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流言
乾清殿的早朝进行的并不顺利。
其实刚开始还挺好的，齐卫今日心情好，连带着对各位大臣也和善了不少，一些棘手的问题在君臣的商议中，很愉快的就决定了。
直到户部尚书杨坤，看他心情舒畅，手拿着笏板仿若慷慨就义一般，走了上前，“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见他如此，齐卫心里立刻涌起一股不悦的感觉。
他有预感，杨坤的嘴里，绝对没什么好话！
果然，杨坤得了他的回应之后，直接道，“启奏皇上，距离上次采选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按照三年一选，今年应该是皇上继位以来的第二次采选。只是关于采选的规矩，微臣请皇上示下。”
齐卫叹口气，心道这个杨坤怎么就那么死心眼，上次他送来的奏折，自己一直压着不发，他难道都不明白吗？
他家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女儿要参选啊！
这么执拗干什么！
正好今日趁着早朝，齐卫决定把话都挑开了说，省的以后他们一个两个的私下再议论。
齐卫说道，“诸位也都知道，朕刚继位不久，也没做出什么实绩，心中着实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如今国库空虚，采选又劳民伤财，朕决定取消采选，也算是朕为大齐尽一丝微薄的力量吧。”
此话一出，引得下面朝臣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此事并不是没有先例，拿最近的先帝来说，在他在位期间，就只有先皇后一个女人。
如今的皇帝齐卫是先帝的亲子，效仿他，也能让人接受。
只是，也不能让皇帝看出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
“皇上！”
杨坤首当其冲地跪下，“皇上不可！自古皇室讲究多子多福，皇上膝下儿孙满堂才是我大齐鼎盛的象征啊！”
“一派胡言！”齐卫斥道，“先帝当年也只有朕一个儿子，怎么，难道现在的大齐就衰败起来了吗？还不是在朕的治理下，日渐繁茂！”
众臣：你刚刚还说国库空虚来着！
但是看他在气头上，众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杨坤吓的立刻伏地，也不敢再反驳齐卫。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齐卫站起身，又不放心地‘威胁’，“以后谁再给朕提什么采选，朕就赐他二十个女子，朕让他先‘享受享受’。你们要想享齐人之福，那就尽管提！魏小二，退朝！”
出了乾清殿，齐卫的糟糕心情依旧没有缓和。
魏小二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去了议政殿，接过小徒弟递过来的茶杯，轻悄悄地放到了齐卫面前的桌上，“皇上，喝杯茶消消火吧。”
齐卫端起茶杯就往口中倒。
也不知道是茶真的热，还是他心中的火气渲染的，齐卫只觉得那茶烫的他喉咙生疼。
他直接朝一旁的空地上吐去，没好气地骂道，“怎么着，想烫死朕啊！”
两人连忙跪下来求饶。
齐卫呼口气，挥手让他们起来，“先下去吧。”
魏小二使眼神让小徒弟先下去，他则收拾好了茶杯放到一边，静静地等着齐卫的吩咐。
直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齐卫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他道，“去太医院，把路太医给朕叫来。”
太医院一共有两位路太医，是对双胞胎兄弟。大路太医主攻女子病，小路太医则主攻男子病。
魏小二不知道齐卫说的是哪个路太医，到地方了见两位路太医都在，就把他们一起叫了出去。
因着齐卫这几年身体一直很好，基本上没生过什么病，小路太医也闲了下来，每日在太医院研究药材药籍。
现在被魏小二这么一喊，再看到他神情凝重，又把他大哥大路太医也叫上了，小路太医心中不禁一咯噔，该不会是皇上生了什么大病吧？
听说皇上和娘娘成亲三年都没有孩子，他大哥每月一次给娘娘请脉，那娘娘就没有什么问题。
难道有问题的，是皇上？
想到这，小路太医脸上的神情就挂不住了。
太医院里其他太医们看他们走远，凑到一旁嘀咕，“这是怎么了？皇上怎么把大小路都叫走了？”
旁边立刻有自作聪明的太医开始分析，“大路太医一直负责娘娘的脉象，难道是娘娘有了？”
“放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也对。你们听说了吗，皇上今日在早朝上大发雷霆，要革了户部杨大人的职呢，就因为杨大人提议要开始采选。皇上为什么这么厌恶采选呢，到时候宫里进了一批娘娘们，多热闹啊。”
“应该是为了皇后娘娘吧。”
“我瞧着不像。这天下美女多得是，皇上不可以为了皇后娘娘一个人，而放弃全天下的美女的。要我说皇上拒绝采选，应该有一个非常隐秘的，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理由。”
“什么理由，哎呀老李，别打哑谜了，快说快说。”
“皇上不是拒绝采选，而是不能采选。”
“这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没区别啊，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啊。被动的拒绝采选，皇上绝对有难言之隐！”
“能有什么”旁边一位嘴快的太医脱口而出，只是话说到一半，想到方才被叫走的大小路太医，立刻闭上了嘴巴。
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成亲三年，娘娘还没有怀孕！
大路太医每个月给娘娘把脉，那证明娘娘的身子没问题！
现在小路太医又被叫走，而且魏公公的神情还很‘难过悲伤’。
再加上皇上又十分的排斥采选！
种种现象聚在一起，就侧面证明了一个问题！
皇上不行！
哎呀娘哎，这可是个大问题！
在场所有的太医都想到了，不约而同的闭了八卦的嘴巴，各自找了理由散开了。
私下议论皇帝，可是重罪。现在太医院的活这么轻松，他们可不想去蹲大牢！
另一边魏小二带着两位太医去了议政殿。
因着早上那顿发火，到现在议政殿冷冷清清，没有大臣敢在这时候过来找齐卫。
魏小二敲了下门，等了会才推门进去。
殿里齐卫闭目，仰坐在巨大的龙椅里，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形成明明暗暗的光斑。
魏小二弯着腰，“皇上，两位路太医都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齐卫并没有听清那个数量词，“叫他进来吧。”
等看到大小路两位太医进来，齐卫有些惊讶，“小路，你怎么也来了？”
小路太医：“”
不是您叫我来的吗？
“正好，你来了也行，站一旁听着吧。”齐卫立刻道，“大路，朕想问下，皇后最近的身子如何，每月一次的请脉，都还正常吗？”
大路太医点头，“启禀皇上，娘娘的身子已经调整好了。现在药量臣已经减轻了大半，等下个月，就可以换成药膳，日常慢慢进补就行了。”
因为是谢夫人大龄产女，又是早产，谢晓兰的身子一向不好，听说小时候两三岁才学会走路说话。她身子虚，谢家一直用药养着。
后来她嫁到了宫里，齐卫也让太医每次请脉的时候，都及时调整方子。日常的饮食，也是大路太医一点点搭配出来，再交给膳房的。
齐卫双眼一亮，“那就是说，按她现在的身子，可以正常同房受孕了？”
这事原先只有他和大路太医知道。听他这么说，齐卫一时没控制住，直接问了出来。
“是。”
齐卫放了心。
顿了下又略微不自在地问，“她月事一般几天？”
这是齐卫第一次这么正经地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大路太医愣了一下，才道，“一般为五日。”
五天啊，那么长时间！
齐卫有些失望，转念又道，“时间这么长，这几日要给她补身子吗？”
大路太医道，“稍微补些为好。具体药方，臣已经和膳房沟通好了。”
小路太医一直候在一旁，听他们的谈话，似乎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调理好了，要想诞下一位皇子，那剩下的，就看皇上这边了！
现在可是自己表现的绝佳时机！
看他们停顿下来，小路太医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其实要想在房|事之后尽快有孕，这事先事后的姿势可大有文章。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男方的时长和提供的东西，也至关重要。
有的东西质量不行，哪怕怀上生出来了，孩子各方面也不行。
这些日子他在太医院，对于这些可摸索出不少好方法，得和皇上好好的‘沟通’一番。
等皇上一发即中，那自己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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