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面试终结者
傍晚，起风了，马路两旁的绿化带里，各种植物在大风的牵引下东倒西歪摇晃着，初墨捧着一杯热奶茶，跟林商陆坐在客厅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地毯上，看着电脑流口水。
艳羡人家的际遇，基本等同于鄙视自己的能力，但眼下这光景，两人基本已经放弃为自己的自尊挽留最后一丝希望了。
满屏幕都是求贤若渴的HR，而这些人，平日里对自己这些普罗大众那可是一个高冷寡言的形象，如今连封邮件飘进了初墨的邮箱，每一封都是言辞恳切，态度诚恳。
“啧啧，别的我不清楚，就这NEC，我当初不知道递了多少次简历才得到面试的机会，回复的邮件也就那么几个字，把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现在是什么意思，这是写了篇议论文吗？”
初墨嚼得坚果咔嚓作响，
“林学长你还是很勇猛的嘛，像NEC这种段位的跨国企业，我是根本连简历都不敢递过去的。”
林商陆意外转头，初墨呆呆地转过去对视，跟他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
“因为我认为我的简历，会耽误人家HR宝贵的时间来删除。”
两人顿时痛心疾首地做出潸然泪下的模样，凌晨终于看不下去，轻咳一声，
“那个，既然这间公司还不错的话，我们就从这里开始面试？”
林商陆更加崩溃地起身看着凌晨，在确认从他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时候，彻底崩不住瘫倒在一旁蹦跶着，
“老凌你想干嘛呀……”
后尾音拖长，初墨被这大老爷们的纯撒娇给震撼的不行，嘴里刚塞进去的一颗腰果“啪咔”一声掉在了地上，凌晨转头捂脸。
“那个，”初墨伸手去戳了林商陆一下，
“林学长你到底站什么态度啊？你是觉得NEC不好，还是凌晨出去找工作这件事不好？”
林商陆欲言又止地模样把自己憋了一个大红脸，随即再次翻倒在沙发上，破罐破摔的模样，
“我不管了，你们想咋样就咋样。”
凌晨无奈地摇摇头，倒是初墨很开心地打了个响指，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初步帮你筛选一下，我们下周一就出门，从NEC开始。”
凌晨抬头看着充满干劲的初墨，紧紧握着小拳头的样子，点头笑着，
“好。”
初墨恢复了精神，抱着小本子在电脑那里，回复一个就紧接着在本子上记录着，偶尔弹出新邮件提醒声音。凌晨微微低垂着眼神，柔柔地落在初墨认真的小脸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商陆挣扎起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跟凌晨“同居”这么久，第一次知道“灯泡”是种什么感觉，林商陆果断选择继续瘫回去装死。
“哎呀，”初墨小声惊呼一下，歪头看着凌晨，
“NEC回邮件说如果我们这边可以的话，他们可以明天加班来面试，说是可以更高效的进行。”
“切，”林商陆在原地翻了个身，
“还不是担心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资源被别家捷足先登嘛，说得这么好听。”
林商陆难得说句酸话，初墨听到格外注意到林商陆的情绪不太对头，“林学长，你怎么了？”
林商陆起身往卧室走去，嘴里念念叨叨，
“都烽火戏诸侯了，我还能怎么的？爱咋咋地吧。”
初墨满眼迷茫。
凌晨轻轻笑着，
“他觉得你安排的非常有道理，可以全权代理。”
初墨这才让喜笑颜开，听到林商陆在屋里“痛哭”一声，很是认同地点头，
“我觉得林学长现在一定很欣慰。”
……
周日早上八点半，初墨和凌晨站在NEC大楼的门口，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凌晨整理着有些不太习惯的衬衫袖口，
“这里，真的有人今天上班吗？”
初墨挠挠后脑勺，这才一把拉着凌晨往里走去，
“肯定的呀，就连我们这样的小公司都会加班的，像这样的大集团公司，怎么可能整栋大楼的人都一起休周末呢，相信我，一定还有很多在这里工作的。”
凌晨顺从地跟着初墨进去，果然前台那里还站着一个女孩子，看到两人进来，很是从容地微笑打招呼，
“两位上午好，请问有预约吗？”
初墨惊讶于这人马上就看出了进门的两人不是自家公司的人，难道自己和凌晨这么一看气质就不像是NEC的？或者这整栋楼上的人，前台妹子都能认出来吗？
怯怯的初墨很自然把正当结论归结于前一种，而且多半是因为凌晨站在了自己身边，才导致被“连累”，整个人丧到了极点，
“那个，我们约了人事科的孙科长，今天来面试的。”
前台妹子微笑点头，手下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头简单说了几句，随即抬头，笑得温婉大气，
“好的二位，这边已经跟孙科长联系过了，二位可以直接去十三楼的1307会议室，孙科长在那里等着二位。”
初墨墨墨吞了下口水，转头看向凌晨，
“我们走吧？”
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我的个妈呀，这工作效率也太吓人了，大企业就是不一样啊。
凌晨依旧是万年风平浪静的模样，微微点头两人就去坐电梯了，初墨看着电梯门关好，压抑不住的兴奋，
“凌晨，你看这间公司跟跟东合是不是也算是不相上下了。”
凌晨看着初墨期待的小脸，突然开口，
“墨墨，如果我承认了NEC在各方面的实力跟东合科技不相上下，你帮我联系到了这份工作，是不是就打算日后跟我划清界限，两不相欠了。”
初墨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顿时哑住，迷迷糊糊说出了一句自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话，
“凌晨，其实我现在一直赖在你身边，就是因为你帮了我们却因为这个丢了工作，我很愧疚，所以想尽力帮你找到一个跟之前差不多甚至更好的地方，当然，我们以后也还是朋友。”
凌晨的表情顿时暗淡了下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笑容可掬的孙科长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了，见着两人马上上前，
“凌晨是吧？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可是很荣幸啊。”
凌晨阴沉着脸色，并没有理会孙科长伸出来的那只手，初墨很是揪心地看着那孙科长讪讪地把手收回，脸上还是带着客套的笑意，
“里面坐？我们可以慢慢聊。”
凌晨很是烦躁地说着，
“有话就快说吧，我对贵公司，并没有很荣幸终于见到的惊喜。”
这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惊呆了一旁的初墨，也彻底击垮了孙科长脸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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