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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落珠被罚


  镇国公府

  林灼给吴嬷嬷治病的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侯府。

  下人们都议论纷纷,有些人以为三小姐就是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老君入梦,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迷惑众人;还有人说三小姐是真的在梦中学会了许多东西,而且三小姐这回落水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应该能治好吴嬷嬷的病。众人争执不下,就直接开了个赌盘,赌吴嬷嬷的风湿到底能不能好。

  当梧桐把这些话活灵活现地学给林灼听时,林灼一笑置之。

  一眨眼就到了傍晚,太阳即将没入黑暗,原本的灿烂金光此时被染成了鲜红。仿佛是淡蓝的天空中飘着几团火,宁静又热烈。

  这时,灼华院的二等丫鬟,丹杏就拖着丹柳来找林灼了。

  林灼传她们进来。

  丹杏与丹柳上前给林灼行了礼,丹杏推推丹柳:“你自己说啊!”

  丹柳红着脸低头不肯吭声。

  “诶呀,你不说我来说。”丹杏急忙道,“姑娘,是这样的。”

  丹柳叫道:“啊呀!丹杏!”

  丹杏说:“你别拦着我,姑娘,丹柳每回来月事时,总是腹痛难忍,有时疼得直打滚,这回来了月事,连床都下不来了。我听姑娘医了吴嬷嬷的风湿,也想带丹柳来给姑娘看看,她实在是太不好意思来寻姑娘,要不是我硬拖,她根本不肯来,不知道姑娘对此可有办法?”

  林灼示意丹柳上前,把了脉之后后,仔细想了想说:“办法是有,这样吧,丹柳,这几日你多喝热水,腹痛之时,以暖水袋捂着肚子应该能缓解,下个月在来月事前七天,每天都得喝红糖姜茶,你先这样试试,看看效果到时候我再给你施针,应该可以根治。”

  丹柳回去之后依着林灼的法子试了,没想到竟真的管用,腹痛真的好了不少。

  第二日,丹柳在丹杏的陪同下来给林灼道谢。

  一下子,三姑娘神医妙手的名声在府里流传开来。之前下赌注买林灼能治好的人,个个喜气洋洋,而那些卖林灼治不好的都垂头丧气的。

  谁能想到,从那日起,各个院子里的人,变着法的找灼华院的人,想让三姑娘给他们瞧瞧病。但也只敢托梧桐碧羽几人,求他们去三姑娘面前帮自己求一求,看三姑娘能不能给自己看看。梧桐和碧羽自然不敢随便应承下来,生怕给自家姑娘惹了麻烦。

  落珠可就不得了了,仗着自己是灼华院的大丫鬟,到处收人家贿赂,一口答应三小姐定会给人瞧病。

  有个门房的小厮阿东,家里妹子得了肺热,拿着自己两个月的月俸去找了落珠,请落珠帮忙找三小姐看病。过了一日,落珠没给回应,又等了一日,实在等不住了,便找上门去,结果落珠说:“你当三小姐是什么人?会给你这样的下等人治病?”说完就甩袖走了。

  阿东气不过,就与门房的其他人说了这个事情。众人都气愤填膺,一定要三小姐给个说法。

  事情愈演愈烈,最后闹到了二夫人周氏面前,当时林悦也在场。阿东跪在周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周氏与林悦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点东西:这落珠果然还是有点用处的。

  周氏当即带着阿东去了宁德院,三房与四房闻讯也赶来了宁德院。

  路上碰见,吴氏说:“三嫂,你这前一日刚从祠堂出来,不好好在房里歇着,怎地来了宁德院?”

  余氏心中冷笑:我自然是去看林灼那个贱人笑话的。不然我怎么会身子都没养好眼巴巴的跑过来?

  余氏心中虽这样想,但经过上次一事,她学聪明了:“我自是担心阿灼才过来的,我们快些过去吧。”

  周氏把阿东的事情与老夫人一说,老夫人说道:“阿灼怎么会是这样的孩子,阿灼给吴嬷嬷治病,给丹柳治病,这说明她从来没把丫头当下等人看。这事儿我不信!”

  “我原也是不信的,但这小厮说的真真儿的,要不把阿灼叫来,问问吧!”

  老夫人派青樱去灼华院请林灼,林灼正在桌前写字,见青樱来了,心中了然。落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己给他一下套,果然就钻进去了。

  前一天碧羽来报,说盯着落珠的丫头发现落珠趁着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悄悄一人,往西院去了,再加上落珠受贿,林灼知道定是西院那两对母女吩咐她做的。

  因此林灼叫丹杏找来门房小厮阿东,林灼答应替阿东医治好她妹妹,但要阿东替他办件事,阿东一口就答应了。林灼吩咐那阿东去求落珠看病,再将事情闹大到周氏那儿去,周氏定会高兴地捅到老夫人处去,正好她可以借这个机会,除去落珠。

  那就让落珠吃点苦头吧!

  林灼带了落珠与碧羽跟着青樱到了宁德院。

  门帘响动,屋内众人齐齐抬头望着门口,林灼迈步进来,身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碧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淡雅气韵,雅致温婉。莲步轻移,一片淡定,不显一丝慌乱。

  林灼上前了给众人福了福身,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孙女,越看越欢喜,心想道:这般出色的可人儿,怎会心肠恶毒?

  周氏见了老夫人的神色,凝眉抽了抽嘴角,赶紧将事情一说,她倒要看看林灼这回如何为自己辩解。

  “阿灼想,此事应是误会了。”林灼淡淡地说道:“阿灼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答应过给谁人看病。”

  阿东站起来反驳道:“明明就是三姑娘说,从不给下等人看病。”说完这话,落珠手握成拳,脸色煞白,人开始止不住的发颤。

  “那你可是亲耳听我说的?”林灼又问道。

  “是....是落珠姑娘告诉我的,奴才并未亲耳听到。”阿东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落珠汗如雨下,跪在林灼面前:“姑娘,你相信奴婢,奴婢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样说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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