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栽脏与反栽脏
“你！你……”
“你竟当着大人的面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了，我明明给的现银，那一箱银锭子大家都看见了。”
“我们只收到了你给的假银票，哪里看见你的银锭子了？”
“大人，他们二人分明是想吞了我的五千两银子”
“你这人简直无赖啊，那一箱银子明明是我们铺子里的刘掌柜亲自命人抬了过去的，还能有假不成？”掌柜的一听连忙怒斥到：
“你这小子竟如此百般抵赖，那一箱子明明是些吃食和日常用的，根本不值钱！”
“你这掌柜的说话可要想清楚，要是翻出来我的银子在你们府上，我怕你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的一听不免有些心虚，那箱子里的银子他已经拿回家里藏了起来，连东家都不知道。
“你！你信口雌黄！”
审案的大人一看这掌柜的样子，就心里泛起了疑惑，看这样子是真有银锭？
“大人，他不承认没关系，您可以遣人去左右铺子问问清楚，小的确实是抬了银锭过来，不敢说谎！”
审案的大人挥了挥手，两名衙差就跑了出去，隔壁铺子的东家和掌柜的还在喋喋不休的辱骂着宋妧，审案子的大人皱了皱眉，望下去时只见宋妧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们二人，嗯，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你们俩现在嘴痛快，一会儿几位差爷们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二人敢要还嘴，审案的大人一拍堂木吓了二人一跳，只听得：
“咆哮公堂，成何体统？”一旁的师爷忙跟着溜了一句：
“我们大人让你们说话了吗？”
这下子都老实了，那二人垂着首不敢再言语了。东家心里想着，小子，任你百般狡辩，今日必要让你你好看！
过了有三盏茶的功夫，衙差回来了，附在审案大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就又站在一旁
“你们二人倒是说说，这邹小公子付给你们的银锭，放哪了？”
二人吓的马上跪下：
“大人冤枉啊，哪里有银锭啊！他给的是银票啊！”
“呵呵！”
“邹小公子，他们说没有，你却说有，这案子可不好办呢！”
“大人，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讲！”
“即然我们各执一词，就搜一搜，小子问心无愧不怕搜查。”
“大人我们没收过银锭，也不怕查。”
一旁的师爷忙上前去进言：“大人，这五千两的银锭也不是太难找，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如何判断搜出了的银子是邹小公子付的银钱得问问清楚。”审案的大人点了点头就问了起来：
“邹小公子，你怎么知道搜出来的银锭是你的？”
“回大人的话，小子的银锭都洒了些粉末在上面，平时看不出来，但是谁要是动了那银子，身上一定有痕迹，还有一股香味，味道可以吸引早鸟过去。”
“你为何要这般？”
“回大人的话，小子家都是生意人，银钱往来颇多，就怕出事，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嗯。”一旁的师爷上前悄声说道：
“大人，下官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一是为了防盗，丢了好追回来，二来防止生意上有纷争。”
“即如此，那就搜搜看！”
“大人，小子还有一事。”
“讲！”
“这假银票依小子看就是他们要用来栽脏我的，说不定家里还有呢，都要一同搜一搜，免得他们二人再如法炮制，再害了旁人。”
“你！你胡说八道，那假银票明明就是你给我的。”
“你这人甚是奇怪的，说我给你的，为什么我只给你三千两的假银票？咱们的契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五千两。”
“你……，你是真假混着用，怕我们查觉出来！”是头只给了他三千两的假银票，让他办成此事。哪里弄得五千两去？
“假的就是假的，一千两的银票也不是小数，你们哪里能不查验？如果是我给你们的，一共就那么几张，我难道就不怕漏馅吗？”
“你这人简直是强词夺理，你一定是想好了今天这说辞，所以才故意没全用假的，让我们说不清楚，吃哑巴亏！”
“大人，小子不想多说，还请大人派人搜查！”
审案的大人一言不发，似是再想一些细节。
堂上一片寂静，隔壁铺子的东家这时候开始细细的琢磨今天的事，怎么有些不对呢？
明明他开价三千两，姓邹的非要签个五千两的契约，掌柜的说是姓邹的下面的刘掌柜想拿些好处，还有这姓邹的家里有些麻烦，现下看来怕是这里面有门道！
姓邹的确实给了他五千两的银票，掌柜的也交给了他，至于要返给刘掌柜的好处，他也没打算现在送过去，想着等此事平息了再办。怕姓邹的发现了，咬他们一个里通外贼，到时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主要的是事情办砸了，上面也不能放过他。
可明明姓邹的给的银票，那他为什么说给的是现银呢？这是哪里出了错？总不会是给了他一万两吧？五千两现银，五千两银票。这也说不通呀。难道说，这邹小公子给他的银票是假的？所以说给的是现银？
想通了这个关节，他猛然一惊，糟了，这怕是要着了别人的道了！
审案大人正要安排了人手前去搜查，隔壁铺子的东家连忙磕头大喊：
“大人，此事已经再清楚不过，无需搜查，定是这姓邹的故意如此，让我们有理说不清。”
“呃？刚才你不还说问心无愧，不怕搜查吗？”
“怎么？怕了？”
“只是小人府上有些……”这审案的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暗示，只以为养了不少的养女做家怕被发现。因为大晋是严禁以养女的形式养家妓的，因为这样就会时常发生一些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情，很难保证女子的安全。
“你放心，我只管这件事，其它的就……”没得关系的事，他也懒得查问。
府衙的大人说着就是安排了人下去搜查。
隔壁铺子的东家眼看着拦将不住，不得不拼命的想怎么办。如果这一次的事要是搞砸了，上面的人定不会饶了他的。
自己又仔细琢磨着事情的经过：左右他们家也没有那所谓的五千两银锭，到时候他死不承认收过现银。至于姓邹的给他的银票他没有入了公中的帐上亦或是入了自己家买卖的帐上，而是放在了自己书房的暗格了，外人难以找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这样一来，府衙也难以判断谁对谁错，他就可以先暂时把自己摘出来。他再给府衙使些银子，把罪名就咬定了是这姓邹的外乡的小子使假银票，也就可以完成了上面的交代。
大约两个时辰以后，衙差回来了。
众人看过去，衙差抬来了一个箱子，衙差打了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五十两的银锭。那东家看了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这是怎么回事？
衙差放下箱子后又走到大人的身前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递到了审案大人的手里，然后又低声了耳语几句：
“大人，那箱银子，小的验过了，和邹公子说的特征丝毫不差。只是……，是从那东家夫人的院子中一棵老树下挖出来的，那土层像是新翻过不久，看样子是才埋下去的。”
“嗯。”
“还有这银票是小的从那铺子的东家的家中书房中搜出来的。”
“哦？”
府衙大人挥了挥手，衙差就退到了一边。
这位大人不动声色，和师爷一起查验着这五张银票，各个都是一千两，票号和刚开始说是送妧给的三千两银票竟是连着的。
府衙的大人和师爷对视一下，都在想着：这七八张和那三张假银票的票号是连着的，难道都是假的？如果都是假的，那么邹小公子的嫌疑就没有了。
很明显，是那铺子的东家栽脏邹小公子。
师爷随即找了人过来一一验过这些银票。得出的答案是，全是假的。再结合之前那东家不想让他们搜查的事，就心中有了答案。
这府衙大人大怒，本想着收拾了这栽脏陷害的东家，可是一旁的师爷把他拦了下来：
“大人，此事太过于蹊跷，还是小心为上啊！”
“怎么？”
“这明面上看，是东家栽脏邹小公子无疑，可是栽脏别人怎么自己家里还留着假银票？万一东窗事发出了什么岔子，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说不通啊！”
“还有，看这东家刚开始信心十足的样子，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成？如若不成，再反受其害，他也是死路一条！”
“这保不齐，是上面……”师爷暗自指了指上面，府衙的大人恍然大悟，明白可能是上面有人授意他这么做的，否则哪里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大人您再看，这邹小公子您看他不慌不忙，好似没事人一般，怕是有人撑腰给了递了话也说不定，要不然他这小小年纪，看路引上也才10岁的样子，哪来的这般的心智？”
“这……”难道是神仙们打架，他们这些下面的要当炮灰了？
“依你看……？”
“大人，属下觉得眼下证据确凿，咱们也不好含糊过去把人放了。就不如先把这东家和掌柜的二人收了监，然后再推他几日再审，看看风向，免得行差踏错。”
“大人以为如何？”
“嗯，是个办法，这样两头都不得罪。”
和稀泥本官还是很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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