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氏族人
竹苑
笙秋来叫慕楚起床，一推开门，便见到桌上趴着一团小毛球，安静地睡着。
“小姐……”她再转过身，便看见慕楚刚束好发。
“东西呢？”慕楚起身，语气冷冷的。
笙秋早习惯了慕楚这个语气，从腰间取出两个百宝袋递给她。慕楚稍作检查，见东西十分齐全，便收了起来。“你抱着咕噜随我去大厅吧。”说完，抬起腿便向外走去。
——
慕楚显然来早了，白桦和莫霜寒二人每天忙活得晚，早上也起得迟些。她抱着咕噜，给咕噜顺毛，一杯茶已下肚了。
“慕楚来啦，好早。”白桦和莫霜寒慢慢走到大厅来，白桦似乎心情很好。
“是两位爹爹迟了。”慕楚这才抱着咕噜到餐桌旁边去坐下，“爹爹似乎心情不错。”
白桦不语，只是脸上的笑容不曾褪去半分。“这药你带去。”白桦递了一个白色药瓶给她，有些神秘，慕楚伸手接过药，便打开木塞子闻了闻。“爹爹，带这做什么。我去一趟蒂壶而已不需要带这个。”这药里有火药，还掺杂着足量的“哭叶”粉末，是给咕噜吃的。
莫霜寒解释道：“明日我和你爹爹要北上碧野。”
“原来如此。”慕楚收起瓶子，心下了然。
蒂壶与碧野都在药谷北方，却分别是两条道，一条向东北，一条向西北，白桦和莫霜寒同去碧野，目标太大，慕楚去蒂壶，正好经过欧阳家的管辖范围，造成一点波动，可以吸引几大家族的注意力，到时，白桦和莫霜寒的行踪便可隐匿。
而这药，便是白桦留给她兜底的，若有意外，可助她全身而退。
“我昨日已给冰傲雪打了招呼。”白桦拿起筷子给莫霜寒夹了一个小包子，“先吃饭。”
“老规矩嘛，我知道。”慕楚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递到咕噜面前，咕噜立马坐了起来，抱住苹果又啃了起来，慕楚这才拿起筷子。
——
慕楚走的时候，骑的白鹤，笙秋和笙玥站在门口送她。
笙玥感叹地说：“笙秋，小姐穿男装真好看！英俊潇洒，你说是不是？”
笙秋望着远去的白鹤良久，直至看不见了，才回答道：“是……走吧。”于是转身回了竹苑。
——
白鹤领着慕楚到了欧阳家地界最南的一处小镇，在小镇外几里时她便让白鹤先去了蒂壶森林，毕竟在欧阳家的地界，白鹤太扎眼了。
慕楚抱着咕噜走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酒楼的小二见他气度不凡，身上衣服的料子看起来也极好，便凑上来了。“客官想吃些什么？酒楼有上好的……”
“上两个招牌，拿一壶酒，再拿一个果盘来。”她冷着脸抱着咕噜坐到了最角落的一桌，周围的人看着她，都有些好奇，却不敢多说话。
她的菜刚上来，小二准备去拿酒，五个身着红衣的人走进了酒楼。“小二！”一年轻男子大声叫道。
“诶来咯！”小二赶紧又跑到门口迎接五个客人。
慕楚只看了一眼他们，便有了判断。他们几个手腕上绑有红色的腕带，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灵阶已达天师，腕带上绣有金色的麒麟，如她所料不错，应该是欧阳家这一辈的欧阳正浩。「欧阳家这位公子和苏子夜似乎不相上下啊。可，他来这个破镇做什么。」她猜不到，低着头，夹了几筷子菜。
“客官，你的酒……”小二正准备将她的酒摆上桌，她制止了。
“送到那几位红衣公子那桌去。”慕楚看了一眼那一桌。小二应声便去了。小二将酒放下，便向他们说明道：“这是那位白衣公子送的。”
欧阳正浩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身白衣的慕楚。“麻烦请那位公子过来吧。”说罢，站起了身。
慕楚让小二再上几道招牌菜，便走了过来。
“先多谢仙友的酒，不知仙友如何称呼？”欧阳正浩行了一礼，慕楚便还他一礼。
“在下冰慕楚，大公子太过客气。”慕楚态度十分恭敬。
欧阳正浩没想到慕楚竟然认得他是欧阳家的大公子。“仙友是封山冰家人？”
“正是。”慕楚点头。
“来，请坐。”欧阳正浩请她坐下后，问道，“不知冰公子为何独自来这武施镇？”欧阳正浩不解，封山冰氏是医学世族，近几年几大家族的大医师之位都是冰家坐着，可头一次见到有冰氏的医师独自行动。虽然慕楚身上透露出了灵力，但在欧阳正浩看来，微不足道。
“家中师长召我到椒城，途经此处便来歇歇脚。”慕楚说完，便明白了，怪不得慕楚认得自己的身份，原来是要去欧阳家本宗的冰家人。
“既如此，冰公子便与我们一道吧，我们五人也可保护公子安全。”欧阳正浩十分恭敬地说道。
“多谢大公子。”慕楚笑容浅浅的，却很温和。
吃菜时，欧阳正浩给慕楚介绍了另外四位欧阳家的弟子，其中只有一位是女子，长得妩媚动人，眉眼间却尽是淡漠之色，名叫欧阳语柔。
欧阳正浩对待慕楚的态度是极好的，毕竟白氏灭族，当今冰家炙手可热，这几大家族，无不想招揽冰氏家族，欧阳正浩看慕楚装束，地位不低，拉拢慕楚定不会有错。
“语柔你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欧阳萧坐在欧阳语柔身旁，十分殷情。
欧阳语柔摇头否认，脸色却不好。
“语柔小姐，平日忧思过度，易生梦魇。”慕楚看着欧阳语柔淡淡地说。
欧阳语柔怔怔看着慕楚，半晌，才开口答道：“医师说，心病难解。”
慕楚点了点头，从百宝袋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香囊，递给她，说道：“睡时置于枕下，方可安眠。”
“多谢公子。”欧阳语柔接过香囊，闻见一阵清香，情绪稍有缓和。
慕楚浅笑，柔声说道：“不必谢。”说罢，余光瞥见欧阳语柔身旁的欧阳萧目光不善，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欧阳正浩和慕楚喝着酒，慕楚突然问道：“大公子又为何到这小镇来？”
“前几日，镇守武施镇的守兵报告本宗，镇外的部分捕兽网与结界被破坏，家主本以为是有高阶灵兽出没，便派我等前来收服。”欧阳正浩说完这一句，叹息地摇头，“可来了之后，并无收获。”
“那是人为？”慕楚好奇地问，“欧阳家的结界与捕兽网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那捕兽网成了碎片，可那碎片的边缘很是整齐，不可能是灵兽所为。倒像是剑气砍碎的。”坐在一旁的欧阳锋答道。
“哼，我看定是苏氏那帮疯子……”欧阳萧愤愤地说。
“不可胡说！”欧阳正浩瞪了一眼欧阳萧，骂道。
慕楚的语气仍是温和：“从苏氏分离出的易氏与谢氏近十年也都在修习剑术，并不一定就是苏氏。”
欧阳正浩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我等对苏氏剑法无甚了解，只好等家主来了做定夺。”
慕楚喝一口酒，将自己的疑惑与猜测，都吞进了肚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十有八九是她所猜测的那样。但为什么呢……她不明白。
吃饱喝足，他们五人在酒楼中又坐了大半日等家主等人来武施镇，其间免不了闲谈。
——
“原来冰公子是冰氏家主的大公子啊！”欧阳锋惊讶地叫道，“怪不得冰公子看起来与我见过的冰氏族人不同。”
慕楚知道欧阳锋在说什么，她实在是穿得太贵气了些，她只浅浅地一笑，没有再回话。
欧阳正浩看着她，心底早有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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