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一切已经来不及
一切已经来不及。
她还是要独自一人漫步在黑暗中，没有人陪她，可她真的好怕黑！
她能感受到耳边的呼呼风声。
萧妍仰着身子往下坠落，最后一眼，她看向南风灵，薄唇轻启。
南风灵听不到萧妍对她说了什么，但她还是从读懂了萧妍的意思。
她说：“下一辈子，最好不要再遇见你。”
萧妍到死还是那么恨南风灵。
“萧湛，放手吧，我不想你跟我一块死。”
“不要再说了，我拉你上来。”萧湛强忍着手上的痛意，拼尽全力一点一点将萧影拉起。
他手上流下的鲜血已经将萧影的衣裳的一角染红。
裴风将绳索绑好过来帮萧湛，萧影才得已保住性命。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也许是知道他历经太多苦难。
一切结束。
萧湛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下。
南风灵与萧影跑过去扶住他。
“你没事吧？”南风灵关切问道。
萧湛摆摆手，没有回话。
“你母妃也不在了。”这个时候，萧影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沉默了许久，萧湛终于出声。
他的语气淡淡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原来你早就想起来了，为何不告诉我们？”
“害怕你们将我赶走，再也喝不上你们那杯喜酒，也想在你们大婚之日，给你们一个惊喜。”
萧湛朝南风灵艰难露出一个微笑。
可是一笑，就扯到伤口，让他“嘶”一声抽气。
“萧影，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仇人发压岁钱。”
“多谢的话不必多说，只希望你日后别再派人来刺杀我，我想过些安宁的日子。”
“这次不会了。”
“此话当真？”南风灵好像不太相信。
“我金口都开了，难道还有假？”
“被你诓多，完全是后遗症。”
“那南风姑娘这个后遗症什么时候才能好？”
“等我适应你突然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我估计南风姑娘这个后遗症好不了了，因为等你们成亲后，我要离开永安。”
“离开永安？去哪里？”
“为名为利一生，应该为自己活一回。”
“你真的要走？”
“我也可以留下来，除非你答应嫁我。”萧湛的语气充满玩笑的成分。
萧影不语。
南风灵愣了一下站起，拉着萧影作势要离开，“还能开玩笑，想到他这伤势也不严重，萧影我们走吧，不必管他了。”
萧湛险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
萧影在这时拉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搭在肩上，扶他起来说道：“灵儿是跟你开玩笑的。”
“她一向爱开这样的玩笑，就在不久前，还在我房门前胆大妄为打了我一顿，萧影你还踢了我一脚。”
闻言，萧影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南风灵用余光瞥了萧湛一眼，结结巴巴回道：“谁敢打你，不要命了吗？”
“别人要不要命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南风灵不要命。”
“我……”
“萧妍掉下山崖，这事你打算怎么跟萧承交待？”萧影见南风灵快撑不下去了，赶紧出声转移话题。
提到这个问题，南风灵也瞬间恢复严肃，“实话实说，一点也不要隐瞒。”
她现在就都记得萧妍最后看她的一眼，充满绝望跟怨恨。
萧妍就这样孤独地死去，身边没有一个人陪她。
老天爷对她实在过于残忍，即便最后让她赎罪，也没有宽恕她。
回到如意轩，萧湛留在如意轩由战枫照顾。
萧影跟南风灵回宫向萧承禀明此事，免地到时候惹上什么麻烦。
萧影回到宫中向萧承陈述事情的经过。
几刻钟后将整件事陈述，萧承竟对萧影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
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就相信了她的说辞。
也许是因为苏瑶不在了，萧妍没有了宠爱。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萧承眼里可有可无。
就算是血亲儿女也不例外。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可悲。
萧承留下萧影问话。
南风灵独自回到锦墨居，一如既往看到了萧晴。
这次她没有来回踱步，而是坐在大门边，靠着门槛睡着了。
南风灵上前推醒她。
她揉了揉惺松睡眼醒来，迷糊说了一声，“可是你家姑娘回来了？”
萧晴这下意识的一句话，让南风灵险些落泪。
除了萧影，萧晴应该是最在意她的人。
在这个世间，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私的，最爱的只有自己。
如果你真的遇见一个如此在乎你的人，那他一定付出了真心。
“是啊，我回来了。”南风灵突然伸手抱住萧晴。
又一次面对死别，她觉得自己应该对萧晴好点。
萧晴受宠若惊扳正她的身子，“你去哪了？我一大早过来，阁里的侍女都说你不在，兄长也不在。”
“萧妍死了。”南风灵定定看着萧晴，突然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为她以前犯下的错赎罪了。”
“突然就死了？”萧晴明明很讨厌萧妍。
可当真的听到她的死讯的时候，心中竟也有一些难过。
萧妍虽骄纵，但到底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姐姐，他们同样流着萧家的血。
“对啊！”南风灵抬头望着早已大亮的天际长叹一声，“突然就死了，穿着我成亲那日要穿的凤袍，从山崖上跳了下去，她到死还在恨我！”
“你怎么会知道地那么清楚？”
“因为她想拉着我同归于尽，把我绑在了悬崖边上的大树上。”
“你没事吧？可有受伤？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事，萧影救了我。”
“萧影没事吧？”
“萧影没事，倒是萧湛受伤了。”
“只是一夜不见，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萧妍挺可怜的，真希望下一辈子，她能出生在平凡百姓家中，那样她应该会有很多朋友吧。”
“你为什么突然觉得她可怜？”
“人都死了，想怜悯她一下，她在临死前告诉我，她怕黑。人若离开在这个世间，就要永远陷入黑暗。”
“父皇可知道这事？”
“我刚从御书房回来，他已经派人去搜寻萧妍的尸体。”
“逝者已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她下辈子性子不要再那么讨人厌恶。”
“或许吧！”南风灵倏然站起，伸手顺便将萧晴拉起，“进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嗯。”萧晴站起来，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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