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把手教学
训练场内，灯光柔和而又明亮，洒在黎越和星启的身上，两人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如胶似漆。
为了保护眼睛以及保持状态，星启头上带了个和黎越一样的护目镜，手里端着一个狙击激光枪，黎越从后面环住他，双手撑在射击台上。
星启身上温热的气息，让黎越感到熟悉而又舒服，他蹭了蹭星启的银发，把下巴搁在星启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绕过星启的胳膊。
“先教你瞄准。”
黎越右手抓住星启微凉的手，左手按了按他的脑袋，示意他低头，把护目镜对准瞄准镜。
黎越打开射击台的语音提示，方便直接射击，不用再一遍遍低头看结果。
“静态射击和动态射击不一样，风速的影响被大大削弱了。”
黎越稍稍低头，看见星启迷惑的表情，亲了他额头一下，“……忘了你听不太懂，没关系，先打着玩试试。”
弗莱在距离他们五十米远的位置，撑着身子往这边望，看见黎越紧贴着那个第一次玩枪的天才身上。
射击台不断响起机械的播报声。
“0环。”
“2环。”
“5环。”
……
“520？这俩搁这儿秀恩爱呢？”弗莱揉了揉耳朵，完全不相信这两个射击天才是真的只打了这么多，只觉得他俩是故意的。
如果他是蓝星人，他大概会说，我就好像那个在路上走，突然被踹了一脚的狗。
黎越自己大概是有点天赋的，这种天赋让他在教别人时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他看来很简单的事，他没有办法原模原样地教给星启。
所以黎越教的不清不楚，星启也学的模模糊糊。
在又打了两发脱靶之后，星启明显有些急了，频率和准头都有些下降，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来。”黎越呼出一口气，在星启耳旁低声道：“先静下心来，呼吸放平稳，你的心不静，就会体现在你的准头上。”
他尽量把那种飘渺的感觉用语言形容出来。
“其实不难，放出你的神识，去感受满环的位置。”
星启闻言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只有黎越能看见的白色细丝，向着百米外的靶心而去。
过了许久，星启睁眼，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8环。”射击台播报道。
“不错，有进步。”
黎越称赞道。
星启一哂，耳朵尖冒上点红，然后不屑一顾道：“一般。”
“一般？”黎越故意用着夸张地语调重复了一遍，然后放低声音，语调轻柔道：“我的小猫什么时候一般过？”
刚对着星启的耳朵说完这句话，胸口就被星启推了一下。他后退了几步，抬眼看见星启又将激光狙击枪端了起来，瞄准靶心。
“别夸，离远点。”星启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黎越摸了摸鼻子，知道这是小猫脸皮薄，挑眉道：“好吧，那你自己练练。”
他环顾四周，场地内都是练枪的雌虫。他好久没来过了，很多面孔都面生得很。
这地方只对军队里的人开放，所以来这里的雄虫少之又少。
他和星启的样貌都长的不错，有几个雌虫借着打枪的姿势，往这边觑了好几眼，黎越都怀疑会不会失手打到他这边。
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让上面的鸽子蛋更显眼些，这些打量的目光果然少了些。
嗯，他点点头，得时刻提醒别的虫他是个有家室的雄虫才行。
黎越走开，给自己接了杯水，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整个射击场。
自从上次在白上将那里得知，自己和星启的出行日常都有可能被监视，尤其是连主星招待所这种地方都有可能被监视到，他就逐渐警觉起来。
平常作为第一雄虫上将，他收到的目光本身就不会少，因此这种敏锐常常被他强行关闭。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时刻小心谨慎。藏在暗处的敌人，他甚至不知道是来自哪里。
池南川对他的了解过于深刻了，这让他很难不怀疑，这种监视其实就是池南川动的手脚。
限制于精神风暴问题，他并不能放开神识寻找，但一个个排查又难免打草惊蛇。
没有找到可疑目标，黎越神态如常，捏着纸杯向弗莱那边走去。
“等等，你离我远点。”弗莱在他距离自己十多米的位置，开口拒绝道。
“？”黎越停下脚步，眉梢一挑，疑惑地看着弗莱。
“你的雌君马上就要往我身上射激光了，我可不想变成筛子。”弗莱指了指黎越身后，无奈道：“这么辣的雌君，你这小身板怎么消受得住……雌侍也没得纳吧？”
黎越指尖点了点纸杯，回头看见星启正往这边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转过头来继续聊天。
猫的听力很敏锐，多半他现在正在竖着耳朵偷听。
“你别乱说，我从来没打算纳什么雌侍。”黎越正正经经回道。
射击台那边的声音又密集地响了起来。
“雄主是上将真好啊，还可以不用和其他雌虫共同侍主。”弗莱语气酸涩，“要是我遇到了个也只娶我一个的，我也干。”
弗莱是军队里出了名的不婚主义，黎越知道他现在这种话也就是开玩笑，没有当真的意思。
雌虫在这个社会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就算他们不婚，也有其他的雌虫顶上去，联盟是不管的。
弗莱羡慕一对一，他却羡慕弗莱的自由，联盟对雄虫的强制匹配对他来说始终是愁事一件，以至于现在不得不跑到第七星躲避。
“听说你又要回战场？”弗莱问道。
“是啊，”黎越拉长语调，调侃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带上你，让你做我的副手。”
“可别，”弗莱伸出两只手，连连摇摆，表示自己的抗拒，“我可没你那么能折腾，我现在呢，就想呆在这儿，老了退休了就看着其他小崽子们练枪。”
“出息。”黎越仰头喝了口水，“说点正事儿。”
弗莱示意他说。
“最近射击场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黎越问道。
“不寻常？让我想想……”弗莱没骨头似的倚在射击台上，胳膊撑着显示屏，“有些小雌虫总是情不自禁的走神同一个地方算不算？”
“什么？”黎越拧眉。
“你看，”弗莱指了指周围仍大胆往这边看的雌虫，大笑道：“黎上将太吸睛了，就算手上戴了戒指也拦不住。”
“尤其是那个，”弗莱努了努嘴，挤眉弄眼道：“看十点钟方向，在大门口躲着的那个，那个一身黑打扮的小可爱盯了你很久了。”
没有神识和护目镜的加持，其实鬼蜻蜓的动态视力比海伦娜闪蝶要好的多。
“谢了。”黎越转身，迅速释放神识，向着十点钟方向探过去，他本人却只是向着星启走过去。
星启还在跟那杆激光枪硬刚。
黎越走过去，用胳膊拐了下星启，让他又空了一枪，说道：“有用到你的地方了，小猫咪。”
“嗯？”星启放下激光枪，摘下护目镜，回头看黎越，银发在空中荡起一个弧度。
黎越不动声色地按住星启想要到处乱望的脑袋，把人按在自己右肩上，靠近他的右耳，情人般呢喃，低声耳语道：“大门那边，有个穿黑色衣服的小家伙，你能帮小蝴蝶抓住他吗？”
星启如海般湛蓝的眼睛深深地看了黎越一眼，开口道：“等着。”
说罢，星启存在的位置闪过一道白色闪电，身影却已经出现在几十米外。
这速度是用了灵气加成的。
黎越也没停着，原地起跑，向着自己用灵识做了标记的位置奔去，但速度终究比不上身手矫健的星启。
等他赶到大门，星启已经追着那个反应极快的偷窥者出去了。他一脚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捡起来揣进了兜里。
射击场开在一个繁华的大厦一层，一旦跑出去，视野就会立刻因为虫流的密集而变得狭窄。
星启站在原地，紧咬下唇，却找不到目标。
黎越走过去。
“我跟丢了。”星启垂下眼睫，语气沮丧。
“我看见了。”黎越双手揣兜，走到星启身边，看着浑身透着不服气的星启，“你用了灵气还追不上，说明对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怪你。”
“……”星启低着头，表情郁郁。
这一看就是又在钻牛角尖了。
“我学不会那个，”星启自顾自地说，在黎越安慰他之前补充道：“也追不上。”
“带你出来玩，反倒让你怀疑自己了。”黎越叹了口气，看见星启这样，自己的心里也细细密密地难受起来。
“学不会就不学，反正我这个厉害，”黎越手比了个枪的手势，“刚刚那个也不算毫无收获，你看。”
他掏出在大门捡的东西。那是一个花式特殊的布袋。
“这地方只有加入过联邦的人才能进来，我们把这东西交给白上将好好查查，也能水落石出，嗯？”
简单安慰了星启几句，黎越就带着星启跟弗莱道别，直奔白上将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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