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选哪个？
“别哭了，算我求你行不？”
校园操场一处无人角落，江离对着林芊芊恳求道。
在教室的时候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原本想着把她拉出来缓缓，免得在里面情绪太过激动。
好嘛，哭得更凶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边哭边擤鼻涕，声音又大，吵得耳朵生疼。
“我......我控制不住我寄几.....”
“行行行，哭，使劲哭！”
江离没辙，自己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玩手机，任由林芊芊站在那。
至于刚才在班上出言相助的李素雅，好像是去办公室找她们班主任说晚会的事去了，没跟过来。
没人看着，林芊芊哭了一会儿抽抽噎噎的自己停了，斜着脑袋看了看自顾自玩手机的江离，伸手摸摸口袋。
“还有......有纸吗？”
“一包全被你用没了，用校服擦。”
“哦。”
抬手用校服擦干眼泪，林芊芊走到江离身边坐着，眼神闪烁，张了好几次嘴才开口道：“那个......能不能......提前预支一下......工资？”
经过今天的事，她越加想证明自己，心中对成名更加迫切了。
“可以，不过没带那么多，银行账号或者付钱宝账号给我。”
江离很果断，林芊芊帮他补课是按天计算的，一天三小时收费一百二块，跟市面上比起来非常良心。
三个月差不多也就一万块左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138XXXX8541。”说起钱，林芊芊瞬间精神了，钱一到账，当即对江离鞠躬表达感谢：“谢谢你！还有谢谢刚才出来帮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得了吧。”江离收起手机，“帮你只是因为单纯看不惯那个家伙，哪怕今天你是路边一条小猫小狗我也会帮。至于钱，本来就是你通过自身劳动应得的报酬。”
“晚上网吧见，上课去了。”
摆摆手，江离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直接离开。
不管林芊芊在身后怎么想，他不走也得走，后面两节课是历史，是他目前最短板的地方，不好好学习高考的结果必然惨淡。
如今高考科目改革，他们这一届文理科都要考，学习压力难度都非常大，没心思去开解林芊芊的心理阴郁。
而林芊芊坐着长椅上，静静看着他走远，思绪飘到自己小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父母突然双双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每当无故受到别人奚落嘲讽，心情低落的时候就经常会想一个问题。
是什么，让人如此想留在这世界上？
有人说是理想，有人说是爱，有人说是希望。
林芊芊认为是情欲或者说欲望，是欲望让人有理想，是欲望让人产生爱，是欲望让人对希望欲罢不能。
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公园湖边的柳树下思考，不，一个孩子换成发呆可能更为合适些。
没有父母，自己对未来也没有任何期待，整天无所事事。
毕竟，没人督促的孩子，能指望她学会自律是真的想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去找爸爸妈妈吧，那样应该不会孤单了。”林芊芊想着。
可当她一个人静静站在柳树下，望着眼前反射夕阳的湖水时，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跳下去。
她怕呛到水难受，怕火烧不死难受，怕喝农药疼得难受，怕吊死勒得难受......
从那个时候，林芊芊就明白，自己怕死。
哪怕备受奚落，哪怕没有人来爱自己，哪怕在这世上什么也没有了，内心深处还是不想死。
既然不想离开，那总得做些什么，为自己也好，为逝去的父母也好，总得留下些什么。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林芊芊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个假，林芊芊走出校门，她要去录歌，录一首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歌，然后在那些所有瞧不起她的人面前，唱出来！
“钱应该只够录一首，《七里香》呢？，还是《忐忑》？”
“人气值应该不管好坏，都算的吧.......”
想一夜成名，林芊芊认为自己开始应该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反正都被嘲讽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上一两次。
至于是否要取得大明星杨烨的赏识，她现在无所谓了，再赏识她又能怎么地？
根据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不管在晚会上唱什么歌，大概率是要被嘲讽的.......
...
...
回到教室，江离立马开始投入学习工作当中。
教历史的是个佝偻着背精瘦老头，不用书也能精准把控每一个知识点，手背在身后，低头看了江离一眼，眼里满是欣慰，讲课的声音比往常大了几分。
江离拿出成年人该有的意志，不管理解不理解，把每一个重点都标记好，打算在晚上的时候向林芊芊请教。
中午下课后，抽时间跑到校门口随便买了点东西填肚子，回来继续看书。
一直到下午放学，紧绷的精神状态才慢慢放松下来。
课本上很多东西其实并不复杂，奈何知识面太广，一时间真不好记住，别说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了。
拿了几本书，来到网吧发现林芊芊就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他了。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给你补习？”
林芊芊一开口就问道，独立包厢的确没人来打扰，但这个包厢是玻璃隔着的，总被人盯着难免不舒服。
“行，走吧。”
江离一口答应，带着林芊芊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这......”林芊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就算今天帮了我，也不能这样耍流氓啊！”
“耍流氓？租个会议室也算？”江离白了她一眼，无奈道：“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天想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你又不早说......”林芊芊嘟囔了一句。
两人刚下车还没走进酒店，一名身着制服，面容姣好的女性就笑吟吟的走了上来。
“江先生，会议室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现在就带您上去吗？”
“嗯。”
江离应了一声，扭头示意林芊芊跟着。
前身是这家酒店的常客，貌似柳沐瑶持有一些股份，有时对家隔壁的会所觉得腻了，经常会到这来按按摩什么的。
所以此时在言语态度上，尽量往前身目中无人的富二代人设上靠近。
跟着两人，里面的环境让林芊芊十分震撼，宽阔高大的大堂，一尘不染的地面，有序礼貌带着微笑的服务人员，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大堂中央的喷泉。
带有些许裂纹充满时代感的人体雕塑，水流依托水道，不急不缓的环绕雕塑从上至下流动。
“这就是有钱人来的地方？大堂那么大浪费空间不说，搞个喷泉在这挡路逼格就高了？”
林芊芊很不理解，为什么非得在大堂中间弄个大喷泉，他们现在进电梯还得从旁边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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