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箱
百里寒很满意子恒的推断，紧接着就把目光放在子阳身后的大箱子上，吐出两字：“开箱！”
子阳命禁军把巷子抬到百里寒的面前，当众把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罗列出来。
物品有珠宝首饰、香囊令牌、短刀匕首……等等。
不过众人的目光都在压箱底的七八个皮影上，尤其其中一个比平常皮影大两倍的皮影最是吸引人的目光。
它眼睛是绿色的，黑漆漆的面孔略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表情。
“这是高将军府上的令牌，还有这个是城南富商赵家的纹绣香囊，这是宋家的……”子恒扒拉物品低声叹道：“看来失踪的十八位少女凶多吉少了。”
“这东西……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邢荣不可思议地喊道。
“怎么可能，皮影的眼睛都是画上去的，不可能会动。邢公公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子阳边说边将那只皮影拿起来。
这只皮影虽是死物，拿在手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有点透心凉的感觉。
不过子阳转念一想，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自己不凉谁凉？
“把你手中皮影拿过来。”百里寒吩咐道。
子阳很快就把它呈上去。
百里寒将皮影仔细查看一番，手感同自己拾回来的碎片一模一样，再道：“拿一只点燃的蜡烛过来。”
很快，邢荣端来蜡烛纹丝不动地半弯着腰。
百里寒将皮影放在蜡烛上烤。
红色的火焰并没有穿透皮影，而是变得越来越小，几乎熄灭。
“陛下这是何意？”子恒问道。
“手艺人为了使皮影储存的时间更久，在加工皮影之时会将牛皮彻底晾干。此皮影在烛火上冒出雾气，证明沾了不少的水分。”百里寒娓娓说道。
“会不会是密道潮湿缘故？或者是从丹阳宫荷花池出来箱子进了水。”子恒不得不佩服百里寒的见多识广，明明是坐拥天下的宗皇，有时候更像是知识渊博的智慧老人。
“不会。”子阳否认道：“密道里十分闷热，无半点潮湿迹象。出荷花池时我还特意检查了箱子一番，是防水的。况且箱子里如果进了水，皮影的表面应该会被打湿才对，可它并没有。”
子阳难得聪明一回，就连旁边的厨娘都忍不住给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子恒恍然大悟，道：“也就是密道并不是他们唯一的据点，他们还有其他藏身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不是阴冷潮湿，就是水汽很足。”
一阵风吹过，皮影从百里寒的手中跳跃而出。
子阳眼疾手快地将它一把抓住，感叹道：“今晚上的风还真大！”
百里寒脸色冰冷，看了一眼地上丝毫没有动静的小皮影，他确定，刚才大皮影不是被风吹走的，而是它自己想要逃走。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百里寒从子阳手里抢过皮影，毫不犹豫地将它的脖签抽出，一下子就带出来许多根绿色的丝线。
“天蚕丝！”子恒惊讶道，也拿起地上的小皮影，抽出它们的脖签。
每一个皮影的脖签下或多或少都有天蚕丝，其中数量最多的还属百里寒手中那一个。
百里寒侧过脸，“红狐应该就是被这只皮影所伤。”
“皮影怎么会伤人？该不会是闹鬼了吧？”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前段日子的晚上我总是听见有女子哭声。”
“胡说八道，这里可是皇宫，有宗皇陛下在，龙气充盈，妖魔鬼怪是绝对不敢靠近皇宫的。”
……
百里寒全神贯注的盯着被抽掉脖签软成一团的皮影，片刻之后吩咐道：“你们二人把附和条件的地方再搜查一遍，尤其是人多和不起眼的地方。”
“属下遵命。”兄弟二人迅速领命。
“陛下，这些物品要不要交给受害者的家属？”子恒试探地问了一句。
百里寒的嘴角有些僵硬，缓缓道：“暂时不要说出此事。”
只是几个物件而已，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十八名少女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是死，骸骨也要见几具。
百里寒转身回了长安殿，也不知道小红狐是不是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醒来了，也许正在他的长安殿放肆地闹腾打滚。
御膳房也恢复成往日热闹的样子，想起今日还有许多膳食还没备，一个个手忙脚乱的。
与此同时，在某一座假山后。
“主人，密道被发现了，都怪他没有看好哪些不安分的玩意儿，这下一个个地全完了。”黑漆漆的小道上，一个身穿禁军盔甲的男子责备道。
“这又何妨？”在那个男子的对面站着另外一个男子，天边的弯月洒在地上，光芒太过微弱，不足以看清他的脸，在他的手中有一个红色的皮影，皮影画的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皮影，“那些皮影不过是逗人开心的小玩意儿罢了，我们真正的棋子在这儿，她很快就会苏醒。”
“也不知道这颗棋子够不够听话，如果是一颗没用的棋子，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惹来不少的麻烦。而且……这样做很危险。”
男子把皮影对着月光，轻笑起来：“放心，她逃不出本主的手掌心。废这么大的心思布下这一匪夷所思的局，当然要将她发挥到最高的用处。”
“可是……这件事牵连到了皇贵妃，岐凉晏王爷那边我们该如何交代？”
“没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就不错了。”男子把皮影收进衣袖里，不屑一顾地说道：“晏重天那个老家伙不过是本主成就大业的垫脚石，他还梦想着要当天下自主，配吗？”
“接下来该怎么做？”
男子停顿片刻，唇畔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写封信给晏重天，就说皇宫出现皮影案，皇贵妃卷在其中，本主怀疑与西洲有关，让他命人去西洲查查。再告诉其他人，未得本主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先把命留住才能在有需要的时候发挥最大效用。”
“主人英明，属下定当誓死追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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