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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祈祷不贵吧


  只是,这样的故事,从古至今,已然少许?

  并非吧,只是适应了各个时代,呈现出来的方式不同了。

  云起也说不清,她心里就是这种感受。

  一个人站了会,发现天气实在太燥热,往厕所前的水龙头洗手顺便扑了扑脸,才神情淡淡地走回教室。

  楚依云几人一见云起进来,如饿了许久的狗突然见了肉骨头般扑上来。

  云起一个淡淡的眼神,摇了摇头,然后坐下,翻出课桌里的英语书,准备着下午即将到来的新课。

  楚依云给他们俩一个眼神示意:我悄悄地来问,你们等着!

  苏安和于辞行微不可查地眨眨眼,表示知道:害羞嘛,女孩子也好问些。

  楚依云悄悄朝后比了个“OK”的手势,苏安忽而就笑了,于辞行颔首。

  两人见她悄悄地凑近云起的耳朵,说起了窃窃私语。

  “小云起,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啊?”楚依云咬耳朵般,在云起耳畔轻轻吐出这句话,微扬的语气,明显听出一声雀跃。

  云起就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这不,她才刚拿出书来,楚依云就悄悄过来“打探”啦。

  她有些无奈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由于灼热的气息靠近,她微微侧仰,有些热。

  “不是情书。”

  “一些章节,就那之前跟你说的《浮士德》。”

  “哈?”谁写情书抄这个东西啊?脑子坏了吧,楚依云心想。

  可是最近几天小云起是在拿着那几章节看得仔细,而她又从来不撒谎……所以,真的是章节?

  那干嘛拿个那么清新的信封啊?脑子做什么去了?不是平添误会吗?

  云起不再言语,她相信楚依云会想通的,又专心看起新课来,昨晚都忘记预习了。

  楚依云盯着云起好一会,默默消化了这个消息。

  面对苏安和于辞行两人殷切的目光,她只能摇摇头,尔后颓妥一般趴在桌上思考人生。

  有谁会在信封里写章节啊?还是那样的信封。

  ---

  晚上回家时,陈懿似随口般,笑着问了句:“谁给你写的情书啊?”

  她今天在赶一套测试卷,加上有些心烦,并没有关注云起那边的事。

  许兮下午请假回了家,今天到了她病情复查的时间,她不愿意把一天的课都旷掉,直到点了才坐着爸妈的车走的。

  陈懿更加没顾虑那事了,如今晚上一起回家,她倒是想起来了。

  云起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如同平常一般开口:“没,送错了。”

  她莫名不太愿意把自己和他的事告诉陈懿,并不是说觉得她们不是好朋友,而是心里也有些奇怪,就不大愿意到处讲。

  楚依云,她是一开始知道的,她也就随便了。

  陈懿和许兮她们,苏安他们也是,她还是觉得保持沉默吧。

  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句“sorry”,面上还是如常。

  陈懿见她脸色正常,也“哦”了一句,没再继续追问。

  跑急观看,结果是送错的,楚依云还那么嘚瑟,呵!

  她侧眸瞧向一旁楚依云的桌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一讥笑。

  路上,同云起还是平常一般讨论问题。

  分岔路口一分开,她实在忍不住了,畅快地哈哈一笑,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立马又恢复成唇角淡笑,十分温丽的模样。

  内心,好似有个小人在炸火,又几不可查地高兴的蹦跳。

  ---

  回来后,云起觉得有些累。

  把那封信锁进柜子后,起身放下背包先奶奶之前洗了澡。

  换上睡衣,搬了张小板凳在卧室的床边写作业。

  不远处红色的手机在不停地闪烁,在一床红被里,连枕头套也是红色的床上,并不显眼。

  云起掀开被子,准备写作业。

  侧头一歪,便一眼瞧见。

  她握笔的手微顿,她刚刚好像也听见了铃声,还以为是电话。

  在怔愣的刹那,她再抬头一看,没亮了。

  只余下一个大红的老人手机,与周围的红色被单,融为一体。

  她转回头,握紧笔开始写作业。

  总有点心不在焉。

  在写了三道题后,她还是忍不住朝手机那边瞧去。

  没听到铃响,也没看到灯亮。

  她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气。

  再写作业时,心思明显更加集中和专注了。

  卫生间里倾倒的水声透过木门,如在耳畔清响。

  远处马路上,汽车、摩托车的“呲啦”声,也隐隐约约传来。

  如墨的夜色,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前,还能把楼下邻居家的瓦片照得清亮。

  写着作业的人,却毫无察觉。

  她已走进另一个精彩的世界。

  身体保持一个频率地律动,偶尔前倾或后仰。

  手上握着的笔,只“唦唦唦”地在纸上跳跃。

  内里的魂灵,随着某些文字的组合,一些基本常识的链接,一步远飞。

  无人知晓在何处。

  如若你与她一起讨论,或许还有百分之几十的可能跳跃在同一个国度。

  甚至,也可能南辕北辙般,恰好落入两个敌对国家。

  一切未可知,一切正在进行中。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响铃,一个“叮-叮-叮”直把两个世界的屏障打碎。

  无声中,好似听到“啪”的一声。

  云起身子抖了一抖,哪里来的声音?

  她揉揉眉心,顺着声源望去,入目是一台红色的老年手机。

  在边响着边颤抖。

  她微叹了口气,丢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过去。

  按下手机,就近坐在了床边。

  摁键解锁,如她所料,果然又是他发来的消息。

  诗  21:32:15

  “给你写的看了吗?”

  诗  21:55:34

  “

  《巫厨》

  矮灶里燃着火,上面蹲着一口大锅。锅中热气腾腾。蒸汽里幻化出各种形象。

  一只长尾母猿蹲在锅旁边撇打浮泡,防止锅内漫溢。公猿带着幼猿围在灶旁取暖。四壁和天花板上挂满了女巫的种种奇形怪状的用具。

  浮士德和糜非斯托上。

  浮士德:

  巫术邪法只令我反感;

  在这狂乱荒诞的所在,

  你保证我能重获康健?

  要我来求教一位巫婆?

  说她这脏兮兮的汤药

  能使我变年轻三十年?

  倒霉,如果你就这两下子!

  我已经不存希望半点。

  难道自然和某个高士

  没发现任何妙药灵丹?

  糜非斯托:

  朋友,瞧你又在夸夸其谈!

  确实有办法叫你再变青年;

  只不过它写在另一本书里,

  而且自成一章,奇妙非凡。

  浮士德:

  我希望知道究竟是什么。

  糜非斯托:

  好的!这种办法不用花钱,

  也无须找医生或巫婆神汉;

  你只须马上跑到地头,

  开始挖土,动手耕田,

  把身体和精神的活动

  限制在狭小的圈子里,

  饮食同样要非常简单,

  和牛马同甘共苦,心安理得,

  自己收获,自己把肥料增添。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我相信,

  它包你活到八十岁仍像青年。

  浮士德:

  我过不惯这样的生活,

  双手也不肯紧握锄头,

  狭隘的环境不适合我。

  糜非斯托:

  既如此就只好求教巫婆。

  浮士德:

  可干吗非这老婆子不成!

  魔汤难道你自己不能做?

  糜非斯托:

  这真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

  有工夫我不如多多把桥造。

  熬魔汤不仅要技术和学问,

  还有耐心同样一点不能少。

  必须长年累月地潜心从事,

  时间越漫长药效才会越好。

  而且需要的原料各式各样,

  没有哪一样不是稀罕怪异!

  尽管是我魔鬼教会了巫婆,

  可要亲自动手我却不乐意。

  (看见了长尾猿。)

  瞧,多么机灵的种族!

  这是男佣!这是女仆!

  (对长尾猿。)

  好像女主人不在家?

  众长尾猿:

  她正在赴宴,

  飞出了烟囱,

  还未见返还!

  糜非斯托:

  通常她要耽搁多久?

  众长尾猿:

  要等我们把脚爪暖够。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你觉得这些机灵的畜生如何?

  浮士德:

  这么讨厌的东西我从未见过!

  糜非斯托:

  哪里话,像刚才这样交谈,

  真使我感到无比快乐!

  (对众长尾猿)

  喏喏,快告诉我,宝贝儿,

  你他妈的在锅里搅些什么?

  众长尾猿:

  咱们在熬周济叫花子的稀粥。

  糜非斯托:

  那来光顾的人一定很多很多。

  公猿(凑近糜非斯托,设法讨好他。):

  哦,快来掷骰子,

  让我捞上一笔,

  从此变得富裕!

  我手头太拮据,

  只要弄到了钱,

  活着就有意义。

  糜非斯托:

  猢狲只要能中彩票,

  也会感觉幸福美妙!

  (这时候幼猿们玩弄着一只大球,把球滚到了台前。)

  公猿:

  这就是世界,

  它时升时降,

  滚去又滚来;

  响声似玻璃,

  破碎何其快?

  内部空荡荡,

  表面多光彩,

  这儿更明亮,

  我还活着在!

  爱儿要小心,

  快快地走开!

  不走准丢命:

  球本陶土造,

  说炸就炸坏。

  糜非斯托:

  这只筛子有什么用处?

  公猿:

  你要是一个小偷,

  我能立刻认出你。

  (跑到母猿跟前,让它透过筛子窥视。)

  用这筛子透视透视!

  要认出一个小偷来,

  不妨直呼他的名字!

  糜非斯托(走近火炉。):

  这个罐子呢?

  公猿和母猿:

  好个乡巴佬!

  罐子不认识,

  锅也不知晓!

  糜非斯托:

  放肆的畜牲!

  公猿:

  拿走这拂尘,

  坐在椅子里!

  (强按糜非斯托坐下。)

  浮士德(刚才一直站在一面镜子跟前,时而靠近,时而退开。):

  我瞧见什么?在这魔镜里,

  好一位天仙般的美女!

  爱神哦,把你的劲翼给我,

  让它托着向她的仙宫飞去!

  唉,我要能脱离这地方,

  我要有向她走近的勇气,

  我要能见她,哪怕在雾里!

  这是一个女性最美的形象!

  女性怎么可能竟这般美丽!

  瞧魔镜中横卧着她的玉体,

  难道这不就是天国的化身?

  如此姿容尘世间何处寻觅?

  糜非斯托:

  自然喽,造物主六天辛劳,

  临了儿自己也忍不住喝彩,

  他必定会玩出一些个高招。

  眼下嘛你尽可以瞧够看饱;

  我有法给你找这么个宝贝儿,

  谁走运就会当上新郎官,

  把心里的漂亮妞儿娶回。

  (浮士德一个劲儿地瞧看镜子。糜非斯托仰肢八叉地躺在圈椅中,手里摇着拂尘,接着说。):

  咱坐在这儿像金殿上的国王,

  手持王笏,只差把王冠戴上。

  众猿猴:

  (在此之前做出种种稀奇古怪的动作,这时便大声吆喝着给糜非斯托抬来一顶王冠。)

  哦,请行个好,

  用汗水和鲜血,

  把王冠粘粘牢!

  (它们行动笨拙,把王冠摔成了两半,抱着它跳来蹦去。)

  祸事已经闯下!

  我们说,我们看,

  我们听,我们叹……

  浮士德(冲着镜子):

  我完啦!我已经快要发狂!

  糜非斯托(指指猿猴。):

  我也被闹得来晕头转向。

  众猿猴:

  只要运气好,

  只要碰了巧,

  办法不用找!

  浮士德(如前。):

  我已经心急火燎!

  咱们得赶快逃掉!

  糜非斯托(姿态同上。):

  好,你至少得承认,

  它们是诚实的诗人。

  (这其间,母猿没注意搅拌,锅里溢了出来;灶中蹿起熊熊火焰,从烟囱冲了出去。女巫惊叫着穿过烈火,从烟囱中降落下来。):

  女巫:

  嗷!嗷!嗷!嗷!

  该死的猢狲!该死的猪!

  不管好锅子,烧伤主妇!

  该死的劣畜!

  (看见了浮士德和糜非斯托。):

  这儿出了什么事?

  这俩家伙搞啥的?

  你们想要干什么?

  怎么溜进咱家的?

  小心遭我魔火烧,

  一直烧进骨子里!

  (把汤勺伸进锅里,将火焰泼洒到浮士德、糜非斯托和众猿猴身上。猿猴一齐呜咽啜泣。)

  糜非斯托(把拿在手里的拂尘调转头来,用柄敲打坛坛罐罐。):

  打碎!打碎!

  流出汤水!

  瓶儿叮叮!

  真叫开心!

  这节奏,老妖婆,

  与你合拍。

  (女巫愤怒而又惶恐,连连后退。):

  认得我么?你这骷髅,你这臭女巫!

  竟然不认得你的主子和师傅?

  谁和我作对,我就狠狠揍他,

  定把你和你的猴儿精全打趴。

  对这红褂儿你竟不再有敬意?

  还有这雄鸡毛你也不知来历?

  难道我已藏起我的本来面目?

  难道还用我自报姓名、家族?

  巫婆:

  哦,原谅我失礼了,主师!

  要知道我没见你的马蹄子。

  还有你那俩乌鸦又在哪里?

  糜非斯托:

  这次就算是便宜了你,

  毕竟咱爷儿俩不见面

  已经有相当的时日。

  文明把世界舔遍了,

  舌头也把魔鬼触及;

  北方之魔早已隐遁,

  哪儿还有角、尾和爪子?

  马蹄嘛我是少不了,

  却会让我在人前遭嫌弃;

  我装假腿肚已有多年,

  就像某些个摩登少年。

  巫婆(手舞足蹈。):

  在舍下与撒旦老爷您重聚,

  我高兴得快要把理智失去!

  糜非斯托:

  不许直呼我的名讳,巫婆!

  巫婆:

  为什么?它对你有啥问题?

  糜非斯托:

  这名字早就写进了神话传说;

  然而人类的情形仍旧差不多,

  摆脱一个撒旦,又来许多恶魔。

  你称呼我男爵老爷就挺不错;

  咱堂堂骑士,和别的骑士一样。

  你该不会怀疑咱高贵的血统;

  瞧这儿,可佩戴着家族的纹章!

  (做一个下流动作。)

  巫婆(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瞧您这德性!

  您是个流氓,永远老模样!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我的朋友,这门道你得掌握!

  有了它,能够对付众多巫婆。

  女巫

  说说吧:,二位老爷需要什么。

  糜非斯托:

  一大杯你那著名的饮料,

  不过我要的是陈年货色;

  年代越久远,效力越好。

  巫婆:

  好的!这里就现存有一瓶,

  我自己也时不时把它啜饮;

  而且已经一点儿没有臭味,

  我乐意给二位爷满上满斟。

  (压低嗓音。):

  可这汉子一旦贸然喝下,

  您知道,他就活不长啦。

  糜非斯托:

  他是咱好哥们儿,得殷勤伺候;

  我要你献上丹厨的上等美味。

  快画你的魔圈,念你的魔咒,

  给他斟上满满一杯!

  巫婆:

  (动作怪异地画了个圆圈,放些奇怪的东西进去。这时玻璃杯开始叮当作响,锅子也发出音乐声来。她又搬来一部大书,把众猿猴推进圆圈里,让它们当的当祭台,掌的掌火把。她示意浮士德,要他走过去。)

  浮士德(对糜非斯托):

  不不,告诉我,这是干什么?

  这荒唐的玩艺儿,疯狂的动作,

  无聊透顶,纯属骗人的把戏,

  在我真是既熟悉又讨厌不过。

  糜非斯托:

  嗨,胡闹!不过为了逗笑;

  只是别那么一本正经才好!

  充医生她不得不装模作样,

  为的是让汤药对你真有效。

  (强推浮士德跨进圈中。)

  巫婆(装腔作势地大声念书。):

  你必须记牢!

  将一变成十,

  二可以不要,

  随即得出三,

  你于是富足。

  四可以舍掉!

  由五再由六,

  女巫我言道,

  弄出七和八,

  功德圆满了:

  九九归于一,

  十等于零蛋。

  这便是女巫的九九表!

  浮士德:

  我觉得老婆子胡言乱语发高烧。

  糜非斯托:

  这才开头,结束还很早很早,

  我了解,整本书都是这腔调;

  为念它,我浪费过许多光阴,

  要知道一部自相矛盾的怪书,

  聪明人和傻瓜同样莫名其妙。

  朋友,艺术永远新鲜又古老。

  任何时代都遵循这不二法门:

  通过由三归一,再举一反三,

  以谬误充当真理,进行说教。

  如此地喋喋不休却无人干涉;

  要知道谁又肯和傻子打交道?

  话听在耳里,人便习惯认为,

  这里边的含义必定真是不少。

  巫婆(继续念叨。):

  知识的伟力

  寓于全世界!

  不加思索者

  将得到赠予,

  于无所求中

  自然地获取。

  浮士德:

  听她胡说些什么呀?

  我脑子简直要炸掉。

  耳畔像有万个傻瓜,

  在齐声地胡说八道。

  糜非斯托:

  够啦,够啦,我说大仙!

  快取来你的神奇药汤,

  把杯子斟的满得不能再满。

  这饮料不会将我朋友损伤,

  他是条汉子,头衔多的是,

  已喝过不少上等酒浆。

  (女巫做了许多过场,把药汤倒进一只杯子里;浮士德举杯到嘴边,杯中冒起朵朵火苗儿来。)

  糜非斯托:

  抓紧喝下去!喝!快喝!

  它将使你心中充满快乐。

  你既已和魔鬼称兄道弟,

  未必对火苗儿还有畏惧?

  (巫婆除掉了魔圈。浮士德走出圈外。)

  糜非斯托:

  赶紧出来!你可不能呆着。

  巫婆:

  但愿这饮料使您感觉不错!

  糜非斯托(对巫婆):

  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报答,

  只好等瓦普几斯节再说。

  巫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可是不缺少特殊效果。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快过来,让我给你指导指导;

  你绝对有必要出一通大汗,

  药力才能把浑身内外渗交。

  随后我教你爱好游手好闲,

  你很快会感到由衷的欣喜,

  当爱神在你心中活蹦乱跳。

  浮士德:

  我只想赶快再看看那镜子!

  那女性的身体实在太美丽!

  糜非斯托:

  不!不必!这女性的典范,

  她将会活生生地走向你。

  (低声地):

  瞧着吧,肚里灌了这碗药汤,

  看任何娘们儿都跟海伦一样。

  ”

  云起读完后默了默,又忍不住再读了一遍。

  撒旦,是恶魔的意思。

  所以,糜非斯托是恶魔?

  她在前面的几章读着,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关系。

  即便,总感觉他在引诱浮士德堕落。

  如今,知晓他是恶魔,这倒也说得清了。

  可这原本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云起忽然记起,他给她的第一章,那个《献词》。

  里面提到了幽灵,还有回忆,所以……是回忆录吗?

  为这短暂的一生而作?

  里面的隐喻太浓烈,字字斟酌总有种在回望自己的感觉。

  有些场景,有些描述,又像是在对某些见过或听过的现象的阐述。

  像是哲学,又像是小说。

  如话剧,又如生活般精彩。

  似荒诞,又似在照射自己。

  她没有看完所有,只是这一点点的拼凑,还分不清前后顺序。

  阅读起来增加了困难。

  也不知道他给她发完没有。

  实在不行,找他借借书?或者周末去一趟新华书店?

  不知道贵不贵,她动了心思,想要买一本。

  其实也可以去新华书店抄录一下,但如果太长,时间上怕是赶不及。

  再说,偷偷抄,好像也不大好。

  祈祷不贵吧,她好买下来。她在心里默默地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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