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男朋友还是老公？
男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梅钦拖到了岸边，见乔伊伊瞪着眼珠一动不动，忙道“没事儿，小姑娘，人还活着，你赶紧打120。”
乔伊伊一听“人还活着”四个字，吊着一口气松懈，双腿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地上。
“救护车说马上就到。”乔伊伊挂断电话，有些六神无主地抬头看眼前这位全身湿漉漉的好心大哥“现在怎么办？”
男人皱眉：“那个，我不会那什么心肺复苏，要不，你试试？我不敢弄，万一出什么事儿。”
乔伊伊哭丧着脸，泪珠在眼眶打转，她连心肺复苏是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我们还是等救护车来吧，你别太担心，我看他还有呼吸，暂时应该没事。”男人年纪不大，看起来30出头的样子，对乔伊伊这个年纪又长得漂亮的女孩容易生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先前乔伊伊突然扔下手机，顾些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陌生男人声音，以及乔伊伊突然振奋的大叫“这边，这边。”
他脑海中捕捉到关键字“河”，立马调转车头，抄近道切进小路。
“神经病，疯子。”有司机降下车窗伸头冲顾些那辆白色大众呸道“赶着投胎啊。”
“怎么还不来。”乔伊伊坐立不安，目光死盯着面前躺地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雪的梅钦，第N次发问，等待，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再等等，这不才过五分钟，等等，应该快了。”男人安慰她，但明显自己也有点不安。
顾些一路开启竞赛车模式，挑战轮胎极限。
乔伊伊忽闻身后阵阵怪异的引擎咆哮声，未及扭头，白色车身晃了个残影从身边嗖了过去。
然后是一阵极其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轮胎四周烟雾缭绕，车门被人从里面“嘭”一声推开。
顾些沉水的面容，脸色几乎跟躺在地上的梅钦差不多苍白。
乔伊伊看到顾些那刻，全身麻木了许久的疼痛感一下苏醒过来，加倍补偿给脑神经，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梅钦？”顾些不明情况不太敢冒然动她，只弯腰蹲一旁轻声叫唤。
“没事，掉河里了，打了救护车马上就到。”身旁那个从头湿到脚的大哥出声道。
顾些抬头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想起身道谢，被男人按住肩膀，摆摆手，刚要开口说什么，一阵“唔哩～唔喱～”的救护车声由远及近响起，梅钦紧闭的双目，依然未曾有苏醒迹象。
钟犁第一人民医院：
急诊室门被推开，“怎么样？”一直在门外贴墙根站的顾些，见医生出来，身形一闪，急忙问。
女医生愣了下，抬眼打量顾些那独具压迫感的身高与长相“你是，病人家属？“
“是的。”顾些毫不犹豫答道。
“男朋友还是老公？”
这回换顾些愣住了。
“病人溺水已无碍，但腿部骨折，拍完X光再确定需不需要手术，手术需直系亲属签字。”医生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顾些懵圈的脸一个机灵醒过来，连忙追问“请问，您刚才意思里面病人是个女的？”
医生一脸莫名“男的女的我分不清吗？”
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顾些一眼“签字需要直系亲属，你这个冒牌的不行。”
顾些呆立原地，思绪纷乱，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一会儿凝神，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嗤笑，一会儿黯然。”
走廊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顾些毫无反应。
“顾经理，”乔伊伊颤声颤语叫了顾些一声。
急诊室的门开了，顾些背对她一动不动呆立门口。
这画面令她窒息“老，老大她？”
“乔伊伊，”顾些猛然转身，锐利目光直视她盈盈泪眶瞳孔不断收缩的双眸。
乔伊伊微微佝着背，宽大病号服裹着她纤细身躯，蓝白条杠，衬得肤色不正常青白。
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跑！
但奈何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挪不开，只听，顾些一字一顿牙缝里吐字“梅钦，是女生对不对。”
他这话听着是问句却以陈述句口吻说出。
乔伊伊方才一脸悲痛欲绝要死不死表情一下收住，豁然抬头，目光定在顾些脸上，震惊之色无以言表。
乔伊伊：“······”你他妈闹半天要问的是这个，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顾些见乔伊伊一脸惊色，心头一沉。
谁知乔伊伊下一句不咸不淡道“是啊，老大本来就一直是个女孩子。”
乔伊伊语调终于恢复正常，想着，梅钦一定是没事了，要不然顾些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问这些。
顾些无声做了个吞咽动作，表情被噎住一样，忍不住再次确认“真的？”
“千真万确。”乔伊伊不知脑瓜里想到什么，表情怪怪。
那你上次说她是“男人婆”什么意思，顾些冷不丁想起乔伊伊之前说的话。
乔伊伊不忿“我说她男人婆都算夸她的，瞧她那样儿，男人婆们还委屈呢，表示不收这种奇葩。”
顾些终于意识到自己对“男人婆”这个词一定存在什么误解。
“让一下，让一下。”医护人员推着梅钦从急诊室出来，人已经醒了，只是看着很虚弱。
梅老板咧嘴朝乔伊伊傻笑“我已经没事了，别让笑天跟老龚跑一趟了，天都黑了。”
乔伊伊鼻子一酸，恨不能扑上去抱住梅钦，感受她真实心跳跟温暖体温。
顾些：“……”我呢？
“她们，她们要把老大推去哪儿？”
”我去办住院手术，她腿骨折需要住院，可能要做手术。“
乔伊伊：”······“什么？手术？
乔伊伊常识中有限认知告诉她，手术都是要死不活的人才需要做的事情，顿时变了脸色，追着问顾些”什么手术？老大不是没事了吗？还会再死一次？“
顾些：”······“
拍片结果，不幸中万幸的是，骨头虽然掉断裂，但没有错位，可以不手术，打石膏，这样恢复得好，一般不会留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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