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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温柔以待


  一众人都按要求出动了。

  不过林子枫在最后上马之前,仍是做了个小动作。

  这个小动作看上去很平常,偏是让徐澜宁给看在了眼里。他暗自一笑,看来他拉林家人上船,果然是有好处。最起码,保证了林家人会借此机会浑水摸鱼。

  在他看来,水越浑越好,至于有没有鱼,只有到了地儿才知道。

  但是两方面的消息有出入,这里面就说明有蹊跷。

  他也不急着追出去,略微思索了一下,望了望头上铺天盖地的大雪,眼里寒芒一闪而过。忽然低道:“陆浩。”

  一身夜行衣的陆浩自隐蔽的树后走出来,“属下在。”

  徐澜宁抖了抖黑色大氅,将风帽罩在头顶,“给我大哥传讯,让他现在马上去京城外以南四十里地的灌耳桥边等我,不得有误。”

  “是,属下马上就将消息传过去。”

  徐澜宁叮嘱他传完消息马上跟上去。

  他将风帽捂了捂,翻身上马,一带马缰,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之后,犹如离弦的箭矢般疾射而出。

  待出得城廓约三十里地,远远就看见一骑已静然立于官道上。他渐渐勒停了马,“苏大人怎会在此?”

  “皇上很重视这次的行动,担心你和鹰卫应付不过来,特意另叫我再领了三十鹰卫暗中协助你。”苏景轩将头上的风帽拉下来,露出一张俊朗不凡的脸。

  徐澜宁一脸凝重,“皇上能安排你来更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通知李炎李大人?”

  苏景轩神情有些古怪,“皇上说李大人事务繁多,此事恐怕是顾不过来。所以此次行动并不以京兆府的名义出击,全程由你负责,我官职虽比你高,也只能听你调派。”

  徐澜宁心里有数,永靖帝分明是不信任李炎,怕他给人通风报信。看来这位上位者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拔一些钉子了。

  “林子枫刚才是不是已经过去?”

  “没错。他让我在这里等你。你看想把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安排?”

  徐澜宁漆黑幽深的眼瞳里变幻着幽暗的光,“跟现在一样,悄然行进。我已派人进蒋员外家打探,一旦有情况你们先别动,到时候听我指令。”

  苏景轩知他虽在人情世故上有些呆气,但办起案来,似乎自成一路,自有他的架势。当下郑重点了点头,便勒转马头,再次隐于风雪中。

  ——

  夏秀安在屋子里并没有睡觉,只是抱着永靖帝赏赐的那本《大梁律》在看。

  她让浣碧和秋韵两人去歇息,两人嘴上说着不累要陪她,给她添个火倒个茶之类。结果转眼间两人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夏秀安知两人其实很累,也不叫醒她们,给她们各自批上了一件外衣。

  不是她不累,只是昨日容庆的话对她的冲击力确实很大。

  花毒无解,意味着她生命的短暂。

  若是长生果真能解她的毒,或许她真应该正视这个给她惹来不少麻烦让她弃如的敝屣人间至宝。

  可是要寻得这个东西,又谈何容易。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它,林家早已蓄势多年;诚王也是势在必得;另外还有不知道的人也在暗中觊觎……

  想到之前那道人所用的邪术,所说的玉石封印,证明赵琮玉知道长生果在哪里。

  只不过他需要她身体里的玉凤凰和她的魂魄去将那封印打开。

  而胡芷烟让锦绣姨传给她的玉璇玑里,她怀疑里面就藏着道人在胡芷烟抽干了血也未曾寻到的玉凤凰。

  看来,她只有先拿回玉璇玑,才能再去找寻已落在赵琮玉手里已被封印了的长生果!

  时间,自然只有一年。

  思虑得多了,她愈发睡不着。加了把火,觉得有些口渴,便提了茶壶走出房间去添茶。

  堂屋里没人也没灯。她轻手轻脚执了一烛准备去后面的厨房生火煮开水。还没走两步,隐隐约约竟听到西边屋子里传来“呼——呼——”声,就像是有人生病了在重重的喘息一般。

  天地间除了雪落下时的沙沙声,就是这呼呼,特别清晰。

  还以为是主人家突然生了病,夏秀安执烛走到西侧房门前,轻敲了一下,里面没有反应,虚掩的门倒是被推开了。

  屋子里漆黑一团,她走进去,执烛一照,里面根本就没人。可是在床前的榻板前,地上却有一个桌面大小的窟窿。呼呼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夏秀安一惊,想起前世时看到地陷的事时有发生,莫不是主人家掉进了这个窟窿里无人知,生命垂危,正等着人去救?

  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她转身就要出去叫人。结果脚还没抬起,脚底下一空,整个人就失了重心地往下直坠。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落地,紧跟着又是一个斜面的向下翻滚。

  黑暗中,她想抓住什么,可是落手全是松软的泥土,什么都没抓住。

  天眩地转之际,她的身体总算落实在一些绵软的东西上。

  蜡烛在手却早已熄灭。她实在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她在黑暗中朝垫在身下绵软的东西上一摸,竟摸到了人一只人手。吓得她一声惊呼,慌不迭丢掉。

  她的惊呼显得如此惊怖而孤绝,就连刚刚吸引她过来的呼呼声也已完全消失。

  瞬间,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如果她在这里呼叫,不知道上面的夏允衡能不能听到?

  可是她的呼叫声又会不会引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以前看过的那些神鬼片里惊悚的画面不断向她脑海袭来。

  “……王爷已经亲自过来拷问那个敢窥探我们的奸细……也是奇怪,究竟是哪里露了端倪,如此秘闭的地下秘室也能叫人给发觉潜伏进来……”

  “谁知道?这都是上面的人该担心的事,我们只管做好份内事便可。对了,这间王爷的专用房间我们可要收仔细了,听李姑娘说,王爷今晚要住在这里有重要的事办。”

  “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每次来也不过是看看进展,一没事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走了……”

  “怎么,王爷没把你办了你不高兴……”

  “死丫头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么想,只怕你的心思才有那么复杂……”

  正在犹豫不决的夏秀安忽然听到两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无异于是天籁之音。可是那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她却看不见她们。

  她顾不得许多,从身下奇怪的肉体上站起来,伸出两手,慢慢摸索着朝发声处走去,竟是摸到了一面土墙。

  土墙上依然泥土松软,她还没扒拉两下,不小心就给捅穿了一个窟窿。

  然后,窟窿里有灯光射过来,她总算脱离了睁眼瞎。

  两个说话的女孩子已经离去,她猫着身子往那拳头大的窟窿里看,除了一个绣着鹏程万里图的屏风,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实在奇怪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刚才她们提到王爷,难道这里是哪个王爷的地下私产?

  那么农户的屋里地陷的窟窿直通这王爷的地下私产,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那农户一家人呢?

  想到刚刚摸到的人手,和被她踩在脚底软绵绵的东西,莫不是农户一家已遇难?

  一时间,她吓得腿一软,不禁向土墙上一靠,结果那土墙似纸糊的般,突然又破了一个更大的窟窿。由于不着力,她整个人已穿过那窟窿倒在了屏风后。

  “王爷,没想到那奸细那般受得住刑,昏死过去好几次也是一字不吐,却不知是哪边派出来的人?我们的这个地方会不会已经泄露出去?”

  “哪方面的一时还说不准。不过这地方有没有泄露,目前来说,肯定是没有。因为赵逸抓住此人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留下的方圆五里的暗记全部毁灭。你也知道,赵逸那个人向来谨小慎微,若不是有全然的把握,他早已开始撤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等消息?”

  “……也是。今晚厚王已唱了一出空城计等人跳坑,现在灌耳桥那边想必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谁又会想到十里之外有人在坐等看好戏?”

  听到这两个声音,并已辨认出其中一人是诚王赵真的,真是冤家路窄。

  夏秀安吓得趴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生恐惊动了他们。

  屋内静了一会,赵真似乎在喝着热茶。过了一会,忽然问道:“简坤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只不过是就近提一个人,要这么长时间吗?”

  “王爷别急,毕竟有夏允衡在,他的身手也是不弱。若不想动静闹大,他们自然要谨慎些行事。花些时间也在所难免。”

  赵真哼了一声,“这夏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若不是顾虑到夏秀安的感受,这荒郊野地,本王就该把这些闲杂人等一并给杀光了。”

  赵真居然在这里设计找她?

  夏秀安听得头皮发麻,

  这时秘室忽然急匆匆奔进来一人,急呼,“王爷,夏五姑娘不见了。属下刚才带人去那户人家察看,屋内除了两个丫头,根本就不见夏五姑娘的踪影。反而还惊动了夏允衡,属下已一把火把那户农家给烧了。”

  “什么?不见夏五姑娘?还烧了农户?废物,谁叫你们自作主张的?”赵真大怒,一脚就踹了过去。

  ——

  灌耳桥,雪花飘飘,冷风呼呼,寂静而寒夜的夜似乎让鸟兽绝迹。

  一幢飞檐红瓦的屋宇前跟往常一样静悄悄。可是气氛却异样诡异。

  林子枫暗伏于不远处的枯树上,直到望见院子里的许震和罗军打了手势,他才掠下枝头,走到树下依然披着大氅捂着头脸的徐澜宁面前,“大人,许震他们已清理了里面的人,示意安全,让我们进去。大人看怎么办?”

  似乎受了风寒,徐澜宁的声音低哑了些,“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

  “那大人……”

  “我跟你们一起。”

  林子枫不再多言,一挥手,身后十多个人如狸猫般身手敏捷的跟进。

  进到院子里,许震和罗军带路,长驱直入,直接进到后院,挪开院子里的一方井盖,露出一个朝下的石阶。

  罗军低声道:“刚才我们看见有人往这里下去,那铸造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下面。”

  徐澜宁点头,“林都尉带一半人先下去,郭大平带剩下的人在这里接应,有何不妥,随机应变。”

  林子枫艺高人胆大,二话不说,就从石阶率先而下。

  徐澜宁带了五个人在井边警戒。

  可是还没多久,下面就传来了刀剑撞击声,想必是打起来了。

  郭大平脸色一变,“看来这地方没错。大人,听声音,下面有不少人,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用。如果不能应对,林都尉绝对不会动手。我们静观其变。”徐澜宁的声音有些冷。

  果然,在一阵搏杀后,许震的身影从石阶里露出来,“大人,这里面果然有不少未成形的弓弩箭矢,十多个看守已被我们砍倒了。大人要不要下来看看?”

  徐澜宁挥了一下手,剩余的几个人随他一起下井。

  井下的密室与预想中的不一样,面积并不大,燃着几盏油灯,整洁干净,地面的青石打磨得光滑如镜。有桌,有椅,有柜,还有一些生活用具。石壁上挂几个还未成形的弓弩,架子上还插着一些晃亮的兵器。

  角落里两个大火炉的火已灭,工匠已不在。

  看着地上躺着的十二三个灰衣短打的汉子,林子枫将朴刀插回刀鞘,略有疑惑,“大人,就这么个地儿,值得我们鹰卫出动十多人来抓?而且这里面似乎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兵器制造。不过是几把普通的刀枪和弓弩罢了,说破天去也就安个蒋员外私铸兵器的罪名罢了,用得着我们精心布局这么久吗?”

  徐澜宁眼睛浅浅一眯,“如果只是给蒋员外安个私铸兵器的罪名,那么我们也确实太劳师动众了。可是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就在他单字才落音,众人只听得右侧一响,然后一个青色人影自右面石壁上一闪而过,消失在石梁后面。如果不是这些人个个眼睛利索,一时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

  “大人小心!”

  罗军首先护到徐澜宁身前,众人紧张再盯石壁。那青影再一次闪过,众人这次大致已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素青绣云纹金线披头散发的身影,由于太快,不辨男女。

  不知哪里钻来的风,一时之间,只觉密室内寒气森森,阴风阵阵,似有鬼影在飘来飘去。

  当那青影再一次出现时,早有所备的林子枫将手中箭矢抓起就发力直射过去。结果却被徐澜宁一掌给打歪,那箭只贴着那青色身影堪堪射在石壁上。

  林子枫不满,“大人为什么要拦我?”

  徐澜宁淡道:“因为我觉得不对劲。”

  “哈哈哈……徐澜宁啊徐澜宁,你不是个书呆子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精明了?既然如此,老夫就不陪你们玩了……”

  一个洪量的声音在石室内飘荡,紧跟着一阵机括声响,林子枫大惊,“不好,我们上当了,快点上去。”

  与此同时,上面果然传来了盖石板的声音,十多个鹰卫更是迅疾地朝石阶上冲去。

  徐澜宁身为文人,自然挤不过这些粗人,于是他落在了最后面,谁也没去管顾他。

  他慢慢走在人后。

  地上一个黑衣人轻轻地动了。他轻轻地握了剑,轻轻地递向徐澜宁的后背。

  握剑的手很坚毅,没有带动一丝风声。

  当剑尖已刺中徐澜宁后背,并且感觉马上要刺穿他的心脏的时候,可是黑衣人眼前却失了徐澜宁的身影。

  黑衣人大惊,左右扭头一看,没想到徐澜宁已站到了他身侧,幽深的眼瞳里尽是满满地讥嘲,“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设了个空城计,就是为了这招拙劣的瓮中捉鳖?”

  黑衣人摆剑再欲刺,哪知右臂竟已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他惊恐地大叫,“你不是徐澜宁!”

  这一动静,已惊停所有鹰卫。他们莫名地看着石阶下的一幕。

  徐澜宁完全不急,“何以见得?”

  黑衣人恐惧,“因为徐澜宁根本就不懂武功。”

  “所以你们就瞅准了最弱的人下手?柿子要紧软的捏是吧?”徐澜宁把捂得紧紧的风帽一掀,众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居然是徐澜宁的孪生兄长徐澜庭!

  黑衣人倒抽一口冷气,身子抖了一下,牙齿一动,就要服毒自杀。却被徐澜庭一把捏住下颌,“兄台要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怎么也得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了死,是不是?”

  黑衣人面如死灰,惨笑,“上面的出口已经被封了,你们出不去了,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徐澜庭眸中清辉湛湛,“谁说出口被封了?我既然敢进来,肯定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若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说与我听,说不定我会对你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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