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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飞出后宫


  话说后宫鸡争鸭夺,尔虞我诈又波云诡谲,好像延禧宫已经危在旦夕,但是弘毓却暗暗来到延禧宫书房,把愉嫔香玉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那高贵妃高霁月在皇宫都有奸细,日夜监视愉嫔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现在高贵妃听奴才禀告,皇上暗中去了延禧宫,不由得大动肝火,指使隐蔽在延禧宫外的奸细斥候,对愉嫔进行凶恶的报复!

  从破晓到落日,高霁月的奸细连续轮流用噪音辱骂骚扰愉嫔香玉,骂得愉嫔香玉晕头转向,最后因为心乱如麻,心神不宁而被迫害得彻夜不眠。

  因为被残忍的迫害,愉嫔香玉在清晨睡眼惺忪地坐在那菱花镜前时,竟然发现,自己那罥烟眉下的秋波,现在竟有了像熊猫一般的黑眼圈。

  延禧宫这个月在后宫与敌人毒妇们的斗争,十分的悲壮,虽然被奸细三番五次,隔三差五地辱骂骚扰,但是香玉仍然神情淡定又举止得体地去了长春宫,飘逸精致地向皇后富察宝卿欠身请安。

  富察宝卿见愉嫔被后宫妃嫔那么如狼似虎地辱骂围攻,竟然还能这么泰然自若地来长春宫请安,不由得心中暗喜。

  延禧宫,愉嫔香玉忽然豁然开朗,这个世界,那些噪音与讥讽奚落,其实都是幻影与幻像,正常的人,脑袋是安静的,所以,只要自己可以安静,就可以慢慢地恢复自己的初心。

  这个世界,人之所以叫人,那是因为有自己的灵魂与自尊,若是保护坚持自己的初心,就能心外无物,所以,香玉坚持着的,是自己的灵魂与做人的尊严。

  紫禁城,御花园,圆明园,春夏秋冬,香玉看到了落花乱,鸟声碎,她在延禧宫,之所以能面对高贵妃嘉妃舒嫔等恶魔对自己残忍又蛮横无礼的威胁与威吓,还能神情淡定,就是因为她还继续保护着自己的初心!

  愉嫔,珂里叶特氏哈日珠拉兰儿,现在可以为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爱情,肝脑涂地,竭尽全力。

  在延禧宫,她竭尽全力地对那些凶相毕露,如狼似虎又龇牙咧嘴的辱骂与厚颜无耻的人身攻击,不置可否,充耳不闻,坚持无动于衷,高贵妃高霁月躲在阴暗处眼睁睁看着愉嫔香玉神情淡定又若无其事,不由得暗暗急红了眼。

  “不要脸的愉嫔,不要再妄想了,你快死心吧,皇上不会专宠你这种卑鄙下贱的女人的!”清晨,愉嫔香玉在寝宫正打坐,忽然宫外又传来舒嫔与庆贵人恶意的冷嘲热讽与嘲笑奚落声。

  但是,香玉已经完全醒悟,这个世界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那些别人的羞辱与白眼,在这白云苍狗又白驹过隙的人生中,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这些都是幻影,人生苦短,为何不做自己喜爱的事,喜爱自己喜爱的人,而要去与这些幻影去争斗呢?

  所以愉嫔香玉已经彻底地对皇上的宠爱与对小人的诽谤诬陷完全的不在乎了,她在书房看自己最喜欢的书,练自己最喜欢的字,出去跑自己最喜欢的步,练自己最喜欢的箭。

  “这几日,延禧宫的愉嫔好像有些飘飘欲仙了,外面骂得鸡犬不宁又乌烟瘴气,但是这愉嫔却玩得越来越逍遥!”养心殿,弘毓刚从乾清门下朝,忽然听见几名宫女在那里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愉嫔这几日玩得逍遥?”弘毓凝视着身边的总管太监李盛与宫女荣儿,一脸欣慰地问道。

  “启禀皇上,愉主儿这几日在后宫可活泼了,不但每日跑步练武,还去永和宫与咸福宫,与纯妃主儿,安太嫔娘娘等谈笑风生!”李盛向弘毓打千禀告,笑嘻嘻道。

  “李盛,荣儿,去延禧宫!”弘毓舒然一笑道。

  这时,在延禧宫的院子里,只见弱柳扶风的愉嫔香玉,竟然在一个靶子前,膂力很大地张弓搭箭,然后向这箭靶射箭!

  弘毓不由得定睛一瞧,但见这愉嫔香玉弓拉满月,那箭矢如风驰电掣,竟然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十分准地在百步穿杨!

  “好,兰儿,朕也没有想到,你原来还是后宫中唯一的巾帼女英雄呀!”弘毓不由得欣喜若狂,对着愉嫔香玉抚掌大笑道。

  “皇上,臣妾只是今日兴趣盎然,但是臣妾也坚持几年了,你看臣妾这箭法还行吧?”只见香玉罥烟眉一挑,神清气爽又英姿飒爽地步到了弘毓的面前,还娇喘细细,香汗淋漓。

  “兰儿,朕没有想到,你不但才华横溢,知书达理,还文武双全!”弘毓也不由得拿起香玉的弓,与香玉形影不离又如胶似漆。

  “这愉嫔现在真会争宠,她那个弱不禁风又病恹恹的身子,竟然练武了,还在延禧宫院子里射箭,皇上也对她的箭法赞不绝口!”再说嘉妃,灰溜溜地跑到钟粹宫,向高贵妃高霁月恼羞成怒道。

  “这个愉嫔,真是个狐媚子,不但会装可怜,现在还装出巾帼英雄又自强不息的样儿,真是不晓得丑!嘉妃,本宫就是要她悲痛,要她伤心,永禄,立刻派奴才,对着延禧宫连续不停的骂!老娘要这个不要脸的寝食不安又食不甘味!”高霁月面目扭曲,丧心病狂地对永禄嚎叫道。

  再说皇后富察宝卿,自打二阿哥永涟去世后,就一直没有再怀身孕,宫女翡翠建议皇后,把大阿哥永璜暗中带回长春宫,由皇后自己抚养,抚养的一个理由,翡翠也给富察宝卿想好了,因为大阿哥的生母哲悯皇贵妃也姓富察,是皇后的堂妹。

  “翡翠,本宫若抢了大阿哥,这不是公然与娴妃檀香反目了吗?”皇后富察宝卿心中忐忑不安道。

  “主儿,皇后是后宫的中宫,皇子都应公然由皇后抚养,娴妃虽然在后宫也膝下无皇上的子嗣,但是大阿哥的生母也是皇后的亲戚,若由皇后抚养,应该也是这顺理成章的事。”翡翠劝说富察宝卿道。

  “翡翠,但是永璜那孩子,昔日本宫在翊坤宫亲耳听见,他辱骂本宫,还说她的生母是本宫害死的,若本宫把他带到长春宫,他能听本宫的话吗?”富察宝卿思绪万千,不由得忐忑不安道。

  “主儿,若主儿不抚养大阿哥,以后那嘉妃金佳锦瑟与高贵妃,就可能会取而代之!”翡翠劝说富察宝卿道。

  “好,翡翠,本宫就去翊坤宫,把永璜带回来!”富察宝卿凝视着翡翠,忽然斩钉截铁道。

  再说皇后下懿旨,命娴妃乌拉那拉檀香把大阿哥永璜送到长春宫,以后由皇后亲自抚养,娴妃已经与大阿哥有了十分深的感情,但是因为皇后下旨,所以只有命平儿和茜雪,把大阿哥永璜送到长春宫,但是大阿哥永璜在翊坤宫大哭大闹,就是不想去长春宫,还对着翡翠骂了一些不尴不尬的话,富察皇后气得怒火上涌,竟然带着翡翠,回了长春宫,并命令取消了抚养大阿哥的懿旨。

  纯妃苏云听说娴妃因为大阿哥,终于与皇后明目张胆地结了仇,迅速去延禧宫,请愉嫔香玉帮娴妃想一个法子,保护娴妃。

  “香玉,皇后想抚养大阿哥,但是那大阿哥不知道听了谁暗中的教唆,竟然认为皇后是伪君子,还认为是皇后害死了他的生母哲悯皇贵妃,皇后大怒,竟然回了长春宫,还去皇上面前告状,竟然执意说娴妃挑唆大阿哥,散布谣言,诬陷自己!”苏云火急火燎,吞吞吐吐地对愉嫔香玉说道。

  “苏云姐姐,这是有人暗中教唆大阿哥,故意挑唆皇后与娴妃姐姐的关系,妹妹猜测,暗中教唆大阿哥的人,不是高贵妃,就是嘉妃!”香玉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沉吟良久,对纯妃苏云说道。

  “一定是高霁月,这个毒妇暗中狼子野心,早就妄想取代皇后的位置,若她挑拨皇后与娴妃自相残杀,就可以顺利地公然取而代之!”苏云柳眉一锁,对愉嫔香玉一脸的愕然。

  “苏云姐姐,高贵妃虽然狼子野心,但是她也没有子嗣,所以我怀疑,此案真正的元凶是嘉妃金佳锦瑟!”香玉对苏云一本正经道。

  “嘉妃?这个女人十分卑劣阴险,而且她有四阿哥永城,本宫的永璋又在上书房学习不成器,所以若嘉妃扳倒了皇后,就能让四阿哥做了太子!”苏云不由得十分惊诧道。

  “苏云姐姐,这嘉妃与高贵妃之所以敢在后宫公然传播谣言,挑唆大阿哥与皇后的矛盾,暗中定有阴谋,所以我们一定要去长春宫与翊坤宫,调停皇后与娴妃姐姐!”香玉一脸的精明,对苏云说道。

  长春宫,皇后富察宝卿正对大阿哥与娴妃切齿痛恨,这时,愉嫔与纯妃就进了长春宫,向富察宝卿请安。

  “皇后主儿,大阿哥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也不知道好坏,若是听了一些暗中心术不正的小人教唆,必然是彻底相信,所以皇后主儿,我们不能被小人激怒而特别的冲动,我们应该与娴妃闲聊,双方互相交流,一定可以把误会轻松地全部化解。”愉嫔香玉,不但牙尖嘴利,还巧舌如簧,迅速把富察皇后给劝服了。

  “愉嫔妹妹,你真是料事如神又冰雪聪明,是本宫太冲动了,好,本宫就让娴妃来长春宫,大家交流沟通,一定可以最终理解。”富察宝卿凝视着眉尖若蹙的愉嫔香玉,不由得眉飞色舞又笑逐颜开道。

  “愉嫔这个狐媚子,她若不死,老娘就在这钟粹宫日夜难安,嘉妃,愉嫔已经猜到是你挑唆的大阿哥,若让这个贱人辅助皇后,本宫日后在后宫就是如履薄冰又步步惊心,所以本宫一定要搞死这个贱人!”钟粹宫,听了奸细禀告的高贵妃高霁月,恼羞成怒,对着嘉妃锦瑟,声嘶力竭,暴跳如雷。

  “贵妃娘娘,愉嫔这个月任凭我们想方设法地羞辱与日夜大骂,就是淡定自若,一个多月这般的按兵不动!”嘉妃目视着高霁月,也没好气道。

  “永禄,梅香,去传播愉嫔那些丑事,全部都传出去!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老娘要你在皇宫一夜之间,名誉扫地,名声狼藉!”高霁月咬碎银牙,对着几个走狗丧心病狂地命令道。

  再说愉嫔香玉,竟然在一夜之间,又被小人暗中弹劾举报,侍卫突然封了延禧宫的大门,但是愉嫔香玉,性格十分的倔强,迅速去了养心殿,亲自向弘毓鸣冤,弘毓才命令李盛把侍卫都撤了。

  “皇上,这暗中陷害臣妾的小人,真是十分的卑劣刁毒,竟然告状说臣妾挑唆皇后与嘉妃的关系,还说臣妾在后宫一直心怀鬼胎,臣妾这次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些暗中痛恨臣妾与后宫太平,秘密兴风作浪,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为了在后宫到处装神弄鬼又混交视听,竟然公然陷害诋毁臣妾,而且还理直气壮又言之凿凿!”愉嫔香玉罥烟眉一竖,怒气填膺,对弘毓大声说道。

  “兰儿,朕是相信你的,朕马上下旨,不准后宫再有人散布谣言,四处以讹传讹!”弘毓凝视着杏眼圆睁,一脸刁蛮的香玉,不由得甜甜一笑,对愉嫔香玉颔首道。

  再说高贵妃高霁月,暗中与嘉妃指使小人弹劾愉嫔,并暗中疯狂破坏愉嫔香玉的奏折,妄想秘密地杀人灭口,暗中将证据全部毁灭,但是这厮又是在弘毓面前血本无归,功亏一篑!气急败坏的高霁月对嘉妃说道:“嘉妃,这愉嫔,比纯妃,娴妃,富察宝卿更恐怖,日后一定是我们最大的后患!所以本宫劝你,对这个愉嫔一定要集中围攻,搞臭逼死!”

  嘉妃瞥着气得面色铁青的高霁月,对高霁月狡黠地笑道:“贵妃娘娘,这愉嫔在后宫几乎都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后宫的妃嫔,慎嫔瓜尔佳察若,舒嫔春燕,那个女官荣儿,谁不对愉嫔暗中嫉怒,我们只要散布谣言,故意制造混乱,再传播一些谣言,到处混交视听,这后宫想杀死愉嫔的人,比本宫与贵妃娘娘,还要穷凶极恶!”

  高霁月瞥着嘉妃,不由得忘乎所以地大笑道。

  再说延禧宫外,这几日十分恐怖,又莫名其妙地潜入了许多斥候,对着延禧宫破口大骂,故意编造恐怖消息,对延禧宫进行使尽浑身解数的恐吓与挟持,但是愉嫔香玉都没有被这些羞辱激怒。

  同时,前朝的怡亲王弘仪,与礼亲王肃亲王和亲王等亲王,暗中集中商议,想恢复昔日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控制朝廷大权,但是弘毓已经在军机处任命了张廷玉,孙家金,纳亲,刘统勋与汪由敦等汉臣满臣,取代了议政王,把朝廷的大权完全集中在自己的手上,所以怡亲王弘仪对弘毓切齿痛恨,暗中煽动一群皇亲国戚,公然攻击弘毓,说弘毓这个皇上,不但在朝廷菲薄满八旗与皇亲国戚,还有恃无恐地在朝廷里,疯狂重用汉臣,是一个昏君,还暗中编造出弘毓在先帝时暗杀四哥弘历,并是汉人生的一个野种的谣言,这些谣言传得人尽皆知又鸡飞狗跳,四处沸沸扬扬。

  弘毓在养心殿,听到这些凶恶攻击他的谣言,也暗中不禁痛心疾首,心如刀绞。

  “皇上,八旗亲贵在朝廷实力雄厚,他们想恢复昔日的议政王大臣回忆,就是企图排斥汉人,更能方便地剥削百姓,圈地抢掠,虽然从太宗,世祖,圣祖开始就下旨取消圈地与投充,但是到了现在,还是有些八旗亲贵,有恃无恐,无法无天,随便抢掠百姓生活的田地,疯狂剥削百姓,而皇上现在对军机处与内阁全都改弦更张,让更多的官员可以参加朝政,确是让朝廷更开放,但也把这些八旗亲贵们的利益,几乎毁了,他们能不联合,暗中编造谣言吗?”弘毓身边的愉嫔香玉,语重心长又意味深长地对弘毓说道。

  弘毓凝视着聪颖过人的愉嫔香玉,不由得神采奕奕,神清气爽:“兰儿,你是朕真正的知己!”

  这时,御花园溪桥残月和霜白,弘毓执着愉嫔香玉的芊芊柔荑,在那香径中徘徊。

  “皇上,臣妾请皇上去皇后娘娘的长春宫!”这时,愉嫔香玉忽然郑重其事地向弘毓欠身道了万福,对着弘毓举止得体地轻启丹唇道。

  “兰儿,朕知道,你是最识大体顾大局的,但是朕想做朕最想做的事,因为,朕只有你这唯一的知己!”弘毓忽然执着香玉的柔荑,凝视着香玉,含情脉脉地说道。

  愉嫔香玉,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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