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审讯的艺术
宋媗几人被蒙上了双眼后带走了。
没有意外，王府暴室。
“啊！”
几个人被扔在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罩也被拿了下来。
宋媗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她和姨娘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内，四周是石头砌成的墙壁，只有牢房的出口是栏杆，昏暗的烛火闪烁着摄人光芒，还时不时传来一声一声的闷哼。
一名看起冷酷非常的暗卫隔着栏杆看着她：
“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清楚，否则有的你受。”
这名暗卫说完就冷哼一声，走了。
宋媗缩在墙角，不停的抚着自己的手臂，不寒而栗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全身。
当然这里没有世子。
只有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暗卫。
宋媗冷静思索了几息后，迅速的趴到了栏杆上大喊：
“这里是王府吗？”
“宋妧在哪？我要见她！”
“哼！咱们姑娘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我为什么叫不得？她是候府的姑娘，是我的妹妹！”
“你倒是伶牙俐齿，可惜……”
“没用！”
“还是趁早把你们做下的事说清楚！”
大家也都不再理她，就那么扔着她。
等世子回来，有她们好看的！
赵谨到了大理寺的牢里，坐在一个小几案的面前，旁边一个小吏在一旁恭敬的站着，一脸讨好的看着赵谨。
不远处一个杀手被绑着，那杀手愤恨的眼神，似是能吃人一般。
赵谨悠闲的喝了一口茶后，轻轻的又将茶碗置于几案上，看向了那杀手：
“没人告诉你，行动太快了并不好吗？”
“呵呵，不趁着没初时没防备的时候下手，难道还要等到一切齐备了吗？”
“哦！”
“有些道理。”
“你们的上峰在给你们下指令前，没同你们说吗？”
“说什么？”
“呵，你不知道就敢替别人卖命？”
“蠢得可以，死了也活该！”
赵谨说完就起了身，身边的小吏有些纳闷的问：
“世子，咱不审了吗？”
“审什么？他主子派他来送死，想也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我好心告诉你也行，这里……”
“你的主子明知是个陷阱，偏要让你们来送死。”
“不是你们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就是你太惹人厌烦，该死！”
“你休要挑拨，我不会上当的！”
赵谨也不理他，直接跟身边的小吏吩咐道：
“你们慢慢玩，别打死了，还要给陛下交差。”
“我先走了。”小吏无比谦恭的弯身拱手：
“是！世子慢走。”
“赵谨，你给我回来！你什么意思？”
赵谨连停顿一下都不曾，直走到了牢房的外面，远远的还能听见：
“哟，你这个没规矩的，指名道姓的叫世子的名讳！”
“我看你是欠教训！”鞭子入肉的声音响起，还有杀手的惨叫。
“啊！”
赵谨对着一个小吏说：
“知道怎么玩吗？”
“世子放心，卑职晓得！”
“嗯。”
赵谨安排完了这头的事，就回了王府，亲临暴室。
“世子！”
“嗯。”
宋媗母女俩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宋媗赶紧跑到了栏杆前，仔细听着。
“把人提过来吧。”
“世子稍等。”
不一会儿宋媗就看到暗卫过来了，打开了锁把宋媗拉了出来，随后又锁上了牢房，宋媗的姨娘也慌了，不再躲着，而是趴在栏杆上，竭力得想看到她的女儿。
可是只除了长长的甬道，什么也看不到。
宋媗被带到了赵谨的面前，又被按着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
赵谨端坐于太师椅上，只斜了她一眼后就不再看她。
赵谨没说话，宋媗先是忍不住了：
“宋妧呢，我要见她。”
赵谨看向一个暗卫，那暗卫马上一步上前道：
“回世子的话，宋姑娘刚才作画到很晚，现在已经睡下了。”
“作画？”
“是，属下听佩环说，宋姑娘叨咕着：她的画被世子拿出去显摆，现在被融老太师盯上了，怕是保不住了。”
“想再画一张，全当是解解烦闷！”
“呵呵！”
赵谨性感的嘴唇微勾，微摇了摇头，带着一种似习惯了一般的宠溺，再配上成年男子独有的稳重，勾得人心旌荡漾。
宋媗看傻了眼。赵谨抬头看到她的样子，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暗卫颇有眼色，上前就就是一个巴掌甩在宋媗的脸上，大声喝斥道：
“世子是你能看得吗？”主子只想让宋姑娘看。
“你听到了？”
宋媗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样貌极其肖似她的姨娘，她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美貌，博得世子的疼爱？想到这就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无比柔软的说：
“世子……我……”还真是欲语还休，娇娇怯怯。
赵谨心想：这模样看了真叫人恶心，一会儿上鞭子定能让他舒坦些。
赵谨一招手，一名女暗卫走了过来，给赵谨鞠了一躬后，就开始……
抽宋媗的鞭子。
“啊！”
“啊！”
惨叫之声不断，一声比一声凄惨，衣裳也破了，露出了里面鲜嫩的皮肤。
赵谨抬了抬手，示意停下来。
宋媗赶紧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想挡一挡。
转念一想，是不是世子怜惜她了？可是接下来赵谨的话让她彻底绝望了：
“给她找件衣服穿上，要结实一点的，再接着打。”
“……”
“看着眼睛疼，万一阿钰哪日想起来吃醋怎么办？”
“……”主子，您想得美。宋姑娘您还没骗到手呢！
女暗卫心中腹悱却也干净利落的找了一套粗布的衣服，就给宋媗套了上去。
然后……接着打。
这一次，宋媗终于是领教了。
这个心硬如磐石般的男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的宠爱，都给了宋妧。
她的惨叫声再一次响彻暴室。
不一会儿，赵谨示意停一下，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宋媗心道：今天如果轻易妥协，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她那个心软的妹妹要是来了，她或许可以活下来。
随即她咬了咬牙：
“她不来，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如果你能坚持到她睡醒了，也不无不可。”
“啊！”
惨叫声接着响起，整个暴室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声：
“世子，别打了，求您别打了！”
“您想知道的，我都说！”
“呜呜呜！”
没错，此人便是宋媗的姨娘。
宋媗的姨娘说完就再也支撑不住，蹲在栏杆前难过的抽泣。
天下间的母亲，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儿的。
她听着自己的女儿受罪，哪里就能忍得住？
暗卫立刻便明白了，女暗卫把宋媗解了绳索后重新捆了起来，并且堵上了嘴，男暗卫则是走了进去，提了宋媗的姨娘出来。
这位姨娘一见到世子马上冲了过来，就要抱赵谨的腿，暗卫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上，她直接栽倒在地：
“我们世子，也是你能碰得的？”呃……宋姑娘倒是可以，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什么的。
这位姨娘忍着痛起身后，俯在地上猛向赵谨磕头：
“对不起，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她身后的宋媗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抗议，可是无论是什么都没人理她。
不一会儿，宋媗也因为身上的疼痛，也或者是折腾的累了，安静了下来。
“我的耐心有限。”
“你们二人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说的不好的话……”
一旁的暗卫赶紧接话：“接着打！”
“当然你们也可以一直咬死了不说。”
“到时候我也只能把二位交到大理寺去。”
这位姨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世子，交到大理寺去，候府也会受牵连。”
“哪里会？宋大人大义灭亲，又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你是贵妾，到时候休书一封，自然无事。”
“不过，你的娘家就……”
赵谨故意留了半句，引得二人自己去想，这等环境下，想出来的……自然是自己最怕的结果。
这位姨娘颤抖着声音问：
“就……就怎么样？”
“谋反之罪，你说呢？”这位姨娘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了，这位姨娘拼命的摇着头：
“不不，不是，我们没有谋反！”
赵谨也不再说话，听着就行了。这位姨娘整理了下思绪，擦了擦眼泪就要开始了。
后面的宋媗见此拼命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她娘不要说。
可是这位姨娘似是铁了心，回头望向宋媗，温柔的说：
“媗儿，放心吧。”娘会一力担下来的。
她转回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起初他们只让我关注宋妧和宋易的情况。”
“每个月传信一次，只要帮忙，就帮我怀上宋二爷的孩子，在府里站住脚。”
“我当时想，我在府里孤苦无依，娘家又式微，细一琢磨觉得……”
“她们不过是些孩童，这也容易，就应了下来。”
“本来前几年非常顺利，四姑娘除了看着伶俐了些，也没什么特别。”
“只是伶俐了些？”
“是！”
赵谨轻敲扶手，心中琢磨着宋妧的一些过去，不由得赞叹：
好一个阿钰，小小年纪就会藏拙了。
为什么要藏拙？所以这个鬼灵精，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不知是如何得知。
那么她在融杰面前故意展露才华，是在给自己寻出路？
呵呵。
幸而老天垂怜，把人送到了他的身边。
他何其有幸！
赵谨还是有些担心前些年宋妧是不是漏了什么马脚，想到这就厉声问道：
“都探得了什么消息？”
“世子，并没有什么，三夫人留下的佩玖是个会武的，我也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
“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半句假话……”赵谨看了看躺在一边的宋媗，吓得这位姨娘赶紧跪下磕头：
“世子，我句句属实啊！”
“继续。”
“是。”
“在四姑娘初到王府时，那些人突然改口要半个月一报。”
“想是觉得事情有异吧。”
“可是，四姑娘来王府之后，她白日就不在候府了，晚上回了候府，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找宋易打闹，找二夫人撒娇耍赖，可探得情况却是寥寥。”
“可他们一直步步紧逼，我也实在是难办的很。”
“直到后来，宋易也进了宫，极少回来，才逼的不那么紧了，我才松了口气。”
“再后来，听说易公子也不在宫里了，四姑娘也不怎么回来了。”
“我有的时候实在是探不出什么消息来，两个月才传一次信也无人问起。”
赵谨听得明白，那些暗处的人，想是已经坚定的认为宋易才是双子星，他们被耍了，才放松了对宋妧的监视。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
“两个月前，我收到了他们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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