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事后张建军呼呼的睡了过去，明霞却纠结了起来，重生前两人多少年都是互不相让的冷嘲热讽，就是躺在一张床上除了商量公司的事还能说两句，别的时候谁都不搭理谁，就跟房间里只有自己似的。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明霞竟然奇异的安心下来，心里竟还有点儿甜蜜的睡着了。
“啦啦啦啦啦”早晨不到7点，张建军拿着个煮面的铝锅和汤碗去楼下买了一家三口吃的早餐，半锅小混沌，几根油条和一碗咸豆花，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回来了。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听到楼道的里丈夫的哼歌声，明霞有点被感染，竟不自觉的也跟着哼唱起来。
“啊妈妈我把嘴巴张大了"静静见昨天一直都一脸严肃的妈妈，哼着歌，本来不太想配合的，也配合着张开嘴巴让妈妈给自己刷牙。
前世大女儿换牙之前，她这个当妈的都没好好给她刷过牙，总觉着以后会换牙，有几颗龋齿不影响什么的。
后来小女儿出生，带她的吴姐对孩子上心，从小女儿一岁她接手照顾开始，每天都给没长几颗牙的小女儿用细纱布蘸温水擦牙齿，后面孩子会吐了，就用牙刷挤一点牙膏在上面给孩子刷牙。
小女儿是家族当中她们这一辈儿唯一一个没有蛀牙的孩子。
小女儿到快30岁都没有牙齿方面的烦恼。
昨天明霞给孩子冲澡的时候，让她自己刷的牙，根本没想起这茬。
早上见女儿用牙刷没刷几下就漱口，明霞才想起来，前世明霞不注意这些，重来得重视起来。
一向懂事的静静却不怎么配合，没想到自己哼唱两声竟然又配合了，真是孩子的心思没法让人琢磨。
明霞用牙刷仔细的给静静刷着牙齿，连牙龈和牙齿接缝处都不放过，认认真真的刷过。
静静把嘴巴张开，瞪着大眼睛认真的配合着妈妈，心里想着妈妈肯定是要把牙齿上的虫子都给刷干净。
张建军把早饭放餐桌上，去厨房拿碗的时候看到老婆正哼着歌对给女儿仔细的刷着牙齿，心里总觉着老婆这两天是不是被哪阵风给吹了，有点儿发斜劲。
“爸爸，你看我的牙齿干干净净了。”刚刷完牙静静就跑到张建军跟前呲着牙显摆了起来。
张建军也极其配合的给女儿检查起来，拿起鞋柜上的手电筒装模作样了一番之后不禁夸了一下女儿“我们静静的牙齿干干净净了。”
说完扶了一下女儿的后脑勺示意她合上嘴巴“可以吃饭了。”
吃完早饭张明军开车拉着娘俩到了工地上的办公棚，两人刚回来的时候有花个几万块钱在郊外国企的废弃厂房那儿买了排破平房当办公室，还有个不算小的院子，杂草丛生，环境实在说不上好，这是明霞定下来的，张建军对此很有怨言，也不愿意在那儿办公，索性就在工地支了个办公棚。
明霞花了两个多小时整理了一下昨天的领料情况，核算了工人的工资，现在还只是起步阶段，工人数量有限，账算起来也不麻烦。
明霞已经二十几年不干这种具体工作了，竟然干的挺顺手，起码比做饭顺畅多了。
重生前明霞和张建军开的公司有规模了，请了专业的会计，有过对比的明霞才知道，自己记得这些流水账是不专业的。
明霞是懂点财务知识的，还考过会计证，却不如后来公司聘请的从国企下岗的正规会计，这有师傅带和没师傅带是不一样的。
两人开贸易公司开始的税务报税什么的，都能自己来，后来请了会计之后，明霞觉着自己记得账跟人家差远了，自己编造的报表还真是对的起编造两个字-瞎编乱造。
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就带着女儿出去了。
明霞走在路上，早就想不起来公交车几路是哪到哪儿了，现在地铁应该也只修了一条，带着女儿走在街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路上人不少，偶尔有小轿车开过，却连一辆出租车也没有。
明霞把事情想简单了，九十年代初除了大酒店和机场附近有出租车蹲守，别的地方哪能随时见的着。
明霞只会开自动挡的车，手动挡没开过，没办法，只能让张建军把她们娘俩送回家。
回到家骑着自行车带着女儿，就往中医药大学的方向骑过去。
一路上汗流浃背的到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棍。
年轻的时候明霞面皮薄不太会与陌生人打交道，就是在外面做生意，也都是以张建军为为主，她在后面做后勤。
但是快60的明霞，早就已经不怵与人打交道应酬这些事情。
她知道像学校门口这些地方的小卖部，一般跟学校里面都有点关系。要不然也不能在这儿做买卖。
就是没关系，天天见着这些老师教授的打声招呼也都是熟人了。
“爷叔，你认识擅长扎针的李教授吗，大概六十多岁？”小卖部的老板跟明霞重生前差不多的年纪，这声爷叔叫的着实有些别扭。
“你说的是会熬膏药的老李还是只会扎针的老李？”替儿子看店的韩老头见明霞领着个孩子热的很，忙把落地扇往孩子那转了一下
这还有两个姓李的教授擅长针灸？
也是中医大学擅长扎针的肯定不少，明霞努力回想了下隐约记得大女儿的那位追求者说过他们家的膏药在美国很出名。
“会熬膏药的李教授，儿子是在美国吗？”
“是啊，老李头的儿子是在美国。”这都知道，连人家的儿子在美国都打听清楚了，母女俩不像是来看病的啊！
“您，这是认识？”明霞带了点疑问的问道
“谁不认识他啊，儿子在美国赚美金的，家里阔气的很，在学校里独一份的。”
“您知道他家住哪儿吗？”明霞听了老板的话确定了老板口中的老李是自己要找的人。
“怎么？找他看病，看病的话，巧了，他这会儿在门诊楼看诊，过两天人就要走了，去美国找他儿子享福去了。”韩教授说这话说不上是酸还是羡慕，九十年代能有海外亲戚的总是让人心生羡慕的，更别说是亲儿子在国外立足的了。
“这不孩子的外婆腿不好，说是他针扎不错，熬的膏药好，就过来看看。”明霞没把真实目的说出来。
“是挺好，都传他的膏药是宫廷配方，管用着呢。”老板对老李的膏药还是很认可的。
吃完了冰棍，谢过老板，明霞带着孩子去了门诊楼，花了几毛钱挂了个李教授的号。
看来中医药大学门诊的名头在外不显，没多少人知道，起码明霞就不知道中医药大学里面还有一个门诊，来看诊的病人很少，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明霞带着女儿到了诊室门口，里面有一个60多岁的大夫忙招呼母女俩进来。
“李教授，你好！”
“爷爷好！”静静见妈妈打招呼，也赶紧跟着问了声好。
静静伸手把挂号单给了李教授。
李教授把挂号单往钉子上一串对着静静回道：“小囡囡好，叫什么名字啊？”
“我小名叫静静，我的大名叫张静，我已经过了四个生日，现在五岁了。”静静听到爷爷的问题大方的回答这，这可是需要常回答的问题，自己早被背的滚瓜乱熟了。
小姑娘说到自己五岁的时候还挺了挺小胸脯，五岁可是大孩子了。
李教授跟静静说话的空档，示意明霞把右胳膊放到桌子上。
明霞见李教授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找您不是来给自己看病的。”
“不看病你挂号干什么呀？”李教授有些不解的问道。
“听说您的房子要出租，我想过来看看”
李教授一听这话来精神了，腰板都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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