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媚人之术
慕楚与莫翰卿一直在自顾自的交谈，宁公子和柳芊芊与另外三家的公子小姐也喝过了酒寒暄过了，便又回去坐着吃菜了。
欧阳语柔方才喝了一杯酒下肚，面色微红，欧阳正浩在一旁见她如此，关切地问：“语柔，你可还好？”
“无事……只是有些不胜酒力。”欧阳语柔摇了摇脑袋，抬起头，远望着莫氏那一桌，问道，“哥哥，冰医师他是被莫氏招到门下了吗？”
虽说距离甚远，其实看不太清脸，但她对冰医师的轮廓再熟悉不过了……
欧阳正浩也朝他们看过去，见他二人相处得甚是融洽，好像不似在欧阳本宗时与自己这般拘谨……“或许是吧。”
虽说不愿承认，但莫氏的地位的确是要比欧阳氏略微高一些的，而且莫氏一族这十余年来一向神秘，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
前厅中的同辈大都与他实力相当，可莫氏那位公子的实力……他一点也瞧不出来。
“要不要去和莫公子打声招呼？”欧阳语柔低声问，“竞技场将开，若是能和莫氏结盟……”
欧阳正浩哪里会不知道欧阳语柔并不是为了结盟一事，纯粹是为着莫公子身旁那个冰医师。
自冰慕楚离开本宗，欧阳语柔对冰慕楚是日思夜想，简直是生了相思病，除去每日修习，就是到处打探冰医师的消息。
只是，莫氏的那道冰墙密不透风，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到。
如今，冰慕楚就在眼前，欧阳语柔怎么会肯放过？
结盟，也未尝不是好事，各家在试炼中都是要带上医师的，但神品医师却不多，他们如今想拉拢冰慕楚也不可能，但若是结盟，事情就不同了……
“走吧，我们去同莫公子打声招呼。”
——
“二位公子。”
慕楚和莫翰卿抬起头来，便看见方才身穿粉衣腕戴铃铛的舞女轻轻靠过来，手中端着酒壶，在一旁给他们斟酒。
慕楚抬头看了一眼，竟然只有他们这一桌是如此景象。
问题在于，若只是斟酒也就罢了，偏偏那舞女与她凑得很近，整个身子就要贴在她身上了。
慕楚的余光看见这名舞女身穿粉色薄纱的外衫，窈窕的身段若隐若现……她皱了皱眉，看了看台上的宁家主。
这宁家主，是想拉拢她？知道的，他们是来参加婚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宁氏在前厅招待嫖客……
“多谢……”慕楚躲了躲舞女靠过来的胸脯，可那舞女放下酒壶，一脸魅惑地贴了过来，一双棕色的眼瞳里似乎闪着紫色的灵光。
宁氏的幻术中，有一门出名的术法，便是媚人之术。听闻，这媚术，用一双眼睛就可以勾魂。慕楚忽然明白，前厅中，似乎也就只有自己实力最弱吧，至少宁家主是这样认为的。
宁氏的媚术有一个特点，即是只能勾住灵力比自己低的人。木系灵术相较之下没有什么抵抗力，因此，宁家主盯上了自己。
那舞女手上戴着铃铛，正是慕楚方才说跳舞跳的绝美的那一位……那舞女用极其魅惑的语调，在她身侧低语：“冰医师，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年轻有为，小女子仰慕已久。”说着，伸出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腿上，轻轻摩挲。
“多谢姑娘赞誉。”慕楚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被这女人迷住，一双眼睛里满是痴迷，空出一只手来，紧紧抓住了这女人的小手。
莫翰卿在一旁看她，神色平静，只一眼，他便看懂了宁家主的意图，也晓得慕楚在伪装，便在一旁看着她演戏，而一旁的君雅，自顾自地啃着鸡腿，也没发现这边的异样。
“冰医师……”那姑娘恐怕也是头一回用这媚术，没想到冰慕楚竟然真的上钩了……突然被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抓住小手，那舞女竟真的红了脸。
“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慕楚见她竟然一脸娇羞，强忍着笑意，抓着姑娘的手，满目柔情。
舞女有些受宠若惊，脸上却仍是暧昧的笑容：“小女子今年十九，还未有婚配……”
“十九啊……那慕楚还得唤姑娘一声姐姐才是。”慕楚一双眼睛挂在她身上，将她的手紧紧攥着，“都说姐姐会疼人。”
那舞女不曾想，自己修了这么久的媚人之术，竟然被这仙人般的医师反撩了？她不服气。
“别的姑娘小女子不清楚，但小女子十分倾慕冰公子，若能照顾冰公子，是小女子的福气。”
慕楚勾了勾唇，眯着眼，松开了舞女的手。
那舞女先是一愣，慕楚却是将手探至她的后腰，轻轻捏了捏她的细腰，让她全身一紧。
慕楚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姐姐生的漂亮，媚术了得。只可惜，这勾人的功夫还不如那花楼里的花魁。姐姐不知道我冰某是花楼里的常客吧。”见舞女微愣，慕楚又说道，“为了姐姐你不被宁家主责骂，我可以陪你演这场戏。宴席结束，姐姐来我院中，我二人好好商讨一番，你觉得如何？”
说罢，她看到舞女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姐姐别怕。”慕楚拍了拍她有些颤抖的手，戏谑地说道，“冰某是君子，定不毁姐姐清白。”
那舞女很快收拾了表情，盈盈一拜，退了下去，面带笑意，心底却满是恐慌。
……
欧阳语柔和欧阳正浩二人朝他二人走来时，满眼都是冰慕楚在与那舞女调情。
“冰公子他怎么会……”在欧阳语柔心目中，冰医师是何等出尘脱俗，与一舞女调笑，仿佛瞬间跌落尘埃……
只是欧阳正浩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你想想，为何这舞女贴的是冰公子而不是莫公子？这宁氏再没规矩也不至于让一个舞女去勾引贵宾，宁家主定是想让这舞女用媚术引诱冰公子，冰公子是医师灵力低微，最容易上当。”
“原是如此……”欧阳语柔点了点头，收起了失望的表情，面上又带着微笑，“是我错怪冰公子了。”
说来，慕楚在邙城一直宿在花楼之事，欧阳正浩走的匆忙，未曾听闻，欧阳本宗更是不知道这个消息，要不然，欧阳语柔恐怕是要心碎了。
……
说着，待那舞女离去，他二人走到桌旁，行了平礼。
“莫公子，冰公子。”
莫翰卿与慕楚二人纷纷起身，也行了礼，说道：“见过欧阳公子，欧阳小姐。”
“许久未见冰公子，冰公子近来可好？”欧阳语柔抢在欧阳正浩之前问道。
语柔那一双清冷的媚眼中满是温柔，那眼神不同寻常……是带着爱意的眼神。
莫翰卿在一旁看着，不禁凝眉。
“确实是许久未见，慕楚很好。不知欧阳家主近来身体可还康健？”慕楚神情温和，语调平缓，丝毫也没有不对，欧阳正浩觉得稍有些奇怪，仿佛刚刚那名舞女的媚术没有给冰慕楚造成任何副作用。
“家父近来很好，劳冰公子挂心。”欧阳语柔低垂着头，掩不住的笑意……冰公子还是如她喜欢的一样，是个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不落俗尘。
“二位应当是为了竞技场试炼之事吧。”莫翰卿冷声说道。慕楚扭过头看他，有些奇怪。这人平日里谦和礼让，待人也温和，怎么今日，对欧阳家的这两个，这么冷淡。
“正是。”欧阳正浩点了点头，说道“虽不知道今年各家主的商议结果如何，但按照以前的惯例，应当是可以自行结为联盟的。”
“……”慕楚思索片刻，答道，“但我听闻，竞技场关闭前那年，规则就已改了。”
莫翰卿点了点头，赞同地说：“二位，一切还是等各家商议之后再做打算吧。”
“但……”欧阳语柔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若此次试炼允许结盟，二位可否答应与我们结盟？”她满眼期待地望着慕楚，等着她答应。
“一切等试炼规则出来，再做打算吧，还早。”慕楚抿唇微笑着答，“二位不必着急。”
“……”欧阳正浩岂会不知道，他们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也并未答应，就是要给自己留一个转圜的余地，“叨扰二位了。语柔，我们回去吧。”
“慢走。”莫翰卿的表情一直冷冷的，就连一旁的君雅都吓着了，二话不说就抱着垫子去上头找柳芊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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