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留在这里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在陌清妤看来，不过是最低等的奴婢而已，这些天她也细细的观察了这里的情况，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分为两种，一种是粉衣纱裙，面色温润，总是做一些端茶倒水的事情的女子，另一种头发高高束起，似男子装扮，面色冷酷，但是却还是做一些婢女所做之事。
“你要说区别的话，倒也是没什么区别，毕竟都是低等的人，只不过婢女时候久了还是婢女，毒女就不同了，一边伺候着高等的毒女时候，一边还要执行任务，还要研习毒术。”
陌清妤显然是对于后一者更感兴趣，不过对于现在的陌清妤来说，这些不过都是混日子罢了.....
“执行什么任务？”陌清妤还是想要问清楚，秦陨只是一声嗤笑道：“杀人赏钱这些事情现在洗星宫已经很少做了，不过也是有的，而现在所做的事差不多和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所做之事差不多。”
陌清妤仔细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秦陨的时候......
不久，开口问道：“你口中的行侠仗义？”
“行侠仗义倒是不敢，只不过是惩治有罪之人，取其心血便好，也是你之前最看不过去的。”秦陨的语气充满了嘲讽，陌清妤想起了自己初见秦陨的时候，是在青州杀人案....
陌清妤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兜兜转转竟也沦落到了如此。
“你想好了吗？”秦陨问道，陌清妤微微皱了皱眉，她其实还没考虑好，所以回答道：“我想考虑一下。”
“你必须现在就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无关紧要的考虑还是不要了吧！”
陌清妤没想到秦陨会拒绝.....
情急之下，她只能做出选择，与其在着当个卑微至极的婢女，不如给自己留一个晋位的机会....
“我要当毒女。”
陌清妤想着自己本身会医会毒，混起日子也容易多了。秦陨并未觉得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对她说：“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明天你就去毒宫报道，洗星宫不养闲人这你也是知道的。”
其实这对于陌清妤来说实属有些突然了，她没做好心理准备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但是现实如此，她也不得不接受，直面应对。
“好，没问题。”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之后我会吩咐下去，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月心就好。”秦陨并未多说什么，转头就走了，陌清妤停留在了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今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汴州军营。
现已是深夜，灯火通明。
汴州之战已经僵持了三天三夜，但是却丝毫没有起色，虽然可以应对，但是损失惨重。如今已经败退到了汴州城门内，若是再战，一定会失去整个汴州。
叶京已经没了法子了，如今伤亡惨重，再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叶京是个急性子，在营帐之中走来走去，嘴里还嘟囔着：“皇上，这究竟该怎么办？”
萧泠彻紧闭着双目，屏息凝神。其实他何尝不是束手无策，面对强劲的叛军，面对数万将士的伤亡，他根本不忍于此。
“叶将军，你先坐下，听朕跟你说。”
叶京马上做到了萧泠彻的跟前，说道：“皇上有什么好的办法？”
“办法算不上，不过这是哥唯一可以行得通的了。这个办法只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叶京等不及的问道。
“防守。”
“皇上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如今我军现在守在城门内，若是守不住城门的话，后果就是汴州失守，如果只是应战的话，我们面对着这些身带异香的兵马，简直就是无底洞一般，永远不会分出胜负，甚至还有可能会占下风，所以咱们不应对就是了。”
叶京还是没听懂，而且是越听越迷糊....
“皇上，您到底要说什么啊？”
“咱们在人数上是站了上风的，现在众将士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叛军来临之时，不要正面应对，直接关上城门，不管用多少人，都要把城门堵住。这样一来，叛军一时半会攻不进来，他们一定会在原地不远处驻扎，到时候等着他们松懈休息的时候，我们在冲出去应战，来一个出其不意。”
叶京把皇上的话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可是却怀疑这真的能行吗？
萧泠彻看出了叶京怀疑的目光，继续补充道：“叶将军其实不用怀疑，这一招一定能行，按照朕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
萧泠彻微微笑了一下，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有一点却只有自己知道.......
那就是姜苓心的香毒。
香毒会随着空气一点点的涣散，并不会一直持续很长时间。这是萧泠彻之前对于她的了解。
当时姜苓心因为这件事情，还和姜湖大吵过一架，就是因为这个香毒的持久性问题，而且时至今日，姜苓心的这个缺点也一直没有完善.......
所以迂回要比正面交锋好得多。
而且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月如歌之前知道了自己的王兄来找过萧泠彻，更知道月瑾恒和萧泠彻谈的是什么事情。
而且月瑾恒回去之后一个字都没提这件事，月如歌也就知道了萧泠彻的态度。
本来月如歌就是不赞成月瑾恒这么做的，因为她知道陌清妤在萧泠彻心中的意义算是什么，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这些强迫只会引起萧泠彻对于自己的反感而已。
陌清妤已经不在了，对于月如歌来说，细水长流的感情才能再次打动他。
她和太医们一起救治伤员，线下的时候便来到了萧泠彻的营账。
“参见皇上。”
萧泠彻见是月如歌，知道她这些日子的付出，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说道：“公主快快请起，这些天真是麻烦公主殿下了。”
这声“公主”叫得有些生分，月如歌并不喜欢。
“皇上若是真的感谢我的话，可不可以叫我如歌？”
可是萧泠彻却拒绝了她：“公主就是公主，朕还是要分清楚的。”
他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月如歌的意思是什么，况且昨天他的王兄与自己谈的事情，还一直印在萧泠彻的脑海。
“皇上不必和我如此客气，我是为昨天的事情向皇上道歉的，实在是对不起，王兄做事比较鲁莽，所以还请皇上能够见谅。”
“没关系，朕并没有放在心里面。”
“那就好。”月如歌微微的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没有想要走的意思，萧泠彻抬眸，问道：“公主还有什么事情？”
月如歌明显是有话要说。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要问问皇上，现在前线的情况如何。”
“还好。”
可是看着伤员的数量越来越多，月如歌知道，萧泠彻是在骗自己......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希望殿下能够跟我说。”
萧泠彻微微的点了点，并未言语。
自己就是再无能也断然不会依靠这一个女人的力量来打江山，况且这个女人，他什么都承诺不了。
看着萧泠彻的这个样子，月如歌知道他是不会求助于大漠的.......
临走之前，月如歌忽然回头，依旧不死心的问道：“皇上，如果没有陌清妤的话，你会不会考虑.....”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萧泠彻打断了：“没有如果，她已经真真切切的扎根在了朕的心中。”看着萧泠彻无比坚定的眼神，月如歌无话可说......
夜晚。
今夜是陌清妤最后一次住在洗星宫的密室里面。明天自己就要去毒宫了，未来的一切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也不知道....
前路茫茫。
门外有声响，陌清妤觉得是有人进来了，马上起身看了看。
只见月心一个人拿着不少的东西走了进来。她并未说话，只是将东西放在了陌清妤的面前。
陌清妤翻看了一下，是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服，外加一个类似于腰牌的东西。剩下七七八八的都是些腰带还有鞋子之类的。
她缓缓抬眸看着月心，问道：“月心姑娘，这些衣物都是给我的吗？”
月心看了陌清妤一眼，语气还是冷漠的答道：“是的，这些全部都是你的，从明天开始，我要送你去毒宫了，这毒宫顾名思义，，有毒经，也就是记载毒物的书籍，还有活的毒物，外加上之物，还有药材。这些全部都在毒宫之中，你去了那里之后要从最低等的毒女混起，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就好，不必麻烦宫主。”
“我去了那里主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明日早上我来接你。”月心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走了出去。陌清妤看着这些东西，略显无奈。
从最低等的毒女混起.....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这里熬多少年才能摆脱最低等的称呼。
陌清妤的心中还有别的东西......
虽然她隐瞒得深，但是却永远不会被遗忘。那就报仇，她要让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事实却离自己的计划越来越遥远。不留在洗星宫，自己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如果留在这里，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只能混过一天是一天了。她相信老天会给她报仇的机会又或是惩罚那个人的机会......
洗星宫。
趁着这会儿闲暇的时间，秦陨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擦拭着自己的玉萧。
月心从密室里面走了回来。
“让你做的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东西已经全部都给她了，而且该说的话我也全部都说了。”
“那她什么反应啊？”秦陨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将玉萧轻轻放在了一遍，问道。
“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和以前一样，平静得很，还问了我之后她要做什么。”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什么都做。”
月心此话一出，秦陨本来冰冷的语气倒是回缓了不少，略有笑意的说道：“你倒是回答的细致，什么都做......”
月心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除了这些，其实月心一直都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想要问问宫主：“宫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对这个陌清妤这么上心啊？”
月心从来没有见过秦陨如此上心的对待一个普通的毒女，而且特别的关注。
但是秦陨却有自己的想法。
“第一，这个女人会用毒，所以在一众毒女之中较为突出，。第二，她的心中带着仇恨，所以做起事情来会更加绝情，这就是我关注她的原因。”
“可我在她的眼睛里和举止中并未看见这些。”
月心觉得是宫主过分的解读了，在自己看来，陌清妤根本就不具备秦陨说的这些东西。但是秦陨却不这么认为，他摇摇头，否定了月心的看法：“一个绝望到了极点的人，连活着都会觉得是奢侈，在心底的这份仇恨埋藏得太深了，而这份绝望与仇恨，终会化作一把利器。”
秦陨不是理解陌清妤的经历，而是理解这种经历绝望的感觉而已。
“月心有些明白了。”
“其实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你来猜猜看是什么？”
秦陨给了月心这个机会，但是月心这个笨脑袋，根本就想不出来，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
秦陨其实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指着月心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故作神秘的并未告知月心。
“等你猜到了告诉我，不然的话，抄毒经一百遍。”
“宫主，你明知道我脑子不好使，怎么还这么为难我？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陌清妤而起，等我明日便去杀了她，免得我还要抄一百遍毒经。”
月心对于宫主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行为表示严重的不满，秦陨一听这话，略有不悦：“看来你也不用猜了，这么没有规矩，直接抄就好了，明日给我。”
“宫主！”
“别说了。”
月心不服气的走了，也不知道这陌清妤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己不过是在嘴上说了一句要杀了她而已，这就直接罚自己了。
宫主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看重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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