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间商，赚差价
街道两边的摊贩基本都是男性，采买的女人也大多数是妇人，小些的孩子，身边也都跟着长辈。
听到小二的驱赶声，众人好奇的打量着王悠悠一群人。
王悠悠从小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长大，早就免疫，不惊不慌，王京脸上带着些难堪，王贯则是满脸的不解。
远处传来一阵呵斥声。
“快站好，秩序排队，各个给我精神点，入了许府当差，你们每天唯一能想的，就是如何伺候好各位主子们。”
王悠悠好奇的问了问围观百姓，“婶子，她们这是做什么？”
见问话的小姑娘长的干净可爱，买菜大婶才耐着性子说道：“这都是准备进许府当差的，你这模样好，定能卖个几十两，进了里面，你每个月还能领不少月钱。”
现代版保姆，为了钱，她干！
王悠悠带着三个弟弟，连忙跟上大队伍，一起排起了队。
她好奇的看了看前头排队的人，不是壮实的男性，就是娇俏的小姑娘。
王京抿着嘴，拉了拉王悠悠的袖子，小声说道：“这是卖身的，啊娘以前和我们说过，被卖进去”，顿了顿，“长的越漂亮的，能被赎出来的可能性，越小。”
当差=卖身？王悠悠向前面的小姑娘打听了几番。
小姑娘家里孩子多，屋子不够住，家里嫌弃费粮食，她阿爹就把最好看的她卖到了这户老爷家，虽然卖身为婢，但能吃饱穿暖，还月月有钱，贴补家中弟弟妹妹。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角微红。
王悠悠瞬间没了排队的兴趣，她只想找份工作养活家里，但，还没圣母到牺牲自己，造福其他人。
王悠悠带着三个孩子到处转了转，了解下小镇的其他行情。
半天毫无收获，王悠悠强笑道：“没事，现在只是初春，山上没什么吃的，等夏天，一山都是吃的，我们就住这山上，到时候有吃不完的食物。”
“嗯，贯贯会少吃点的！等到了夏天，在吃的饱饱的。”
现在为了省粮食，她们学着村里人，一天只吃两顿，可是就算这样，剩下的两百多文也撑不了多久。
找不到工作，王悠悠便上午去山上挖野菜，采野果。
下午就在土屋前清理杂草和碎石。
三个孩子懂事很多，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每天陪她到深夜，不到三日，屋前便有了一小块锄好的空地。
山上土地湿润，又都是粘稠的黄土，土壤保湿好，但不够透气，加上还有些冷的天气，最适合种的就是大白菜、白萝卜、洋葱、西蓝花、生菜、紫甘蓝和胡萝卜等等。
等蔬菜长大，她还能卖到镇上赚些铜板，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当农业大佬的快乐生活。
一次洗衣服时，她和张大婶聊天，意外聊到了这件事，结果，她再次被无情的碾压。
她想种的这些蔬菜，除了大白菜和青菜，其他的，这个朝代有没有不知道，但是，小镇这边，肯定没有。
第二天顶着冷风走到镇上，街上行人步伐匆匆，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卖种子的铺子。
找到米粮铺的赵老板，打听后才知道，在镇上是没有专卖种子的店铺，只有大一点的县城，偶尔会有塞外的游商路过，顺路带点不知名的种子，但因为价格贵，百姓又都不会种植，销量很差。
久而久之，游商也都不爱千里迢迢，带些卖不出去的种子，大多运输的还是富人家喜欢的上等胭脂和毛料等等。
她若想种蔬菜，可以向熟识的人家借种，等后面自己留种后，在还给人家。
路过曾经的包子铺，摊贩主热情的朝她吆喝。
周边行人忙碌，她灵思一动，朝老板问道：“摊主，你一上午能卖多少包子？”
“嗐，这年头生意难做，一早上也不过百个包子，小姑娘，模样这么俊，来个？”
王悠悠点了点头，“那叔，我买一百个，能否便宜点给我？”
包子摊主一听，大生意啊，心里乐不思蜀，但面上却为难道：“小客官，现包现卖，绝对新鲜，你看，我这小本生意，肉的也就3文，菜的也就2文，这，实在是就赚个辛苦钱啊！”
“叔，我就要肉的，你看，两文一个，如何？”,王悠悠又笑着抛下一个忽悠，“而且你可以边做边卖，我一旁耐心等候。”
包子摊主陷入沉思，边做边卖，既不耽误他卖包子，还能多赚两百文，当然是“干”。
旁边其他小摊贩，羡慕嫉妒的看了眼包子摊。
要知道平日里就菜包子卖的好，肉包子一天卖不了几个，赶紧的搅馅，包起了包子。
王悠悠站在蒸笼前大声喊道：“肉包子今日大降价啦，原价3文一个，今日5文两个嘞，数量有限，只卖100个，先买先得咯！”
忙碌赶集的百姓，听到平日里舍不得买的肉包子，今儿个降价了，连忙纷纷围了过来。
王悠悠心里松了口气，有戏，立刻加大声音，“肉包子，5文两个，只有今天便宜啦，错过以后就没啦！”
围观百姓不在犹豫，立马掏出铜板，生怕晚了就没了。
包子铺摊主傻眼的看着眼前的长长队伍。
“发什么愣，没看见尊贵的客人正排队等包子吗，麻溜点，还要不要包子钱了！”
包子铺摊主一脸“你居然是这样的小姑娘”，咬牙恨恨的包着手里的包子。
最后铺子一共卖了200个包子，王悠悠点了点铜板，不多不少，正好五百文，扣掉成本，她净赚了100文。
心情大好的把四百一十文递给累的只剩一口气的老板，不顾包子老板一脸谴责的眼神，从容的从蒸屉里拿了仅剩的四个肉包子回家。
旁边从头看到尾的摊贩，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王悠悠想到她接下来的事，路过干货摊时，又花了十文买了一包最便宜的柿子饼，她们这盛产柿子树，自然晒干的柿子饼卖价，比起其他干果要便宜很多。
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卖干果的小贩笑眯眯的包好柿子饼，“客官，我家柿子饼，绝对的甜软！很多客人吃了还想再吃。”
回到王家村，王悠悠在次找到张大婶家。
敲了敲门，半天都没人应。
她拎着黄叶包好的柿子饼，往王家村田埂方向走去。
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忙活，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挖菜捡石头，玩的不亦乐乎。
“悠悠，今日怎么过来了？”
王君竹一身农家汉子打扮，上身棕色短衫，下身裤腿卷至小腿，斯文白净的脸上，沾染了一些淤泥，在一群小麦色人群里，特别显眼。
王悠悠浅笑着，“我是来找张大婶，借些青菜种子的。”
王君竹身后的汤婶直起腰，胳膊肘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婶子家里有，正好一会竹哥儿要回镇上”，又朝儿子温柔道：“秧苗插的差不多了，回去收拾收拾，别让夫子久等。”
王君竹看了眼水田，轻轻“恩”了声。
王悠悠跟在少年身后，欲言又止，主要，她缺乏和男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反观前面的少年，气度平稳，神情自然。
衬的她更加无言，恨不得抠出三百尺。
少年停下身形，身后游离天外的少女“啪叽”一声，撞了个结实。
王君竹闷笑出声。
少女捂着额头，贝齿轻咬，琉璃眸在笑声中染上，无语。
“这可不怪我，看，到我家了。”
简单的小院，被主人收拾的干净整洁，养的鸡鸭都被关在最边上的嘠栏里。
院中有一颗粗壮高大的柿子树，上面挂着很多红色布条，隐约可见黑色墨迹。
这一家，还真不像土生土长的农家人，不过，柿子树长在院里，夏天满是毛刺洋辣子，真不疼吗。
王君竹无奈的看着又走神的少女，独自去了小屋，取了一些种子。
等王悠悠回神，院里哪还有少年的身影。
“我在你后面”
王悠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
“我都收拾好了，走吧。”
语气染上了些无奈。
王君竹好笑的问道：“我长的很吓人？”
“没，大帅哥一个。”
捂住嘴，闪过懊恼，她到底在说什么大实话。
王君竹听不懂那三个字，但是从对方表情还是猜到了几分，忍不住大笑出声，少了沉稳，多了些稚气。
山腰上的土屋，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变了不少。
这屋子，是他爹以前打猎用来临时落脚的，后来他爹意外去世，这屋子就荒废了，没了生人住，自然而然杂草丛生，只剩满地荒凉。
王悠悠不清楚为何少年突然情绪低落，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我和弟弟无事，便在空地上开垦了一块地，也不知道种菜够不够。”
王君竹收回心底的思绪，帮忙看了起来。
他自小就帮家里做事，锻炼身体，虽没有种过青菜，但是看过他娘种过。
弯下腰捻了下土质，松软湿润，还有些细碎的根茎掺杂在泥土里，“这块地翻了好几遍吧。”
“恩，第一次种，黄土有些粘，我担心土质太硬，不利于菜苗生根，我就多翻了几遍。”
王君竹起身，把背着的小包袱放下，进草棚取了一个不怎么用的陶罐，把种子细心的倒进去，朝着翻好的田里均匀撒去。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种子随便洒，别出边界就行，每日清晨，给菜浇些水”，少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王君竹又添了句，“千万别浇烧过的熟水”。
一小块菜地，很快忙好，王君竹洗干净手，拍拍长衫，准备回私塾。
王悠悠把手里的柿饼递了过去，“我不能白拿种子，这是我一点心意。”
黄色叶子衬的少女的手越发白，只是上面残留着深浅不一的疤痕，破坏了它的美感。
莫名让人觉得碍眼。
王君竹伸手接过，一不小心碰到对方柔嫩的肌肤，竟也悄悄的红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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