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闲逛
佩尔想着谷渊在陌生环境下用餐不方便，于是主动选择了西餐。
服务员把餐牌递到谷渊面前，佩尔差点想直接把餐牌抢过来，谷渊却淡定地向对面摊摊手：“给这位小姐吧。”
佩尔赶紧接过，对服务员说：“我们先看看。”
服务员走开了，佩尔翻开餐牌就开始念。
“你决定。”谷渊说。
“啊？哦。”这回不需要念餐牌了？
佩尔也不敢再问他吃什么，点了两份很大众化的鸡排。
这家西餐厅以暖橙色的灯光为主，比较柔和，布置格调浪漫优雅。藤编的桌椅，桌子上铺着红白相间的格子棉麻布，中间摆上插着小花的瓶子。顶上是假的葡萄架，看着倒是逼真。
菜品上来之后，佩尔看着谷渊拿起刀叉，右手沿着碟子的边缘摸了摸，把叉子拿到右手，用叉子在食物上分别探了一轮，然后慢慢地把肉切开。
佩尔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发现，每当他专注地做一件事的时候，她都有种在看治愈系的电影的感觉，他的身上好像存在一种能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上了瘾。
“怎么了？”谷渊微微偏了偏头。
“啊……没什么。”佩尔连忙低头拿起刀叉，结果叉子滑落下来，掉到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你的动作怎么比我还笨，叉子也能拿掉。”
佩尔弯腰捡起叉子，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却一时短路，说：“你又知道掉的不是刀？”
“你把刀扔地上听听。”
“……”
“不要了，叫人再拿一份。”
“没事，擦擦就行。”佩尔抽出一张纸巾。
谷渊不再说话。
吃过饭两人在路上慢慢地走。
“什么香味？”谷渊突然停住，问。
正在走神的佩尔直接撞了上去：“啊，对不起。”
“其实你视力多少？”谷渊回头问。
“啊？1……1.5。”
“居然会撞到一个瞎子上，真是不可思议。”
佩尔听了心中五味杂陈，小声说：“谷渊……”
“啊？”谷渊听着用她小猫咪一般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有些错愕。
“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些糟心的话……”
“我说什么了？”
“没……没事。”他真的一点自我意识都没有？
佩尔正好看到路边有一丛栀子花，他刚刚问的香味，应该指是这个吧。
佩尔拉上谷渊的手，很自然地把他带到那丛栀子花旁，双手抓着他的手掌，把他的手轻轻放到一朵洁白的栀子花上。
“你刚问的是这个吗？”
全过程谷渊顺从得难以想象，她他的手在栀子花上摸了摸：“这香味挺馥郁。”
“复……什么？”
“……挺好闻。”谷渊连忙改口。
“这是栀子花。很多年前有一首歌很火，叫《栀子花开》，说的就是这种花。”佩尔说完，用食指在他背上写上“栀子花”三个字。
“是什么颜色的？”
佩尔猛地抬头看向谷渊，又把视线偏移开：“白色，就是……”
佩尔想了想，拿出手机，把自带的手电筒打开，递向谷渊：“这个你能看到吧，这就是白色。”
谷渊低头，把头贴向手机。
“别靠那么近，刺眼。”佩尔连忙收起手机。
“什么是刺眼？”谷渊笑着问。
“……”佩尔语塞。
谷渊又摸上了那朵栀子花：“它竟然长得像一个手电筒？”
“……”佩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在逗她，“怎么会像手电筒。花不会发光的。”
“嗯，花不会刺眼。”
“……”佩尔忍不住咬着牙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我知道什么是白色。”
“……”佩尔脸红了一瞬，意识到眼前的是自己的老板，她就收起了她那悠闲的心思，让他先走，自己兢兢业业地给他讲述街边的景色。
谷渊很少在大街上这样晃悠，更是鲜少会去了解街上有些什么。他这样听着身侧的佩尔喋喋不休，好几次差点走到沟里了。每次佩尔都快速地一手把他捞了回来，又放任他自己走。
谷渊觉得感觉很好，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为了游览而出门是这样的有趣。而且，他也渐渐明白为什么佩尔会喜欢在街上闲逛。她看到的风景，可能跟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完全不同。
路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条路，但对于这丫头来说，每个角落都是风景。煞是有趣。
“啊。”佩尔突然短促地叫了声。
“嗯？”谷渊停住，回头。
“附近有个泉眼，要不要去看看？”佩尔想起了那一曲动人的《刘三姐》。
“什么是泉眼？”
果然……佩尔又挖坑给自己跳了。不过她好像并不厌烦他的提问，并且很乐于带他去认识世界。就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带你去看。”佩尔慢慢地懂得采用最直接的方式。
“嗯。”
佩尔发现了，谷渊不抗拒看这个字，所以她也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佩尔带着谷渊穿越小巷去了岩石泉。
正值中午，老人们估计都午休去了。这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泉眼就是会涌出泉水的地方。”佩尔看着哗哗的流水，突然想到该怎么解释。
“哪？”
佩尔有些犯难：“嗯……那里有点难走。”
“怎么个难法？”
“一个石做的池子，池边是弧形的，泉眼在池里，池的一边是高墙，另一边是入河口，泉水还会漫过池边出来。”
“没事。”谷渊自己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池边多宽？”
“宽……也就15厘米左右。”佩尔用自己的手在空中大约比了比。
“嗯。”
谷渊没有提出要扶，佩尔更加不敢过去扶他了。可是两边都是水，万一他掉进水里了可不堪设想。秦浩会不会杀了她？
不行！
“谷先生。”
“嗯？”
“可以告诉我应该怎样带你过去吗？”
谷渊把手伸向佩尔。
佩尔松了口气，上前抓住他，沿着池边走在前面。
谷渊用脚探着，慢慢地挪了出去。
佩尔胆颤心惊地看着漫出池边的泉水冲刷着他的皮鞋，出言提醒：“在你右手边。”
谷渊早就听到了流水声所在的位置，他停下来，示意佩尔放开他，慢慢地转过身，又慢慢地蹲下，把手探到泉眼边，突然的冲击力让他愣了愣，然后他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捧起一捧泉水。
佩尔觉得她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看着谷渊把那捧泉水送到嘴边，佩尔急得大叫：“你要做什么？”
－－－－－－题外话－－－－－－
谷老板就是一本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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