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你朋友？
赵岳无所谓的摇摇头，摸了一根烟出来，掐着时间准备随时出门。
“你又要出去？”
赵岳点了点头，“后天走，找程五商量点事。”
“他在哪呢？这几天没见他过来啊。”
“前两天才把车修好，正搁外面住着。”打开通讯录，百般聊赖的往下扒拉。
“对了，等会有个叫赖文川的人过来，要是我不在，你直接找余久久。”
“你朋友啊？”老毛不解，“他怎么和余小姐也认识？”
老毛来了兴致，他就觉得这个余久久有点来头，人在这儿没住几天，倒是把赵岳这种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人搞得忙前忙后的。
按理，他不该不信任自己兄弟。站在正常人的立场讲，赵岳这几天做的事情只是大部分人都会做的选择。虎子不理解他为什么对一个没关系的女人这么上心，他却很理解岳子。
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出了点事，是个男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儿女情长哪有救命要紧，岳子这样做他才是真正挺他的。
只是…
他其实不该跟虎子一样怀疑他，可问题是那余久久长得实在漂亮，他是相信岳子没错。可人之常情，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样一直跟一女人牵扯不清，难免脑子一上头，容易出事儿。
老毛欲言又止，终于开口，“岳子，我…我问你一个事儿，你老实回答我，行不？”
“嗯？”赵岳从手机屏幕上抬眼，见鬼一样看着他，忍不住好笑，“有事就说啊，扭扭捏捏的跟女人似的。”
“那啥。”老毛斟酌着怎么开口，小心翼翼的看他，“你觉得…余小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呐，她挺漂亮的是吧。”他干干的笑，“我就觉着，这种女人吧，一般男人驾驭不了，周围的人肯定如狼似虎的，一般人招惹了也个麻烦，留不住，早晚也要出事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岳拧眉，莫名其妙，“重点！”
“重点就是，我想问问你，你对她感觉怎么样？”老毛豁出去，一口气说完，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两人对视了两秒，赵岳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们一天到晚到底都在瞎想什么呢！”
“不是，”老毛赶紧解释，“我就觉着吧，怕你跟她日子久了容易控制不住自个儿，到时候不说别的，阿雅那姑娘，别看平时柔柔弱弱娇滴滴的，这种女孩满眼只有爱情，最容易走极端，我就是怕你做错事，平白害了人一姑娘。”
赵岳抓狂，好气又好笑，“你最近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我再说一次啊，这些事情你们不要瞎凑热闹，没影的事儿也迟早被你们疑神疑鬼的给弄出事来。”
“意思是你真对人有意思？”老毛瞪大眼睛问。
“我跟你说不清。”赵岳被他弄得烦躁，不想搭理他。
老毛见他没耐心，咬牙决定打个预防针，“我是为你想着，三年前你出事儿，阿雅非亲非故一小姑娘留下来照顾你大半个月，你后脑勺那条疤还在呢。
那个时候你嫌人家小不懂事，人坐你车都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可事实证明不是年轻女孩子都是三分钟热度，人追你的时候放得下矜持，吃得了苦，那是经过考验的！
顿了顿继续灌输，“这两年你们聚少离多，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安全感很正常。你俩一吵架吧，她老打电话给兰兰，上次哭得可伤心，你以前晃荡就算了，现在稳定下来了，你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犯蠢。”
“渍。”赵岳被他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倒真像自己负心汉似的，顶了顶腮帮，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就想听你说句实话。”老毛说到这，突然开口，“你那个时候死活不同意，后来你们在一起，是因为被人感动了还是真的处出感情来了？”末了又自顾自补了一句，“就算是感动，这三年也该有感情了才对。”
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厕所收拾完，刚想出来就听到毛哥的声音，他站在拐角没出来，默默的听那个答案。
“最开始可能是感动。”赵岳苦笑，也实话实说，“其实是我配不上她，她跟着谁都比跟着我好，她想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能陪着她的认，这点我确实没做到。就算明年她后悔了，我也二话不说放她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
“现在呢？”
“现在？”赵岳看了老毛一眼，勾唇轻笑，“你也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再滚蛋也是有感情的。”
“那就好。”
不只是老毛松口气，拐角处的虎子也放松下来，可随即而来的是莫名的失落。
他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就让施雅快快乐乐的跟岳哥在一起吧，她开心了，他才能高兴。
虎子有些酸涩的自嘲。
赵岳也没留多久就出去了，老毛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讲真话，单从两个人生活背景和三观性格，阿雅都不是最适合岳子。可人小姑娘不顾家人反对，硬生生跟岳子在一起这么久，也算是不容易了。
他其实就是想着让岳子早点成家立业，大家都不小了，风霜雨露的回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阿雅纵使有时候娇纵了点，过几年也就成熟了。他们都看得出来，她确实是真心对岳子的。
主要在男女感情上，赵岳就是太不上心，才会导致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好不容易有个长久的，希望这小子知道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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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走了没一会，果然有一个年轻男人进来。
虎子见他瘦瘦高高，还背了一个包，以为是要来住宿的，忙迎上去招呼。
赖文川扫视了大厅一圈，不满的皱眉，这赵岳说好等他过来，又一个人跑了，这么不受重视？
敢情自己就是一个送货的，他刚才就该在电话里隔应他两句，唉，只怪自己太善良。
“谁是这老板？”他见面前的年轻人畏畏缩缩的不太像，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虎子见他坐沙发上，也不像要住店，只好跑去敲厕所门。
老毛在里面咬牙切齿的想揍他一顿，上个厕所都不得安生。
“外面有人找。”虎子才不管这么多，咚咚拍了好几下。
“马上！”
催命呢！老毛胡乱收拾一通就开门出来。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着一个人，走过去问，“你就是来找岳子的？”
赖文川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点头。
切，谱还挺大。
老毛有些不高兴，岳子去哪认识的乱七八糟的人。
那自己也不必太客气，“他出去了，说你来了就直接找余小姐。”说着示意了一下虎子，“你去敲敲门，就说有人找她。”
虎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人。心想，这怎么又和余小姐有关系。果然，漂亮的女人就是麻烦。
过了没一分钟，房间里的人就出来了，听到声响，赖文川嚼着口香糖朝那边睨了她一眼。
“你怎么在这儿？”
余久久出来就看到沙发上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天晚上出现的神秘男人，主要是那颗痣印象深刻。
赖文川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挺可爱，冲她笑得可灿烂，“哎呀，余小姐记性真好，能被大美女记住赖某真是深感荣幸。来来，别站那儿，坐吧。”说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旁边的另外两个人同时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什么人啊，脸皮厚还自来熟，把这当自己家了是吧。
“他是你朋友啊？”老毛不甘心的问。
余久久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点头。她跟这人也只有一面之缘，实在好奇他的来意。
见她点头，老毛只得离开回前台。虎子自觉的也走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见余久久在那头坐下，赖文川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两遍，一边点头还一边说，“嗯，看来恢复得不错啊。”
“什么？”她被他搞懵了，见他只顾盯着她瞧，有些不高兴。
“诶，别介儿啊，你这什么表情？”
“你找我有事吗？”她挺反感被陌生男人用刚才那种赤裸裸目光审视，干脆直接了当。
见她把谨慎的样子，嘴珉得紧紧的，赖文川笑得更开心，“好歹也算恩人，虽然没实际行动，你这条命总归有我一半功劳，渍，就是想来看看你还活着不。”
“我没事了。”想想确实他也是好心，“上次…谢谢了。”
总归他提醒了她，不然她还跟无头苍蝇似的只以为得了绝症，差点等死。
即使后来桑珠没能把她送回去，间接也证明他说的是真的，那个她当时只觉得荒谬的事情。
“上次？”赖文川似笑非笑问，“上次是哪次？”
“那天晚上，在巷子口，谢谢你提醒。”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为难，她耐心解释。
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他不客气的哼笑声。
“我救你可不是那次，你在那个女人破房子里呆了三天，说起来还是得感谢我给赵岳指了条明路。不过老实说我也是看他面子上发发善心，上次你要早说是他朋友，这第三条路我都给你指明了，白白多挨了两天折磨，渍渍，是不是不划算？”
“那人是你朋友？”余久久没理他最后的阴阳怪气，想起那个面目冷峻的女人，怎么也和面前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结合不起来。
赖文川挑了挑眉，抖着腿，“你猜？”
这边的老毛只觉得佩服这余小姐的耐心，默默替她悲哀，这人不好纠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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