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就是今晚了
亚瑟王的MVP加冕夜，步行者94比87战胜活塞，基里连科第四节中途扭脚离场。他的离去激励了队友，让这支已经落入绝境的球队，咬紧牙关拼下了一场胜利。
谢候打满第四节，出场43分钟，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却不像之前似的连走都走不动道。
这场死里逃生的比赛，他拿下了全队近一半的分数：44分14篮板7助攻。
“亚瑟，人人都能从你们的比赛里看见你们的激情，你们何以为战？”
“我们起初为冠军而战，”谢候说到这停了下，“今晚我们为胜利而战，但，安德烈受伤后，我们开始为彼此而战！冠军不再重要，胜利也无法弥补我们的损失，我们现在只为彼此而战！”
谢候情绪激动，难以平复。
现场记者只问了这一个问题便不再多问。
新闻发布会上，克莱尔眼泪横流：“如果安德烈因此重伤，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有记者问谢候如何在没有基里连科的情况下应对接下来的比赛。
谢候罕见地发火：“我现在不想谈什么比赛，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该死的新闻发布会！”
一般情况下，谢候会因为这句话，和对新闻发布会的态度，从而受到联盟的处罚。
但联盟没有回应，媒体理解他的心情，球迷对他交口称赞。
基里连科的检查结果当天晚上就出来了。
右脚脚踝二级扭伤。
不幸中的万幸，基里连科是无对抗下扭的脚。许许多多的大伤，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酿成的。
受伤之前，基里连科已经感到非常疲惫，投篮前尽量放松身体，落地的时候，身体的紧绷状态没有及时调整回来，扭脚随之发生。
如果要怪，也只能怪克莱尔没有让他多休息几分钟。
二级扭伤，4-6周的缺阵，基里连科赛季期间已经受过一次类似的伤病。
两天后就要回主场打东部决赛第六场，他注定要缺席了。
哪怕步行者奇迹般的连胜活塞，打进总决赛，和马刺（此时马刺已经4比1淘汰太阳）打满七场，他也不可能在抢七战复出。
因此，步行者干脆利落地向外界通告基里连科的伤病：“安德烈·基里连科因右脚脚踝二级扭伤，赛季报销。”
不同的人听到这消息有不同的感触。
步行者的球迷一定会伤心难过，懂球的球迷将会彻底失去希望，并开始关注今年的新秀。
有的人还未放弃，比如需要回主场打比赛的步行者全队。
基里连科留在医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和球队的工作人员坐上返回印第安纳的航班。
其他人乘坐专机回去。
赢了比赛却折损基里连科，步行者的季后赛前景已然黯淡无光。
克莱尔让球员收拾收拾心情，不要带有包袱，好好休息，准备明天晚上的比赛。
谢候照他们说的，不带包袱，安心休息。
他脸上的不悦是比较明显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喜剧。
其实，想笑很简单。
谢妮妮认为他现在太严肃了，因此淘气地搔弄他的下腰，谢候立刻破功。
“别烦我！”他一边笑，一边又很大声。
谢妮妮可怜巴巴，她只是想逗谢候开心，他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抱歉，不是你的错。”谢候默默妹妹的头。
谢妮妮问：“为什么不开心嘛？妈妈说你们赢球了呀。”
谢候没法和她解释这件事，“我没不开心啊。”
“那你为什么不笑？你再不笑我要开始怀疑你是假扮成哥哥的机器人了。”谢妮妮举了个不好的例子，“就像《终结者》里面的机器人一样。”
有时候不一定要开心，只要有人聊天，心情会慢慢变好的。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我的妹妹，还是机器人假扮起来给我挠痒痒的机器人呢？”
“机器人为什么要给你挠痒痒嘛？！”
“谁知道？反正我的妹妹绝不会做这种事情，她是天底下最体贴人，最懂事的小女孩。”
谢候装成机器人的模样想给谢妮妮挠痒痒，她笑嘻嘻地跑了。
她完成了目标：逗哥哥笑。
这是孩子可以教给成年人最好的事情。
他们总能每时每刻无理由的快乐，专注于某件事情，而且知道如何全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明晚便是东部决赛第六场，仍是一场不能输，输就等于赛季结束的存亡之战。
克莱尔今天没有安排训练。
谢候可以待在家里保存体力，也可以找个地方练球，更可以随便做点什么事情让心情好起来。
他选择练球。
谢候和罗伯特三世约好在体育馆练投篮，从下午到晚上十点，谢候投了1200粒中远投。
有趣的是，他进了其中的1000球。
1000球刚好，真是个完美的数字。
“我怀疑最后几球你是故意投丢的。”罗伯特三世说。
“是又如何？”谢候承认了。
罗伯特三世除了咒骂强迫症患者的白痴行径外，只有接受了。
也许是时候制定一份关于训练期间故意把能进的球投丢的相关处罚了，1球10000美元，有毛病吗？
平静又平凡的一天在迷茫和训练中结束。
第二天醒来，谢候的身心已经放松，他可以坦然面对没有基里连科的比赛。
优秀的球员可以让队友产生依赖，基里连科的防守是全队的依赖。
有他在，外围有人漏了防守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知道基里连科一定会帮忙补上。
如果他不是如此卓越，单凭他那相对一般的单防，和不太高的出勤率，何德何能入选二防呢。
谢候和基里连科一样是二防，但他的防守效果远逊于后者。
甚至可以说，谢候的二防，有部分是托了基里连科的福。
他和基里连科防守数据上漂亮，基里连科的存在把谢候的高阶防守数据也带的漂亮极了。
其实只要想想就知道，以谢候的体能和现阶段的防守影响力，如果不是基里连科拖着，根本没有入选二防的可能。
可以说，他已经做到目前可以做到的最好的防守。
但他的二防和基里连科的二防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比尔·西蒙斯对那些质疑基里连科低出勤率却入选二防的反驳是这样的：“他能靠49场比赛就把亚瑟推进年度防守二阵，那么评委就没有任何借口把他排除在外。”
好的持球进攻者可以提升队友的进攻表现，好的防守者同样能提升队友的防守。
如今他不能上场，谢候要靠回自己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让我们第N遍回顾去年的11月19日，冲突之前，基里连科就扭脚离场了。那个伤病让他缺席了六周的比赛，谢候也撑过来了。
正如沉默的爱再过十年都不会忘记11月19日的意义（提了太多次唠），谢候也不会忘记6月4日——即今天的意义。
再来一遍，今天，2005年6月4日，比赛日。
当天晚上，有很多球迷穿着米勒的球衣来到现场。
许多人拉着横幅。
“雷吉，再来一年”
“雷吉，请你留下”
“IND仍需要你”
你可以看见球迷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挽留米勒。
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今晚没有多少胜算，而且，米勒之前已经有过要退役的想法。
昨天晚上，ESPN突然爆出米勒计划于赛季结束后退役。
他们不提供消息源，只说消息。
这则新闻让人震动，进而引发了全体球迷自发地游说米勒。
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谢候不知道，他没问，米勒没说，大家都装作这件事不存在，认真准备今晚的比赛。
有些事情却不是你假装它不存在就不存在的。
队友们个个穿上衣服来到更衣室外，谢候还在里面。
米勒也在，雷厉风行的他今晚磨磨蹭蹭的，喜欢做阅读解答的人或许能够读出他对更衣室的留恋之情。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作为球员从这里走到球员通道。
“你真的不想打了吗？”谢候还是没有忍住。
“为什么不呢？篮球还是很好玩的。”米勒笑道，“就算没有薪水可领，我还会抱着球找一个球场，开心地打一场。”
“不喷垃圾话的那种？”
“不，垃圾话必不可少。”
老样子，没有垃圾话对他来说就不算打篮球。
“我比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这一点。”米勒对谢候说了句他曾说过的话，“就是今晚了。”
上赛季夺冠前，米勒也是这么说的。
今晚，当外界爆出他准备退役的消息，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他还是这么说。
就是今晚了。
他以为我们今晚输定了？谢候莫名不爽，他紧握双拳，对米勒说，“你休想在今晚退役，我们赢定了！”
谢候和米勒一起来到球员通道。
此时该由米勒训话，但他一把将谢候推到众人之中。
“逆境是上帝给予我们的试金石！”谢候言简意赅地喊道，“让我们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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