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襄阳

　　杨过带着小昭去到日月神教分教，因为东方不败事先打了招呼，所以他二人一路畅行无阻，直去到分教大堂时，东方不败正慵懒的靠在椅上。此时见他二人过来，东方不败并未起身，目光很是随意的扫了小昭几眼，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过道：“此去龙潭虎穴，杨教主身旁都有如花美眷相伴，真是羡煞旁人。”

　　杨过当然听出了东方不败话中的嘲讽之意，不过他并不在意，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淡淡的介绍道：“这是我的小丫鬟，小昭。”

　　小昭这时抬眼看向东方不败，开口解释道：“并非是公子要带小昭，是小昭自己要去的。”接着缩回脑袋，急急站道杨过身后，东方不败凶名太响，小丫头有些害怕。

　　东方不败只是笑笑，默然不语。眼见杨过又哄又吓的让小昭坐了下来，东方不败道：“别人家的丫鬟都是站在主人身后的，但你这个丫鬟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因为我并没有真的把小昭当做丫鬟。”

　　杨过淡淡解释了一下，随即问东方不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任何时候都可以，如果你真的很急切的话，现在上路也行。”东方不败道。

　　“那便现在出发吧，小妖精一日未救下，我的心便一日不得安宁。”

　　“可以。”

　　东方不败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杨过和小昭出去。他早已差人备好了快马，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小昭，东方不败便让手下又牵了一匹马过来。三人乘马驱驰，直往汴京去了。

　　从衡山到汴京，一路直行，约莫五六日的时间便能到达。

　　而杨过他们一路乘骑快马，只在夜深时找一处客栈停歇，其余时间都在疾驰之中。胯下马儿疲累了，便去附近的驿站换一匹快马，只行了一日，便已到了襄阳，如此不出三日，便能抵达汴京。

　　前面不远便是襄阳城了，东方不败将马拉住，杨过与小昭停下来看向他。

　　东方不败道：“杨过，前面便是襄阳，你要不要去和郭靖黄蓉打个招呼？”

　　杨过听他这话颇有些意动，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终是摇摇头道：“时间紧急，还是不要耽搁了吧。”

　　东方不败道：“抓走菲菲的人想要赶回汴京至少也得七日时间，我们则只需三日便能到达，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赶不上他们。况且，我也需要在去汴京之前做些准备。”

　　“准备？”

　　杨过闻言有些疑惑，问道：“你还要准备什么？”

　　东方不败闻言微微一笑，道：“杨教主可还记得，你初次下山之时遇到的青峰镇吗？”

　　“当然记得。”

　　杨过点点头道。

　　东方不败笑道：“便在青峰镇外，杨教主以一人之力，剑斩藏边四丑的故事，可是传遍了江湖呢。”

　　杨过闻言又是摇了摇头，轻笑道：“东方教主便不要取笑我了，剑斩藏边四丑而已，东方教主只需动动手指便能做到。”

　　东方不败又是一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当日在青峰镇时，藏边四丑奸淫杀害了多名女子，其中还有两名女子，年龄不超过十岁？”

　　杨过微微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乃是他在刚下古墓时，与贾家兄弟三人喝酒时听说的。当时他便义愤填膺，下定决心要除去藏边五丑。

　　杨过正思索时，便又听东方不败道：“可根据我日月神教弟子所探查到的消息，在那之前，被藏边五丑杀害的女子都在十五岁以上，那是他们第一次对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下手。”

　　杨过立时便听出了东方不败话中的意思，微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小姑娘不是被藏边五丑杀害的？而是被赵构的手下，趁着藏边五丑大闹青峰镇之际，浑水摸鱼给掳走了？”

　　“不错。”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又道：“其实当时赵构的手下抓去了三个小姑娘，只是在离去时，其中一个被慕容复给救下了。所以我打算去青峰镇一趟，找那个曾被赵构手下掳去的小姑娘问问清楚，或许能查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杨过闻言便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去襄阳吧，江湖人都称赞，襄阳城的黄蓉黄帮主机智无双，你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看她能否想出好的办法。”

　　杨过埋头想了想，也觉有理，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东方不败道：“你去襄阳找黄蓉问计，之后便来青峰镇与我会和。”他说着一挥马鞭，手勒缰绳换了一个方向，便往青峰镇去了。

　　“小昭，我们走。”

　　杨过则低声说了一句，接着带着小昭一同往襄阳城赶去。

　　杨过回到郭府时，除了府内下人外，并未看到其他人。穿过小院来到内堂，只看见郭靖一人，没看到郭芙、黄蓉，还有大武小武他们。

　　“郭伯伯。”

　　杨过轻唤了一声，正低头看着什么的郭靖抬起头来，见是杨过，心中不由大喜：“过儿，你回来了！”

　　旋即几步走上前来，狠狠抱了杨过一把，连连道：“过儿啊，你才出去几日，便连续做了几番大事。先是除去了恶名昭著的大坏人木高峰，后来又挺身而出救了刘正风一家，你郭伯伯我在家中都经常听到你的英雄事迹！好，好啊！”

　　杨过闻言呆了呆，没想到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才过去两日，消息便已传到襄阳来了。

　　郭靖领着杨过到屋中坐下，又道：“但是过儿，我听人说你当上了明教的教主。这江湖中人，大都称明教为魔教，我未能亲眼见过明教弟子，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好是坏。但你既然做了这明教的教主，便不管他们是正是邪，是善是恶，都要尽量将他们引上正道，你知道吗？”

　　杨过见郭靖如此苦心的对他谆谆教导，心想郭伯伯真不愧为侠之大者的名号，不由肃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郭伯伯。”

　　郭靖欣慰一笑，然后才将目光投向站在杨过身后的小昭，问道：“过儿，这位姑娘是……你朋友吗？”

　　杨过轻轻一点头，小昭移步出来行礼道：“我是公子的丫鬟，您唤我小昭便是了。”

　　郭靖闻言，细细打量了小昭一眼，心想过儿什么都好，但好像也太招女人喜欢了，之前便有个周芷若，现在又是眼前的小昭，都是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

　　他只看了小昭一眼便收回目光，杨过便在这时道：“郭伯伯，府上就您一个人吗？郭伯母和芙妹他们去哪儿了？”

　　郭靖闻言笑了笑，道：“大武小武都出去练功了，至于芙儿和你郭伯母嘛，正在你之前居住的屋子里，研习‘凌波微步’呢。”

　　杨过轻轻点了点头，道：“郭伯伯，过儿这次回来，是想找郭伯母商量一点事情，之后便要去汴京了。”

　　“才刚回来就要走？”

　　郭靖闻言一惊，问道：“去汴京做什么？”

　　杨过便将赵构派遣手下抓捕十岁左右的女子进宫，供他玩乐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

　　郭靖听完后，好似被晴天霹雳打中，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瞪大眼睛问道：“过……过儿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杨过郑重点了点头，道：“我已让明教弟子四处去搜寻赵构的罪证了，这次我去汴京，一是为了救出被赵构抓去的可怜女子，二是要揭穿这件恶事，让赵构以后再不敢对无辜可怜的小姑娘下手。”

　　“过儿你……你怎可直呼……”

　　郭靖听完杨过所说，正想指责他不可直呼高宗名讳，可方才杨过所言赵构所做恶事仍历历在目，于是他只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口。

　　许久之后，郭靖重重叹了一口气，问道：“过儿，你是不是弄错了？皇……”

　　郭靖本想恭称皇上，话临到嘴边时却未能正常说出口，最后道：“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杨过只得再次点了点头，凝声道：“郭伯伯，过儿方才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郭靖闻言沉默，似还有些不能相信，又或是，不敢相信。

　　好一会儿后，郭靖垂着脑袋，闭着眼睛挥了挥手，道：“去找你郭伯母吧。”

　　杨过点头，轻声道：“郭伯伯保重。”

　　旋即带着小昭出去。

　　来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小屋外，房门正紧紧闭着，里头传来黄蓉婉转悦耳的说话声：“芙儿，这是你第三次踏错方位了。这几日你一直心神不宁，是又想过儿了吧？”

　　黄蓉才刚把话说完，杨过便听屋内郭芙轻哼了一声，道：“才没有。”

　　“哦？”

　　屋内黄蓉闻言，轻咦了一声，道：“可我昨日刚收到过儿的来信，说他明日便会襄阳了。”

　　“真的？”郭芙轻呼道。便是隔着一间屋子，杨过也能听出郭芙话中的喜意。

　　屋内黄蓉轻笑了两声，又道：“既然你一点都不想过儿，那我待会儿便写信给他，让他明日不用回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

　　杨过又听郭芙急声道，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容，几步上前敲了敲门，笑道：“只可惜过儿已经回襄阳了，若是郭伯母早些日子写信告诉过儿，过儿或许还能在外边多玩些时日。”

　　杨过话未说完，眼前房门便被打开，一个十四五岁的红衣少女出现在他身前。

　　不过才半月时间过去，郭芙似乎生得更美了。肤似玉雪，眉目如画，眼中流光转动，一闪一闪的像是天上星星一般，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她红唇微翘，雪白的双颊泛起一丝红润，小巧的鼻翼微微皱着，似在高兴，又似在不满。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好的只出去五天时间吗？现在都三个五天了！死杨过，臭杨过，不守信用！”

　　郭芙嘟嘴瞪着他，雪亮的眼眸像是要冒出火来。

　　杨过闻言苦笑了一声，心道：“要是芙妹知道了我待会儿还要走，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此时郭芙小脸红红的，已连续想了杨过多日的她，即便知道自家娘亲正站在一旁，盈盈含笑的看着他们，却还是忍耐不住，轻轻一踮脚尖，扑进了杨过怀里。

　　她伸出两手将杨过抱住，小脑袋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着道：“杨过，芙儿好想你！”

　　杨过闻言，心中立时暖的像是燃起了一座小火炉一般。他缓缓伸手将郭芙抱住，轻声道：“我也很想你。”

　　他们二人不知抱了多久，屋内黄蓉一直盈盈笑着，并未开口打扰他们。

　　许久之后，郭芙睁眼眼睛，只将视线一扫，便看见了站在杨过身后不远处的小昭。她微微一愣，食指伸出指向小昭，轻声问道：“她是谁？”

　　杨过没能看见郭芙手指的方向，却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心头一紧，微顿了顿后道：“她叫小昭……”

　　“小昭？”

　　郭芙闻言收回了手，接着把杨过推开，鼓着嘴巴问道：“又是你的红颜知己？”

　　“额……”

　　杨过又顿了顿，缓缓道：“还、不、是、吧？”

　　郭芙见杨过如此，那还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狠狠瞪了杨过一眼，哼道：“死杨过，不理你啦！”

　　接着一把将他推开，夺门跑了出去。

　　“这……”

　　郭芙走后，杨过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黄蓉，尴尬笑了笑，唤道：“郭伯母……”

　　黄蓉静静的看了杨过一眼，眼中似乎没有多少怒意。

　　她微微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见杨过正微低着脑袋偷偷的看着自己，不由柔柔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追上去？”

　　“啊？”

　　杨过微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猛地一点头道：“好！”

　　转身向郭芙离去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小昭，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屋内黄蓉听见他对小昭的嘱咐，又是摇头笑了笑，接着几步走出屋来，抬眼看向不远处正诺诺站着的小昭。她微微一顿，旋即在心里轻叹：“又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芙儿，为娘可真为你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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