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_Tom

　　“而洛哈特教授，就是那个被日记本控制，指挥蛇怪攻击了洛丽丝夫人和科林的人！”哈利再一次指向那个漂浮在空中的日记本。

　　艾文看向洛哈特，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

　　“可笑至极！”洛哈特大声斥责，“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日记本控制！这个日记本现在可是在你的家养小精灵手里，你又有什么理由说它控制了我？”

　　艾文微微抬手，止住了斯内普教授想要上前的动作，他侧过头，给了教授一个“No”的嘴型。斯内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毕竟，这个少年和他的朋友已经给了他很多惊喜，也许他可以给予他们更多的信任。

　　“刚刚你用出那个召唤蛇群的咒语时，是日记本帮你做的吧？”哈利和他身边的蛇都转头看向洛哈特，这一幕看上去真是有点儿惊悚，但是他说出的话更是让洛哈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洛哈特色厉内荏地说，“我可是梅林爵士团三级巫师，我打败过各种黑暗生物，我的自传里……”

　　赫敏打断了他的话，“你的任何一本书里都没有提到过你会‘群蛇乱舞’这个高深的黑魔法。”小女巫的唇边是一抹自信的微笑，但很快变成了嘲讽，“真是很难想象书里那个博学多才强大却问温柔的人是你本人。请问你在霍格沃茨这半年里，教过我们任何一个你书里提到过的咒语吗？”

　　“显然连半个都没有！”人群里有人起哄。

　　洛哈特脸色瞬间变得惨败，但他依然不肯认输，“证据……你们没有证据！邓布利多校长说过，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之前，我就是清白的！”

　　“那么——就让校长来判断，你有没有罪吧！”哈利不待他再狡辩什么，遥遥看向站在礼堂侧门边的白胡子老巫师，“邓布利多教授，我需要你的帮助！”

　　学生们骚动起来，纷纷回头看向后面，邓布利多穿着一件暗紫色上面有流星划过的巫师长袍，白胡子上依然系着一个蝴蝶结，不过这次换成了一条紫金色的缎带，末端有金色的小星星。他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半月形的眼镜片随着他的走动闪烁着光芒。

　　洛哈特显而易见地瑟缩了一下，旋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吉德罗，”邓布利多缓步走上舞台，“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洛哈特慌张地否认，连连后退。他的目光一直在瞥向礼堂大门，谁都看得出来他似乎想夺路而逃。但是赫敏也加入了德拉科他们，一直举着魔杖指着他。

　　“你看上去很不好。”邓布利多端详着他，“如果你允许的话……”

　　但他显然并不打算等洛哈特的允许，就弹动手指放出一个小小的魔咒，解除了洛哈特身上的一个小小的咒语。

　　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大家惊讶地发现，洛哈特从之前的神采飞扬瞬间变得萎靡颓唐，他的头发不再光泽动人，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是重重的黑影，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的黑眼圈。

　　“很完美的伪装咒，你用得非常好。”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夸奖了一句，但显然这句话并不能让洛哈特感觉好一些，他面如死灰地站在那儿，摇摇欲坠。

　　邓布利多把目光转向那个日记本，深邃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所以它吸收了你的生命力，才导致你成了现在这样子。”

　　“克利切，把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教授。”艾文低声吩咐。

　　克利切鼓鼓的大眼睛盯着艾文，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感觉，似乎有些害怕他一样，用很轻柔的声音回答，“是的，艾文小少爷！”

　　它打了个响指，日记本“啪”地合上，然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停在了邓布利多面前。

　　“噢，谢谢你！”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伸手拿起那个本子，随意翻看了一下，“……汤姆，汤姆……是你吗，汤姆？”

　　“不许叫那个名字！”一个虚幻的影子从洛哈特的身上飘起，那是个黑色头发的高个子男生，英俊不凡的面容，卓尔不群的身姿，如果不是那模糊不清的轮廓，他能轻易赢得半数以上霍格沃茨女生的尖叫。

　　艾文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个影子，他正在变得更加凝实，五官也愈发生动起来。诡异的是，像是彼此并不在同一个时空一般，影子的周围雾蒙蒙的，光线似乎都扭曲折射了，如果盯着他超过几秒，就会有一种视觉错乱的感觉。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邓布利多从眼镜上方注视着影子男生，目光锐利。

　　叫汤姆但是似乎很讨厌这个名字的英俊男生傲然地昂着头，但是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我想我们达成了共识，汤姆。”邓布利多拍了拍手里的日记本，“天才的小玩意儿，但是并不光明。”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我已经赢了。”汤姆忍不住说道，年轻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你是说，你已经吸收了吉德罗·洛哈特的生命力，即将复活这件事吗？”邓布利多不慌不忙地说，“显然对于这件事我们有不同的看法。”

　　汤姆的身影开始发出淡淡的微光，但光线似乎并不能从他的轮廓里散逸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轮廓正在变得清晰稳定，那些被吸纳的光线似乎在填补两个世界之间的空隙，只要这个过程完成，他就能一步踏入这个，生者的世界。

　　“所以，汤姆，是你利用了吉德罗，攻击了费尔奇的猫和那个格兰芬多的男孩吗？”邓布利多对男生的不敬不以为意，自顾自地问道。

　　汤姆神情高傲，“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波特对于蛇怪分析的挺不错，”汤姆看向退到了艾文身边的哈利，“但是可惜，你们没有证据说明一切是我做的。”

　　“我们也并不需要证据啊，只要大家都看明白了就够了。”艾文撇嘴，低声说，但声音恰好能让整个礼堂的人都听到。

　　“没有证据，我就是无辜的。”汤姆缓缓飘落下来，他的脚稳稳地踩在地面上，似乎已经变成了实质。“而这一切，显然是持有‘日记本’的波特做的。蛇佬腔，斯莱特林的传人，打开了密室，召唤蛇怪，制造了攻击事件。”他翘起嘴唇，笑得邪魅狷狂，“然后又为了洗清罪名，嫁祸于无辜的洛哈特教授。完美的剧本，不是吗？”

　　“可是，只要让你消失，就够了啊。”艾文也微笑起来，和汤姆不同，他的笑带着几分天真懵懂。“在你复活之前，让你彻底消失，罪魁祸首就此伏诛，岂不是皆大欢喜？”

　　洛哈特委顿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汤姆的虚影完全脱离了洛哈特的身体，站在了他前面，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我只是一段记忆，在那个日记本里住了五十年的记忆。你没有办法攻击我，你能做什么呢？”

　　“唔，不得不说，十六岁的你还是挺可爱的。”邓布利多微笑起来，但是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相对于后来的你来说。”

　　“你却一直是那么爱多管闲事的讨厌样子，邓布利多。”汤姆慢条斯理的说。

　　邓布利多依然微笑着，抬起空着的右手，“福克斯！”

　　一只凤凰从虚空中直插而下，带着空灵清越的隐隐音乐声，金红灿烂的火焰如影随形，长而美艳的金色尾羽在空中留下道道虚影，展开的翅膀给人一种遮天蔽日的视觉冲击，但它很快就收拢了双翼，轻巧地停在了邓布利多的手臂上。

　　“天哪！是凤凰！”

　　“邓布利多教授的凤凰！”

　　“他真的有一只凤凰！”

　　“凤凰真美啊！”

　　汤姆的神情变得有些警惕，“你想做什么？”

　　“就像你想到的那样。”邓布利多看上去很轻松，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学生说待会晚餐要吃几个糖豆豆布丁那样，“凤凰的火焰，纯洁而强大，对付黑魔法物品挺有效的。”

　　“不……”

　　在汤姆猛扑过来的一瞬间，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一声，一道小小的火圈笼罩住了被邓布利多悬浮在左手上方的日记本，滚滚浓烟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冒上了礼堂的穹顶，大家纷纷捂住了耳朵，一直到那穿透耳膜的尖叫消失才心有余悸地放下手。

　　那个叫做汤姆的影子也消失了，只有还昏迷不醒的洛哈特躺在地上，证明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邓布利多的凤凰再次轻吟一声，所有人都只觉得心中一轻，刚刚那一幕留下的可怕阴影消失殆尽。

　　“好了好了，都结束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能轻而易举安抚人心的力量，温和但给人一种很很安全的感觉，“一家刚刚开办就倒闭的决斗俱乐部，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回到寝室，享用一杯热乎乎的可可。”

　　“至于传说中的斯莱特林的密室和蛇怪，那是教授们的事情。”看着底下蠢蠢欲动的学生们，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现在请容许我先带着你们的洛哈特教授去校医院。”

　　教授们都撤走了，邓布利多也把洛哈特漂浮到了一个担架上，带着他离开了大礼堂。

　　艾文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得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点头，旋即就只见那件熟悉的黑袍卷起黑凤展翼一般的气势，很快消失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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