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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王爷,王爷!”

  门外的人还未进来,百里流云已经消失在了外厅,晟睿看着门口的丫鬟,正是在屋里看护那人的,他率先走了出去。

  百里流云看到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儿时,眼眶几乎瞪裂开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里面是雪白的药丸,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飞身上床,将人拦在怀里。抬手将人紧闭的嘴巴打开,药丸瞬间消失在那人染血的口腔。

  可那人即便疼痛到了极致,即便没了神志,却依然守着本心,本能的还以为自己仍在危险中,死命的挣扎,想要翻出这一方囹圄。

  百里流云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从记事起便从未掉过眼泪,可是今天,他却感受到了眼前的雾气,脸上的湿冷。

  他将人环住,既不让人脱出怀抱,又不会让人觉得难过,手缓缓的拍着人颤抖的后背:“阿见!”

  这一声带着心疼,痛苦又隐忍的叫声,似乎一股春风,让初见的挣扎小了很多。

  百里流云心里除了痛,还有恨,他突然理解了初见对自己的决绝,若是能让怀里人好受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这让人生死不能的剧毒。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找到她,恨凤翔将这人的一颗真心践踏,恨尚青霭,尚云的无耻。

  初见的身体冷热交替,痛苦让她崩溃,可是她却一直紧闭着牙关,将那痛苦的嘶吼紧紧的圈在咽喉,发出呼呼的闷喘之声。

  灵丹妙药的作用是迅速的,可百里流云却觉得那时间太久了,直到怀里人抖动的身体渐渐平静,他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浸透了。

  “王爷,姑娘她?”

  “她身体里的灰飞烟灭虽然暂时被冰蝉的至寒之气封住,但是冷热如同猛兽相互争斗,只要毒不解,她便要时不时的遭受这冷热相冲的极致疼痛。”

  云语画抬手捂住口鼻,看着床上那人一点血色也无的脸,即便是唇白的厉害:“姑娘的身子早就被毒拿空了,这样的疼痛,她又能挺得过几回?”

  “幸好我离开时,师傅给了我些许丹药,减轻她的痛楚还是可以的。这里的丫鬟并不可信,还劳烦云小姐帮她收拾一番。”

  云语画福身道:“我是姑娘的丫头,一直是,当不得劳烦二字。”

  百里流云点了点头,又看了床上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玉无心看着云语画点了点头,也跟着退了出去。

    下人通禀人醒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初见的身体早就不堪负荷,百里流云这几天特意给她用了安神的药物,让她在沉睡中修养。这三天,初一拜别众人回五指山去通知容伯,福伯,然后接桑麻去濮阳会和。云语画不放心别人,让人在安置初见的偏房放了一个软塌,在玉无心和云傲心疼担忧中守了三天。

  听说人醒了,百里流云直接运起了轻功,却在初见的房门外看着跪在那里的云语画,停下了脚步。

  玉无心看着那个憔悴了很多的小丫头挺直脊背跪在那里,也顾不上什么,越过百里流云先到了云语画跟前,看到那人脸上两行泪水的时候,心疼的无以复加。

  “语儿?”

  云语画却看也不看他,只看着紧闭的房门口:“瑾璃被姑娘和夫人带回去的时候,曾经说过,以后那就是我的家,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这是姑娘和夫人说过的,姑娘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屋里久久没有声音,仿佛那里根本没有人。

  瑾璃推开玉无心要拉起她的手,继续道:“姑娘,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当初救你一命,受我连累害你跌落悬崖,你还了一命,救命之恩已抵。”没有起伏,没有情绪得声音。紧紧隔着一扇门板,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更何况,初家有恩的是无根浮萍的瑾璃,不是豪门大院的小姐云语画。

  我的家人瑾璃很好,我很想她,可是她在三个月前便死了。”

  云语画声音带着哽咽:“可我就是瑾璃,我从来不想做云语画,姑娘若是不要我,我还不如当初就摔死在悬崖底。”

  听她这脱口而出的话,玉无心眼里赤红,抬手硬将她拉起来:“语儿!”

  云语画抬手将他推开:“不要叫我语儿,我不是语儿,我也不要做语儿,我是瑾璃。我从来就是瑾璃。”

  说着,她几步跑到门前,双手拍着门板:“姑娘,你开开门好不好,你看看我,我是瑾璃啊,求求你,别不要我,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怕么,我每日都做噩梦,我想你们,很想很想,求求你,别不要我。”

  她哭的眼泪横流,话更是语无伦次,甚至带着深深的恐惧,就好像那扇门紧闭了她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她又回到了幼时被打的遍体鳞伤后被关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那种无助,恐惧让她浑身发抖。

  可是任她在哭求,屋里也没在有任何动静,那紧闭的房门似乎都昭示着里面人的决绝。

  玉无心看着滑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人,心底犯着酸涩,他甚至想过去将那房门踹开,却被百里流云阻止了。

  百里流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鼻尖似乎有血腥味,示意玉无心拉开云语画,他抬手一震,紧闭的门开了。

  敞开的门里,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张窗下的床,可是那床上空无一人,百里流云心里一突,抬步走了进去。

  一行人看了环视这不大的屋子,却没看到任何的身影,百里流云双手紧紧握拳,看向紧闭的窗户。

  云语画却在看到屋内的柜子时,推掉玉无心揽着她的手臂,一步步慢慢的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看着她,甚至脸上有着疑惑。

  来到柜子跟前,云语画抬起手握住两边的把手,没有任何的阻力,柜子门打开了。

  初见所在的院子原本就是女眷的居所。晟睿是两年前才来的长治,整个将军府也只有他一个主子。所以将军府里除了晟睿的住所和书房,议事厅,其他院落全是空置的。

  百里流云他们过来,晟睿才让管家赶紧收拾了几间屋子。

  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柜子里,在柜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看到双手抱着膝盖,头伏在膝盖上将自己团成一团儿,一动不动的人时,所有人都呼吸一滞。那个人那个形态看着太过可怜,即便他们这些铁石心肠的,都似乎没有勇气直视。

  云语画看着那人一动不动,想要伸手,又想起刚刚那人看到她后那决绝的神态,她有着害怕,似乎无意识的看向百里流云。

  别人或许心情复杂,百里流云却是心如刀割,看着那身影,他心疼的上不来气,他用力平复,才在云语画看他的时候强忍着心口的刺痛向前几步来到柜子前。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扑通一个雕塑,百里流云甚至都有些害怕这人是否还有呼吸。

  用力的握了握拳,他一手扶初见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人从衣柜里抱了出来,知道那人身体舒展,他们才看见那人嘴角腿上的鲜血。

  将人安置到床上,百里流云握住初见的手腕,才发现她的双手深入皮肉的牙印。她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这双已经皮包骨的手上。

  感受着手下跳动不安的脉搏,即便是昏过去,那人的情绪也从未平静。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顶在自己的头上,她是把自己当成不详的根源,将瑾璃隔绝出去不是因为她无情,她太害怕身边人的离去,所以她在隔绝所有的一切,她在孤立自己。

  初见的想法,不仅百里流云和瑾璃知道,即便是云傲,玉无心和欧阳两兄弟以及粗心的晟睿都知道,所以他们才心疼。

  “夫人去了的时候,姑娘才过六岁生日,她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诺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她害怕,恐惧,却又不想打开门,就把自己关到柜子里,一天一夜,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高烧昏迷了很久了。”

  百里流云将初见手上的血迹清理,她咬的很用力,百里流云怕弄疼了她,弄的很轻很慢。

  “瑾璃!”

  听见百里流云称呼她为瑾璃,而不是云小姐,她从心底的想掉泪,似乎知道这一刻,她悬着的心才找到了归路。

  百里流云从来都是冷清的,除了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如今这世上也就只有初见能挑起他的情绪。云语画于他不过陌生人,只是因为云傲,因为玉无心,她才可以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今日,他看到了瑾璃的赤诚,他看到柜子蜷缩的身影时,看到初见手上深可见骨的牙印时,看见她嘴边衣服上的鲜血时,他才知道,云语画也是瑾璃在初见的心里有多重要。

  百里流云是感动的,“瑾璃”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那一刻开始,瑾璃便是他认可的人。

  “她并非有意这样对你,她是想你平安,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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