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真假楚郁
这是陌清妤第二次来到地下室。
她已经不记得之前的路了。但是回想着老婆婆之前说过的话，自己昨天从这里走过，每一条路都可以通往出口，那么是不是就证明每一条路都可以到达昨天的暗室深处？
陌清妤一点点的摸索着，在黑暗之中，她隐隐的感觉得道前面有光，似乎要到了昨天自己所来之处了。
慢慢走进，陌清妤却没有看见老婆婆，屋子里面的灯光泛黄，昏昏暗暗，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人......
“去哪儿了？”陌清妤在嘴里面嘟囔着。
她总不会走出去吧？
她还是没放弃寻找，陌清妤走到了老婆婆的房中，以为她在休息，于是就去床边看一看。她拉开了不太符合一位老人风格的粉色纱账，但是却也没有人........
床上整齐得厉害，好像已经很久没人住在这里了。陌清妤忽然发现枕边放着一块腰牌，她好奇所以拿起来看看。
红棕色的腰牌，外加上红色的流苏，上面的字写着洗星宫。
看来她也是洗星宫的人？后面好像还有字.....
翻转过来一看，陌清妤愣住了.....
背面写着“楚郁”两个字。
陌清妤拿着腰牌的手有些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这个老婆婆也是楚郁的人么？
那昨天她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自己昨天又一次羊入虎口了吗？
陌清妤的脑子很乱，如果他是楚郁的人，那秦陨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难道秦陨和楚郁也是一伙的？
就为了对付自己一个人吗？
陌清妤觉得自己想的东西有些可怕，或许事情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子.......
但是楚郁的腰牌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老婆婆和楚郁究竟有什么关系？陌清妤手中死死的握住了楚郁的腰牌，目光闪烁......
“你在这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陌清妤猛的回头，手中紧紧捏着的腰牌还没有放下，老婆婆也看见了陌清妤手中的东西，一把夺过。
“是谁让你进来的？”
老婆婆的面色极冷，语气更像是在审问。陌清妤看着老婆婆，但是老婆婆的眼神更加凌冽。
“老婆婆，你和楚郁是认识吗？”
“你无需知道。”老婆婆的眼神难得躲闪，陌清妤看得道。
陌清妤看着这个样子，估计就是有关系了，而且关系还不会浅.....
既然这样的话，她更加没有必要在这了。
“既然老婆婆不愿意回答的话，那清妤打扰了，告辞。”陌清妤觉得自己能够从这里走出去，已经算是庆幸，她若是想要自己死的话，她现在无路可逃....
陌清妤大着胆子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去，老婆婆并没有想要杀他她，而是张口说道：“你难道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
“若是你杀了我，我无话可说，谁让我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这是我的命，但是我也死，也要死得明白，我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陌清妤停下脚步，不转身，她其实害怕，害怕老婆婆直接杀掉自己....
她根本就不敢直面死亡.......
按理来说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应该看淡了生死，可是自己却越来越怕死。
难道她的心底真的还有什么割舍不掉的吗？是恨吗？
老婆婆听了陌清妤的话，也半天都没有说话，陌清妤想要继续往前走，但是老婆婆的轻功了得，只是一瞬间，就站到了陌清妤的面前，阻拦了她的去路......
“这是什么意思？想走？”
“是，前提是老婆婆愿意放我一条生路，那腰牌上写的是楚郁两个字，我知道楚郁是谁，她恨我到了骨子里，如果老婆婆今天要替楚郁杀了我的话，我无话可说，谁让我自己自找的呢？若是您不杀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感谢您留了我贱命一条。”
老婆婆听了陌清妤的话，打量一番对她说道：“是一块硬骨头！”
其实她没有想要这么快就告诉陌清妤自己的真实身份，昨日秦陨还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告知，但是看今天的情况，陌清妤竟然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翻到了她的腰牌，这秘密不说是不行了.......
“你不是想要听我解释吗？难道就要这样面对面的吗？”老婆婆看似对陌清妤妥协，坐在一边，示意她也坐到这里来。陌清妤虽然心中仍旧有迟疑，但是还是坐下来，准备听一听.......
“婆婆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故事倒是谈不上，算是曲折吧！”老婆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接着说道：“我本来也是洗星宫的人，我的名字叫........楚郁。”
“你说什么？你叫楚郁。”陌清妤一下子站起身，这个名字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了，不过这个老婆婆怎么也叫楚郁？
陌清妤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惊恐。
“害怕了？”老婆婆反问。
“没有。”
“当年，我是个毒女，在洗星宫中摸爬滚打，终于混上了长老的位置。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三十岁了。那个时候，洗星宫不是只收女子，男子也收。一个十八岁的青葱少年出现在了洗星宫，入了我的眼，他的眸子如同星光一般璀璨，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眸子。他的名字叫玄清，也是后来秦陨的师傅，我开始慢慢的接触他，了解这个男孩，后来我们竟然产生了不知名的感情。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这种感觉真的甜蜜。”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觉得甘之如饴，陌清妤知道那种感觉，这情的名字，叫做爱情.......
“你爱上了他？”
“没错，我爱上了玄清，但是我知道，自己整整比他大了十二岁，辈分上更是大了一辈，我们俩可以冲破世俗，但是我自己却没法容忍自己一天天衰老的容颜。”
“为了能够跟玄清在一起，我四处搜寻永葆青春之法，但是却均没有结果。玄清告诉我，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但是她越是不在意，可我就越在意。我想要让他看见我永远年轻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我的侍女清夭对我说，她在长老们那里听见了驻颜术这件事，让我一试。但是驻颜术我是知道的，这是洗星宫的禁术，万万不可触碰，但是清夭却鼓励我一试。我本来不想试的，但是在清夭的鼓励下，我决定一试，清夭为了不让我心中惶恐，她愿意陪着我一起试。我知道她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一起驻颜而已，我便与同意与她一起，那一日，我与她一起修习驻颜术，一连修习了六日都没有什么谢结果，直到第七日，我对她说，若是真的再也没有效果的话，就此罢手。”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第七日真的有了效果，那一年我三十五岁，我的脸一瞬间变得满是褶皱，鹤发披散，全身上下变得像一个老太太一样，而且功力尽失，最让人奇怪的是，清夭竟然直接变成了我之前的相貌，皮肤白皙清润透红。而我却要带着一张老脸........”
“我后悔极了，但是清夭却极其满意自己的面容，甚至于她想要杀了我，取代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原来驻颜术是不可以两个人一起修行的，否则其中一人，必会变成如此模样，就是因为主位所有的衰老，全部转移到了复位的身上......而我自己当年做的就是复位....可我和她一样的，都是长生不老。”
老婆婆说起这件事，眼中透过了一丝丝恨意，看起来她是真的狠毒了楚郁，不，是清夭。
“那后来呢？”
“后来清夭取代了我的身份，站了我的玄清，甚至想要杀我灭口。可是玄清能够活多少年啊？我和清夭的寿命可以说是永久，他死了之后，长老们也都死得差不多了，这洗星宫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或许她也很孤独吧！”
“她想要杀我灭口，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坐稳楚郁的宝座了，但是她是不会如愿的，我知道洗星宫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所以一直在这里研究自己的毒经，从未出去过，而她清夭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也放弃了寻找。”
“维殊不知我带着自己的所有，来到了这个地下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在这里，一次偶然的机会，秦陨发现了我，听我讲述了这些事情。”
“所以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楚郁其实是假的这件事吗？”
“没错，是我告诉他的，现在的楚郁就是当年的清夭，而我才是真正的楚郁。”
“那你就没有想过复仇吗？”
陌清妤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能够让这样一个女人生活在这里几十年。这几十年不见天日，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婆婆看向了陌清妤，说：“我觉得我复仇的时候就要到了，我跟你之间做一笔交易，既然楚郁要杀你，那就证明我们有相同的敌人，若是她死了你也安全了，我传授给你我的所有，你去杀了她，如何？”
陌清妤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这就是秦陨所说的秘密。
陌清妤现在无路可去，只有洗星宫收留了自己，在自己没有找到下一个合适地方之前，洗星宫无非就是个最好的去处。除掉了楚郁以及她的余党，或许是自己唯一能够留在洗星宫的办法。
几经思索，陌清妤终于冲着老婆婆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样也好，今日开始，您就是我的师傅。”
“师傅倒是不敢当，只不过就是互为利用的关系罢了，你不是也想要在这站稳脚吗？”老婆婆已经看透了陌清妤的心思，而陌清妤现在似乎更加喜欢现在这种关系。
虽然她是在利用自己，自己也在利用她，这种明面上各取所需要比欺骗好多了.......
“既然老婆婆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承认了，的确，我想要在这里站稳脚，我想要留下，因为我无路可去。”
“好，我喜欢你的坦白，那么从今日开始，你便要在我这里修习我教会你的东西，先从毒术开始。”
“老婆婆，我本身是习得毒术的也会用针，但是我疑惑，为什么你的针用得如此准确？”
“所以这就是你要学习的东西，不光是这些，还有很多。比如昨日，我不必在你的身边就可以刺中你的穴位，一是靠的是熟练，而第二靠得是手力。针本清如鸿毛一般，若是想要练成飞针，就更需要你的手力和眼力相结合了。”老婆婆对陌清妤解释道。虽然陌清妤明白，但是却也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要想真正的学会，还是需要时间。
但是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虽然秦陨和楚郁说过了关她一个月，但是以陌清妤的身体资质来看，活不过七日，而且楚郁还在加大剂量的让五毒石喷洒毒雾，若是自己七日之内没有作为，或者没有死的话，那楚郁一定会起疑心的......
“这本书，你拿去看一下。”老婆婆将自己手中的书递给了陌清妤，但是陌清妤却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
“这全部都是我这些年的积累，希望可以先帮你入门，之后你可以再来找我。”
“是。”陌清妤抱着一本外皮什么都没有写的书，点了点头。
她今天应该要回去了，消失了太长时间会引起怀疑的。所以现在她要原路返回，去上面的毒狱里面了。
“师傅，我可能要回去了。”
老婆婆也并未留她，只是陌清妤一转身，她看见了陌清妤湿透了的裤子，突然叫住她：“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
陌清妤回头看向了她，不解的问道.......
“你把裤子换一下吧，这么湿透了，恐怕也不舒服吧？”
陌清妤一顿，摇了摇头。
“不用了，师傅，换完了之后我去上面还是会湿，与其再湿一条，不如就这么挺着吧！”
湿着虽然很难受，但是陌清妤说得的确在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老婆婆也不好再劝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你能在绝望之中如此坚强，甚至于出现了不该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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