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
曲大人这样一顿交代之后，大致的时间线也梳理出来了。
这位机灵鬼破解了谜题，找到了唐家家主留给她的提示。随后发现正是她给的调令，于是用这个调令的力量让被捕的暗卫带路，找到了唐家家主的位置。
也有可能不是直接让人带路，而是表明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劝服其报信，随后得到了唐家家主的消息。
无论是哪一种，本质上都是曲大人拿着她无意之间给出的调令‘为所欲为’了。
“你准备多久告诉我你破解了谜题这件事？”唐雯蓉双手环胸质问道。
“我破解谜题的第二日就让余芸把这本书送到你床头了。”曲大人满脸无辜地说道，“我离开后的前几日也在奇怪你为什么没动静，想着你可能解不开，所以在见面那日托人传纸条了啊。”
唐雯蓉：“……”
这回答真的无懈可击，找不到突破口了。
按照曲大人不愿意直说偏要绕弯子的个性，确实做得出来这种事情。而且她得知曲大人开始调用唐府暗卫也是曲大人说的，这样看来曲大人真的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样子。
思及此，唐雯蓉突然想到当时曲大人提醒她唐府有宝物的时候，确实说过对唐家的宝物没有兴趣。
说到这个宝物……
唐雯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岔开话题道：“我记得唐府有一个叫小栩的孩子，当时登记的时候就表现出嗅觉灵敏，之后是拜在唐府调香师门下了是吧？”
“对。”曲大人小幅度地点点头。
对此，唐雯蓉诧异地皱皱眉，随后问道：“你连唐府小孩的去向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老向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
“你们这一组的人该不会是来唐家挑徒弟的吧？”唐雯蓉语调平缓地述说着她的发现。
“唐府人杰地灵，确实有不少好苗子。”曲大人没有否认她的话，而是大方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对此，唐雯蓉深呼吸了一大口气。
像是拜师收徒这些事儿，她也不好插手太多，毕竟她可说不清这样是好是坏，所以还是任由这些人倒腾吧。
一旁的曲大人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将话题拉回来道：“你难不成想要把唐家家主留给你的方子送给那孩子吧？”
“我留着也没用啊，等那孩子大了，出师之后想要做生意再给吧。”唐雯蓉细细思考了一番，随后说道，“自然不是白给的，收入至少分我两成吧。”
“两成？这孩子命还挺好的。”曲大人感叹着。
“那也得看这孩子以后愿不愿意继续走这条路，万一半路想要跟着向大人呢。”说着，唐雯蓉又想起了这一组人来唐府挑徒弟这个事实，笑不出来。
“那就你来扩展唐家的生意呗，反正调香师也还在，唐家家主大概率也是把其余的给你准备好了。”曲大人巧妙地避开了微妙话题。
顺着曲大人的话，唐雯蓉仔细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可能性。就目前的唐家来说的话，有一个自己的产业未尝不可，只是要做起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让她从头开始一点一点摸索该怎么做，她心里是会有些打怵的。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信得过的生意人来做这件事。至于人选嘛……
“我父亲多久回城？”唐雯蓉询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但是曲大人还是回答道：“半个月后。”
“那等他回来之后让他来经营这个生意吧。”唐雯蓉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回来之后恐怕不能再继续做押镖相关的事儿了吧？”
镖局的运转本身就是需要跟官府、山匪、江湖人士等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如今唐家帮官府做事儿的事情早就传开，之后恐怕很难协调与非官府人士的关系。
这样看来，唐府之前构建起来的产业大概率是会以什么理由充公吧？与其被迫充公，倒不如主动上交，而唐家家主就是用整个唐府的产业为代价搏一个唐府的出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好魄力啊。唐雯蓉心下感叹着。
“确实。”曲大人的肯定就像是在证实她的猜测一样，很是及时。
话说到这儿，唐雯蓉觉得自己想要问的跟唐家相关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询问道：“你之前一直不想要我参与过多，为什么这次就变了？”
“因为我意识到你并不需要我过度保护。”曲大人说起这个话题带着丝丝无奈，似乎对这个事实又欣喜又沮丧。
“曲大人，咱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真遗憾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唐雯蓉摇摇头，一副老生说教的样子。
“其实我可以一直保护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不愿意啊，曲大人你究竟是用什么视角来看我的啊？”
“咳。”这个问题似乎问到点儿上了，曲大人轻咳了一声，随后支吾道，“你当初不跟我说话也不听劝，但是我又不能放弃的时候有一种……”
“凑活过吧还能离咋的？”这题唐雯蓉可太熟悉了，一下子就回答了上来。
对此，曲大人并没有听懂，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所以，在曲大人那边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模式了吗？唐雯蓉对这个想法很是无语。沉默了良久，唐雯蓉开口点评道：“曲大人，如果这是表白的话，在‘一直保护你’那里停止就够浪漫了，完全不必加上后半部分。”
“嗯，下次会注意的。”
唐雯蓉：“……”
完全没否认这是表白，甚至还承诺说有下次。如此坦率的曲大人还真是少见啊。
说起来，今日的曲大人真的挺异常的，几乎是有问必答的状态，莫非这就是‘久别重逢’的附赠大礼包吗？
想到这儿，唐雯蓉被自己逗笑了。
也许是误会了她在笑什么吧，曲大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了。虽然光线并不明朗，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曲大人的变化。
对此，唐雯蓉忍不住说道：“我不需要你一直保护我，因为我现在可以跟你并肩作战，就像这次一样对吧？”
听完了她的话之后，曲大人果然变得更红了，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开始回避跟她对视了。
真有意思啊，这样的曲大人。唐雯蓉心中默默感叹着。欣赏了一番之后，这才放过曲大人道：“如今外面形势如何？”
“笑面虎那边进展并不顺利，目前局面对我们有利。”开始聊正事儿之后，曲大人很快进入状态，没有方才的慌张了。
“其实今日跟笑面虎聊了一下之后，我感觉他也是跟人合作了吧？而且是跟唐家的竞争对手合作，一个想要弄死我，一个想要吞并唐家得到整个人才市场，不谋而合了。”
“完全正确，不过他们一直忌惮着我，导致他们轻视了一个关键要素。”
“太抬举我了。”没等曲大人说完，唐雯蓉便自觉的对号入座，谦虚道。
对此，曲大人微微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唐府的影响力。”
“四舍五入就是我了，多谢夸奖。”唐雯蓉继续厚脸皮地道谢。
其实曲大人说的她也大概猜到了，唐府这段时间一直在拓展业务，其中涉及到的人数不胜数。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想要制造舆论压力是很难的。
只是唐府能在这次对抗中起到的作用就是阻断谣言了，其余的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认清事实后，唐雯蓉不禁询问道：“所以我还要被关多久啊？”
“等一个破局时机。”曲大人冷静地分析着，“等把对面连根拔起收拾干净了就行，很快的。”
“是吗？听起来不像是很快能做到的事情啊？”唐雯蓉保持着头脑清醒，拒绝吃大饼。
“就是很快，不出一周吧。”对此曲大人很是自信。
虽然有了曲大人的保证，但是唐雯蓉还是持怀疑态度，掰倒一个非富即贵的家族哪儿有那么容易，一周未免太夸张了。
也许是看出她的怀疑，曲大人补充道：“一周确实是做不了什么，但是接近三个月呢？”
一听到‘三个月’这个时间，唐雯蓉便敏锐地皱了皱眉。
从现在开始往前推算的话，那不就是在接受这个任务之前嘛？从那个时候开始曲大人就已经注意到笑面虎这位同事不对劲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
如果她推测的是真的，那曲大人还挺深谋远虑啊。
笑面虎为了害她筹划了半个月，曲大人为了处理掉笑面虎准备了三个月，人与人的差距还真大呢。
感叹了一下待遇的不同，唐雯蓉沉默了须臾，随后说道：“曲大人，你手里唐府的调令我就不要回来了，如果有什么万一……”
她托孤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曲大人打断了。
“这调令是你送我的，即便是你来要我也不会还的。”
“那不是因为当时不知道这个符号的意义吗？你为什么会到现在都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它啊？”唐雯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是当时交换的礼物啊。”
乍一听是在用无关紧要的话敷衍她，但是她知道曲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唐雯蓉一脸怀疑地打开锦囊，拿出了当时收进去的曲大人给她的小圆片。
听曲大人的意思，是在说这个小圆片跟唐府的调令是一个等级的东西咯？细想一下，当时还是曲大人先送这个给她的。
跟她稀里糊涂的情况不一样，曲大人是主动且清醒的给了她一个很重要的调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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