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紧迫感
精英范儿的华经理矜持地点头，“这座山很有名。”靠谱儿、不靠谱儿的传说有很多。
“是嘛！”姜鹤笑着，拍拍牛脖子，驮货的两头牛不紧不慢地趴卧在地。“没有上次的收获多，但也不少。”手伸进一个背篓里，拎出来一个布袋子，“这是牛肝菌”。再拎出来一个布袋子，“这是鸡枞菌。下边是混装的蘑菇。”又指另一个背篓，“全是白蘑菇”。
华经理身体修长，长的很帅气，气质偏冷，话不多。他点点头，上手仔细检查蘑菇的品质。看到竹筐里的几样野果，每样拿起来打量一会儿，“可以尝尝吗？”
姜鹤惊讶，“不用客气。”她捡来喂牛的，并不觉得有人会要。她以为，野果大多不是驯化的品种，味道肯定没有经过驯化、改良或嫁接的好。小紫果除外。
说到小紫果，她刚才手里抓的枝条哪儿去了？回头一找，发现一头母牛正把它吃进嘴里。她抚额，“你们是真不挑食，什么都吃！”
华经理手里拿着小刀，每样野果都片下来一点尝了尝，挑出个头不大的青苹果、山楂和野梨，“这几样我要了，麻烦装一下。”
姜鹤脸带问号，“很酸的，不好吃。”
华经理，“是很酸，味道却不差。方法对了，它也是不错的食材。”
“我来挑。”当背景板的包成上前，伸手跟姜鹤要容器。
“华经理要的留框里，其它的挑出来放地上就行。”
“成。”包成答应着，上手把另外几样野果挑出来，堆在脚边。
野果框中出来一颗小紫果，包成捏出来，“这什么果子？”
不等姜鹤解释，华经理已经接过去了，“看着像樱桃，但我知道它不是。”
姜鹤说，“一种不知名的野果，味道很好。”估计是她挥动枝条时掉进竹筐的。
华经理，“你吃过？”
“嗯。山里的小猴子也特别爱吃。”她说完睁大了眼，因为华经理吃了它。
“甘甜，清香。”华经理顿了顿，“还有吗？我想带点回去找人辨认。”
“稍等，我前天摘的还有一点。”姜鹤拿出钥匙，开锁进屋。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提着个篮子，“白开水、温热的奶茶，想喝哪个自己倒。”她说着，篮子里的两个保温壶、三个水杯、半碗小紫果摆到了石桌上。
她也不多说，进屋把编一半的马莲席子拿出来，铺到地上，把蘑菇往上一倒，上手挑拣分类。
两个小时后，华经理和包成载着蘑菇野果，开车走了。他们来时特意带的电子称，在山下称完，华经理打了个电话，乘风酒店的货款当时就打过来了。
姜鹤牵上牛，转身上山，顺便给葛老汉打电话，“大爷，最近有空吗？”
葛老汉拿着老人机，敲敲烟斗，“没到农忙时候，没啥忙的。”
“那行，我决定建牛棚的事提前。哪天买材料、哪天开始动工，您帮我合计合计。”
“手里有钱了？”
“有点进账，还有就是存定期的钱提出来了。”
“你这样，明天，明天七点来村里，我带你去转转建材市场。”
“不用那么麻烦。您看好了，给我一个电话，我马上打钱。材料运到山下，我这边接应，往山上运。采购、施工，我全权交给您，和前头说好的一样。”
“你放心就成。”
“我这边没办法供饭，您有什么建议没有？”
“伙食不用你管，现在都这规矩。施工队会住在村民家，早饭晚饭在村民家吃一口就成。至于午饭，他们自己会带干粮。你给准备些干柴，我带个快壶上去，给大家烧水喝。”
“快壶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爷，牛棚建完，帮我弄个火炕，行吗？”
“行，秋收前给你做好。”
接下来几天，姜鹤更忙了。割马莲草，编席子。割青草为牛、马、山羊储备冬粮。带着驮运队往山上运送建材，运送施工队的工具。
开工那天是9月6号，天气晴好。应葛老汉要求，姜鹤亲手放了一挂鞭炮，在指定的位置挖了第一锹土，然后退开，把一切交给葛老汉。
施工队是葛老汉联系的，葛老汉的角色既是中间人又是包工头。牛棚建完，姜鹤会把施工费用付给葛老汉。
葛老汉老两口感激姜鹤给他们的挣钱机会，施工期间一直住在山上，帮姜鹤看守工地上的东西。
姜鹤不好跟他们说没人能偷她的东西，因此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想在一日三餐上表示一下，大娘却把她做饭的活儿给抢了。
大娘的坚持，不是她能够撼动的。她只得感激地接受，每天早饭后赶着牧群离开，晚饭前赶着牧群回来。
10号这天清晨，她开门出来洗漱，吃上大娘做的现成饭，在工人上山前赶着圈在篱笆墙内的牧群离开。
大娘挥手喊，“早点回来，晚饭咱们吃饺子。”
“哎！”她答应着，琢磨着明天下山的事。
每天不见人影，大家都以为她在山里放牧。事实上，她躲开人们的视线，修炼、割草、寻果林、摘小紫果、摘野菜、捡干柴……忙的脚不沾地，总觉得每天的时间不够用。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紧迫感。
傍晚六点赶着牧群回来时，工人正在做收尾工作准备下工。她把牧群赶进篱笆墙里，关住篱笆门，扑打几下身上的尘土，走进小院儿。
“回来啦，有客人找。”拎着水桶，准备去打山泉水的大娘说。
姜鹤抢过大娘的水桶，“我去打水。人呢？”
这时，从山神庙的正屋里走出来三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一个壮实的男青年。
姜鹤看着这三个人，“你们是？”问完一摆手，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打水。”说着话，人已经走了。
绕到山神庙的东侧，涌出山泉水的山石旁，把桶挨着山石放到水里。
从两米多高的位置涌出的山泉水，顺着多年形成的水道弯曲地流下，流经凸出的石块时，倾泻而下。铁皮水桶不到两分钟就满了，溢出的山泉水落入水中，流向它方。
姜鹤提上水桶回去，放到灶台旁边，出来面对三个陌生人，“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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