他们，玩玩就甩了他们，我也不是今天追这个女孩，明天追那个女孩，我没有那样花心。”

　　“我知道！”颜玉的眼眶湿润了，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不花心，我知道你一直追着宋月。你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大概是嫌弃男生一身汗味，嫌弃他们俗气，不喜欢和他们吃喝嫖赌抽，是吗？”

　　“是的。”荣华回答。

　　“但你也有陪男生出去喝酒吃烧烤的时候是吗？”

　　“是的。”

　　“你只是看似花心，其实有些痴情，对吗？”颜玉问。

　　荣华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他说：“上菜吧，有点饿了。”

　　“嗯！”颜玉同意了。

　　荣华起身走到了餐厅前台，对前台小姐说上菜，拿了两罐蓝莓汁。这时电话打来了：“华儿，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

　　“回来吃饭啊，今早买了羊肉。”

　　“妈，我在吃了。”

　　“这么早啊，和谁呢？”

　　“同学。”

　　“同学这么重要吗，是不是女朋友？”

　　“不是。”这时，颜玉在他身侧看着他。

　　“那好，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

　　“晚饭前回来吧！”

　　“嗯！”

　　他们回到了座位，但没有很快坐下，颜玉坐了下来，荣华坐在她对面，颜玉又过来挤着荣华坐着。颜玉又想开始说她的心里话，似乎这些话很很重要。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谈论着自己，应该很重要吧！

　　“荣华，你嫌弃过我吗？”颜玉突然问。

　　“没有，没有。”荣华回答。

　　“那你抱一下我！”颜玉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荣华并没有抱她，拿起了一罐蓝莓。

　　颜玉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了荣华，靠在他怀里，眼里充满了泪水。荣华一时不知怎么办，静静地坐着，想到了周庆，他不知道周庆会不会因为他们俩在一起而选择再次自杀。一个人再次自杀的成功率一般很高的。

　　“你抱一下我啊！”颜玉说着抽泣了一下。

　　颜玉不知什么时候变坏了，是学习周庆了吗，是学习了庄生吗，还是她本来就这样？也许，她太想和荣华在一起了。荣华抱住了她，给她擦着泪水。他们后面有服务员在悄悄地录像。

　　一女孩端来了一盘菜轻轻地放桌上，一边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荣华觉得有些尴尬，放开了她。

　　颜玉直奔主题了：“荣华，米芽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分手的事情？”

　　“没有啊！但她星期天跟我说过周庆追你的事情。”荣华说。

　　“她知道我为你把周庆甩了，应该会想你已经知道我们分手了，于是没有跟你说，应该是这样吧。”

　　荣华忙问：“什么时候分手的？”

　　颜玉没有立刻回答，她委婉地说：“荣华，你知道吗？”她看了看荣华，接着说：“星期六那天，5月20日，周庆抱着一抱鲜花来向我表白。星期天的下午，我知道你和孙琪在一起，真是万万没想到你会那样，我崩溃了，很伤心，很伤心星期三出院的那天，我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颜玉的泪水流了出来，她接着说：“很伤心‘’520’那天，不是昨天，我伤心周庆没有，在后悔之后表白……”她哭着说，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她觉得说不下去了，喝起了蓝莓汁。

　　荣华没说话，悄悄伸手从颜玉后面搂住了她。颜玉靠在了他怀里说：“星期天下午我就没有理他了，昨天早上跟他分手，下午他跟踪我们，你走后，他来找我，用自杀威胁我。”

　　荣华终于忍不住了，不停地擦着泪水，他很纠结要不要感谢颜玉为他做的一切。感谢吧，预示着颜玉和他在一起的概率增多，不感谢吧，颜玉都已经这样对他了。他没有说话，但很快对颜玉说了：“你想做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这次你跟他分手，提早跟我说的话，也许会好一些。”

　　颜玉回话：“我想跟你在一起。”

　　荣华不好得回答她。

　　颜玉大口喝了两口蓝莓汁，又说着她说不完的话：“荣华，我想喝酒！”

　　“嗯！”荣华起身走到了餐厅前台，这时，他发现里面的服务员突然装作正在忙着工作。

　　刚走到前台，他电话响了，米芽打来的，颜玉也走到了前台。

　　接不接呢？荣华接了：“荣华哥哥，周庆怎么样了？”

　　“不知道。”荣华似乎不想理这件事情。

　　“那就好，别理他，他应该不会死。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米芽邀请他吃饭。

　　荣华想了一下，他说：“我已经在吃了。”

　　“那你不会别吃啊？过来陪我。”米芽的话很直接。

　　荣华尴尬地解释：“我有约了。”

　　“约了谁？！”米芽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荣华平静地说：“颜玉。”

　　“我靠！昨天你说你回家，却找了颜玉，今天你约她！”

　　米芽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们点了红酒回到了座位上，颜玉依然挤着他坐着。

　　“荣华，米芽吃醋了，她会很伤心的。”颜玉提醒荣华。

　　荣华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颜玉喝了一口酒，对荣华说：“荣华，你敢不敢？”她举着杯子看着荣华。

　　荣华举起杯子碰了过去，颜玉突然一把抓住了荣华端着酒杯的手，深情地对荣华说：“荣华，我们在一起吧！虽然‘爱’这个字不能随便说出口，它代表着责任和家庭，但我很想说，我爱你。”

　　荣华的手要缩回来吗？他呆呆地端着酒杯，颜玉痴痴地等着他的回答。荣华作为一个粘液质的人，他不会立刻答应的，他问颜玉：“周庆怎么办？”

　　“先喝了再说！”颜玉拉过荣华的手，喝了一口荣华杯子里面的酒，同时把自己的杯子递向荣华。他们相互喝了一口。

　　“周庆，交给我吧，我会说服他。”颜玉对荣华说。

　　荣华沉默着。

　　颜玉喝了一口酒，对荣华说话了：“荣华，我家是马龙市月望乡的，家庭没你那么好，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不会，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嫌弃。”荣华回答。

　　“那你爸妈呢？”

　　“不会的。”

　　从餐厅走出来后，荣华把颜玉送到了西校区5号公寓。

　　临走时，荣华对颜玉说：“好好爱他吧！”他的眼里似乎有眼泪的火花。

　　颜玉拉住了荣华的双手，不舍地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荣华挣了一下手，提醒颜玉说：“别这样，周庆知道了不好。”

　　“嗯！”颜玉放开了他。

　　“他一定很爱你，珍惜他吧！”荣华说完想走。

　　“站住！”颜玉叫住了他，忍着泪水对他说：“你耍我啊？！你不是跟我表白了吗？反正我是答应了！”

　　是的，星期三，他们离开市医院去到一家饭店的时候，荣华曾对颜玉说：“我们在一起吧！”颜玉的回答是：“我配不上你。”今天颜玉对荣华说：“我要和你在一起。”那荣华应该怎样回答呢，该怎样表示表示？

　　荣华擦着泪水，声音发颤地说：“对不起。”他看了看颜玉，说：“我先回去，你先照顾着他，别刺激他，希望他好起来。”他说完上车关了车门，启动了车子。荣华的行为确实让人失望。

　　“荣华！”颜玉追了上来，荣华狠心地把车开到了校门口停了一下，看了看颜玉没有追上来，他开着车走了。

　　颜玉擦了擦眼泪，走向了5号公寓，她身姿凌然，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没多久，米芽打来了电话：“在哪呢？”

　　“宿舍！”颜玉回答。

　　米芽来了，几位熟悉的室友都在，她好像想说点什么，感觉在这里不方便，等待颜玉调整心情，约了她去到了东边花园。

　　在去花园的路上，米芽直接问她：“玉姐，你是不是对荣华余情未了？”

　　颜玉没有回答。

　　“周庆他很笨吗？他不帅吗？他不爱你吗？他对你不好吗？”米芽的一系列问题冲击着颜玉。

　　颜玉依然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对米芽说：“对不起！”她看了看米芽，接着说：“我只爱荣华。”

　　米芽觉得颜玉似乎知道这两天自己有些舍不得荣华，但她没有直接与颜玉发生冲突，她反问颜玉：“那么星期三出院的时候，你怎么不答应和他在一起？你还说配不上他，现在却说只爱他，怎么回事？”米芽的问题指出了颜玉的矛盾行为。

　　颜玉放慢了脚步，回答米芽：“他爸有勇有谋，年轻时创下了不少业绩，出于兴趣做了一名出色的警官，他妈妈是云下珠宝集团董事长，我这个乡下来的，当然配不上他。再说，我没有了妈妈，我爸就养我一个，当然陪不上他了。可是，我现在不在乎这些了。我后悔和周庆在一起，不行吗？”

　　“对不起啊，让你想起了你妈妈。”米芽对自己的提问表示歉意。

　　过了一会儿，米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对颜玉说：“你这样选择，当然行啊！”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周庆会死的。”

　　颜玉直爽地说：“死了最好。”米芽惊呆了，她意识到自己好像伤到了颜玉，于是拉住了颜玉，立马说：“对不起，对不起，玉姐，我支持你！”米芽的眼睛湿润了，颜玉笑了笑，表情自然地走着，似乎并不担心她和周庆的事情。

　　很快，米芽活泼起来了，笑嘻嘻拉着颜玉的手，对她说：“玉姐，荣华是你的。”颜玉也笑了，搂住了米芽，米芽补充：“他是我的好哥哥。”

　　她们调整了心情在花园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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