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边境告急
是夜，匆匆从王城赶往边境的众人没找到落脚点，只好原地休整。彼时，他们正处于一片稀疏的林子中。
简单地用过晚饭，欧杨分配了守夜的任务，打发众人各干各事去了。
千面这次也跟了出来，他目送着欧杨拉着扶柳走向远处的土坡，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复杂之色。
头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千面下意识抬头，愣了一下，“莫姑娘？”
“嗯！”莫离低低地嗯了一声，走到千面身边坐下。她的目光同样落在渐行渐远的那两道身影上，问：“你也喜欢扶柳啊？”
千面自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不想被人当面说出，一时有些羞赧。“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莫离说：“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是你有时候看扶柳的眼神，跟欧杨看她的眼神一样，所以我觉得，你也应该是喜欢她的！”
“原来是这样！”千面喃喃。片刻，他忽的一乐，“我们算不算是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
“是啊！”千面道：“我喜欢扶柳，你喜欢欧杨，但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如愿，可不就是同病相怜？”
莫离品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摇了摇头。
“怎么？”千面不解，“我说的不对？”
莫离道：“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是同病相怜的，不过你有一点说的不对！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欧杨，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
千面哑然，“这有什么区别？”
莫离很认真地说：“我想待在他身边跟我喜欢不喜欢他没关系！”
千面想起先前扶柳对莫离的形容，知道不能用寻常眼光看这姑娘，只好放弃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事。
“听扶柳说，是你发现了我的伪装，顺藤摸瓜摸到琼花阁的？”他问。
莫离点点头。
千面抬手，摩挲着贴于脸上的面皮，“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的人不多啊！”
“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再逼真，也会显露出破绽来！”莫离语气淡淡。
千面笑笑，没再说话。
莫离也不再说，起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红衣恰好办完事，“主子！”
看出红衣有话要说，莫离转身走向别的地方，确定他们谈话的内容不会被听到，她这才停下来。
“怎么？”
红衣道：“有一件事情属下觉得很奇怪！清风茶庄传出来的消息，西君原是几日前就派了人攻打北洲，还同南君通了气。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硬是拖到了大婚那日。”
莫离迅速抓出了重点，“照你这么说，按照慕风原先的计划，欧杨和扶柳的婚期会延期？”
“确实如此！”红衣神色稍有凝重，“暗处，还藏着一股不明势力！”
莫离沉吟道：“是敌是友还不明确，先让人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禀！还有，你尽快将我们手头上掌握的西南两洲的消息整理出来，我有用！”
红衣自然猜出了莫离所说的用处，点头道：“是！”
莫离重新将目光放到土坡上那一对璧人上，心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保护你了！
……
扶柳微微歪着的脑袋靠在欧杨的肩上，欧杨的手搭在她的腰间。两人仰头看向天边的那一轮弯月，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暴风雨前夕难得的静谧。
许久，欧杨轻声道歉：“对不起！”
“嗯？”扶柳偏头看他。
“婚礼是人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刻。”欧杨呼出一口浊气，“本来打算给你一场特殊的婚礼，没想到被搞砸了！婚礼刚结束，你就要跟我一块儿在外颠簸，难为你了。”
扶柳笑笑，“这怎么能怪你？再说……”她昂起头亲了一下欧杨，“我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了！”
这个最想要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欧杨仍是内疚，“还是留下遗憾了！”
“若说遗憾，还是有的！”扶柳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话未出口脸已红透，“比如……那什么、洞房花烛！”
欧杨一怔，失笑，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会补给你一个更好的！”
若不是天太黑，欧杨保准看到扶柳的脸色如同那日喜宴上的那盆大虾。
两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边境。
梁凡率领一众部下相迎，“参见君上，参见王妃！”
欧杨听见那声‘王妃’，眼中有了一抹笑意，语气柔和了几分，“都平身吧！”
梁凡把人迎入营帐，形势太过急迫，欧杨没再耽误时间，直接让梁凡禀明边境的情况。
梁凡打发走众人，只留下军中几位重要人物。
“西洲这次的进攻异常凶猛，还有南洲的加持，我们实在难以招架，只好一退再退！”
“先前夺下的那几座城池已经被夺回去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后退了几里路，集中了兵力，才勉强抗住西南两洲的进攻！”
“被攻击的也不只是这块地界，同西洲接壤的所有城池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侵扰，损失惨重！”
说完了外患，梁凡悄悄抬头瞅了一眼欧杨的脸色，又说起内忧来，“而且，盛王据守南部，末将担心他会在我们同西南两洲交手的时候，趁虚而入。”
欧杨迅速分析了眼下的局势，“南部那边无需担心，本君已经派程厉过去，欧盛翻不起什么浪来。至于这里，本君会亲自坐镇！”
有了欧杨这根定海神针，梁凡放心了不少。
军中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欧杨连休息都来不及，直接在营帐中跟军中众人探讨到入夜。勉强将事情处理完，欧杨揉了揉眉心，满是疲惫。
待营帐中只剩下欧杨一人，扶柳捧着一大堆宗卷走进来。
“这是什么？”欧杨问。
扶柳将宗卷放在桌案上，道：“浣花楼搜集的关于西南两洲的消息，我觉得对你有大用，就拿过来了！”
欧杨随意翻了翻，笑道：“确实有大用！本君呐，捡到宝了！”浣花楼掌握着大量的消息，可不就是捡到宝了！
“我让人给你熬了汤，等会儿就好了。喝过之后就休息吧，别太累了！”扶柳心疼道。
“好好好，都听王妃的！”
营帐外，莫离看着手头上的宗卷，默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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