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凡人 第一章 小村山民

　　
<p>赵国中部，一座不知名的大山之中。</p>
<p>一条蜿蜒崎岖的青石小道上，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正孤身一人行走着。</p>
<p>汉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身上穿着一件打着几块补丁的麻布衣裳，看起来不像是富贵人家。</p>
<p>除此之外，汉子满是老茧的手上还紧握着一炳通体黑色，刀口泛着银光的柴刀，正一摇一晃的上下摆动。</p>
<p>可能是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汉子黝黑的身上，布满了精壮的腱子肉，就像是一块站立着的黑铁。</p>
<p>汉子名叫李牛，是山脚下一个小村庄里的村民。</p>
<p>其实汉子原本有个像模像样的名字，但因为村里百姓们大多没读过什么书的缘故，都喜欢“二狗，傻蛋”的叫，所以他的真名也随着时间慢慢的隐去，以至于已经无人知晓。</p>
<p>不过汉子人倒挺乐观，认为“李牛”这个名字和其他人相比，已经算非常不错。</p>
<p>汉子心情似乎尚佳，嘴里哼着一段广为人知的小曲，脚步丝毫不停。</p>
<p>山路蜿蜒崎岖，并不好走。</p>
<p>再加上前些天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铺路的青石上面爬满了一层厚厚的苔藓，所以汉子走的不快。</p>
<p>山里的时间和外边的不同，是要快一些的。</p>
<p>正因为这样，明明现在还不算晚。但这天儿，已经看起来有些昏暗。</p>
<p>汉子略微有点着急，脚上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p>
<p>不知走了多久，天色看起来又暗了一点儿，空气中在不觉间漫起了一些白雾。</p>
<p>汉子没有太在意。山里起雾是极为正常的现象，几乎每日的这个时辰都有。</p>
<p>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到汉子路过一处树木高大的山谷时，雾气竟然慢慢变的浓烈，甚至到了十步以内不能目视的地步。</p>
<p>这让汉子发觉有些不太对劲。</p>
<p>以往来说，虽然这个时辰也有雾气，但不过是零散飘着些许而已，并不影响行路。</p>
<p>像今天这么浓烈的雾气，汉子也是头一次见。</p>
<p>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汉子开始着急了。</p>
<p>如果再不回家的话，那可就要在山里过夜。</p>
<p>但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p>
<p>这座大山人烟罕迹，除了山脚下，几乎没有生人。</p>
<p>山里的豺狼虎豹，毒虫走兽数量众多，每到夜晚更是活跃。生人留在这儿，无疑是羊入虎口，必死无疑。</p>
<p>想到这儿，汉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真要待在这等死？那怎么可能！</p>
<p>汉子心下一横，觉着这样也不是个事，就硬着头皮，一头扎进了茫茫雾海之中。</p>
<p>勇气虽说可嘉，但过此举终究还是不够理智。</p>
<p>这片浓雾漫无边际，再加上现在天又黑了，冲进其中不过是徒劳而已。</p>
<p>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汉子就迷失在了茫茫雾海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转头难辨东西。</p>
<p>好在汉子还有点理智，知道乱闯也只能白白浪费体力。所以汉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原地，想着自救的办法。</p>
<p>突然间，浓雾中不知道从哪个位置传来了一阵怪声。这声音听起来不像人语，似是猛虎呼啸，又若雄鸡长鸣，让其有些悚然。</p>
<p>今天是怎么了，越来越怪了。汉子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迷。</p>
<p>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村里的老人也经常给他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他猜测，今天的情况，怕是连村中见多识广的老人，也闻所未闻吧。</p>
<p>这究竟是什么呢？汉子有些害怕，脑子咕噜的思考起来。</p>
<p>难道我遇到妖怪了吗？还是说是村里面那几个神神叨叨的老人口口相传的仙人，在这里施展法术？</p>
<p>想到这，汉子突然间记起来，这样的情景他好像见过。</p>
<p>对了，那本破书上也有这些东西！</p>
<p>汉子年少时喜欢到处探险，专挑没有人的地方去。</p>
<p>曾经有一次，他无意中跑到了村里一处很偏僻的地方，但没想到的是，那儿竟然有一座房子。</p>
<p>不过这座房子看起来早就无人居住。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整座屋子已经破损的极为严重。</p>
<p>那时他对此非常好奇，就进到了房子里边，准备一探其中究竟。</p>
<p>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座屋子就是座普普通通的老屋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p>
<p>他到处乱翻，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老物件，但都没有找到。</p>
<p>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在房子里屋一处床榻下，他发现了一本书页泛黄，褪色严重的绘图书本。</p>
<p>可惜的是，由于他家从小家贫，没上过几天学，实在是不识字，只能依稀辨认出封面之上的“风月”字样。</p>
<p>好在书本里边也没有多少文字，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画。</p>
<p>画上有楼舍庙宇，奇山怪石，亦有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还有一幅幅看起来神秘无比的画卷，就和今天他所见的情景差不多。</p>
<p>不过当时他认为书中的内容实在荒谬，随便看了一眼后，这本书就就被他丢在了屋中的角落。</p>
<p>后来回家问了爹娘，才知道那座破屋以前是有人居住的，而住的人则是一个被村民捡回来的疯癫老者。</p>
<p>他爹娘也只听说那老人当时满嘴胡言乱语的，又举止古怪，疯疯癫癫，在一年多后就病死了。</p>
<p>因为这只是一个外来疯老头，死的又莫名其妙，大家也都没太在意，久而久之，也都忘记了此事。</p>
<p>想到这，汉子不禁猜测起那本书册上倒底是什么东西来。以至于越想越深，连带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忘记了。</p>
<p>这时候，又像刚才一样，一阵大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把这片雾气完全吹散，四周又归于了平静。</p>
<p>……</p>
<p>李家村村口，村民李二蛋正赶着驴车，准备去邻村赶集。</p>
<p>走着走着，突然间看见不远处的地上，竟然躺了一个人！</p>
<p>李二蛋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的李牛。</p>
<p>一模李牛的脉搏，二蛋松了口气。还有跳动，只是昏迷了而已。</p>
<p>李二蛋不敢耽搁，一下就把李牛拖起，背回了后者家中。</p>
<p>到了李牛家里，李牛的妻子刘氏迎了上来，看到昏迷不醒的李牛，以为他已经遭到不幸，一时间痛哭失声，好似天崩地裂。</p>
<p>李牛他爹李二壮更是如遭雷击，倒地不起。</p>
<p>刚喘气过一口气的李二蛋赶紧对李家人道：“二牛哥没事，只是昏过去了。”</p>
<p>李家人这才转悲为喜，小心将李牛抬到床上休息，好生调理。</p>
<p>直至次日正午，李牛才悠悠醒来。</p>
<p>家人问他当晚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是摇头，表示不知。</p>
<p>问其多遍，亦是如此。</p>
<p>多日之后，家人发现其身体一切如故，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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